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說。"她悶聲一句。
"很好。"藍雅夫冷笑一聲。
季憐來不及防備什麼,整個人就被他打橫抱起,往他的雙人床走去。
"你做什麼?!"她心慌意亂地捶打著他堅硬的臂膀,除了把自己的手弄得痛得要命之外,她根本動搖不了他半分。
"你如果不說清楚,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裡。"他簡單地說道。
季憐整個人落入了床鋪裡,床單乾淨的氣息朝著她直撲而來,而他結實有力的身軀則緊隨而至,毫不容氣地將她壓人床榻之間。
"你放開我--"她大叫出聲。
藍雅夫看她一眼,乾脆把她的手腕整個拉到她的頭頂,讓兩人的身軀親密地互貼著。
"你這個暴君!"她臉色緋紅地僵硬著身子,感覺他的體溫全沁入了她的身軀裡。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聽你幫我取外號嗎?"他用舌尖輕拂過她的耳垂,朝著她的耳朵輕吐了一口氣。
季憐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臂的雞皮疙瘩。他明知道她總是沒法子抗拒他的熱情,還這樣對它--可惡。
"你好重,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你走開!"她抬起長腿想踹開他,嬌軟的身軀不停地在他身下扭動著。
他低喘了一聲,密密地吻住了她軟馥的唇瓣。他懲罰似地一再地加深著這個吻,挑弄他所知道她最經不起碰觸的地方。
季憐困難地想別開頭拒絕他,他的唇卻沿著她的頸側,在她的肌膚上撩起了一道熱麻。慾望從她的腹間升起,癱瘓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不由自主地回應著他,直到他過分用力的唇齒,弄疼了她胸前蓓蕾,她才驚喘出聲,用她已得到自由的雙臂擁住衣衫不整的自己,驀地捲縮在床頭。
她看著他被扯亂的襯衫衣領,看著他胸前那顯然是被她抓出的指痕,她難堪地別過頭。
"讓我走,好不好……"她垂下頸子,重重咬住自己的唇,身子仍然虛軟地無力移動。
他瞪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長臂一伸,再度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裡,牢牢地箝控了。
"為什麼不肯告訴我真相呢?如果真的想和我分手,你怎麼會和我有著同樣激切的反應?我不是傻瓜,我知道你心裡是放不下我的。告訴我你的問題在哪裡,讓我們一塊解決,好嗎?"
藍雅夫輕撫著她的臉,沙嘎地低語著。
季憐被催眠似地盯著他黝亮的眼,她此時真的希望自己軟弱一些,不要那麼有主見,可以放手讓他去解決所有問題……
"除了我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忙解決我的問題。"她聽見自己這樣告訴他。
"如果你硬是要用這種廢話來浪費我的時間,那我寧願和你繼續在這張床上糾纏下去。"藍雅夫特意壓低身軀,讓她的下腹直接感受到他男性的灼熱。
她紅了臉,對他早有反應的身子感到一陣輕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落下無數個蝴蝶輕吻,手指再度探向她的誘人身軀。
"你知道了真相之後,不許怪我,也不准批評我解決的方法。"她捧起他的臉,不讓他影響她的心思。
"說--"他擰著眉頭,命令地說道,什麼都沒答應。
"我爸的女人今天來我家炫耀,說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攀上我的老闆,很有可能成為我的老闆娘。"季憐的雙瞳閃著怒火,臉孔也因為恨意而變得僵硬。
"然後呢?"他輕拍著她的肩,認真地看著她。
"我不會讓她們母女囂張太久的!"她的話說得又快又狠。
"所以,你決定和我分手?"藍雅夫瞪著她,恍若她的頭上長出了一棵蘋果樹。"這是什麼邏輯?"
"你知道我的個性,我不可能讓金柏麗母女踩在我的頭上所以我需要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來讓我擊倒她們,逼得她們再也翻不了身。"
"現在擊倒了她們,以後呢?萬一她們再找到更有錢們男人那你該怎麼辦?直接變成第三者,把她老公搶過來嗎?"
藍雅夫發現自己必須握緊拳頭,才有法子不把她抓起來搖掉她腦子裡的那些古怪鬼念頭。
"我不會那樣的!"她生硬地說道。
"你現在可以因為嫌棄我太窮,達不到你的標準,而把我一腳踢開。為什麼以後就不能一腳踢開別人的妻子,爬升大夫人的地位?"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臉色墨黑。
"因為就算我死了,也不會當別人的第三者!"她大吼出聲,從床上跳起身來,一頭凌亂的發加上狂亂的眼神,讓她像一團竄燒的火焰,無法自制地吐出她憤怒的火焰。
"我看過我媽因為我爸的外遇,哭到幾乎只剩一把骨頭;我看過我媽因為我爸,而痛苦了二十年,所以我不會成為別人的第三者!"她喊得聲嘶力竭、喊到她甚至無力再站立。
季憐倚著床鋪緩緩地滑落到地板上,她抱住自己的雙膝,把自己蜷成一顆小球。
藍雅夫心疼如絞地看著她的痛苦掙扎,他跪在她身邊,把臉埋入她的秀髮之畔。
"為了一個你不齒的女人,賭上你自己的幸福,值得嗎?"他低語著。
"只要能出一口氣,值得!"她倔強地說道。
"你的自尊、你的自傲、你的才華、你那些獨立自主、自食其力的女性意識跑哪去了?"他掐住她的下巴,怒眸瞪著她。
季憐的指尖陷入自己的大腿裡,雙眸氤氳了。她想起那些為了自己的成就而開心雀躍的日了,想起那些和他分享工作點滴時的眉飛色舞……
可這些卻無法讓她不去想金柏麗盛氣凌人的樣子!
"和我們母女所受的委屈比較起來,那些自傲、才華,全是不實際的狗屁。"她掐住自己的手心,用一種機器人似的刻板語調回答他。
"我告訴你什麼才是狗屁,我才是狗屁!"藍雅夫怒不可遏地大吼出聲,他扣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搖晃著她。"我算什麼?一個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替代品嗎?"
她如果有他一半的在乎她,就不該擅自決定他們未來!
藍雅夫忿然起身背對她,寬厚的胸膛因為隱忍著怒氣而起伏著。
"雅夫,我愛你。"她抱住他的身子,把臉頰偎向他,淚水早已
流下出來,唯有暗啞的嗓音透露出她的無奈、絕望。
"你愛我,所以你要離開我?不要把這種狗屎的三流劇情搬到我們之間。"藍雅夫僵著身子站在原地。
見鬼了!他知道她不是嫌貧愛富的那種女人,可是她為了不服輸而打算毀了他們兩人的幸福,這算什麼?
他知道自己此時如果說出他是"藍"的總裁這個真相,她的一切困難都會解決,他們依然可以是最親密的愛人。但是,他為什麼要讓自己成為她炫耀、報復的工具?
仇恨,己經讓她失去理智了。現在的她,只是竭盡所能地想毀了自己和別人。
"你知道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戒指,要跟你求婚嗎?而你現在卻丟了這樣的一個結局給我,你究竟是要我怎麼做?"他拉開她的手掌,無語地向前一步,默默地看向窗外。
許久,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只能從衣物寒寒摩差的聲音,猜測她也許正在穿整衣服準備離開。
真的就這樣分手了嗎?藍雅夫心如刀割地重喘著氣,發現自己一向被稱為冷靜的腦子,此時完全無法思考。
"愛我。"
未著寸縷、一身雪肌的她,用一種乞憐的姿勢站到了他的身前。
他瞪著她盈白的小臉,瞪看她痛苦的眼眸,瞪著她足以讓他瘋狂的凝脂玉肌。
他,沒有碰她。
"你是什麼意思?用你的身體在贖罪嗎?"他後退一步,眼眸冷黯著。
"我無法贖罪,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我最不可能忘懷的男人。她上前一步,用自己所有的愛緊緊摟住了他。
"你這個笨蛋!"他狠狠吻住她的唇,卻吻到了她的淚水。
他哪捨得放開她呢?在她如此不捨他之時……她不壞。她只是在怨恨中迷失了她自己啊!
他決定給這個小笨蛋一個機會--他要在她身上使一個有點小陰險、有些小冒險,而且她肯定無法很快發現的計謀。
藍雅夫的唇舌縱情地滑下她的纖頸,他的大掌膜拜著她的身軀,他讓她在他的熱情挑逗之下,失去理智地低喊出聲。他親吻過她的每一寸柔軟,讓她因為承受不住那樣的快感而忘情地要求他進入她。他灼熱的身軀,讓初識情愛的她在與他結合時頻頻因為承受不住過多的熱情而啜泣出聲……
當他終於放開她時,她早己倦極地在他身邊沉沉睡去,他彎身在她的頸間狠狠吮出一圈紅痕,而她只是蹙眉卻沒有力氣從睡眠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