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還用你說。」翁雨茜猛翻白眼,不明白她怎麼會問這種白癡問題。
「喂,你今天怎麼了,是吃錯藥還是腦子打結,對我說這些奇怪的話,我本來就是要嫁給他的,可--」
她不能再猶豫了,否則將愈陷愈深,最後讓大家都痛苦。「答應我,你會好好照顧他一輩子。」
「你說什麼?!」一進門,聽到吳嬸對他說翁雨茜應小月之邀來訪,心中就覺事有蹊蹺,沒料到,當他趕來後面的庭院時,就聽到小月如此驚人的話。
「青昀--」月牙和翁雨茜同時驚呼。
一個箭步,他搶上她跟前,扯著她手臂說:「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叫做代你好好照顧我,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去哪裡?」
「你先放開我,你捏痛我了。」他不是要出差三天嗎?怎麼……「先放開我。」眼下,只有先逃過他的衝動再說。
「你--」李青昀怒火中燒,原想提早結束工作回來給她一個驚喜,結果,她倒反而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大驚奇」。
這次她若不說清楚,說什麼他也不會放過她。
他的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猛烈撲向月牙。
月牙口舌發乾,只能任由他瞪視。
李青昀不顧她的掙扎攔腰抱起,大踏步就直往她房裡去,完全無視公民雨茜的存在。
咚咚咚,他迅速步上樓梯,一腳踢開房門,狠狠將她丟向柔軟的大床。「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你是冷血動物嗎?一點都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心意?」他對她嘶吼,像要吼出心裡所有的不滿。
「青昀,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真的--」月牙被嚇得臉色都青白了,一方面又不能顧慮他的感受。
「好,那你說,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月牙的嘴唇顫抖得厲害,始終還是不發一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從頭到尾,就是在騙我。告訴我,你所謂的苦衷是不是你已為人妻,還是已經有個情投意合的人正在等你回心轉意,是不是?」他痛苦的低吼,這時的他早已不是商場上以冷靜聞名的李青昀。
月牙莫名的抬起頭,她不瞭解他為何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他難道不右道,即使他倆今生無法在一起,她也認定他是她唯一的男人!月牙痛心的流下 ?目。
他難道不知道,眼見他如此痛苦,真比殺了她還難受。
「你不可以這樣誤解我……」月牙不住的喘氣,極力想要辯解,話到嘴邊卻縮了回來。長痛不如短痛,就讓他這麼以為吧!也許他會因此心灰意冷。然後就如翁雨茜所說的,過不久後,他就會忘了她。
希望她離開扣,他真能過得快樂。生活得幸福。
所以她還是什麼話都不要說,都不要解釋。
月牙緊閉起雙眼,默默低下頭,就讓飽這麼以為吧!就讓他以為她薄情寡義,慢慢將她從記記深處拔除……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李青昀癡心至極,使力捏緊她下顎。「睜開你的眼看著我,看著我--」
如果心可以剖開,相信李青昀一定會看見她的心已碎裂成千萬片。是!她是有意中人,而個意中人就是你!
「說!你是不是真有意中人?」
月牙硬憋住陣陣翻轉出來的苦澀,咬緊牙關不顧一切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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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昀不能置信的死盯著她,直到確定自己的心還在跳,確定剛剛不是眼花,他連連踉蹌後退。
「你說謊,如果是真的,你到底居心何在?為何陷我於不拔之地!」
月牙緊捏床單的手泛出青白,頭抬起,打開雙眼,神色漠然--原諒我……
「千真萬確!但絕無居心,完全是你一廂情願。」
李青昀愣在當場,他沒想到臆測竟會是事實--她真已另有意中人。
「你說謊。」他無力的只能重複這句話。
「我沒有。」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他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要望穿她的靈魂。突然,他覺得她好陌生,陌生得令人害怕。
「沒有,沒有,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月牙逃避他迫人的目光,忍不住高聲喊叫出來。
「是,沒錯,我早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在還沒有認識你之前,我璀不訂下親事,這是雙方父母都贊同的事。」她用力捉緊胸口的衣襟。
當她接觸到他受傷而將崩潰的眼神時,,她即將決堤的淚隊險些衝出防線。
「不要再對我好,那是沒有用的,你應該在乎的、重視的是你身邊的人,是--翁雨茜而不應該是我,這樣是不值得的……不值得的。」說,她的淚再也止不住了,轉過頭,她暗暗拭去一道又一道的淚痕。
雖然她下定決心離開他,但要說出祝福他和別人在一起的話,月牙實在沒法止住來自心底的痛楚。
她真的不顧他和別人在一起,她願生生世世和他廝守,但……但……想到樓蘭,想到她公主的頭銜,她不得不……
記科小時候,她因一次惡作劇而惹得父王勃然大怒,母后就曾無限感歎對她說:「可憐你生為一個皇家的孩子」,當時她不明白母后的意思,現在,她終於弄懂了。青昀,這輩子沒法當你的新娘,有朝一日,當我再轉世投胎時,一定要降生為了普通人,來到你的世界做你的妻子。等我……
「翁雨茜是個好女孩,她……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擺脫她代為照顧我,要我和她在一起,目的是為了抹煞掉我們倆過去的點點滴滴,夢醒了就當什麼都沒有了,是不是?」李青昀瞬忽旋過身。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一向炯亮的雙眼,此時卻佈滿紅血絲。
他覺得疲倦而虛弱偉岸的身軀不得不靠在牆上。
真是莫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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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上,他呼風喚雨,有多少人提起他是又愛又恨,愛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出人才,恨他做事明快不講情面。奈何任何想釣他當金龜的都沒人能如願,因此才會有好事者說他是「同志」。
豈知,對愛情最漠然的人,也正是最忠貞的人。
以往在他口中一無用處的女人,一亙發揮「功效」,憑他再強,也只能棄械投降。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李青昀仰天乾笑一聲說:「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只有祝你幸福。」
李青昀厚實的背閃出房門,她畦的一聲,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極力掩蓋住嘴以防止聲音奔洩,只有持續的悶潤聲。
她整個人趴倒在床,用棉被捲住自己時,悲傷已完全將她吞沒。
用力甩上門,李青昀就像要把他所有的怒氣全都揮開似的,他大聲咆哮:「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額上的青筋不斷暴現。
「我這麼愛她,她卻告訴我應當去找別的女人,而她的心早巳另有所屬,如果這是真的,那她當初為什麼要接受我的感情,為什麼?」李青昀的怒吼迥蕩在偌大的房間。
鄧使是在這個屬於他的房內,她所留下的情影也歷歷在目,這教他如何相信她所說的話,如何相信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記得第一次見面為了掩護她,他毫不考慮將她帶進門,並且把一塊古玉送給她。他不是一個做事莽撞的人,認識她之後,他的舉止行為卻每每出人意表,剛開始他不瞭解這是什麼朱因等到他發覺,一顆心早巳牢牢被她牽絆。他頭一次有這以需要一個人的感覺。
在商場,他是個穩贏的骨董商,商場上的常勝軍,但在情場上,他是徹底失敗了。
哈!失敗了--李青昀瘋狂的自嘲,整個人癱軟在沙發椅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叩--叩--」就在這時,響起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李青昀倏地全身神經緊繃,期待來人是小月的心情,讓他充滿自信的聲音竟發起抖來。「誰?是誰?」「我啦!雨茜。」他頹然的再度坐下。
「我進來了喔!」剛剛他和小月之間的爭執,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當然啦!竊聽是侵犯隱私的行為,她--翁雨茜本來是不屑做的,但情況特殊,再加上李虹這小鬼不在,她自是不會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
原則上,她是非常同情;但作法上,她深知這是趁虛而人的好機會。據獲一個男人的心,最容易的時候莫過於是他受傷或是心靈受挫。
她鼓起勇氣敲門走進來,看到李青昀的神態時她實在很想打退堂鼓。瞧他的模樣,她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雖然小月向他謊稱另有意中人,並囑咐她要代為照顧,而他也已經說祝她幸福之類的話,但,恐怕只有白癡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