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傲鷹欣喜地抱住她,抱住自己找了十多年的寶貝妹妹。
站在一旁的許毅凡也情不自禁地咧開了嘴笑著,據他所觀察,平瑤公主並不像平昌公主一樣,她不具任何殺傷力,所以他可以接受她,很高興地接受她,至少以後他看到這張臉時,只要不是那個惡魔,就不必再抱頭鼠竄了,一個大男人這樣怕一個小女人實在難看。
過了好一會,雷傲鷹才放開她,搭著她的肩對她說:「我們明天就回宮去,父王一定等得很心急了,而且這些年來,由於你的失蹤,父王把全部的愛都放在湘雁那丫頭身上,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現在你回去了剛好可以中和一下。」
明天?!李湘雪聞言倒退一步,「那麼快?」眼裡有著明顯的不捨,風棠也同樣用深情的眼神望著她,熾熱的眸裡盛滿了比她還要多的不捨。
雷傲鷹瞭然地看著他們膠著在一起的目光,這次回去除了要讓父王見這個他朝思暮想的女兒之外,最重要的是要父王可以準備辦喜事了。
楚靖祥的目光與他相撞,眼裡閃著笑意,偷偷把他拉到一邊,「有沒有興趣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雷傲鷹明知故問,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麼。
「哪!」楚靖祥沒正面回答他,努努嘴,把惡作劇的視線投到那兩個正含情脈脈對望的人身上。
「有意思。」一旁的許毅凡也上前來插一腳。
就這樣,三個惡毒的人正在算計那對郎有情、妹有意的璧人,他們辱邊漾著的那三朵惡魔的笑以及不懷好意的眼神,令人忍不住為那對璧人捏了一把冷汗。
「咳!咳!咳!」大事議定之後,由楚靖祥這個莊主打斷他們的深情對望。
看他們急忙把視線調開的狼狽樣真好笑,不過三個人極有默契地把快要逸出來的笑聲吞進肚子裡。
雷兄,我看你這樣風塵僕僕地從北方趕往江南來,一定是很累了,而且跟初次見面的妹妹也一定有許多話要談,我叫僕人們先帶你們下去休息吧!」楚靖祥極力忍住笑,很有威嚴地一字一句說著。
「那我就在此先過楚莊主了。」雷傲鷹也很恰當地配合著他。
「來人哪,帶雷堡主到薰荷院去休息。」
「是。」
雷傲鷹牽著李湘雪的手跟著那名帶路的僕人走,邊走邊故意運用著風棠可以聽得見的音量對李湘雪說:「湘雪,這次回去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接受父王的逼婚,你今年都十八了,當然湘雁也一樣,但湘雁卻老是以上有長姊還未嫁為借口,這次你可要小心父王把目標指向你。」
只是說還好,他還故意把音調裝得很「沉重」,讓人有一種錯覺,好像要所她嫁到國外去和番似地。
本來沒有在注意他們談話的風棠,一聽到這些話臉色大變,本來想上前去把李湘雪搶回來,不讓她走的。
但在一旁憋笑的楚靖祥卻是一個勁地住他,「風棠,人家兄妹久別重逢一定有許多話要說,你就不要去打擾人家了。」說完不理會風棠那殺人的目光,楚靖祥硬把他給拖回莞芙院去。
看來,今晚有人要睡不著嘍!
瞄了瞄身旁臉色難看的風棠,楚靖祥告誡自己,今晚得要把門給鎖緊,免得睡到半夜被人給暗殺了。
AAA AAA AAA
大清早地,楚靖祥就備了輛馬車,準備讓雷傲鷹帶李湘雪回宮去。
三個男人對笑互望著,心裡暗暗計算時間,奇怪,主角怎麼還沒出來,該不會是認命了吧?
這可不行!楚靖祥伸手招來一個僕人,才要叫他進去請副莊主出來時,就見風棠臉色陰鬱地從門裡晃了出來。
楚靖祥遣退那個僕人,環顧一下四周,奇怪,怎麼不見冰兒?風棠不高興是情有可原,她跟著不高興什麼?自從昨天雷傲鷹來了之後,就沒見過她了。
莫非她是因為湘雪被帶走而不高興?楚靖祥失笑,這個傻丫頭,待會送走他們再好好開導她一番。
「楚莊主。」雷傲鷹打斷他的思考,「我們走了。」
「風大哥,我走了,再見。」李湘雪從馬車裡探出頭來跟他揮著手,昨天大哥有跟她說要整整他的事,她忽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也想整整他。
看到心愛的人兒的笑容,風棠失神了好一會,呃——她剛剛叫他什麼?風大哥?她終於肯叫他風大哥而不叫他副莊主了。
可是他不要當她大哥,他要當她夫君,他要她當他的娘子!風棠在心裡瘋狂地吶喊。
當馬嘶吼一聲,馬車飛奔而去揚起一陣塵沙,風棠才清醒過來,馬上轉身要時馬房牽馬,他要把她留下來,她不准走,不准走,誰都不能把她帶離他身邊,就是當今聖上也不能!
「風棠。清醒一點。」楚靖祥拉住他,制止他那太過瘋狂的行動。
「靖祥,放開我,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風棠甩開他的手,繼續往馬房的方向走去。
楚靖祥又拉住他,悶笑地對他說:「我知道你很清醒,所以你就乖乖地等著當駙馬爺吧!」
「我不……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才剛要甩開他的手的風棠,這會兒卻使勁地扯住他,焦急地問,自己沒聽錯吧?他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要你準備當新郎官了。」楚靖祥也不吝嗇地,再一次向他宣佈這個連天塌下來都不會比它大的大消息。
風棠聽之後放開楚靖祥,咧開嘴:「你……是說真的?」他想向楚靖祥再確定一次。
「當然是真的。」楚靖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百之兩百的地確定朝他點點頭。
忍下想大聲歡呼的衝動,風棠只是走上前去,拉起楚靖祥的手,對他說了一句:「恭喜你,」然後只著口哨走回莞芙院。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楚靖祥搖搖頭,現在楚靖祥可以肯定——他瘋了,該恭喜的人應該是他,不是嗎?
第九章
唉!好煩,梁冰抓了抓頭髮,走過去坐在椅子上。
那天何敏寒說的話一直在腦中盤旋不去,想了又想,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畢竟表兄妹是禁止通婚的,她應該不至於對靖祥有「非分之想」吧,既然如此,她就沒理由欺騙自己了。
可是不對啊,梁冰回頭再想想,她現在所處的朝代是唐朝,可不是中華民國,應該是沒有那項禁令的,而且據她所知,古代的人最盛行近親聯姻了,這麼說來,何敏寒欺騙她的可能性就大了。
可是……她敲了敲頭,煩死了,有這麼多假設,她到底該信哪一個才好?還有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在這裡想這些東西?
愈想愈不對,梁冰倏地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出氣般地用力拉開那扇可憐的門,她不要再在這邊想那些莫須有的事了,她要直接去找靖祥問個明白。
才剛衝出去,她就被面前的障礙物給撞得倒退幾步,她憤怒不平地抬起頭,哪個該死的傢伙,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來杵在她們前。
呵,眼前那個不就是她剛要去找的人嗎?
「你幹麼站在我門前?」梁冰惡聲惡氣地問,絲毫沒想到自己現在正寄人籬下,對主人該有點最起碼的尊敬。
楚靖祥不理會她的問題,逕自抬起她的臉對視著,她就這樣直直地撞上他那身銅牆鐵壁,不知道有沒有怎樣。
「喂!你亂摸個什麼勁,我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只要一想到那天何敏寒所說的話,梁冰對他的語氣就好不起來。
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王八蛋,如果他膽敢真的把她當成替代品的話,她一定會咒得他家祖宗十八代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寧。
「你在生氣。」楚靖祥還是不理會她的問題,看著她的臉,肯定地說出打他一進門就已經發現的火藥味。
他可以打賭真的在生氣,問題是生誰的氣呢?雷傲鷹已經走了啊,想想的語氣,她該不會是在氣他吧,可是他有什麼好讓她氣的?
「沒有。」梁冰沒好氣地回答他,偷偷在心中補上「才怪!」兩個字,天知道她氣得快炸了,怎麼可能沒生氣。
瞪著他,她忽然想起要問他的事情,扯住他的袖子,「我問你,慕,憶蓮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常常聽到她的名字,卻沒有人肯告訴我她是誰?」
「她是……」楚靖祥極力思索該怎麼告訴她,唉,早該知道是瞞不住的,只是讓知道了以後,免不了又是一陣抗爭,真的好為難。
「是誰?」梁冰眼睛直盯著他不放,她今天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是……是我以前的紅粉知己。」楚靖祥想出這個勉強可以令人接受的稱謂。
楚靖祥眼裡閃過一抹憂傷, 「她在三年前便已香消玉殞了。」他現在仍是思念憶蓮,不同的是他對憶蓮那種男女之情在遇到冰兒之後,早已轉換成兄妹之情了。
梁冰臉色微微發白,他所說的已經有一半跟何敏寒的相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