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他夠包容了,倒水事件沒趕走她,倒便當事件他也一直拖著沒開口訓她
若換成別的女傭,他早攆她走了,但對她……
目光低垂,俊俏的臉上肌肉抽動著,或許現在她正和她的男人在床上打滾著
思及此,他不自覺的低咆了聲,氣握山河的拳頭,狠狠地朝桌上一捶——
「啊——」
一道尖叫聲,引他回頭一望,他看到的是燭朵夜受了驚嚇的臉孔。
「總……總裁,你回……回來了!」
「你可回來了!」
營威日瞪著她,一字一句咬音清清楚楚,惡狠狠的。
☆☆☆☆☆☆☆☆☆☆ ☆☆☆☆☆☆☆☆☆☆
燭朵夜提著一袋美容用品,頭皮發麻的僵在門邊。
一進門看到他,她就暗叫不妙。她哪裡知道他今天會這麼早就回來,她想,他一定會很生氣,她才想上前解釋,就看到他的拳頭,在無辜的桌上捶出一道裂痕。
「我……我不知道你要回來。」
她怯怯的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問:「總裁,你……你吃過飯了嗎?」
營威日站起身,面對著她。「你問的是什麼時候?」
「晚……晚餐。」
「虧你還好意思問!」他沉著俊臉,氣湧如山。「你不在家裡煮晚餐,去哪裡了?」
「我……我去……」燭朵夜被他的怒氣嚇壞了。她提高手中的袋子想對他解釋,但她還沒說,他就先幫她答了。
「你去約會了?和你的男人去哪裡廝混了?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你現在的職務是什麼?」他怒氣沖沖的走向她。
燭朵夜看著他,彷彿看到一座火焰山,朝她緩緩地栘過來。
「我……」
「你是我請的女傭,在你沒把工作做好之前,就急著想出去約會——虧你還有臉說你足個萬能女傭!」他的臉逼近她,兩人之問僅有不到一根食指長的距離。
她燭朵夜最恨別人否定她的工作能力了!
雖然眼前行一座火焰山,縱使她不是鐵扇公主,手裡也沒有芭蕉扇,但她還是得為自己平反。
「營總裁,」她把手中袋子放下,理直氣壯的反駁:「你好幾天晚上都沒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煮了一大桌子的菜等你回來吃,我每天都等到晚上十點才屹晚餐,吃不完的,就當成隔天的晚餐吃?你又沒有和我說,你今天要回來吃飯!——沒錯,我是你請的女傭,我應該在家裡做好我的工作,但今天我沒煮晚餐,你也有錯吧!」
「我也有錯!?」他氣騰騰地,一副想和她打架的表情。
「你……你當然有錯。」她挺直腰桿,告訴自己威武不能屈。「我煮了兩人份的晚餐,隔天中午,你那份晚餐,我根本吃不完,我還要留到晚上吃,可是晚上我又要煮……這樣循環下來,我根本吃不完,要把飯菜倒掉又很浪費——
「你終於知道把飯菜倒掉是很浪費的事。」
「你真的還在意那天在會客室的事!」果然,她猜的沒錯,他不回來吃晚餐、不吃她中午送去公司的便當,就是在記恨那天的事!
「我不要一個會讓別人說沒有禮貌的女傭!」
燭朵夜狠狠的咬牙。「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個女傭,沒有我說話的份,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她是大股東的女兒,和你們相比,我這個小女傭,只有承擔過錯的份——好,所有的錯,我都承擔下來,你們都是對的,這樣你滿意嗎?總裁大人。」
一股委屈的怒火在胸腔燃燒,焚燃的她無法再承受。
她有種預感,只要她繼續待下去,那天在會客室的事件,一定會不斷的上演。她是個直腸子,她受不了那種一再被人抹黑的事。
「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勝任你的私人女傭,我也不想再看到席大小姐那張愛裝無辜的虛偽臉孔——也許你很樂意天天看到她。」
道出最後一句話,她只覺得滿腔的委屈和怒火,被一大桶的檸檬酸醋給覆蓋了過去。
她好氣、好氣!跨出腳步準備回佣人房,去收拾她的東西,跨了兩步之後,她整個人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給抓住。
「你的意思是說,那天是玉嫣在說謊?我不一定會相信玉嫣,但我相信為哥,他也在場不是嗎?」他還是氣,氣她做錯事,還要推給別人。
燭朵夜撥開他的手。「你是應該相信為哥,他真的是你的好特助,他懂得如何幫你化解任何會讓你為難的場面。」
說完後,她氣沖沖的回佣人房去。
營威日凝視著她奔回房間的纖弱背影,思量著她所說的話。
兩道濃眉蹙起,他彎身拿起電話筒,撥了為言清家的電話號碼——
第五章
在打過電話給為言清之後,營威日終於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很生氣,氣為言清為了不讓他陷人進退維谷的局面,竟扭曲事實,讓燭朵夜背了黑鍋;他也氣自己沒把事情弄清楚,就定了她的罪,難怪她那麼生氣。
走到她的房門前,他想敲門,但手舉起又放下——
要他向她道歉!?可是,他足堂堂—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而她只是一個小女傭,這件事嚴格說起來,他也並沒有錯呀!
營威日站在傭人房的門口,又想敲門、又猶豫著,舉棋不定,令他心煩。
而房內的燭朵夜,心煩的程度不下於他。
她其實並不想走的,只不過一時氣不過,說了負氣的話,
就算受了一點委屈,那又算什麼?從小到大,她受過的委屈,又不只這一樁,牙一咬,忍一下就過了,何苦說什麼待不下去之類的重話?
她想,現在他一定在等著她自己把包袱款一款,然後立刻滾蛋……
都怪自己啦!忘了阿姨常說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就算退一步會掉入陷阱裡,也好過現在馬上走人。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離開,除了十萬的月薪之外,他還是目前為止,不嫌棄她像一坨黑炭而且願意僱用她的老闆,而且他長得很帥、很有男性魅力,他還吻過她、還……
兀自想著還臉紅,但這一切都枉然,既然話是她自己說的,要離開她也怨不得別人。
把東西收進她的破皮箱內,她提著皮箱,神色黯然的拉開房門。
門一拉開,她看見他舉高著一隻手,看起來像是要敲門。
「我只帶走我自己的東西——你要不要檢查?」說著,她把破舊的皮箱放到地上,蹲下身,要把皮箱的拉鏈拉開。
「不用了。」
他撇撇嘴,要他說道歉的話,一時之間,他還真的不知該如何開口咧!
燭朵夜蹲了好久,一直不願起身,因為一起身,代表她必須永遠離開這裡。她真的不想離開……
營威日看著蹲在地上的燭朵夜,幾番想開口,卻遲遲說下出話。
兩人各自僵著,許久後,燭朵夜站起身,揉揉發麻的腿肚,縱使千般不願,但人家沒留她,她總不能大面神的又反悔說要留下吧?
「總裁,我……我走了。」
她不看他,說完話後,提著皮箱,一步一步緩緩地走。
「呃……你……你別走。」見她真的要定,營威日情急的出聲。「我知道那便當不是你倒的,我……」
「你去問了為哥!?」燭朵夜回頭,看他臉上沒有平常見慣的怒氣,反倒有一絲愧色。他是因為冤枉她,所以產生愧疚嗎?
營威日點點頭。「你留下來,明天開始,中午一樣幫我帶便當。」I
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有種命令的味道?現在不是他應該愧疚的時候嗎?
燭朵夜深吸了一口氣。算了,能留下來,管他說的是什麼樣的口氣。
「是。」頭一回她當女傭,當的如此沒有個性。
「還有……」營威日看著她奸半晌,許久後才說:「幫我煮一碗麵,我還沒吃晚餐。」
「你還沒吃晚餐!?」燭朵夜大叫著,看著腕表,已經是快十點了。「這麼晚了——」
「你還知道這麼晚了!」他忍不住瞪她。「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說完,他有些發怒的走向客廳。
一想到她方才去約會,他就禁不住滿腔的怒火沸騰!
「呃——」燭朵夜把行李丟在走廊,不管皮箱了,先管管他的五臟廟要緊。
聽到他還沒吃晚餐,她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心疼!?
她站在廚房門口,回頭看他。她是真的心疼他餓著了,可是,為什麼呢?就算她少給喀拉登吃一餐,她也不會心疼呀,不過那是因為喀拉登會吵到她弄給它吃為止。
「你在想什麼?」
粗啞的聲音劈進耳內,她倏地回過神。「呃,我……我是要說,我是出門去美容中心做美白,不是和男朋友去約會——我沒有男朋友。」
她為自己失神找了一段話解釋。後頭再補充的那句,她每次說給僱主聽,僱主都會很高興的,因為她沒男朋友,就會認真工作,不會偷懶想去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