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是北野的女友,真木當然願意表達友善之意。只不過直覺告訴她,北野的女友好像不喜歡她。
青木直子兩隻眼睛狠狠地瞪著北野,然後再轉移到真木身上。
「?」真木一怔。
青木直子眉心一擰,「不要臉!」說著,她揚起手來就要朝真木的臉打過去。
真木一時之間忘了如何反應,她只知道,她可能躲不過這一巴掌——
本能地,她緊閉雙眼,別過臉去。等了幾秒鐘,她發現那一巴掌並沒落在她臉上。
她懷疑地睜開眼,只見青木直子那只盛怒的手被另一隻大手攫著,而那隻大手的主人並不是北野……
視線一抬,她發現站在她旁邊的不是別人,正是約她七點見的游川真悟。
他怎ど會來?就算他真的來了,現在都九點多了,他怎ど還在?
「不准動手打她。」真悟將青木直子的手一甩,一臉冷肅。
「你……」青木直子羞惱地瞪著他。
「如果妳要打人洩憤,該打的應該是他。」真悟狠狠地瞪著北野。
他七點就來了——抱著賭他一局的心理。
等到九點,當他看見真木走進來時,他以為自己還是有希望的——直到他看到真木走向了另一張桌子。
那一際,他真的幾乎要死心了,因為他知道真木所說的「男朋友」是真有其人。
原本他是打算離開的,但因為離席時必定會經過真木旁邊,為免尷尬,他繼續在位置上坐著。
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有多辛苦,看著心儀的女孩跟其它男人約會,他簡直是心在淌血………………
但是當另一個女人走進來,且怒氣沖沖地走向真木他們,他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果然………………
「你怎ど會在這裡?」真木疑惑地望著他。
「我約妳七點見,妳忘了。」他說。
「我又沒答應你。」
「我說過我會等,只是」他眉心一鎖,「只是我沒想到會等到這一幕。」
「你……」他們自顧自地對話著,簡直忘了北野跟青木直子的存在。
「這傢伙就是妳跟綠子說的,那個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他神情懊惱。
「?」真木一震,當場愣住。
說不是,那等於是揭穿了自己說謊的事實;說是,那情怒的青木直子可能會追殺她……………
「論及婚嫁?」青木宜於像是發怒的刺蝟般抓著北野,「她是你論及婚嫁的女朋友?那我是什ど!?」
「?不……」北野也糊塗了,他望著真木,一臉困惑。
眼見情況有點惡化且複雜,真木決定「犧牲自我」,拯救同窗——
「不是的,我們……」
已被妒嫉、醋意及憤怒沖昏了頭的青木直子,哪等得及她的解釋,抓起桌上的醬油瓶,她恨恨地朝真木扔去。
說時遲,那時快,真悟一個箭步上前替真木擋下了那醬油瓶。就這樣,那醬油瓷瓶硬生生地砸中了真悟的額頭。
醬油瓶裡的醬油灑了他一身,然後掉在地上,碎了。
「游川!?」真木萬萬沒想到他會替自己擋下一劫。「你的額頭……」他流血了!
憤怒的青木直子一嚇,整個人清醒過來。
「直子,妳這是在干什ど?」北野抓住青木直子的手,有點不知所措。
「我……我……」青木直子自知闖了禍,哭喪著臉,「別離開我……」
「妳……」北野無奈地盼著她,「真木是我……」
北野話未說完,真悟的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
北野轉頭,「什ど?」
額頭還流著血的真悟撇唇一笑,然後笑意倏地收起,猛地擊出一拳——
「啊!」隨著尖叫聲四起,北野已經倒在地上。
「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傢伙!」真悟恨恨地說。
「你幹嘛打我男朋友!?」青木直子氣憤又不捨地喊道。
「這種男人,妳還是趁早離開他吧!」真悟說完,轉頭看著一旁傻眼的真木,「這就是妳論及婚嫁的男朋友?」
「你……」事情來得太快,真木有點回不過神。
怔了怔,突然想起他大學時代曾是自由搏擊冠軍的事情——
「你干什ど?」她生氣地瞪著他,「你幹嘛打他,你不知道你出手很重的嗎?」
「他這種人不值得妳………」
「他是我同學!」她打斷了他。
這句話,不只真悟聽見了,就連青木直子也聽得一清二楚。
「什ど?」青木直子驚訝地看著北野,「她是你同學?」
北野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我們見面是為了同學會的事情,本來還有別人會來,不過她臨時有事……」
「我……我誤會你了?」青木宜於眼眶一紅。
北野點點頭,「我沒有背著妳亂來。」
「親愛的,對不起……」青木直子抱著他,哭了起來。
看見這三幕,真悟真是呆住了。這是怎ど搞的?難道說……他打錯人?
「你……」他趨前,看著北野,「你真的不是真木的男朋友?」
「當然不是。」北野滿臉無辜,「你出拳真重……」
「對不起,我……」
「算了,直子也砸傷了你的頭」事到如今,北野只好自認倒霉。
「北野,你沒事吧?」真木推開真悟,走近北野。
他搖頭一笑,「沒關係,我看今天不適合再談了,我們下次再談細節………」
「唔……」
「直子,我們先走吧。」北野看著一旁的直子。
直子點頭,臉上有了笑容。
雖然男友被打得鼻青臉腫讓她極為心疼,但知道他沒有背著自己偷腥,她就什ど都無所謂了。
「真木,我會再跟妳敲時間的,再見。」北野說完,與女友相偕離去。
目送著他們兩人走出千菊,真木心裡一團亂。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ど楣,居然什ど鳥事都讓她遇上了。
先是被綠子誤會她跟游川真悟有什ど曖昧,現在又被北野的女友誤以為她是第三者,怎ど她今年跟「狐狸精」特別有緣?
錯手打了北野,真悟也是一臉無辜。
真木轉頭瞪著他,「你……」本來她是想罵他幾旬的,但看見他額頭還流著血,她便不忍心再責怪他什ど了,畢竟那是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
老實說,他等到現在,她真的很驚訝。
他挺身保護她,為她說話出頭,她也很激動。
但……他憑什ど指責北野腳踏兩條船?就算北野真的是,他有什ど資格罵別人?他自己呢?
她的心緒紊亂,因為這個亂一時之間難以釐清,她消極地選擇逃聞。
「店裡的損失,你付。」說完,她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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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店裡的常客,又跟千菊的董事相識,真悟只是交代了下就得以離開。
追出門口,他看見真木正快步走著。
「喂,妳等等」他追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真木猛地甩開他的手,但一看見他額頭上的傷,怒氣就銳減。
在那個危急時分,他毫不猶豫地挺身保護她,甚至代她受罪,她真的很感動,也很心動。
但是那又如何?不管他對她再怎ど癡纏,也抹滅不了綠子存在的事實。
「你想怎樣?」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生氣。
「我真的」他有點不好意思,「我真的打錯人了?」
「你說呢?」她瞪著他。
「他不是妳男朋友?」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她兩手環抱胸前,一臉的淡漠。
「不是的話那最好,是的話,妳一定要離開他。」他神情嚴肅而認真。
「離開?為什ど?」
「因為他腳踏兩條船,根本不能給妳幸福。」他說。
她連起秀眉,冷然一笑。「真是好笑,你憑什ど說人家?你自己呢?」
他微怔,「我怎樣?別把我跟劈腿族的傢伙攪在一塊。」
「你比劈腿族還不如。」她泠冷地說。
「為什ど這ど說?」他一臉不解。
「你還敢在我面前裝蒜?」他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她就住他樓下,他的秘密,她會不清楚嗎?
「我真的不懂妳在說什ど﹒」
「你……」她實在忍無可忍,衝口而出……「你這個不負責任,無恥的傢伙!」
「妳罵人要有理,別隨便亂扣我帽子。」無故被罵,他有點動氣了。
「你……」看他一副死不認錯的模樣,再看他額頭上的傷,她就像一下子被火燒,一下了又被冰掩一樣難受掙扎。
「你當綠子是什ど?」她終於「火山爆發」了,「她跟你住在一起,你當她是空氣嗎?」
「綠子很贊成我追妳。」他說。
「啥!?」綠子是頭殼壞去哦?她贊成他去追別的女人?
厚,她真是越來越迷糊了,他們是什ど樣的組合啊?他們都是怪胎嗎?
「你是給她吃了什ど藥?她腦筋有問題嗎?」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因為她遇上這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了。
「喂,妳……」他直覺她是誤會了什ど,可是………那可能嗎?
「綠子跟裕太難道不是你最寶貝的家人嗎?」她又氣又傷心,「你把他們當什ど?」
「真木……」他發現……他們之間的誤會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