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已經跟我的女友分手了。」
「嗯,煦先生老早就對我說過了。」
「還有、還有就是……」該死!死阿煦說那什麼鬼話……他怎麼說得出口!邊嘀咕著,他仍是硬著頭皮說:「我不急,我會慢慢等你。」
什麼不急!他都快急死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怕她被別的男人搶走、怕她心有所屬……更怕她對他只存有兄妹情感。
可……他不忍逼她。唉。垂頭喪氣地垮下雙肩,他就是沒辦法對她使出任何強硬的姿態,那日在海邊將她重要的眼鏡扔棄後,他便發誓從今以後不再對她如此強勢,只因他討厭看到她的眼淚。
那日失控的她,嚇壞了他,有一度他以為自己的心臟要衰
竭了。
「呃?」她錯愕。
「我說我不急,會慢慢等你的回覆,反正我喜歡你就是了,你要好好記住。」他一氣呵成地說完後,俊臉再度漲成豬肝紅,難為情地以掌抹臉,恨不得抹去褪不去的靦腆。
「嗯。」
嗯?!就這樣?他瞪大雙眸睞著她怡然自得的神色。
原來死阿煦說的話這麼有用……他苦惱了半天,還不及死阿煦對他說的那一句話來得受用?
嘖!下回把那死小子撈來做軍師。
「為什麼要剃光頭?」她踮腳,頑皮地抬手搓撫他光禿的頭頂。
一直很想問,只是礙於兩人之間突生的尷尬氣氛而說不出口,她偏頭凝視著他頂著光頭的模樣,還真性格!真多虧老天讓他生了一副百看不厭的臉皮。
還記得在機場要登機來巖裡島時,她瞧見他的新髮型,詫了許久仍無法恢復。
「我怕熱,夏天都會把頭髮剃掉。」
「是喔。」像是對他頂上那光滑的觸感摸上了癮,她纖手遲遲無法收回,直到他不耐的捉下緊握,她這才收起玩心,抽回小手。
到手的柔軟又倏然逝去,他怨懟地瞪著她,卻見她旋身邁向另一方,步伐直直跟上。「小喜,我們該回去了,拍攝工作就快開始……」
「我想跟你聊聊喟,還有時間吧?」她對他眨眨眼,柔膩的嬌嗓滲入絲縷十分容易察覺到的依賴。
他睇著她,過去到現在,首次瞧見她嬌柔的一面。「喔,好、好啊。」
她停駐步伐,走向前去,讓淺淺浪花拍打至小腿肚,享受那份沁涼的觸感。「你說你小時候右腳跛跛的,是為什麼?」抬首凝視著走至身邊的他,她小手悄悄覆上他的掌,輕握。
他渾身一僵!反握住她主動牽來的手,受寵若驚。「……小、小時候我與大哥去鄉下阿嬤家度假,聽說隔壁阿松伯的果園裡種的芭樂又大又香又脆又甜,所以我就跟大哥去偷摘。」
她的眼神氤氳著無限嬌柔,竟格外明媚!他怦動的心已難平息。
「後來被阿松伯發現,我跟大哥兩個忙著逃命,由於我跑得比較慢,又沒注意小街上來往的車輛,就與一輛摩托車相撞,摩托車輾壓過我的右腳……所以我的右腳復健好一段時間才復原。」
兩人的距離倏然拉近,他除了滿足之外,驟起的狂烈悸動更令他難以阻撓蠢蠢欲動的慾念,想接近她、想偎近她,想擁有她更多更多。
她笑歎:「男孩子總是調皮……好險你現在沒事了。」她用手指在他掌心輕畫圓圈,「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與焐先生的感情才會很好、很好?」
「是啊,從那之後我變得很依賴大哥,大哥也很保護我,久而久之兩人之間的感情就越來越好……」他略彎腰身,汲取由她身上淡飄而至的清新香甜,真的好想吻她……
她的態度轉變得巨大,令他驚喜又雀躍。
「真好。」她略抬首,詫異於他忽地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好想吻她……她好香……好可愛……
她的唇快燒起來了!她口乾舌躁的見他灼熱視線直盯著她唇瓣不放,羞澀的雙頰驀然暈紅,欲抽回手抵制這份突來的
暖昧,卻發覺他緊握的力道已讓她再也無法輕易逃離。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好好摸!她的身體香香的,好好聞!她的唇瓣甜甜的,他好想吃……不知不覺,隨著幾近發疼的渴求,他俯首,覆上了那瓣覬覦已久的唇。
吮住的唇瓣,略帶著顫意,令他憐惜著,得來不易的嬌嫩,讓他小心翼翼地對待,深怕他稍微不注意,便再也無法品嚐這份甜味。
「小喜……」他輕吟,將她冰冰涼涼的柔軟身段擁人懷中。
她微微抗拒,太過快速的親密接觸,讓她無法適應,「對、對不起。」掙出他懷中,她捧著燒燙雙頰,視線無法再放在他身上。
他的熱情嚇著她了!雖然曾有詩集露骨的描寫男女之間的熱情.但詩集所談卻遠遠不及真實體驗。
「你說會……會慢慢等我的。」
他懊惱的撇嘴。「嗯,我說過。」
「那,等我適應了再說吧。」唇與唇的接觸很容易激盪出濃重情慾,她駭怕那份既陌生又猛烈的感官刺激。「我們就先暫時……保持這樣吧!」她踮腳,在他頰畔烙下一吻。
見他震撼似地呆愣住,她戳戳他手臂,咕噥:「我們再不過去就會被罵的,走吧。」
東方爆見她主動吻他、主動牽著他的手走,由驚喜、震撼到不可置信,臉上所綻的笑容卻是不斷擴大,燦爛得遠比頂上炙熱驕陽更盛,他如沐春風的任由她牽著走,神魂飄飄。
愛情,原來是這麼回事。
過往所談的戀愛,也只是他體內激狂的熱情所激起,而小喜的脆弱,激起他無限的保護欲與憐惜,勾起了他全數的注意。
以至於他沉淪得如此快速。
難怪總有人說真愛難尋,一旦錯過便會後悔不已……他很慶幸自己沒有錯過,凝視著她可愛的容顏,一股難以言語的滿足感侵襲他所有感官,沉浸於喜悅內……他真是幸福啊……
「二哥,你要牽我的手牽到什麼時候啊?」東方煦殺風景的嚷嚷,無論怎麼甩就是甩不開東方爆的箝制。
「喝!」東方爆倏地放手,恍恍瞪著佇立於眼前的小弟。「怎麼會是你?!牽著我的不是小喜嗎?」他甩甩手,一陣噁心感襲身,雞皮疙瘩驟然豎起。
「小喜早就站在那邊了啦!」東方煦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撫了撫全身上下猛起的雞皮疙瘩。「早知道就不要幫小喜了!你剛才幹嘛一直握著小喜?害她想走都不能走!」
要不是見小喜掙脫不開很可憐,他才不要幫咧。
「你管我!」東方爆斥喝,將眼神瞟向一旁忙著為工作人員遞茶水的小喜。
「別再看了啦,你那種眼神很噁心耶……」害他的雞皮疙瘩都退不掉。
「你這死小子,我都沒管你看你老婆的眼神惡不噁心了,你還敢管到我頭上來?」手臂緊勒住他的頸項,東方爆邊咒罵著,邊分神注意小喜的狀況,視線很難移開。
小喜,好可愛啊!他失序的心律,不小心又漏跳了幾拍。
第八章
望著點綴黑絨夜幕的閃爍繁星,梅迎喜坐於沙灘上,等候著身旁的他啟口。
「小喜,我在弄不懂你姊姊在想些什麼。」他輕歎,本是玩世不恭的態度盡斂,換上一副為情所苦的模樣。
看得出來他很愛大姊呢。「孔大哥,你可以直接去問我姊姊啊,為什麼要一個人在這裡苦惱呢?」對愛情的箇中滋味尚且懵懂的她只覺問題單純,並未深入去瞭解其中的奧妙。
孔逸傑見她笑得純真,伸手揉亂她的發。「小喜,你有喜歡的人嗎?」
腦海浮現東方爆俊帥面容,她雙頰不意漲紅。「有……有。」
「是東方先生嗎?」他莞爾,將她小手納入掌。「也許是愛屋及烏吧,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值得疼愛的好妹妹;如果你被欺負了,記得來找我,我會幫你報仇的。」
「孔大哥,不會有人欺負我的啦。」她體會得出他對她的疼惜僅是單純的兄妹情誼,也就因為如此,才會與他接近得如此之快。
「可我看東方先生的脾氣很暴躁呢,動不動就吼來吼去……」
「才不會呢,東方先生只是脾氣大了點,他人很好的!對我也很好。」不喜歡聽見有人在她面前說爆先生的不是,她小臉赤紅,激動的辯駁。
「好啦,別激動。」孔逸傑拍拍她小臉。「你今晚陪我聊天好不好?小喜,我睡不著」……陪我聊你跟你姊姊之間的事嘛。」
捱不過他的嚷嚷,她只得點頭是,捨命陪君子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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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好想聽聽小喜的聲音。
東方爆敲了數次門,未見人應門,在門外徘徊許久,本欲離去,卻碰巧遇見住小喜隔壁房的工作人員。
「東方先生,你找小喜嗎?」
「她人呢?」
「我剛看她人與孔逸傑出去了。」
與孔逸傑?!他臉色乍青,「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