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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芙蓉

  「誰讓你上次不把握尚書府的提親?早聽爹的話,乖乖嫁人不就好了嗎?」說著說著,元爹爹只想歎氣。

  「難得有個看上你美貌,敢冒著性命危險的登徒子願意提親說媒要娶你,結果你--你還當真讓人性命危險了!他不過瞟了別人幾眼,你也還沒過門,無端吃什麼飛醋,把人家打了個半死……」

  「可是爹,那尚書的混帳兒子,他、他偷看的可是個男人哪!那傢伙,根本就有斷袖之癖,還說什麼還好我像個男人婆,他勉強可以答應娶我,這像話嗎?!」

  元鳳棲說得義憤填膺的,那傢伙如此重挫她身為女人的柔弱自尊,這口氣她怎麼嚥得下?

  「而且一時氣不過,我承認我是動了手,可也才不過推他兩把,他就說什麼被打成重傷躺在床上幾個月,還到處放話說我太過凶暴娶不得,這也是我的錯?」

  她一臉委屈莫名,怎麼說自己也不是存心闖禍,就沒人瞭解她嗎?

  個性上過於莽撞的缺失她也知道,但脾氣來了就是克制不住手腳,就算膽小怕事也早丟到一邊,清醒以後才發現好像又惹出禍端。

  「唉。」元鳳棲只手能伏虎,元爹爹就算想要偏袒自己女兒也很難。不管尚書之子是否真成了重傷,元鳳棲動手不留餘地,誤傷了人總是事實。

  「唉,不管其他,你說,嫁不出去的女人,留在家中吃白食還無所謂,連累你幾個妹子找不到好婆家,弟弟們娶不到好媳婦,你是存心害我們元家斷後是吧?」

  元鳳棲一愣,害得元家從此無後?好大的罪名啊。這全要栽在她頭上?

  「記住,和親不成,丟了咱們元家顏面,你也別回來了!」

  「就算顏面不丟,這千里迢迢的,我也回不來了呀!」橫豎爹爹就是不讓她留在家裡了。爹爹好狠心哪……嫌她少了女人嬌態就要趕她出門?

  她、她、她也是會哭的呢……說著說著,她鼻頭一酸,再也管不住眼淚決堤。

  「不要啦,我不想嫁嘛,嗚嗚嗚……」

  毫不矯揉的真性情,悲傷的時候就哭,開心的時候就笑,生氣的時候就發火,元鳳棲純然無邪的直爽真誠,也是讓元家爹爹總無法狠心管東她的原因,而且……

  最重要的是,她哭的聲音真的很刺耳,一點也不嬌柔,吵得很大聲,再不想法子讓她安靜,等會村長會帶著村民來元家大門口拉布條丟雞蛋抗議。

  就因為如此,元爹爹實在無法對元鳳棲太凶呀。

  「別哭了,鳳棲。」想盡辦法讓女兒坦然接受和親事實的元爹爹,走到窗邊,指著窗外,努力安慰女兒道:

  「來,你抬頭看看窗外的月亮,你只要想著,咱們一家子,不論身在何處都能看見同一個月亮,家人仍舊是心意相通的,即使你到了關外……」

  「……」沉默不語一會兒,總算有些釋懷,好不容易停止了啜泣的元鳳棲,抬起頭瞥了眼窗外,卻更是傷心。「不過……爹,今兒個是初一,月娘沒出來。」

  爹連說幾句安慰她的話都這麼沒誠意,拿不存在的月亮敷衍她。「嗚嗚嗚……我就知道,爹不要鳳棲……嗚嗚嗚……」嚶嚶啜泣成了嚎啕大哭。

  元爹爹一驚,轉頭一看,唔,還當真沒月亮?「那、那快看……」看什麼?算了,有什麼就看什麼吧,反正說辭還是同一套。他回過頭,急急對女兒又說:

  「你快看那北斗七曜,你只要想著,咱們一家子,不論身在何處都能看見同一個……呃,同七顆星星,家人仍舊是心意相通的,即使你到了關外……」

  元鳳棲放下掩面的衣袖,重新一看,這回也沒有星星。「烏雲來了-大片,我明明什麼都看不到……」

  「見鬼了?」元爹爹回頭再一瞧--喝!烏雲滿天,月沒星隱。搞什麼,怎麼還不成?這樣下去,他還能怎麼安慰鳳棲呀?

  「不然,你就想著,這明早太陽升起--」話末完,元爹爹突然懷疑起自己耳朵是否有問題,怎麼會這麼湊巧的在這個時候,他居然聽到……聽到了雷聲?

  「轟隆轟隆的,瞧這急遽雨勢,明兒個大概會下雨下一整天吧……」元鳳棲一面低泣,一面駁回爹爹絞盡腦汁硬擠出的所有場面話。

  呆然望著窗外,看著閃電大作的狂風暴雨,本還想說點什麼激勵女兒勇氣的元爹爹,忽然領悟,什麼叫做天公不作美。唉,這下,他還能說什麼呢?

  許久,元鳳棲才一臉糾結得像苦瓜,換成她輕拍爹爹的肩膀,偷偷問:「這下什麼都看不著……我可不可以別和親了?」

  第二章

  「又失敗了?」帳棚裡,端坐在桌前、一身墨色戰甲的年輕武將,才輕輕將俊眉一擰,沉聲一問,便將來人嚇得不由自主應聲一跪,連連磕頭討饒。

  放下手中疾書的硃筆,武將總算緩緩抬頭,正視來人。

  那是張宛若不該存在於凡世中的英俊臉龐,男人見了會自慚形穢,女人見了會癡迷抓狂,加上他魁梧身軀偉岸動人,霸氣威武震懾人心,若他性格不是那麼冷若冰霜,只怕為他瘋狂的人會更多吧。

  可惜他總是擺出一副人家欠了他幾百萬兩的陰沉表情,將所有人的關心杜絕於外。他輕輕一彈指,甩開手中紙卷的動作,就讓跪在跟前的一票人差點嚇暈過去。

  「你們辦事,可真讓人放心呵。」

  那明明該是讓眾家姑娘殷殷盼望能瞧上一眼的俊美笑顏,卻因語氣過於冷冽,竟叫抱著此目的而跟隨著主子的侍女們,連偷瞄一眼的勇氣也當場拋開。

  看樣子,主子又動怒了。當他生氣的時候,不見血,怕是不會罷休。

  「王兄命我前去迎接那位來自天朝的公主,我將此事托付給你們,可你們居然跟我說,一個人也沒達成任務,全軍覆沒?我想,我應該是聽錯了吧?嗯?」

  弓月國二王子達奚齊德,突然猛拍了下桌面,怒喝:

  「虧你們還是我旗下號稱以一擋百的精英勇士,這點小事也辦不成,你們這是存心讓我在王兄面前蒙羞嗎?」

  「回、回、回旗主的話,實在是那個公主的護衛太厲害--」

  「混帳東西!這樣的答案也敢拿來回答我?」氣極的一腳踢開桌面,打出生至今,未曾嘗過敗績的達奚齊德,根本不相信這天下會有人能勝過弓月國的精兵。

  瞧,就連歷史淵遠的東方天朝,也因為幾年來,在他手中吃了敗仗,不得不送個貌美公主來討好弓月國,美其名是和親,其實是談和。

  目前西方最強的弓月國,怎能容忍任何敗績?

  「任誰都知道,天朝乃是畏懼我弓月國,深怕我威脅才以公主遠嫁示好,既是如此,又怎麼可能在咱們地盤上撒潑?定是你們太無能!」

  一直以來,弓月國是個崇尚「以力服人,以霸制霸」的國家,深信只要勝者就能為王,輸家只能臣服;面對婚事也是如此。

  以前就流傳至今的習俗,若有弓月國男子中意哪位姑娘,為了顯示男子的英勇剽悍,便會自女子家中護衛下,將人劫走成婚;王法下,也認可這樣的婚儀。

  雖然弓月國已經與天朝談妥了婚約,不過,身為狼主的王兄認為該有的習俗仍是要遵從,於是便要弓月國最強的武將,二王子達奚齊德出面搶婚。

  既然已是確定的人選,以武力奪回公主只是個形式,達奚齊德原先只打算隨便搶,公主應該也會認命地隨便讓他搶,完全不抵抗。他可以搶得愉快,搶得放心。

  所以,若是這樣都搶不回來,還像話嗎?

  「虧我連派三隊精兵,竟然全部無功而返,連個小小公主都搶不成,我要留你們何用?來人!將他們拖出營外--」

  他一揚手,便決定了無能部下該行的刑罰。

  「但、但是那位公主身邊,有個了不起的侍衛,接二連三擋了咱們攻擊,這事千真萬確!不提用兵,那傢伙光靠他自己一人便將咱們打得落花流水,他--」

  那名部下才剛想開口為自己脫罪,可當主子的鷹銳眼神掃過,再多的辯解也化為烏有。

  討饒,不,王子生平最恨如此懦弱的舉止……若是當真惹惱王子,不如現在乖乖受死也許還來得痛快些。

  「哼……還說得彷彿真有其事似的。他沒事抵抗咱們做啥?」王子問得譏誚,一點也不採信部下說辭。

  「這……咱們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紕漏。」

  「人不讓咱們搶,婚事便不能成立,總不成他們不知情?」推敲著,達奚齊德怒氣稍退。王兄沒事先跟天朝來使提過此事嗎?

  「好吧……念你們跟隨我多年,這次我就暫且相信你們。」

  先前達奚齊德受聽聞搶婚失敗的不信與惱怒影響,不免一時失了冷靜,可氣惱之後、他恢復平日理性,看看幾個部下如此斬釘截鐵的說辭,似乎也不像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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