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經歷了持續的暴動,又遭遇過擄人事件,皓貞真的不知道人們為什麼要談戀愛?
因為怕進成再去找她,所以皓貞決定休學一年,在這段時間內,她要好好確立自己的人生方向;可能就是因為她的腦筋不好,才會連自己喜歡什麼或擅長做什麼都搞不太清楚。
皓貞想嘗試各種不同的工作,然後再找出最適合自己的一條路。
她將自己的註冊費拿去頂了一個舊攤子,她想做點小生意,從賣烏龍面開始。在還沒成功之前,就請外婆和爸爸幫忙保密,不要讓媽媽知道。
皓貞和秀芝、佳琪去試吃各家口味,「真不愧是有名的小吃店,它的湯頭好棒喔!」她們三個人分吃一碗烏龍面;如果可能的話,皓貞待會要留下來請老闆傳授她一點煮高湯的技巧和秘訣。
秀芝也同意,「這家的麵條是最有嚼勁的。」吃麵的時候,戴著眼鏡的人最不方便了,秀芝兩個鏡框不時泛起霧氣。
佳琪示意皓貞看著前面,「你看清楚老闆娘怎麼做。」之後她又轉向秀芝,「對了,聽說你有了物件。」是皓貞跟她說的,秀芝也談戀愛了,「他每天早上在圖書館替你佔位子,連午餐也都一起吃,對不對?」
秀芝有些害羞,「的確是這樣。」是醫學院的學長宇赫,他是秀芝父親江大哲的學生,長相很帥氣英俊,她在去見父親的時候認識他的。
「沒有進一步發展嗎?」佳琪問她。
「其實……我們約好星期天一起去看電影。」她興奮地和朋友分享喜悅。
「真的?」皓貞欣喜地提高聲音,「大好了,我們秀芝終於要有男朋友了,老天爺,真謝謝您。」娃知道秀芝很想談戀愛,不過卻經常為了外貌自卑;秀芝是個善良的女孩,但一群笨男人總是看不出來。
「可是我好緊張哦!」秀芝很感謝學長不以貌取人,他真的很不平凡, "我從來沒有約會的經驗,我很怕那個學長對我失望。」
「那你現在不能這樣坐在這裡啊!」既然是第一次約會,那麼秀芝鐵定要好好打扮一次,「佳琪,今天她就交結你了。」
佳琪拍胸脯保證,「沒問題。」全包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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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貞得到高湯秘訣的真傳,接著又找到了好地點,她攤位附近的停車場管理所長,恰巧是爸爸的好朋友,所以在收攤的時侯,他答應幫忙皓貞顧好攤販車。
皓貞帶奎仁和皓傑來看場地,皓傑覺得很不滿,「你非要做這種沒面子的事情嗎?萬一遇到認識的人怎麼辦?」
皓貞天真地說,「遇到更好啊,我就可以多賣一碗烏龍面!」
奎仁微笑著,「你希望我們怎麼幫你?」他不顧皓傑反對,「要做的事很多,我們要找出可以便宜買到攤販車的地方……」呼叫器突然響起,他停下來看看,「不好意思。」是佳琪打來的,他得去回個電話。
奎仁走到電話亭撥電話聽留言。我在五點二十分抵達,你到機場接我。他刪去那通「命令」,皺著眉回到皓貞姊弟身邊。
佳琪說得沒錯,他是個傳統的大男人,不但如此,他還是個很保守的土包子,他認為表白應該由男生主動,追求一個人也該由他主動,他不喜歡這樣被牽著鼻子走;自從和佳琪交往,好像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們之間有很嚴重的問題。
皓貞興奮地比著位置,「蒸籠放在這裡,桌子擺這邊,怎麼樣?」她詢問著兩人的意見,「怎麼樣?這裡擺飯桌,那邊一個……這邊一個……」
奎仁覺得很抱歉,「我得先回去了。」
皓貞很失望,「是佳琪嗎?」她出勤回來了?
「嗯。」奎仁面無表情。
皓傑取笑他,「你們感情不鍺嘛,已經進展到幾壘了?喂!己經到幾壘了?」
奎仁推開皓傑,「走開!」他轉身默默地離開了。
皓傑看了看身邊,「老姊,你的表情失控了。」
「什麼!」失控?
「奎仁大哥要去見佳琪姊,為什麼老姊的臉吹起了一陣寒風?」皓傑覺得很怪。
她有嗎?「這可能也是『戒戀愛』症狀之一,」一定是這樣沒錯,她現在一想到愛情就全身不舒服。「比如,酒精中毒的人如果突然戒酒就會全身發抖、坐立難安,我覺得戀愛也是這樣。每天響不停的呼叫器變成了懷表。當忙碌的假日真的變休假日,生話突然變得很空洞,那麼……人就會為一點小事感到寂寞、容易悲傷,就是這樣。」她歎了口氣,她剛才真的是有點被孤立的火氣,「所以當他們倆把我排除在外,自己跑去找樂子,我的火氣就會上來。」
是這樣的嗎?皓傑想了想,可惜他沒有失戀的心情,「對了,我也有約會!」差點就忘記了。對像是健身俱樂部會員小象妹,她爸爸可是石油公司的老闆,是他夢寐以求的對象,今天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千萬不可以遲到。
「什麼約會?。
「對我來說這不是約會,而是一項事業,」至少這比考大學容易,而且又有效率,他除了勾引女人之外就沒其它才華了。「我走了。」皓傑匆匆地走開。
皓貞氣結,「好,你走。」他們都不理她了,「你們全部都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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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來愈接近開幕的日期,這天,皓貞和奎仁一起為攤販車油漆,她邊刷邊向奎仁轉述上回秀芝約會的經過。
秀芝特地戴上新配的隱形眼鏡和那個男生去看電影,沒想到半途眼鏡掉了,所以視線不清的秀芝撞上牆壁,但卻因禍得福,讓她有機會挽著學長的手回家。
不過當他要對秀芝表白時,他們遇上了經過的皓傑,破壞了神秘的一刻。
「那男的當時到想對秀芝說什麼呢?」皓貞也覺得好奇,「大概是說……『讓我們正式交往看看吧!』,我想應該是這類的話吧!既然要說那就快點說出來,害秀芝都快急死了!「她沒注意到奎仁的沉默,」對了,開幕紀念活動我想替客人拍照當做禮物,你覺得怎麼樣?「因為進成的教導讓她明白了一件事,照片的確是很棒的禮物,它可以讓人們永遠珍藏無法倒轉的時光,「這樣多好嗎!對客人來說是一個美好回憶,對我來說,那些來拿照片的客人會再吃一碗麵,所以也有好處,怎麼樣?」
奎仁心不焉地刷著油漆,直到皓貞拿油漆畫他的臉,「你幹嘛?」他大叫。
「你有什麼煩惱嗎?」皓貞逼他,「你快說,快點說啊!」她拿著油漆威脅他。
「沒有。」奎仁口是心非,「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皓貞生氣了,「你真的很不講義氣,我交男朋友你都要來干涉,可是你的事卻不想告訴我是嗎?」她重重放下油漆刷。
奎仁很沮喪,「為了佳琪,我現在腦子裡好混亂。」他和佳琪處處不合,他不喜歡女孩子抽煙,但佳琪又不喜歡被別人干涉,兩人在一起忽冷忽熱,而且衝突不斷。
「佳琪?那是我的專長耶!」吵架了嗎?皓貞熱心地想要幫忙,「你和佳琪的問題……那個可以在中間幫忙解決的人,除了我還有誰呢?」
事情不是那麼容易,「這問題你根本沒辦法幫忙解決!」他懶得說了,奎仁再度理首刷油漆,閉上嘴安靜地不說一句話。
這種心情對皓貞來說很微妙,因為佳琪和奎仁之間有了屬於他們倆的煩惱,他們有了不想讓她知道的秘密,此時皓貞感覺到自己同時失去了兩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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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貞家烏龍面」在主人的期待下鄭重開張了。
開幕當天,皓貞準備了花圈要送給第一位客人,但等了許久卻沒半個客人上門,不僅如此,原先說要來幫忙的朋友們也全沒出現。難道這些人一起掉到水溝裡去了?為什麼通通都不見人影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雖然呼叫器有響過,但是,沒人幫忙顧後,她就沒辦法去聽留言啊!
眼看著時間飛快地過去,難道今天會連一個客人也沒有嗎?
一個男人帶著孩子們走到皓貞的攤位前,「已經打烊了嗎?」
皓貞趕緊回答,「沒有,還沒有打烊。」終於有客人上門了。
「麻煩來碗烏龍面……」
「好,馬上來。」皓貞工要煮麵時,看到自己掛在上頭的花圈,「對了!」她拿起來掛在客人的脖子上,」恭喜你了……」皓貞笑著拍拍手,「先生,你是光顧『皓貞家烏龍面』的第一位幸運客人,恭喜你了!」她去拿相機,「請等一下,我們正舉辦開幕替客人拍照的活動,您是爸爸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