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想--」嘿!少來,她才不會輕易上當!「你不用管!反正……我又不是問你。」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不會吧?這賊丫頭該不會是想……任翱實在不敢相信心裡的懷疑。
「你真的可以教我?」她倒是認真起來了,興奮得雙眼熠熠發光。
「你真的想學嗎?」這笨丫頭!他當然行,如果她真的那麼需要的話……
任翱開始懷疑,這個從天而降的野千金,到底還要考驗他的耐力多久。
望著那張白皙粉嫩的小臉,微微上噘的櫻唇,以及那對始終轉個不停、黑白分明的美眸,他讀出了那種不屬於深閨千金的大膽神采。
這顆小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什麼?
她,究竟想要什麼?
是他嗎?
這樣的想法竟讓他產生了片刻的昏眩。不容置疑的,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的的確確是為了他而跋山涉水、費盡心思。
任翱決定讓她知道自己的行徑是有多膽大妄為!
如深潭的黑眸微瞇,一道不善的目光往她投射; 同時,他伸臂摟住她的腰,唇瓣若有似無地湊近她雪白的耳貝。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教你。」
呃……凝岫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可是,她竟然發現自己的牙齒淨在打顫,彷彿連呼吸都受阻似地,細緻敏感的耳頸被他溫熱的氣息吹起一陣疙瘩。然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酥癢感,直接從他的碰觸的部位開始漫無止境地竄導……
她開始感覺頭昏腦脹,然後整個人虛軟無力。
怎麼會這樣子?
難怪大家總是說啥男女授受不親,原來,男人是這麼可怕?才這麼摸著她,就讓她有種快「生病」的感覺。
凝岫抖動身子,想揮去他那只恣意輕撫她耳頸的手,可是他強硬的手臂硬是鉗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你放手好嗎?這樣子,我、我……好熱。」
熱?這個曖昧的字眼,讓他的星眸為之一黯。一種原始的力量正悄然地在他胸臆間醞釀。
柔軟沁香的體溫直接從雙臂間遞送,聞著她的髮梢,凝睇著她微慍的嬌容,清清楚楚地聽著她抗拒的微弱低吟,在在都讓他的胸腔炙燙,熱血跟著沸騰。
「你……想怎麼樣嘛?」她在他懷裡掙扎扭動。
想怎麼樣?輕觸著她潔嫩的玉頸,那種絲絨般的美妙觸感,誘惑著他欲罷不能的雙乎,令他好想撫摸……
她的渾圓在他懷裡起伏波動著,益發招惹更多貪婪的想望。
他好想即刻扒去她身上的衣服,然後,讓自己撲倒在那種女性的柔軟甜蜜裡……
猛然驚覺自己衝動的念頭,任翱放開了她,掉頭吐了口氣。
不行!他不能要了她的清白!
可是,不巧的是,她卻是千方百計地想「成全」他?
進退兩難的任翱開始有點懊惱,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自制力,竟會是這般岌岌可危?
都是她……
他,是不是該給她一點適度的「提點」,好讓她能早日清醒,知道自己正在圖謀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
「我要洗澡!幫我備水!」他命令道。
等到凝岫不情不願地放妥洗澡水之後,任翱又說話了。
「現在過來幫我更衣,等一下再幫我擦背--」他張開雙臂,做好等待的姿勢。
「啥?」她還在挽袖對著紅咚咚的臉蛋猛揚風,試圖冷卻那種臊熱。
半晌才會意過來的她,熱著一張臉,嬌聲抗議道:「我不幹!磨墨砌茶、跑跑腿的事,我會幫你做,但是,你……居然還要我幫你脫衣服?擦背?你、你休想佔我的便宜!」
那個花裟衣也會替他做這些事嗎?要不是答應不連累小嫵,她早就跟他攤牌、「翻臉」了!
「佔便宜?有這麼嚴重嗎?」他努力憋住笑意。
任翱故意挨近那張鐵青的小臉蛋,認真地問道:「別忘了你自己說過些什麼?
你不是什麼事都能幹的?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也是侍從分內的工作?」
「可是……」
「隨便你好了,如果覺得自己幹不來,那麼你隨時可以離開--」他的話尚未說完,咻地!一抹嬌小的身影立刻竄到他跟前。
然後一雙笨拙的小手,便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又拉又扯。
「脫就脫,誰說我幹不來的?我只是……從來沒幫男人洗過澡……」
就在扯開了他的衣服時,她倒抽了口氣,愣愣地對著他的裸胸發呆……
這、這就是男人的身體?
飽滿結實的胸肌泛著光澤,那毫無贅肉的腰身還裹著條「怪樣兒」的棉褲,看起來鼓鼓的……
「看夠了嗎?」料想中的驚慌竟然沒發生,反倒是她那種目光熨得人無法消受。「如果害怕的話,別勉強。」
他循循善誘的用心,卻適得其反。
凝岫頭一揚,好不神氣地說:「有什麼好怕的?你、你……不要怕就好了。」
然後她逕自走向隔著布幔的澡盆。
呃?這下反而是任翱愣在原地。
不見任翱身影的她,這才回頭對著怔仲的他招手。「來呀!你還在等什麼?」
第五章
瀰漫水霧的空氣中,另有股窒人的詭譎氛圍緊緊地罩著他們倆。僅著內褲的下半身浸泡在超大的浴盆裡,任翱露著碩壯結實的上半身,接受她手裡棉布的擦拭……
別怕呵!別讓那傢伙有任何理由趕走自己!
凝岫強壓住緊繃的情緒,伸著顫抖的手,不斷地深呼吸;從未如此親近過異性的她,脹紅著一張臉,就像隨時會昏倒似的。
只見他那身健碩的肌肉,在自己眼前閃耀著眩人的光澤……
他卻無視於她的羞澀,開始示範教學起來了!「用點勁!」甚至還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後邊往自己胸口磨蹭邊道:「就像這樣子,會吧?」
嘿!就不信嚇不跑這丫頭!
「我……」想抽回手的她一個抬眼,卻不小心掉入他那隱含賊笑的深眸中。
四目交接之際,她那顆心差點給飛出胸口。
呼!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總覺得這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勁?難不成……
愈緊張,她手裡的棉布就愈使勁,半瞇著眼,擦過他的背,他的胸……
「我很難看嗎?」他緊盯著那張開始泛著粉汗的嬌麗臉蛋。
「啊?」迷濛中,他那無比溫柔的俊容,競讓她怦然心動,心神蕩漾。她困窘地舔著唇。「我不知道……我又沒看過男人的身體。」
「那「你」自己的呢?總看過自己的吧?」他朝她努努嘴。
「那、那……不一樣。」是真的不一樣。
她的小手卻忽然被他拉至水面下,她急得想抽回,卻被他牢牢按住。「啊?」那那那……是啥?
任翱惡作劇的笑容,馬上注入另一股強烈紊亂。原本只是想嚇嚇她,可是一種失控的極度快感來自那遠比棉布還要柔軟的小手,令他的慾望忍不住躁動……
「啊……」她倒抽口氣,使盡全身力量地縮回手。然後,像是見了怪物般口吃道:「有有有……東西在動!」
唉!這小傻瓜!明明是受盡呵護的溫室花朵,如今……心有虧欠的他,不覺放柔了目光。
這溫柔的眼神,卻讓她一陣心悸。
她原以為自己的「不配合」該是換來一頓斥罵。
「你--一直都是這樣子看人的嗎?」她不再刻意虛張聲勢,螓首低垂,目光幽幽,微嘟的紅唇煞是嬌俏迷人。
「我只是突然發覺了一件事。」任翱發覺自己雙眼真的移不開了。
「什麼事?」她仰頭,眨巴著眼。
「我在想……如果「你」不是男人的話,那……」他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神情,煞是迷人。
「那又怎麼樣?」心頭小鹿亂撞的她,竟像在期待著什麼似的。
「那我就要定了你!」他半真半假地湊向她,語帶邪惡地笑道。「這個時候脫光衣服的人,也絕對不會只有我一個!」
要?他要她什麼?
凝岫板著臉輕喝道:「你、你少胡說八道了!」而她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話引導構思成圖。
至少她聽得懂,他的意思是想脫她的衣裳……
光是想像著所說的那種「畫面」時,嫣紅的小臉蛋簡直快熱爆了,而且還有另一種感覺明顯地爬升。
對他戲譫的比擬,還有那略顯模糊的讚美方式,她的心口頓生奇妙的甜蜜感。
那麼……如果和花姑娘相比呢?凝岫真的好想問他喔!
呿!她是怎麼了?一整個晚上就像啃了梅子般,儘是酸不溜丟的,莫非……
唉,怎麼辦?她怎麼好像真的很在意他?
百般心緒化為彷徨無助的情態,而她那星眸流轉、絳唇輕顫的模樣落入他的眼裡,卻構成另幅絕色美景,更加吸引著他戀棧的眼光。
原來女子嬌羞也可是如此這般的自然、惹人憐愛?
任翱忘情地望著「他」,重新握起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繼續往自己身上拂拭。
一種難以抗拒的念頭倏地浮上心頭,任翱開始有種衝動--
他忽然站了起來,張開臂彎給她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