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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那顏(圓悅)

  在等待與麻禮會合的這段時間,她經常在草原上流連忘返。既然無法長住,就讓她帶走屬於這兒的記憶吧!

  她明明只想記住這片原野,可不知為什麼,邪莫爾的身影常常突如其來的侵入她的思想,也攪亂她的心湖。這是怎樣的一團混亂呀!

  這天,靈眸結束了一天的遊蕩後回到了穹廬。

  打了一盆水,她正要清洗自己,不料,一雙有力的大手自身後摟住她,侵略的吻落在她的頸上。

  「不……不要!」恐怖抓住了她的心房,她試圖扳開對方的手,抗拒著陌生人的侵犯。

  掙扎中,水盆被打翻了,濺得她一身濕,混身的濕冷與內心的恐懼令她不停的顫抖,最後忍不住嗚咽。「不要……嗚~~」

  男人性感的嗓音響起,「小東西,我嚇壞你了嗎?」他強勢的侵略突然變成溫柔的撫觸,熾熱的唇吻干她眼角的淚水,「別怕,是我。」

  是邪莫爾?!他不是在打仗嗎?靈眸疑惑地轉過身,果然看見她朝思暮想的那刀鑿般的臉龐。

  她凝淚睇視的樣子簡直是一幅絕美的畫,他再也控制不住慾望,以唇舌佔有她的紅唇。

  分離並未冷卻他對她的狂野渴望,他體內依然緊繃著急切。在決定性的大勝之後,尚未到若羌王授首之日,他便將戰事交付給呼衍黑幕,自己則悄悄回到單于庭,只為見她一面、要她一回。

  他的唇舌火熱,緊緊抱住她的巨掌也透露著他積聚許久的熱情。「我好想你!」他熱烈地逼問,「你想我嗎?」

  她想他嗎?眸在心底自問,而答案是她也想他!

  「想我嗎?」他輕咬她的唇瓣再次逼她回答。

  「想……想啊!哦……」伴隨著一聲歎息逸出,她坦白心中的想法。

  雙手急切地滑入她的匈奴袍中,他握住她衣下的豐盈,手心感受到絲絨般的觸感……

  「別……」她害羞的推開他的手。

  「你的衣服全濕了,讓我幫你脫下。」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部消失,習於作戰的手此刻竟是顫抖的。抖動的手攪得她的衣帶結成頑固的死結,急切之中,他乾脆拔出腰間的匕首割斷它。

  「別……不……」他急切的樣子令她有些害怕,可隱隱又覺得有些驕傲,這無敵的單于竟為她失控至此。她撫上他長滿胡碴的臉。

  「我無法忍耐了!」他挺身進入她的體內。

  「啊——」她痛呼一聲。

  意識到她仍未充分潤澤,他懊惱自己太快要了她。該死!邪莫爾克制慾望的蠢動,等待她適應他的碩大,他額角滿是忍耐的汗水。

  疼痛很快地過去,她伸出柔荑拭去他額際的汗珠。他身上有很重的汗味,還夾雜馬革與塵土的氣息,可她並不討厭,甚至很喜歡他屬於草原男兒的氣味。她情不自禁地更靠近他,卻沒料到身體間的摩擦引爆了更熾烈的激情。

  他害怕會弄傷她,一直勉力控制自己,而此刻,她的主動終於讓他的理智完全崩潰,他狂暴的吻她,激烈地律動。

  情慾翻攪了夜的靜謐,情人間的呢喃成了穹廬裡唯一的天籟,靈族與血族的血液在這夜、在這穹廬裡再次融合……

  數度繾綣之後,暫時饜足的邪莫爾終於閉上了眼睛。趁此機會,靈眸悄悄地坐起身,打算拾回自己的衣物,不料,她才剛起身,兩條蠻橫的手臂已環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回榻上,然後被禁錮在同樣蠻橫的懷抱裡。

  「想去哪裡?」即使在睡眠中也處於警戒狀態的邪莫爾,在她起身的瞬間便已清醒。

  「我……冷。」她囁嚅著。

  「這樣就不冷了。」他以大手揉搓她的肌膚,本意只是單純地為她驅寒,誰知滑膩的膚質卻激起他才剛平息不久的情慾。「靈眸……」他低頭攫獲她的櫻唇。

  才離開兩個月,他卻覺得自己似乎飢渴了一輩子!收緊環住她的臂膀,他意外地發現她的細腰比他記憶裡的小了不只一圈,「你該多吃點的!」他忍不住苛責。

  「你為什麼回來?只因為慾望的驅使嗎?」靈眸突然問道。

  他每次勝利都會擄獲不少女人,比她美、比她媚的也大有其人。如果只為了解決慾望,他淨可佔有那些年輕美麗的俘虜,又何必奔波千里!他要她,只是因為愛呀!

  可是驕傲的他卻不願坦白表達自己的愛意,「你是我的閼氏,滿足我的慾望是你的本分!」

  傻瓜!她在期待什麼?他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血族單于,又怎麼會在乎卑微的她呢!「我只是你的側室而已。」她低喃,喉間湧起一股酸澀。「你會娶若羌居次嗎?」

  雖然不曾刻意打聽,可他俘擄了年輕貌美的若羌居次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草原。

  「你以為呢?」他不答反問。

  娶若羌居次無疑有助於他對若羌族的統治,這只是男人獲得權勢的一種手段。在他之前,已有許多部族首領曾這麼做過;在他之後,必然也有更多領袖會這麼做。他不認為這樣的想法有錯,可為什麼他竟覺得這種行為對她是一種背叛呢?

  他終會娶若羌居次吧!至於她與他的邂逅,只是老天的作弄。「祝福你。」她強顏歡笑的說出這三個字,但內心卻覺得酸楚,嘴角嘗到苦澀。

  對於他要娶別的閼氏的事,她居然無動於衷,而且還冷靜的祝賀他!她難道一點也不吃醋,一點也不想獨佔他嗎?

  「該死!」邪莫爾氣得咆哮,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那夜,他始終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而她則睜著一雙無法看透未來的明眸,在命運面前深深覺得無力。

  第二天一大清早,邪莫爾未留隻字片語便離開了單于庭,正如他的突如其來般令她錯愕。也是那天夜裡,屠耆帶回了被疾病折磨得昏昏沉沉的麻禮。

  如果與他相遇是一種緣分,此時,緣分已到了盡頭,離開他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她想著,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碧綠的大草原上。

  「永不再見了,邪莫爾。」

  最後望了一眼這片充滿回憶的草原,靈眸帶著麻禮策馬絕塵而去。

  ◎   ◎  ◎  ◎

  邪莫爾一結束戰事,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單于庭,可迎接他的竟是她離去的消息。望著空寂無比的穹廬,強烈的挫敗感抓住了他。

  「不——」他抱著頭跪在地上,發出令人聞之鼻酸的悲鳴。

  三天,只是三天的時間,他竟失去了她!期待見她的喜悅,頓成為墜入地獄的痛苦。悲傷的情緒被狂怒所取代,他起身將觸目所及的東西又摔又砸,整個穹廬立刻像是一座廢墟。

  她是他的,他絕不允許她的背離。此刻,他只想抓回她、禁銦她,讓她無法離開他。邪莫爾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明一切,並瞭解屠耆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於是命人火速將屠耆帶來。

  「她去了哪裡?」他聲色俱厲,強忍扭斷他親弟弟的脖子的衝動。

  「回中原去了。」屠耆自知瞞不過他,也從未有隱瞞的打算。

  「一個人?」想到她會遇上的危險,邪莫爾的心抽緊了。

  「還有……還有那個麻禮……」

  邪莫爾如利刀般的眼神射向他,指責他的背叛,但也為她一路上有人照應而略為安心。

  「當我把他帶回來時,他已病得不輕了。」為了避免他誤會是麻禮劫走她,而在日後將怒氣發洩在麻禮身上,屠耆接著解釋。

  天啊!她甚至連個嚮導都沒有,嬌弱的她如何在險惡的環境中生存?

  「傳噠爾葛入帳。」邪莫爾下令。

  噠爾葛是血族最好的追蹤者。這三天天氣還算晴朗,他們的足跡必然還在,應該不難找才是。

  迅速集合隨從,他躍上馬背,大手一揮,「立刻出發!」希望一切還來得及,邪莫爾暗暗祈求。「上天,請您保佑我吧!」

  第十章

  這樣的逃亡,已經三天,還是五天了?靈眸對此完全沒有概念,只知囊中的乾糧與水幾乎用盡,而中原依舊遙遠。

  苦役生活嚴重摧毀了麻禮的健康,他一直病得昏昏沉沉,她常常害怕他會突然死去。

  長時間的跨坐讓她的雙腿痛得要命,執韁的手也酸痛不已。入夜後,草原迴盪著野獸的嚎叫,她感覺到前從未有的無助。

  相似的路已走了不只一次,同樣的風景也一再重複,她想,他們一定是迷失方向了,因為就在剛才,她拾獲了昨天她丟在路上作為記號的碎布。

  無奈的她只希望能早些碰見牧民,好打聽前往中原的路徑,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天空竟突然下起大雨來。

  「噢!」她哀號了一聲。真是倒楣,剛才明明還陽光燦爛的呀!

  她催馬快走,可才跑了幾步,她立即灰心的想到,天地茫茫,四處皆雨,她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   ◎  ◎   ◎

  看這足跡,她似乎早已了迷路。雨珠打在邪莫爾的臉上、身上,更狠狠的擊在他的心上。眼看傾盆而下的驟雨快速衝散她的足跡,他也擔心她單薄的身子無法承受這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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