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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月凌情

  他對自己能見到以殘狠手段,聞名商場的歐陽就齊的另一面感到訝異。

  「叩!叩!」陳醫師禮貌性的敲了敲早已敞開的房門。

  「陳醫師你來了。」歐陽就齊狀似緊張的趨前。

  「陳醫師你來了。」歐陽就齊狀似緊的趨前。「你的身體還好嗎?」

  「歐陽先生,李茜妲的身體狀況經過我們的檢查之後,應該算還好。不過——」陳醫師一臉不認同的接著說道:「下次不要再這樣莽撞了,懷了身孕居然還玩得那麼激烈?從現在起一個月內,你最好都不要再動她了,不然——」

  「不然會怎樣?」看一眼羞紅了臉的李茜妲,歐陽就齊沒有一丁點的難堪。

  「再那樣玩下去,李茜妲可能再也不能受孕。」陳醫生推推眼鏡。

  「知道了。」得到想要的答案,歐陽就齊唇角微微揚起。那意思就是,只要再一次,他就可以毀了李茜妲身為女人的一切?

  「不只是要知道,還要堅持下去。」陳醫師看著他警告說道。

  「我不會再動她的。」條地,一抹殘意掠過他的眼。

  「其實,如果能再早個十分鐘,你們還是可以保有那個小孩的,就可惜差了一步。」陳醫師搖著頭說著可惜,殊不知那是歐陽就齊的特意安排。

  「沒關係,我還是會有小孩,不差那一個。」他眼角瞥向半坐於病床上的李西姐,語調輕柔的說著:「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

  他當然還會有小孩,但絕不是李茜妲所生;而最重要的,也當然是她的身體,因為,他已決定要毀了她。在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李茜妲的瞬間,歐陽就齊唇角勾起了一抹惡意。

  「李茜妲,看歐陽先生對你這樣體貼的份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在這一個月內千萬不要再有任何的親密行為出現,不然,後果可——」陳醫師一再的囑咐著。

  「我知道了,謝謝你陳醫師。」李茜妲尷尬的瞅了歐陽就齊一眼O

  「李前衛,歐陽先生對你真是好,你真是幸福。」一旁的護土露出羨慕的眼光。

  雖然李茜妲目前還只是陽光集團總裁的地下夫人,但是,看歐陽就齊對她包容與疼愛深情的模樣,不禁讓護土覺得十分羨慕。

  「是呀,就齊對我真好。」李茜妲驕傲的抬起下巴,接受了護士對她的欽羨。

  一見他所想營造出來深情的形象已順利打進醫師及護士的心中,歐陽就齊就更加肆無忌憚的打算開始執行下一個計策。因為,為了不惹上官司,他將可能需要在場醫師及護士的作證。

  不過,只要李茜妲不再點然他的怒焰,他會就此放過她的,畢竟她也跟了自己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否則,他的下一個手段會更狠。因為他——

  要讓李茜妲被毀的不明不白,他曾說過,他不僅要弄掉她肚裡的孩子,還要毀了她身為女人的一切。既然敢玩他,那他就要她付出相當的代價。他轉過身對著窗外景致露出冷冷的笑。

  所以,在一切尚來得及停手之際,他希望下一個計劃不會有被執行的一天。

  望著歐陽就齊的背影,李茜妲不知為什麼就是感到一陣毛骨驚然。看那由窗外透進紛灑在他身上的陽光,該是讓人感到溫暖,但是那一道道用眼光芒,卻教她好像看見歐陽就齊的背上有一對急欲張開的黑色羽翼。

  李茜妲猛眨著眼搖著頭,極力想搖掉她過分可笑的想像。

  高雄———————————

  一陣吵雜的聲音,引起了埋頭翻譯德文書籍的楚君伊注意。

  「小宜,你們怎麼了?都還沒到下班的時間,你們怎都一個個的往外跑?」帶著一絲的好奇,她問著剛又想跑出去的同事。

  「啊?你還不知道?走走走,我帶你去看——」說著說著小宜就想拉著楚君伊往外跑。

  「看?看什麼?」一旦被拉離坐位,楚君伊只得再開口問道。

  「你想,一群女人在一起會看什麼?」小宜瞥她一眼,覺得她的個性就是太過於文靜。「除了帥哥俊男之外還會看什麼?聽說會客室來了一位很有來頭的人,走啦,一起來去享受那種心動的感覺。」

  「看男人?」為這意外的答案,楚君伊不禁失笑出聲。

  望著她輕綻於唇邊的笑意,小宜一時看呆了。

  打從楚君伊未施脂粉,素著一臉來應徵工作時,他們這間小小的翻譯公司就幾乎鬧翻了天;因為,他們總覺得她長得好像是幾年前由德國回到台灣的滑冰選手,何況就連名字也一樣。怪不得他們這群初出社會的新鮮人會這樣驚訝。

  只是,她似乎一直不願承認,言語間總是躲躲閃閃。而時間久了,他們也都不再提她避談的過去,只是,有時瞧見她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他們也總不自覺

  的跟著她笑了起來。

  因為,她的美麗與清新,深深地吸引著他們。

  「你們去看吧,我還有些稿子。」楚君伊又坐回座位。

  聽到小宜離開的聲音,她這才拍起頭看著空曠的辦公室。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同小宜她們一般快樂的大談著男人的一切,只是——

  在經過了歐陽就齊的無情之後,她的心就已碎成一片片了,哪能再談什麼心動。她抿了雙唇。

  剎那間,那無時無刻不竄人腦海的冷峻容顏,又再一次的攻破她好不容易才修築完成的護心堤防。

  「忘了他吧,忘了他吧!」楚君伊喃喃自語著。

  像他那樣無情,自始至終都是在利用她的男人,想了也只是心痛而已。藉著翻稿的動作,她低下了頭,嘴角輕而淡地抿出一道哀愁。

  不知道她有多久不曾再想起他?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十分鐘還是五分鐘?想到這,眼中迷濛的水光,讓她再也瞧不清一直置於她面前的德文稿件。

  就在她強睜眼想制止淚水的氾濫時,一陣腳步聲由遠漸近。她想是有人先回辦公室了。

  不想讓人發現她此刻的模樣,楚君伊更加的低下頭。只是,頭越低她的心也就越痛,而原只是合於眼眶的淚水,也就這樣一滴一滴的直落在她的稿件上。

  為什麼她要為他而落淚?為什麼?他是那樣的傷她呀!纖瘦的雙肩不住地顫抖。

  像他這樣無情面狠心的男人,想他何用?此刻心中的怨尤,教她斗大的淚珠不斷直落而下。

  見到濕了大半的文稿,她強睜著讓淚水給浸濕的水亮眼眸.拿起置於抽屜內的隨身背包翻找面紙。

  這時,前方突然遞出了一隻方帕。霎間,婪君伊的淚水像是定格般地懸於眼眶。她睜大水亮明眸,看著送至眼前的方帕,雙唇微顫。

  那熟悉的古龍水味道,以及淡淡的煙草味,都刺激著她的淚意,只是,她不容許自己再受到另一次的傷害與諷笑。楚君伊深吸一口氣,要自己能堅強面對拿

  出方帕的地。

  她別開頭,再一次的翻找背包內的面紙。

  「我要你用它。」歐陽就齊再一次的將方帕遞送到她眼前。

  今天,他風塵僕僕的由台北趕下來,再匆忙的由機場攔車到這,為的就是要確定林淵口中所說的朋友,就是他的君伊O

  自一踏進這小小的辦公室,歐陽就齊即見到垂頭落淚的她。見著她輕顫低垂的雙肩,歐陽就齊突然覺得自己真的無情,也真的該死。

  他不住,為什麼在傷了她之後,他總時刻想起自己對她的殘酷。他從不做後悔的事的,不是嗎?

  那為什麼今天他卻拋下台北繁忙的公事,趕搭飛機來高雄?難道他不能再稍等幾天?既然已知道了她的消息,為何他還急迫的想找回她,迫不及待的想著她一眼?

  莫非,他後悔了?後悔曾對她的狠心與無情?

  她,是不是真的改變了他的本性?歐陽就齊伸出手溫柔而不容拒絕的輕抬起她的下頜。

  她的單純與清新至今依然,美麗依舊。看著一如記憶中的美麗紅顏,歐陽就齊不自覺的微揚起唇角。

  沒她陪伴的這段日子,歐陽就齊已覺得失眠事小,因為,在一連串大型會議中因無意想起她,而發愣的異常舉止,才讓他感到心煩。

  這麼說吧,楚君伊讓他覺得,失去她似乎是一件——

  很不舒服的事Z而在不見她的這些日子,他更是意外的想念,她那曾於他腦中歸於礙眼一類的單純與清新。

  見她此刻的嬌弱,歐陽就齊只想狠揍自己一頓。為什麼他之前會讓李茜妲腹中的孩子,誘得捨得以殘酷的言語來傷害她呢?

  她,是這樣的令他心疼。現在,只要能再將她擁人懷中,就算沒有孩子,他也無所謂了。因為——

  他,只要她一人。

  看著她讓淒然幽怨所覆住的美麗黑瞳,歐陽就齊相信只要他開口要她回去,她一定會再綻放笑靨的。因為,她曾深深地愛著他,愛得那樣單純而深刻。

  「放開我。」楚君伊別過頭不再看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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