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拂她如絲般棕色長髮,他烙下深情的一吻,尋回親姐,又能與所愛之人長相廝守,他從未像此刻般,感覺幸福欲將他淹沒。
站在走道轉角處,辦好住院手續的西恩哀怨地仰天長歎,「耶穌老大,你老實說,別人都成雙成對,我的春天要到何時才會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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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觀察的一星期,高浪凡像只老母雞似的將夕璃呵護得無微不至,寵得她都快飛上了天,不僅西恩吃味,就連珍琦兒也很不是滋味。
「老大實在太偏心,部下跟情人的待遇差了十萬八千里。」珍琦兒邊削蘋果邊埋怨,病房非常難得的只剩她陪夕璃。
高浪凡在西恩的苦苦哀求下,終於勉為其難的去處理一下荒廢已久的公事,夫以妻為天,珍琦兒放假,一色驄矢當然奉老婆之命去幫忙。
「別生氣,弟妹,我會幫你爭取更好的待遇。」夕璃對她眨眨眼,帶笑的唇角洩漏微微調侃之意。
「討厭!」珍琦兒將削好的蘋果塞到她手心,嬌羞地嗔瞪她,「吃蘋果啦!」
「吃完蘋果,換吃子彈如何?」陰側側的嗓音在門邊響起,滿臉胡碴,狼狽不堪的望月獠手上握了把槍突然出現。
珍琦兒大驚失色,握刀擋在夕璃身前,防備地盯著他,「你想幹嘛?」
「噴噴,要不是我親眼看見,真難以想像你這個蠢女人就是夕璃。」他邪惡的眼陰鷙瘋狂,「你蠢到跟了高浪凡,當初我真是傻了眼,才會為你賭上一切。」
「你是專程來羞辱我的嗎?」經歷過太多驚濤駭浪,夕璃反倒相當平靜。
「我原本是打算來搶走你,可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望月獠猙獰大笑,槍口指向夕璃,「我要殺了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你還想怪罪誰?你的失敗都拜你自己所賜。」她冷冷指控。「不,我這麼愛你,你卻毀了我的一生,是你的錯,誰叫你不愛我!」他搖頭吼叫,渾身劇烈顫抖,望著她的眼色恍惚,「夕璃,你怎能不愛我?不,你不是夕璃,夕璃很美,夕璃一笑就讓我心癢難耐,夕璃是愛我的……」
「他瘋了。」珍琦兒倒抽一口氣。
「他從來沒有清醒過。」夕璃眸光漠然,看著因癡心妄想難以實現導致身敗名裂的男人。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高浪凡,是你們的錯!」望月獠咆哮著。「你就算殺了我們,我們的魂魄也會在天地間廝守,我愛浪凡,生離死別也無法消滅這份愛。」夕璃緩慢卻堅定地說。「你閉嘴!」
他狂亂地大吼,倏地,一顆子彈沒人夕璃身後的牆壁。
珍琦兒驚嚇得更加握緊水果刀,夕璃卻依然冷靜如昔地強調,「我愛的是高浪凡,永遠不會愛上你」
「愛我吧,夕璃,求求你愛我:」他聞言竟頹敗跪倒,低頭痛苦乞求。
「望月獠,你聽清楚,除了高浪凡,我從不曾愛過任何男人,過去沒有,以後也不會。」她太明瞭,那些號稱為她瘋狂的男人,愛上的只是她卑鄙的謊言。
他抬頭,悵然所失地鬆手抱頭,手槍因此落地,他錯亂地呢喃,「不……你不是夕璃,夕璃呢?我的夕璃呢?愛我的夕璃呢?」房門乍開,一隻大腳猛地將地上的槍踢到角落,「望月獠。」一色驄矢萬般厭惡的盯著他,「你居然還敢現身?!」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掄起拳頭,將這一年來的悲傷痛苦全往他身上發洩,拳風虎虎,他順便把夕璃吃苦受罪的賬一併算上,瘋狂錯亂的望月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看來沒我出場的份。」高浪凡悠悠哉哉地擁著情人觀賞好戲。「我這弟弟不錯吧?」夕璃得意地挑挑眉。
「客氣,是姐姐教得好嘛。」甜言蜜語不花錢,他不吝惜吹捧情人,一色驄矢繼續開扁,他老婆在一旁搖旗吶喊,「對,左勾拳,用力一點……幹得好!再用右勾拳打他下巴。」
一色驄矢中場休息,珍琦兒用手中替他抹汗,雙眼呈現崇拜的愛心形狀,「厲害、厲害,你很贊喔!」
「當然贊啊,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公?」他揚了揚唇角,嘴上功夫顯然得到未來姐夫的真傳。
一旁沒人捧也不用捧人的西恩拿起電話話筒撥內線,「精神科嗎?我們這裡有個重度病患,麻煩你們趕快帶走。」
終曲
愛琴海上,一艘白色遊艇隨波漂蕩,一個求婚屢遭挫折的男子,不死心地再接再勵。
「嫁給我吧,夕璃。」高浪凡捧著花束,深情款款的單膝跪在她身旁,他好話說盡,偏偏她就是不為所動。:
「嫁給你又沒啥好處。」夕璃懶洋洋地翻身做日光浴。
「當然有。」他扳起手指細數,「你將可以擁有一座不用提款卡且二十四小時全天候服務的銀行金庫;一名心甘情願的忠實僕人,不管颳風下雨、天崩地裂永遠隨侍你左右;還有一把世間少有的深情男子生生世世永不熄滅的愛火。」
「聽起來還可以,但……」她頓了頓,壞心地勾起微笑,「不夠誘人。」
「那你說,你為何不嫁給我?」扔了花束,他圈她人懷,眼神認真的問。
「首先,我已經舉行過兩次的婚禮,事實證明,婚紗上輩子跟我有仇,不宜穿在我身上。」她唇一揚,煞有其事地說。
「有道理。」他點頭,下巴抵著她發頂。
「再者,我不想嫁給家財萬貫的大忙人,若拐你跑去逍遙,將嚴重危害我胞弟的家庭幸福,我怎能忍心一人偷歡呢?」她佯裝無奈不已。
「你是一個好姐姐。」他忍著笑,再點點頭、
「最後,古有明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與其成為一文不值的妻,我寧可當身價漲停板的偷不著。」她側過臉,抬眼看他如何反應。
「你講的頭頭是道,不過呢,都不是問題。」他目光熠熠的凝望著她。
「哦?」她挑高一道細眉。
「結婚嘛,婚禮可以免,你只要戴上足以證明我倆誓言的證物就夠了。」他手中突地多了個紅色絲絨盒,對她疼寵·笑,「打開看看。」
夕璃原本猜想是鑽石戒指,打開一看,卻是那只被她狠心丟棄的銀十字耳環,她驚訝地望向他,高浪凡只是笑笑,為她戴上。
「那時我找了·一整夜,原本準備在婚禮上給你驚喜,卻……」他但笑不語,她感動得抱緊他。
「你……你實在沒必要對我這麼好。」她哽咽了起來,那時自己怎麼狠得下心扔棄他的一片心意呢?「我什麼都給不起你。」
「把你自己給我就行了:」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眸光浪蕩不羈,「我剛剛忘了補充,當我的妻,還有一個好處。」
「什麼?」她圈住他脖子,俏皮地問。
「你將獲得一個好萊塢目前最流行的私人健身教練。」他挑逗地舔著她臉頰,吻住她呵笑的唇瓣,「可以常常陪你做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她笑著抵擋他的攻勢,他努力的繼續親吻她耳廓,輕輕吹氣,親暱低語,「至於我那小舅子的幸福問題,就更不勞愛妻擔心了。」
「怎麼說?」
「他們兩人正在阿爾卑斯山滑雪,我跟驄矢約好,帶著珍琦兒,晚上一同在米蘭共進晚餐。」高浪凡吻吻她眼皮,再吻吻那小巧俏鼻,「如何?想不想嫁啦?」
夕璃對他綻出一朵嬌美的笑靨,「就要看看你這健身教練的表現如何嘍。」
他邪惡地揚起一抹性感的微笑,打橫將她抱進艙房內,這一片平靜無波愛琴海上,瀰漫起層淡淡迷霧,讓相守的戀人沉醉在無邊際的愛情中。
遙遠的地球那端,在台灣的台北,傾城酒店中,一個忙瘋了的男子仰天長嘯,「耶穌啊!你不可以因為我罵過你一次,就這樣折磨我啊!」
可憐的西恩,這次連珍琦兒都落跑,只剩他一人面對堆起來可以壓死人的公文,老大歧視單身漢,居然要公文當他的情人。
「耶穌、觀世音菩薩、釋迦牟尼佛、穆罕默德,各方神明啊,我的春天何時才會來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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