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美?可不可以別這麼可口誘人?可不可以……生平第一次發現原來在這種時候要把持住理智有多難,害他費盡吃奶的力,才沒去亂碰她。
「莎莎,你醒醒。」他拍了拍她的臉,見她絲毫沒有反應,於是探了探她的鼻息,又不放心地把手放到她胸前,胸口起伏平穩得很,表示呼吸很順暢。
他趕緊轉身進浴室洗冷水澡,十分鐘後,他穿上背心短褲出來。
「唔……」莎莎皺著眉伸腿一踢,被子拉開一角,露出大片春光。
唉!她連這種時候也要誘惑他,Ray體內潛伏的獸性又激昂起來。
「你快醒醒!」強壓下心底張狂焦躁的蠢動,他決定弄醒她,否則他真的會不顧一切跳上床,把她壓在身下。
她呻吟轉醒,緩緩張開雙眼,虛弱地開口,「我怎麼了……」
終於……醒過來了,Ray的心頭總算鬆了一口氣,傾身按住想起身的她,「先別動,你中暑又體力不支昏倒了。」
然後,他又從小冰箱裡拿出可口可樂,「波」一聲打開瓶蓋,「這是消暑聖品,喝了好補充水分。」
她乖乖的喝了好幾口,語帶不安的說:「抱歉,我一定耽誤了大家的行程,也害你掃了興。」
「你別放在心上,倒是你掉進河裡時瞬間就沉下去,嚇壞了大家。」
她吐了吐舌,「我不會游泳。」
「不會?!有機會你該學學游泳。」他想起她落水的那一刻,胸口就為之窒塞。
「我才不要學游泳,我有嚴重的『恐水症』,只要水一淹過頭,就會陷入極度恐慌的狀態。」她才不會笨得用這種方式虐待自己。
Ray無意識地用手撐著一邊臉頰,食指來回撫摸眉心,看她的神情十分專注,似乎想從她身上探究什麼。
這奇異的動作吸引了莎莎的目光,她覺得那張爽朗的臉龐,因這無意的動作,顯得格外……格外沉穩內斂,令人感到窩心。
她心頭莫名地震盪,目光不自覺盯著那張俊得過分的臉,直到發現那雙棕眸也熱呼呼的凝睇著她,她才驚覺氣氛有些曖昧。
她略顯不安的坐直身子,不料被子順勢往下滑露出赤裸的胸脯,害得Ray心頭又是一陣猛跳。
莎莎一臉窘惶的拉回被子,「我……我的衣服呢?」
「你掉進河裡全身濕透了,我不得不幫你脫掉。」替她脫掉衣服後,他實在沒把握還有那個耐力再拿乾衣服,幫她一件件穿回去。
況且沖掉她那身髒污,已經是一場難受的酷刑與試鏈。
「你竟然……」莎莎一臉委屈地瞪著他,還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Ray立刻舉起右手,很嚴肅的說:「我發誓,絕對沒有侵犯你。」
「真的?」莎莎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是真的,我要是騙你,就詛咒我被食人魚吃得屍骨無存。」話一出口,她那雙美眸已蘊滿了淚水。
唉!幹嗎形容得這麼殘忍,把她給嚇哭了,他既懊惱又後悔地暗忖。
「對不起,我不是要嚇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對你亂來。」頭一次,他在女人面前顯得失措慌亂。
「我相信你就是了,別說這種狠毒又恐怖的話,聽了怪不舒服。」她嘴角甜甜一彎,散發出最純真、最美的笑顏。
剎那間,他看呆了,接著,露出一副驚艷的表情讚道:「你……笑起來好美。」
完了,他又說錯話了,因為她聽了讚美後,淚水像打開的水龍頭潸潸而下。
「我說錯了什麼讓你傷心?」他蹲下來輕聲地問。
「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嗎?」說完,她自動俯在他肩上。
「算了,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Ray輕拍她的背。
正要打消追問她的念頭,懷中的淚人兒卻開口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好煩?」
「不會,你怎麼會這樣問?」要命,她楚楚動人的模樣擾得他心都糾了起來,莫名有股強烈的悸動……使他想擁有她,保護她。
「因為我很愛哭,高興時哭、感動時哭、委屈時哭、害怕時哭,不舒服時也哭,傷心難過時當然更是想哭,我……我也很想別哭呀,就是沒法子不哭……」
就為了沒法子不哭而哭?看來她是超級愛哭鬼,不過,哭是女人的專利,不是嗎?
Ray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安慰道:「這也沒什麼,我不是說過哭是一種情緒紆解,硬是壓抑反而不健康呢!」
「可是……」她因他的話雙眸為之一亮,但仍抽噎的說:「我的男朋友卻說受不了我……」
聞言,Ray的心被扭扯著,該死的妒意充斥他全身。
莎莎落入消沉的憂傷裡,啟言自語了起來,「有一次,他問我看《鐵達尼號》從頭哭到尾是為了什麼?」
Ray回道:「因為感動。」
莎莎先是一愣,隨即興奮接道:「對呀!對呀!你也這麼認為,可是他卻說有什麼好哭的?
「我回答他說,這是經典好戲,既使看了三百三十八遍,還是感動得忍不住想哭嘛!」
Ray認同的點點頭,莎莎淡淡的笑著,眉間仍然微蹙。
她繼續說:「他卻嘲諷的問我,到底是哪一段需要哭?我說感動就哭嘍!」
「這很正常,一部好電影不論看幾次都會讓人感動。」他不斷輕撫她的背,在她耳邊回答。
莎莎仰頭凝視他,嗚咽的說:「可是……可是他卻不這麼想,還很不以為然的說,你們這些女人,哭得像交響樂似的,不過是對偷情的男女,值得哭嗎?
「最後……他受不了我的哭功,跟我分手了,而且他的新歡還是我的好朋友……」
原來這就是她說要放逐自己的原因,因為失戀的打擊,讓她食不下嚥、睡不安寢,整個人憔悴不堪。
Ray見她的淚水越落越急,彷彿懂得她眼底的傷心,索性將她緊緊擁進懷裡,大手撫著她的長髮,任由她靠在他胸膛盡情地哭個夠。
「別難過了,他是個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其實他有些慶幸,否則他哪有機會認識她、接近她呢?
「我知道是自己不好,遇到什麼事都只會哭,難怪他不要我。」她充滿自責的表情,看得Ray好不心疼。
他收緊了雙臂將她抱得更緊,「女人本來就很會哭呀!你沒聽過嗎?中國有個孟姜女哭倒長城,所以哭是女人的特權。」
「咦?孟姜女是中國的故事,你怎會知道得這麼清楚?」莎莎一時間忘了哭,詫異的抬頭望著Ray。
「其實我祖母是中國人,嚴格說,我也有四之一的東方血統,這些故事都是小時候祖母告訴我的,她還教我說中文呢,只是平常很少用有些生疏了。」
「哦,原來是這樣。」她將臉重貼在他胸前,被Ray強健的手臂緊摟在懷裡,讓她像極受庇護的小嬰兒。
半晌,莎莎哭累了,漸漸的沉沉睡去。
「天!我該拿你怎麼辦?」Ray低喃著。
他從來不是獨佔欲強的男人,但他卻想獨佔這個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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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柔軟舒服的床上,週遭散發著淡淡森林氣息,莎莎睡了個好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醒來。
「你醒了?覺得怎樣?」耳邊的嗓音溫柔低沉,聽起來像極情人間的喁喁細語。
猛地想起這不是她的房間,而且身上不著寸縷,她馬上把伸出被子外的手腳縮了回來,「你可不可以到我房間幫我拿乾淨的衣服過來?」
「已經幫你拿來了,你看這些可不可以。」他把衣服遞給她。
「謝謝,那請你……」她做了個請他出去的手勢,Ray會意地走出房外。
莎莎穿好衣服便準備離開樹屋,甫開門就看見Ray站在門口。
「你要去哪?」見她要走,他有些著急。
她看了他一眼,微笑回道:「我該回去跟大家集合了。」
「別急著走,吃過晚餐再走吧,我去弄晚餐。」說著,他就要往廚房走去。
「不用了。」莎莎叫住他,「待會我跟大家一起吃。」
「可是,你不是說不喜歡那些烤肉餐?你想吃什麼我弄給你吃。」他亟欲挽留她。
「嗯……」她咬著唇苦惱地下不了決定。
「怎樣?我保證有你喜歡吃的,保證不弄哭你,保證不會對你逾矩,保證吃完晚餐就送你回房。」他誠懇地說出一大串保證。
她呆愣半晌,然後噗嗤笑了出來,「這麼多保證夠了,我相信你。」
「那你是答應了。」他興奮的抓住她的肩。
「不。」她一臉歉疚的搖頭。
「不?為什麼?」他不懂,既然信任他為什麼不肯留下來。
「我是跟團來的,這樣子脫隊,別人會怎麼想?」她羞怯地睨著Ray,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飛紅起來。
「那就說你……」他開始幫她想借口。
「不好,」她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是他的!他堅信自己要的就是這個女人。
於是,這晚的團體晚餐,在旅館主人的私心與愛心下,破天荒地改成豐盛的自助式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