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呵!傻子才會不願意,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可是……我長得這樣……」魚兒快要上勾了!
「長得國色天香的,嘖嘖嘖,我們大的姑娘都難比得上啊!我的好月牙……」
哇!惡……真……聽不下去了,好個不知差恥的無賴:月牙嚥下口氣,方才能再度發出聲。「你真的願意,真的不後悔。」「願意,願意,當然願意。」
哼!非教你永生難忘不可!月牙暗中連氣,將強大的念力傳至對方腦中。改變他眼中所看到的景象。
當月牙公主轉身時,她姣好的臉孔立即清楚呈現,眉一挑,卻以哀傷的口吻說:
「你現在所看到的,其實是我戴面具的樣子,實際上的我……唉!我想即然要和你在一起,總是要對你坦白才好……」
她忘不了當時對方訝異的神情。「什麼?面具?」
「是啊!這是副製作極為精巧的人皮面具,想我一生下來,由於長相……唉……害許多人喪生,父王為恐醜事外傳,殺了許多看過我真面目的人,一直到現在,即使是親如父王、母后,在面對我時也不敢直視。」
說完,在對方情緒還同有恢復時,她把握機會,快速舉起手揭下臉上的面皮。就像剝去活生生的動物皮般,雖然沒有一滴血,但宛如小蛇的紅血絲,卻佈滿整個臉,映出令人噁心恐怖的景象,五官更是難亂扭曲,究竟有無眼耳口鼻,也很難分得清。
月牙相信,這個景像是足夠讓他永生難忘了。
事實上,月牙記得,她還在打算接下來該用什麼方法嚇他時,對方連吭一聲的都沒有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事後,聽人說,對方迫不及待離開樓蘭國時,別國的使者曾向他提起她的一切,他方知是遭戲弄了。
思前想後,也許這就是大唐國遣使來求婚的原因吧!
再意及水燕每每為她在有前圓謊時,從原先的慌張,到後來說謊不打草稿的鎮定,她的淚水就不由自主的落在滿笑意的臉龐。樓蘭國的點點滴滴,此時更是直接而來猛烈地衝向她。
紛至沓來的思緒幾乎將她淹沒,她雙眉鎖緊,胸中一股柔情,像打不開的結,牢牢的捆綁。
深深歎口氣,她不明白為什麼此刻的自己,一點也不像過去的月牙公主,全身充滿精力,一都靜不下來?
恍惚間,一個念頭閃過,外面明亮的天空。仍然陌生的景物,讓她倏地想到一個疑問——究竟這裡是哪裡?
來了這麼些時候,她怎麼將這事遺忘了,說不定她還可以連用國師傅授給她的法術,再度回去。
至於回去之後是不是要面對婚事,就已經不是考慮的重點了,最多她不要去得罪那個使節,或者是乾脆躲起來不要面對眾人,回去的事不就沒人知道了。
單純的想法,在在的蠱惑她,驅使她向外一探究竟。
念頭即起,她隨即步出門外,在所有人都沒注意時,她離開了李宅。
外面的一切,果真如電視上所看到的,房子、車子、人們的穿著、說話方式等都過異於樓蘭。信步走在路上,行人雖不少,也有許多注意她的目光,但卻消除不了她心中的孤獨,她多麼期待能從中找到一些相同的地方,即使是只有一點點。
也不知道走出來多久,月牙招頭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時,才警覺這個地方十分熟悉,除了四周扶疏的花葉,相似的景物——小橋、曲徑、涼庭,所有的佈置雖有出入,卻都讓她倍感親切,
她不知道這裡是現代人最常駐足的分園,現在她只想好好坐下來休息,絲毫不在意天色已經慢慢變黑了。
正當她凝凝的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時,陣陣員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人她耳中,凝神一聽,原來是一對男女的交談。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應該怎麼說呢?……噯!先告訴我好不好,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的臉就紅咚咚的,像被火燒了一樣,小高他們還一直取笑你是不是染上了思春病,否則怎麼會動不動就臉紅心跳的。」「討厭,你取笑人家——」
無意中聽到這段綿綿話,月牙的臉也像被火燙著般的滾熱,連忙起身離開。
他們彼此調笑的言語字字句句烙在月牙心上,並在她極力想擺脫時,李青昀霸道的舉止、炯炯有神的目光,沒來由闖入她的腦海,挑動她每根神經。
月牙再度掙扎,設法拉離自己愈陷愈深的情緒,沒注意到背後後的人景是……
「哇!美女!」月牙一驚,頭連忙揚起,目光冷冷的注視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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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雖迷濛,但立在她身前的三個人一瘵一動,都清楚收入她眼中。
「你們是誰?你們想做什麼?」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想起李青昀一再的口丁嚀。
「我們哪有想做什麼?只是看你一個女孩子坐在這裡,怕你會害怕而已。」
「是啊!我們是來陪你的,免得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會寂寞……」
這一番調笑的言詞,聽在月牙耳中,有些惱怒,她力持鎮定,只把他們當尋常的路人。
「小姐,貴姓啊?怎麼稱呼你才好?」
「我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和漂亮的小姐做朋友?」
迎著皎潔的月色,她清澈的眸子閃動點點的光彩,她說:
「做朋友?對你們來說,做朋友是不是就是做夫妻前的必要過程,男女之間在一起只要有『感覺』,只要兩情相悅,就是所謂的談戀愛,就是可以斯守終身、白頭偕老呢?」
如果在樓蘭國,只怕這些「現代化」的言論又將又將被視為異端邪說,月牙公主又將被王后等人斥責,而水燕則會淚眼汪汪地要求她節制。這會兒?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儼然頭頭是道的模樣。
「沒錯,沒錯,所以我們……」三個混混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有點莫名所以,但見她說得真切,仍高興得臉上堆滿了笑。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美女,不,應該說這樣上道的美女。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三個人涎著臉,抱著無限的期望。「當然可以,真是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我可能會一直不將況,陷於無可自拔的境地。」
「是啊!」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他們感到爽死了的事,不料,三人笑迷的眼一張,上道的美人不見了!
無端端地。才一眨眼的功夫,剛才令他們三人垂涎欲滴的人竟平空消失?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在月色的籠罩下清楚看見彼此慢慢溢出的冷汗,接著哇的驚呼一聲,各自成為鳥樣般奔散,再也沒有剛才鬧晃的意致。
三人離去所造成的騷動,不只驚起公園中正陶醉在兩人世界裡的情侶,還險些使月牙從樹梢跌下來。
方纔,月牙突然想通了,確定自己這些日子的不安,全是因為心裡李昀的緣幫。所以當時她才會從身一躍,從地面跳升至樹桿上。
這麼做的用意,不是為了驚嚇他人,而是想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回李宅的路。她不記得先前走過的街道,只好從高處遠眺尋找。。 只是她料錯了,遠處除了高高低低分怖極密的住宅,就是一座座起伏有致的山巒。
難道是隱在那些山後面嗎?如果是,她要臬才能在短時間之內搜尋到?
月牙真是後悔自已的莽撞,做事老是不考慮後果。想到李青昀察覺她離去後可能會四處尋人,她的臉就是一片燥熱。他會著急抑或是不痛不癢,她也無法認,但不管如何,此刻的她是巴不得巴飛奔回去。
對於自己這樣的心理轉變,月牙歸咎於李青昀。李青昀害她喜歡—亡他了。
至於李青昀是不是如同她一般,月牙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不斷挖掘內心深虎,從來到這兒,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咀嚼那絲絲愛情所帶來的甜蜜感。
這就是戀愛嗎?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嗎?即使對方不在身邊,也可以感受到他的言語、他的行為,而且他的聲音都像隨時環繞在旁似的……
「奇怪了?她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會跑去哪呢?」
嗯,連幻了說的話也是如此真切……
猶靠坐在樹幹上的月牙,不由得癡了,渾然忘了自身的處境,一個不留神,柔弱的身軀向下滑落,整個人往後傾,幸好她及時察覺,猛地調整才避免跌落枝頭的危險。
不過,上百年的大樹因她這一波動,摧折了不少枝葉。月牙十分抱歉地看向如雨般落下的樹葉,只是這一眼,又同志次震動她漪未平的一顆心。
怎麼了?愛一個人,竟然連幻覺都會出現。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