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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水雲

  緊緊地,潔芸擁住了佐晨。

  佐晨愣愣的,感受到擁住他的女人……她的體溫透過她削弱的肩膀傳來……慢慢地……溫暖地……一點一點注入他的心中。

  真實的他,是什麼樣子呢?

  他閉上眼很努力的想去搜索著……但是很快的,他突然想到自己叫做佐晨,應該是龍華集團的總裁,一個早就決定捨棄掉蘇潔芸的男人!

  於是狠狠的,佐晨推開了潔芸,使得她重心不穩的跌上了柔軟的床塌。

  「我不需安你,蘇潔芸,你不要再來了。」沒錯!他不想再看到她,「你現在立刻就走,現在立刻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要!」潔芸斬釘截鐵的回絕著,頭甚至撇了一邊,「你在害伯什麼?為什麼那麼急著要趕我走?!」

  「我沒有在害伯什麼……我只是討厭看到你!我……我只要一看到你就笑不出來……我就會覺得很累!」佐晨一骨碌沒頭沒腦的說著,一邊向後退,「你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場意外而已,是圖畫上的黑點,我只要把你拿走了,一切就會恢復正常、回到原點!所以,你不是應該再出現的人,你懂嗎?!」

  「人生總有意外,意外一旦發生了,豈是說拿就拿的走的?!」這是什麼想法?自欺欺人?「圖畫上沾了黑點,拿掉了還是有黑色痕跡,永遠也去不掉!晨,勇敢一點好嗎……我就在你身邊支持你呀……過點正常生活好不好……」

  意外發生了……拿不走嗎?圖畫沾上了黑點,洗不淨嗎?才不應該是這樣的,就算是這樣……但是他的腦子可以忘,他要忘掉蘇潔芸、要忘掉這個女人!

  「你不要在那裡胡言亂語,什麼支持不支持……勇敢不勇敢……」佐晨板起臉,露出一臉嫌惡的樣子。「你再怎麼努力我也不會喜歡你的,請你不要再死纏爛打了好嗎?」

  坐在床上的潔芸凝視著佐晨,眼淚已經慢慢的風乾在臉頰邊,她雙眼忽地一亮,啪的就站起來,再度走向佐晨。

  「那你告訴我,」這次潔芸可是迎上了前,「你那天為什麼要回來?!」

  「咦?!」那……天!

  「就是你跑出去隔天,為什麼要回來?」潔芸可謂咄咄逼人,「你幫我打昏了立學,還說了我是你的女人那天,既然你已經打算離去了,為什麼又要回來?」

  回來對她溫柔體貼、回來給她美夢、回來跟她一同洗什麼鴛鴦浴,回來給她一切至高無上的幸福……甚至還……允諾她永遠不再離開她!

  就是那天……佐晨一時為之語結,他那天為什麼要回去?因為他要為這場假期做一個美麗的結束,因為他知道他被潔芸深深吸引,所以決定懸崖勒馬,把自己付出的感情結向後拉回……所以他要它回去──

  看潔芸最後一眼,疼惜她最後一夜,讓她能夠再笑一次……再那樣甜蜜的看著他。

  「為什麼你說呀?究竟是為什麼?!」潔芸亮了眼,不客氣的推著佐晨,「你不敢說嗎?我幫你說!你那天回來就是為了慾求不滿,想再玩弄我一次,想再佔有我身一次,你為了就是我身……」

  「我不是!」佐晨回的比誰都大聲、比誰都激動,「我沒有玩弄你,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說我是在玩弄你?!我……」

  天!他說了什麼?!佐晨趕緊收了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在他面前的潔芸甜甜笑了開,她可得到了明確的答案,終於讓佐晨說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了!哼,裝傻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利呢!

  「我愛你,晨,非常非常的愛你。」潔芸再上前一步,牽起佐晨的雙手,「記不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人生走這麼一遍,做什麼才不枉費?」

  佐晨點了頭,他沒有再拒絕潔芸的擁抱,其實……他從她一進門起,就一直想緊緊的擁住她……剛剛話都已經出口了,他說什麼大概也沒用了。

  「你說過……就是要……要幸福快樂呀……」這四個字他說起來非常困難,因為他從來想……都不敢想。

  「對呀!就是要幸福快樂……遇上了你,讓我的人生更為圓滿……,我得到了幸福,也得到快樂。」佐晨已經靠上了牆,被潔芸逼的無路可退囉!「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得到這樣的幸根與快樂呢?」

  跟……潔芸一起?

  他沒有想過……從來不敢想的事情,可以跟潔芸一起得到嗎?跟潔芸在一起他的確是比往常都來得輕鬆自然,但是這樣就能得到幸福嗎?幸福究竟是什麼呢?快樂……又是什麼呢?

  「過去的日子已經結束了,你的父母已經死了,你的仇也已經報了,面具可以摘下來了……」潔芸憐惜的捧住佐晨的臉頰,「恢復成原來的你吧!如果找不到,我跟你一起找好不好?」

  「找……去那裡找?」佐晨低下了眼眸,看著在他面前那麼真實的潔芸,「我……我已經找不到了……」

  「走出來找啊……你一直封閉在你的世界裡,怎麼找的到呢?」淚在不知不覺中又盈滿了她的眼眶,「走出來吧……晨,關心你的人很多,支持你的人也根多……放心的走出來吧!」

  走出來……他能走出來嗎?他是一個逃避現實的人,他一直都知道……他願意承認,但是就是不願意走出去。他從以前就是那樣子裝傻把一切事情帶過,他認為以後也可以繼續如此,用嘻嘻哈哈逃避所有不敢面對的事情,一向也都很成功……

  只是……日子久了,累積的事情多了,就再也逃不了是嗎?還是他遇上的「意外」迫使他面對一切呢?潔芸在無形之中改變了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甚至他的未來。

  「把自己推向高峰」是什麼?有什麼用?是呀……佐晨閉上了眼,他最想要的,不過就是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忘記仇根、忘記壓力……自由自在的看著藍天白雲、乘著晚風……吃著他最愛的麥當勞……就這樣而已呀!

  「我愛你,潔芸。」佐晨睜開眼,露出了潔芸熟悉的笑容,「我也非常非常的愛你。」

  呵……佐晨瞇起眼,伸長了雙臂,在潔芸面前。

  「歡迎回家!」他補上剛剛忘記說的話。

  歡迎回家。

  佐晨緊緊的摟住潔芸,吻上了他朝思暮想的唇瓣,潔芸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不是一個意外……她是刻意出現的天使,為了拯救他而來的天使。

  「嗯……那個……」佐晨抽空說了話,「我聞到什麼東西……好香喔……」

  「啊!我的雞塊!」潔芸赫然想起箱子裡的食物,連忙跑回去床邊,「我為了把薯條切的像薯條練習了多久你知道嗎?而且我還叫晴憶教我怎麼炸東西……我非得把雞塊和薯條弄的很像麥當勞不可……而且雞塊還不是買快餐的喔,我是用真的雞肉去醃的,我試過很多次,這次保證成功,我還買了兩杯可樂,等一下我們來……」

  他知道他知道……佐晨拿過一邊的塑料布,很快的就走到陽台去。

  「好了,快把東西拿過來,我好想吃了啦!」

  好啦,你可以換氣了,潔芸。

  尾聲

   今晚星星不是很多,但是陽台上的燭光比那晚豐富,潔芸這次不但炸了比以前更多的食物,還買了仙女棒:跟佐晨一起在陽台上點著玩,看著燦燦火光好美麗,兩人也玩的興高采烈。

  「星星不夠亮,就用這個來代替吧……」潔芸揮動著仙女棒,「咻!」

  「最大最亮的那顆,已經在我身邊了。」佐晨側頭,又是一臉天真爛漫,「只屬於我的星星。」

  「呵……」潔芸瞥了佐晨一眼,「拍馬屁是沒有用的,我可不會放水。」

  「放什麼水!」

  「以後不能再吃那麼多麥當勞,對身體不好。」潔芸說這番話時倒是義正詞嚴,「快餐類食品一個月只能吃一次,可樂也一樣。」

  「嘎?!」佐晨驚呼起來,那會要他的命呀!「怎麼可以我……」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想得高血壓還是脂肪肝呀?!」潔芸馬上就駁回,「接受抗議,但立即駁回!」

  「沒有這種事的啦……」麥當勞,他的麥當勞!「我要告你虐待寵物!」

  「嘿嘿……知道自己是寵物就要乖乖聽話呀!」潔芸揚起頭呵呵呵的笑著,「我都是為了你好嘛!」

  「才不是咧!」佐晨又氣又好笑的勾過潔芸的頸子,又開始拚命的搔她癢,說什麼就是要她鬆口,准許他吃麥當勞為止。

  沒想過,這種關心的束縛,竟會讓他感到無比幸福。

  玩著玩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玩到了唇舌交纏這種遊戲來了。

  「嗯……」中場休息時間,潔芸需靠著佐晨的肩,「我有問題想問你喔……晨……」

  「給你問。」佐晨又點了幾根仙女棒,在空中亂劃著。

  「那個……立學……他怎麼了嗎?」攻擊她之後就再沒出現,說什麼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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