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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小渝

  「爹——不要這麼激動嘛!女兒只是比別人多懂了那麼一點,多知道了那麼一點,然後再多看了那麼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不要再喘啦!挺傷身體的呢!」小手安撫地拍拍意老爺急速起伏的胸膛。

  「女兒也沒教爹傾家蕩產來幫忙呀!只是『借』爹的私藏一用,反正爹還身強體壯,娘也年輕貌美,不需靠這些補藥、藥酒,就可以乾柴勾動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的啦!」說著,小手還掩嘴曖昧地笑了。

  「你……」食指顫巍巍地指向她,氣若游絲地問:「你要這些補酒幹嘛?除了這些,你又多『看』了些什麼?」

  乾脆一次說清楚、弄明白,讓他一次死個徹底吧!

  意家的列祖列宗呀!他意跟不才,生出了個這種女兒,他難辭其咎呀!

  她拍了她爹的肩頭一下,「哎呀!討厭哪!爹。你怎麼問女兒這種問題呢?女兒可還是未出嫁的閨女呢!」

  說是這麼說,可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那藥酒,爹爹用來做啥用,女兒就是拿去做啥用的羅!」死大鵬,她一定要治好地的「隱疾」,教他無處可逃!

  「至於女兒多看了些什麼呀?這個問題就牽扯到一些時間和地點性了……」

  「快說!」意老爺暴喝。

  「好嘛!說就說嘛!爹幹嘛那麼凶嘛!」意盈睜著大眼哀怨地瞅了她爹一眼,「話說大約三年前,某個初秋月夜,女兒看月兒明亮,想請爹娘到庭園淨心亭賞月,可當女兒走近爹娘的

  寢房,遠遠就聽見一些……呃,『奇怪』的聲音。

  「女兒是孝順呀!擔心是否爹娘有急病發作,還是有賊子入侵,就偷偷地從窗很戳破了個小洞偷窺,然後……就看見爹壓在娘身上,兩人不著寸縷,娘的腿還纏夾在爹的……」

  意盈非常矩細靡遺地說出她那天夜裡的所見所聞,那可是她生平第一回的「初體驗」呢!她記得可清楚呢!

  「夠了!不要再說了。」意老爹撫著頭疼欲裂的額際,不住地呻吟,「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他想掐死女兒,然後再刎頸自盡。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意家的列祖列宗啊!他是造了什麼孽,竟讓他今生有此報應?

  天哪!請行乾脆直接劈下一道雷劈死他吧!

  意盈看著她爹一臉如遭世界末日的悲苦樣,不禁吐吐小舌,糟糕!好像對她爹的刺激太過劇了耶!親親老爹可別被她氣死呀!不然,她以後要找誰當靠山去?

  「既然爹你不舒服,那……女兒就不打擾爹的休息了。」她抱起一壇藥酒就要往門外走去,剩的那幾壇待會兒再喚家丁來搬好了。

  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回頭。

  「對了,爹,你不是說,為了咱們意家的門風,咱們要不擇手段地用、力、掙嗎?所以呢!女兒如果覺得食補不夠力,下一步便要包下妓院,請妓院名花來好好『指導』女兒,女兒先向你說一聲,那就這樣羅!爹,晚安。」話畢,她踩著蓮花步,身影婀娜地離去。

  沉靜了半刻後,只聞意老爺的寢房內突然暴出震天巨吼「哇啊……家門不幸呀——」

  第四章

  隔日清晨,空氣間瀰漫著薄霧,李桀騫又騎著愛馬,帶著雪鵬奔馳,舒活筋骨去了。

  只是,他這回在快經過那林間小徑時,不禁想起昨日那場「落難佳人」的戲碼,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興味的笑。

  今兒個,是否又有更精采的戲碼呢?他心裡不禁有些微的期待,特意放慢了速度。

  只是就像往年的每一個早晨一般,林徑上只有地一騎奔馳,偶爾會有路過要到京城去做生意的攤販錯身,就是不見那朝氣逢勃的佳人。

  他臉上表情如常,只是今兒個心裡有一點點的失落感。

  李桀騫搖搖頭,輕拍馬首,「銀雷,想來是昨日她留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讓我一時半刻還忘不了她。」

  腦海浮現意盈那時而嬌媚、時而凶悍,又時而天真無辜的多變性子,他不禁失笑出聲。

  不過,饒是她再刁鑽大膽,也不免被地昨日所言嚇到了吧?

  畢竟有誰能忍受有「隱疾」的丈夫呢?

  「哈哈哈—-」可不是只有她唱作俱佳,有當戲子的本錢哪!他放聲大笑。

  「駕!」他一抖著繩,策馬狂奔。

  經過一個時辰的馳騁;銀雷舒展了腿兒,他在湖畔草地上一躍起身,曲指成哨,雪鵬立即以利嘯回應,疾速地俯衝向他。在接近他時,雪鵬突然展翅,緩下衝勢,利爪就停駐在地伸出的健臂上,金盞菊色的瞳眸仍有未褪的野性,低頭用利喙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李桀騫注意到它飽脹的腹部和仍帶血羽的利爪,知道它才剛飽食了一頓,手指輕搔它雪白的頸間,低聲讚美它;雪鵬也自喉間低語出聲,咕響著回應他。

  「走!」他健臂一抖,雪鵬立刻振翅消失在空中。

  他扭身躍上馬,結束今晨的運動。

  半個時辰後,他已回到京城的家中,將銀雷牽回馬廄。他吩咐小廝好好照料銀雷,就直接進房淨身。

  僕人知道他每日回來後都會先淨身,所以在地房間的偏廳裡另有一小浴房,已為地準備好清水和更換的衣物。

  李桀騫如往常地回房,先咕嘈灌下半壺茶,卻微蹙起濃眉,今兒個茶似乎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算了!

  他聳聳肩,脫衣淨身。

  由於今天天氣燥熱,所以,他從浴房出來時,只在下身圍了塊長布,打算進房裡再換上衣物。奇怪?怎麼今兒個的身體感覺異樣的燥熱呢?

  他又將壺中的茶喝個精光,隨手換上輕綢長褂衫。

  「少爺,午膳準備好了。」廳外的僕人喚著。

  老爺陪夫人去江南省親,所以這些日子來,少爺都自個兒在房裡用膳。

  「知道了。」他舔舔乾澀的唇瓣,怎麼今天這麼悶熱呢?

  「等等!』她出聲喚住要出去的僕人,「再多添兩壺水來。」

  「是,少爺。」僕人怪異地瞧了他一眼,順從地接了水壺出去。

  李桀騫坐到桌前,一看菜色,不禁啞然,燉鱉、煮海鮮、生蠔、炒雞卵。

  田田對期四間激雅聲音件若聘始的身形走進他房裡,纖手還捧著

  「滿意嗎?」

  一聲嬌脆的聲音伴著娉婷的身形走進他房裡,纖手還捧著一個銀杯。

  「意盈?!」他驚喝一聲,「你在這裡幹嘛?」

  意盈嬌媚的掃他一眼,「陪你吃飯羅!既然你『身子虛』那就多補補吧!」

  她將銀杯遞到他跟前,「來,這是現殺的蛇血,很益陽補精的喲!快喝了吧!」

  李桀騫愕然地瞪著鼻子下方那濃稠刺鼻的烏紅。

  蛇…蛇血?他不禁吞口唾沫,他有需要……這麼補嗎?

  意盈才不管他願不願意補,只要是落在她手裡,他只有任憑她擺佈,她說得補,就一定要補到底!

  她小手捏住他挺直的鼻,趁他張嘴吸氣時,銀杯一倒,乘機將滿杯的蛇血灌進他的嘴裡,手掌再順勢摀住地欲作嘔的口鼻;等到他痛苦萬分、欲吐無處地全數嚥下後,她才滿意地放手。

  哇啊—一真是……咳咳……謀殺啊!咳……李桀騫在心裡直哭天喊地。

  意盈大眼滴溜溜一轉,小手一拍,「啊!是不是太嗆啦?來,快點吃個菜,去去味道。今兒個的大廚是我特地從御膳訪重金禮聘來的,特別為你做的菜色喔!」

  說著,她拿著象牙筷夾起滑嫩的雞卵就要塞進他的嘴裡。

  「你……」他還不及出聲抗議,又被塞進一筷子的生炒海鮮。

  他快嘴的嚼嚥下嘴裡的食物,搶了個空道:「你會不會認為這菜色真的太『補』了一些呀?」話才說完而已,一湯匙的燉鱉湯又進了他的嘴。

  意盈慇勤地替地夾菜、喂菜,賢淑得宛如賢慧的妻子。

  「你『身子虛』嘛,得多替你補一補羅!你沒聽過嗎?老公的健康,就是老婆的幸福。為了我未來的幸福,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嘛!」她巧笑情兮的說了一大串,心裡直念著,吃死你!補死你!補到你身強體壯、補到你再也沒有借口來回絕這樁婚事。

  該說的都說了,接著她又不停手的幫他夾菜、喂湯。

  老公的健康,就是老婆的幸福?李桀騫暗自叫苦,可是,他…………他本來就很「健康」了呀!

  偏偏他又不能露出馬腳,只好咬著牙關、含著淚水,努力地吞下所有塞進他嘴裡的鬼東東。

  終於,在他吃得快吐了,意盈看看桌上已有八分空的菜盤,終於才收手。

  她慇勤地倒了一杯茶給他,「來,喝個茶,清清胃。」

  打了個飽隔,他無力地接過茶,天哪!這真是他有始以來吃過最累的一餐飯了。

  他虛弱地掀唇道:「意姑娘……」

  「盈兒,喚我盈兒。」她嬌媚地脫了地一眼,「反正,咱們的關係都已經這麼熟捻了,再叫我意姑娘,那多生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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