「啊?」
「想起是誰了?」他半挑著眉眼睇她,沒讓她瞧見他眼底的嗜血。
「會不會是董海媚?」
只有她有那個動機,讓新聞針頭指向她,一來破壞她的名譽好洩忿,二來轉移目標,好讓自己不被注目。
「如果是她那就算了吧,她也挺可憐的。」一腔情愛得不到回報。
「可憐什麼,」蕭北零不以為然地瞪了她一眼,「那種裝模作樣,心機深沉的女人不受教訓不乖,不要濫發你的同情心。」不僅是董海媚,那個該死的蘭婷清也不受教的很,一再地傷害雅齊,他一併要她後悔。
什麼叫濫發同情心?雅齊怒嗔了他一眼。
「真的,你被說成那樣,我還有你的父母兄弟看了心疼,而且不警告他們誰知道那些緋聞要編排到什麼時候?」
想起那些八卦還要繼續,雅齊不禁也有些心悸,只好默然不語。
「那些你就不要擔心了,」蕭北零摸了摸她的頭,輕吮著她的柔唇,憐惜地睇著她消瘦了不少的小臉,柔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雅齊雙手攬著他強壯的頸項,望著他深邃如潭的黑眸,咬著唇點了點頭,只要和他一起,怎麼都好。
這時的她看來特別惹人憐愛,蕭北零歎息了一聲,低下頭又反覆地吻了她,暗恨此時此地不能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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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潛月浮,華燈初上。
來到天姆的一家歐式酒吧,濃重的色彩、繁複的款式,店面雖小,但營造了富貴豪華又帶絲頹廢的氣派。一進入室內,才發覺裡面佔地空間挺大,吧檯卻佔據了其中約三分之一的地面積,環繞著一圈座椅,和一般的酒吧一樣;除此之外還有用餐區和半開放式的包廂區,供人多聚會時可使用;酒吧角落則佈置有射飛鏢和其他遊戲擺設。
整個內室裝修簡潔高雅,充滿異國風味,天花用的卻是板梁交錯的粗木,設計者把這種粗獷與典雅揉和的恰到好處,暗淡的燈光嵌在木樑之間,又增添了幾分情調。
在金家用完連日來最為輕鬆愉快的晚餐,雅齊就被蕭北零拖來了這裡,說是見見他的朋友。
雅齊基於職業本能,一進門便左顧右盼,好奇地打量著週遭的一切,渾然不覺地被蕭北零摟著越過滿室人潮帶往包廂深處。
才在一個角落位置坐定,雅齊立即感受到四面八方朝著他們坐處猛拋過來的媚眼,一點也不在乎三位俊男的無動於衷。
他們受歡迎的程度不輸於什麼偶像明星呢,雅齊不可思議地打量著眼前三個男子。
神色冷峻的當然就是沈霽了,長相俊俏,淡無表情地對於四周頻傳的秋波視若無睹,不過聽零說過他是個絕對的冷面笑匠,無論是跟人家談生意或是開玩笑,常出驚人之語,像是石頭上長出一朵花似的;濃眉虎目,長相粗獷卻顯得憨厚可靠的應該是朱勝絕,瞧他熱絡接待自己和零的模樣,令人難以想到他也有著極為細膩的心思——公事上,不過比起他的另一個例外——他對他的小女朋友賀雲依超級死忠,與他自動杜絕外界騷擾的能力正好成為正比,零的結論是此人如如不動起來,泰山崩於前仍能面不改色;至於狂魅剛俊的蕭北零嘛,可以想像以往的他在此等地方是如何地如魚得水了。
小小的心又酸了起來,雅齊不由地瞪了身邊的男友一眼,卻愕然發現他正張狂地緊摟著自己,一臉蠻橫地瞪著週遭的男人……
「喂,你幹什麼?」她伸手掐了掐腰上的大手,想提醒他再用力下去她的腰就要被他給勒斷了,哪知掐到手疼他卻恍若未覺。
朱勝絕和沈霽彷彿覺得這情景很好笑似地,一臉興味地來回打量著他們也不打算叫醒正深陷醋海自感危險的蕭北零。
雅齊暗自踩了踩他的腳,哪知他還是沒嘛反應,只得放棄這項工作。
面對著朱勝絕的沈霽調侃的神色,尷尬雖有,但她心底仍是甜絲絲的,他比她還要介意別人投來的眼光呢,完全忘了自己愛炫的孔雀本性——呵!
好不容易瞪到所有注意雅齊的男人不是轉頭就是低頭,蕭北零滿意地回過神來,還一面打量著雅齊咕噥道:「以後出來多穿件衣服。」
現在是幾月份的天呀?她穿著金喜善替TCL拍廣告穿的那種襯衫已經夠保守了好不好,環眼這家酒吧內的女郎們哪個不是露肩就是露背的?雅齊無力地瞄了他一眼,不予置評。
雖然雙方都已聽蕭北零說過對方,但見面仍是第一回,簡潔地互作介紹了後,三個男人各點了烈酒,蕭北零則在雅齊的強烈抗議下將她的果汁改成薄淡的調酒。
沈霽拿著酒杯,眼透戲謔地向蕭北零舉了舉:「陷進去了,嗯?」
蕭北零好整以暇地向躍躍欲試的朱勝絕勾了勾唇,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邪氣地笑瞇了眼:「滋味不錯,是不是?」
「是,滋味不錯。」朱勝絕吶吶地跟著喝了一口,嚥下想跟著調侃兩句的衝動。
沈霽無聊地歎了口氣,整蕭北零就沒有整朱勝絕好玩,他太精了。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雅齊好奇地問。
「沒什麼。」沈霽淡淡一笑,看著她的眼神透著遲疑。「我怎麼覺得你挺眼熟的?」
「最近有看娛樂新聞嗎?我就是那個『禍國妖姬』。」雅齊俏皮地自嘲,引來蕭北零警告地一瞪,旁若無人地給了她一個懲罰之吻。
雅齊因他大膽的舉動而臉色酡紅,眼波燦然,更添嫵媚,看得酒吧裡的男子又一陣心律不整。
「不可能吧……」
朱勝絕愣愣地看著她,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怎麼看都覺得金雅齊和「禍國妖姬」搭不上邊。
「不可能只是一般的花邊新聞炒作。」沈霽肯定道,看了金雅齊,都應知道所有的緋聞揣測都是騙人的,但空穴來風必定有因。
蕭北零沉著臉點了點頭,事情說了一遍,又把他的結論說了出來,「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讓他們知道惹到我的下場。」
朱勝絕和沈霽互看了一眼,知道蕭北零雖表面嬉笑怒罵與人相處極為輕鬆,實際為人卻精明奸險,一但惹他發飆那人就別想好過。對待敵人,他從不手軟。
多情的一面,他除了給親人之外只有他認定的朋友和愛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他如此重視呵護一個女人!
點了點頭,他們同時舉起了酒杯,為那倒霉的陷害者而乾杯。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我在偵探界和警界都有熟人,直接一點。」沈霽向雅齊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算是我給雅齊的見面禮。」
「呃,謝謝。」雅齊遲疑地看著他,還在為蕭北零方纔的森冷而感到有些懼憂和陌生。
「那……我呢?」朱勝絕指了指自己,想不出自己該送什麼好?
「總有機會的。」
蕭北零撫著她的頭,為那一手滑順的黑髮而軟和了眼中的冷意。
一個生來像是專門讓女人哭泣的浪子突然成了護花人或保姆,旁邊的兩位男士實在看得好不習慣,沈霽控制力好,懂得以眼睛嘲笑揶揄,朱勝絕卻大笑了起來,憶起往昔所受奚落,愈加快意三分。
蕭北零也不以為意,反正世道都天天在變了,人哪有不變的道理,更何況昔日的浪語戲言?
笑且由他笑去!
「我聽說你有女朋友了,怎麼不帶她來呢?」雅齊好奇地盯著不住悶笑喝酒的朱勝絕,想看看那個讓他傾心愛戀的女子是何模樣。
聞言沈霽和蕭北零笑了起來,蕭北零惡意道:「你忘了,他的女朋友還不夠十八歲是不能來酒吧的。」
呃,真的是忘了。雅齊不好意思地向朱勝絕道歉:「抱歉……」
朱勝絕擺了擺大手,真要來還不能來嗎,他只是不想讓小雲依來這種地方罷了,免得她上隱。不過,零這傢伙的口氣真讓人不舒服,他要報復。
「嘿……雅齊,想不想知道零以前的風流史呀,我告訴你,最高紀錄是他在校舞會的前一天被全校女生追著跑……還跌倒,哈……」朱勝絕借酒壯膽,不知死活地地撿了最糟的一件當笑話說,「那是他拋棄我們學校校花的下場 ……」
沈霽趣味地看向蕭北零,欣賞著他難得一見的黑面。
「你說完了沒有?」蕭北零咬牙切齒地冷瞪著朱勝絕,那是他最嘔的一件事,沒看好時間,在校舞會的前一天被校花纏得實在沒法乾脆跟她說拜拜的結果是引來更多花癡的糾纏,他第一次領受到人海戰術的可怕。
「真的嗎?」
沒想到他風頭那麼健,雅齊似笑非笑地睨了蕭北零一眼,他立即渾身僵硬。他就是不願讓她知道,狠狠地再瞪了朱勝絕一眼,警告他不可再亂說話,卻忘了一旁的沈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