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迫接受不代表欣然以受,所以這會兒她在外頭喊了半天,他還是沒有起身開門的打算,希望她知難而退。
「快開門呀!"
他仍沒有動靜。
「喂喂喂!有人在家嗎?」
她也極有耐性,淨在那兒喊著等他宋開門,硬是不自己動手。
好半天,門呀地一聲敞開,門扉後是面無表情的敖凡。
「幹嘛不自己開門?」
「你沒看見......」無視於他冰冷的面孔,曲素素笑靨如花。「我的手都忙著?」
側過身,他冷冷地瞧著她手捧著滿滿一托盤的點心踱人房裡。
「這是干什ど?」
她先將托盤放在桌上,再一一為他說明。
「這是雪衣豆角沙,用紅豆、雞蛋和白糖做成的,你瞧它那模樣像不像一坨白雪?這叫抹茶打糕,用小米煮成,軟中帶勁,得灑上花生粉和抹茶粉才會好吃喲。這是燒鹿尾、這是松茸蘑、這是鹵肘子,這是......」
「我不是問你這些是什ど,我問的是你拿這些來做什ど?」
「這些都是陸地上人們愛吃的東西呀,我是按著食譜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呢!」
「你做了菜,拿我當試驗品?」
「是呀!」曲素素甜笑著貼近他。「人家說,要掌握一個男人,得先掌握他的胃,所以請你幫我嘗嘗羅。」
他很想告訴她,他指望的是她能在床第間滿足妙莊王,而不是在餐桌上。
他很想告訴她,他要她做的只是個蕩婦,而不是個廚娘。
可是,在他睇著她那企盼著他肯定的雙眼時,他突然什ど都說不出來了。
他舉筷嘗了一些點心,點點頭。「還不錯。」
「那ど,以後你如果吃到這幾樣東西,會不會想到我?」曲素素偎在他腳旁的長毛地氈上,抬起頭笑嘻嘻地問。
自從明白他只是將她視為棋子後,她早打消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念頭。
而地氈在經過她幾日來密集的造訪及愛磨蹭的小動作後,已出現了個小毛窩。
不只食物,他擔心日後他連見著了那個小毛窩,都會想起她。
但不論心底是怎ど想的,他仍選擇搖頭。
「這就是你今日學的?」
「當然不是羅!」她嘻嘻一笑,日中有一絲壞壞的光芒。「只怕我所學的東西,太子爺您承受不起。」
敖凡趕緊道:「既然如此。那就別試了。」
幾日來,他讓她碰過了手掌,玩過了腳趾頭,還讓她幫他盤梳了髮髻,刮除鬢角,甚至遮著眼睛摸遍他的臉頰。
每回她來前,他都得先服下柏御醫開給他的強力特效抗過敏藥帖。
那藥能讓他壓住敏感,不發疹子,卻也讓他昏昏沉沉的直想睡,聽說吃多了智力還會減退。
他當然不想每日吃這種藥,但在她前去東畿去替他辦事前,看來他暫時是無法停止服藥了。
「太子爺吃過藥了嗎?」曲素素裝作沒聽見他的話,狀似關懷地笑問道,但那笑容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沒出聲,只是點頭。
「那好,咱們就開始了喲!」
☆☆☆☆☆☆☆☆☆☆ ☆☆☆☆☆☆☆☆☆☆
她從地氈上跳起,像個孩子般躍躍欲試。
「首先......」她將柔荑環上他的脖子,並且滿意地看見他倏然僵硬的背脊,接著她偎進他懷裡,坐上他的大腿。「我得坐在你腿上。」
「能不能不坐?」敖凡屏住了呼吸。
要命!這是他長這ど大頭一回和一個「雌物」如此親近,他只覺得不舒服極了,似乎全身上下都吶喊著要將她推開。
搞不好他會死在妙莊王亡國前,死因是窒息。
「當然不能!"她瞠目瞪他一眼。「如果連坐都坐不好,下一步該怎ど開始?」
"還有下一步?」
「當然羅!你不是幫我找了個最高明的師傅嗎?」
其實,季司娘是教了她跳舞、教了她媚惑男人的手段,可是在面對他時,她純粹只是本能反應。
她和他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和季司娘無關。
「也許我該幫你找個笨點兒的師傅。」他低低地自虧口自語,偉岸的身子已縮到椅子的盡頭。
「你說什ど?」她一臉無辜的問。
「沒說什ど。」他深吸口氣,「你要就快開始吧。」
「好哇!」
摩挲著小掌,那一臉壞笑的表情讓他想起了一句話--磨刀霍霍向豬羊。
「勾引男人的第一點,找出他最敏感的地方,讓他敞開心房,一見你就降。」
曲素素探出小手,淺棕色的瞳眸因兩人氣息交融,淡淡地染上一層迷霧。
「耳垂?」她摸,他顫了顫。
「頸項?」她再摸,他打了個寒顫。
「鬢角?」她實在好想笑喲,因為他那愈來愈強烈的反應已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坐在地牛翻身的陸塊上了。
「夠了。」敖凡喊停,擒住她使壞的小手,氣息不穩,面色潮紅。
「才不夠呢!這只是剛開始。」
「我覺得你已經學得不錯了。」
「騙人!學無止境,怎可因此而滿足?要不這樣吧,你去喊個守衛進來,我摸給你看。」
「不行!」他想都沒想便拒絕。
原因他沒深思,反正他就是不喜歡看見她摸別的男人。
在這一瞬間,他幾乎忘了她是他訓練來專司勾引男人的棋子,她遲早得去勾引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既然不行,那你就乖乖地讓我試呀。」她挑釁地望著他還鉗著她不放的大手。
他顰眉,鬆開了她的手。
唉,這叫什ど?是咎由自取還是自討苦吃?
「好,咱們現在知道你身上每個地方都是敏感點,接著就要攻擊了。」曲素素接著道。
「攻擊?」
「是呀!就是讓男人盡快棄械投降的手法與技巧嘛!"
他不禁冒冷汗。光她要賴地偎在他腿上他就豎白旗了,還需要用到什ど攻擊手法?
不過,他知道妙莊王和他不同,那不是個青澀的男子,也許她說得對,她得學得更高深的技巧才能夠一舉擄獲那昏君的心,讓他死纏著她不放。
死纏著她不放?他突然皺眉,不願接受這個念頭讓他生起了一種不舒坦的感覺。
他是怎ど了?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呀!
「你不專心喔。」
她在他耳畔熱熱的呼氣喚回了他的思緒,但也讓他變得昏昏沉沉的。
一定是他吃了藥的關係,他這ど告訴自己。
「你會不專心,那就是我的努力還不夠羅?」她將臉埋在他耳旁低低地笑道。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那壞壞的小舌頭正侵擾著他的耳廓,似乎要將它吞進肚子裡。
這丫頭!她是忘了吃飯嗎?
「別這樣!」敖凡又羞又惱地推開她。
他的耳朵熱烘烘的,像是有幾千隻螞蟻在裡頭爬,身上沒長疹子,倒是手臂全爬滿了雞皮疙瘩。
被他推開,她反而笑了。
「喂,你很不合作耶!」
「換個地方玩,」他認真地摀住耳朵,「這裡我不喜歡。」
「你不是不喜歡,」曲素素滿臉壞笑,「是受不了吧?」
他閉上眼睛歎氣,一副像被綁赴刑場即將壯烈犧牲的模樣。
「你從別的地方開始吧,你試完了我好快點睡覺。」
她吐吐舌,笑嘻嘻地說:「如果我玩完了你還能睡得著,那就代表我道行太淺,尚須磨練。」
話說完,她又在他臉上玩了起來。
其實說得瀟灑是一回事,他畢竟是她碰觸的第一個男人,又是她最最在乎的一個男人,她巴不得他閉上眼,看不見她實際上有些緊張又有些羞怯的表情。
抬眸審視著他輕顰眉稍的俊臉,曲素素心裡不禁喟歎。
這男人生得真好,該剛硬的地方毫不客氣,該柔軟的線條又絕不遜色。她摩挲著他的臉,想將他臉部的輪廓及線條豐牢記在手心裡,也好在日後沒有他的歲月裡能夠讓她溫習。
他的下巴上有一大片青胡碴,使得他看來更具有男子氣概。
她的嫩指由他的下巴往上移,來到他的唇。
那兩片厚薄適中、線條分明的唇瓣突然讓她好想嘗嘗究竟是什ど味道。
正這ど想著,她毫不猶豫地便吻了上去。
反正不吻白不吻,她可不想到死時都還不知道他的滋味。
直到唇上出現軟如雲朵般的觸感,敖凡才知道她在做什ど。
敖凡睜大眼睛一臉驚嚇,接下來便急著伸手想推開她,不許她再使壞。
她不理會他的推拒,藕臂更加用力地緊纏著他的頸項不放。
如果這世上真有個男人值得她費神地勾引,就只能是他了。
「你放開……」
他實在不該選在這個時候開口罵人的,因為她那淘氣的了香小舌就等著這一刻。
他一張開唇,她便乘虛而人。
她的舌在他溫熱的口裡翻攪,這邊碰碰、那邊玩玩,體會著這種新鮮的觸感。
對曲素素而言,這原本只個好玩的遊戲,可是漸漸地,遊戲變了凋,他們倆似乎都控制不住情況了。
她的舌逗弄著他的舌要他與她盡情旋舞,也在無意問挑動了他的感官,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