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少爺說,他已經買下了Bily先生租的房子了。」
這分明是逼她走絕路嘛!凌芬兒升起一肚子火。
這幾天她也冷靜下來,仔細想過他們之間的事。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互得利益的政策婚姻,以歐陽武威的條件和家世,有交往的女朋友不是怪事,她本來也是抱著互不干涉的心態和他相處的。
只是,少女渴望戀愛的幻想仍在她心中騷動,在颱風夜裡發現他並不如自己想像的惡劣,一勢抑的少女情懷不禁決堤為他傾倒。但甜蜜的時刻太短促,她惱他沒有信任自己,更惱他沒有疼她、寵她。
呵……每回想到這裡,她就想嘲笑自己。她除掉家世和名下代表的騰達集團外,只是個任性不懂事的十七歲小鬼,歐陽武威憑什麼要疼她、寵她?!可是,每每想到這裡,心也不禁揪痛了起來,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感情全放在他身上了。而,初戀總是不成功,這句話原來是真的。
所以她也只是一時迷戀罷了!再給她一段時間,她會將所有投注在他身上的感情收回來,她不會再為他心痛,為他難過。
她還年輕,她會找個更好的對象,放彼此自由,讓自己快樂的。
為什麼他要惡劣地控制她的生活,連顏析也不放過?
好!她就去見歐陽武威,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上了車,發現顏析沒跟著進來。「Bily,你還不上車?」
顏析狐疑地比著自己,「我?我跟著你去幹嘛?」喂!夫妻倆吵架,有外人在場有些尷尬吧!
「你不跟我去,你還有地方可去呀?我現在是去幫你討回你住的地方耶!還在那邊拖拖拉拉,你欠扁呀!」凌芬兒沒好氣地在河的東邊獅子吼,現在的她火氣正大,臭顏析還在那邊拖拖拉拉,真是欠人扁!
嗅哦!大小姐脾氣不好,顏析只好搔搔頭,跟著上車。
* * * * * * *
「歐陽武威,我要跟你離婚!」凌芬兒怒氣沖沖的衝進總裁辦公室,劈頭第一句話就嚷著她要離婚!
無辜的顏析跟在後面慢慢地走進來,等著看好戲。
總裁辦公室裡,歐陽武威和歐陽武揚正低頭研究著報表。
「小嫂子,好久不見。」歐陽武揚列開大大的笑容,張開雙臂往凌芬兒抱去,想來個法式的擁吻招呼——擁抱加親吻雙頰。
正在氣頭上的凌芬兒根本無視於他天使般的笑容,小手用力推擠開他的臉。
「你好噁心,不要用比我美的臉來親我,走開!」
歐陽武揚能說什麼呢?長得這麼美麗又不是他的錯誤,只好聳聳肩,放開他的小嫂子,當他看到一個超級無敵大帥哥正帥正似笑非笑地斜倚在門邊,眼睛一亮,「兄弟,這裡不歡迎我們久留,我們還是閃到外面喝杯咖啡,把咖啡言歡吧!」
他最愛交這種帥勁帶酷的朋友,以彌補他先天的不足。唉!長得美麗不是他的錯,男人若是美麗就是種悲哀啦!
只是,他眼中的超級無敵帥哥——顏析,此刻正不悅地盯著他搭在她肩上的毛手,冷聲道:「把你的手拿開。」
「呃?」歐陽武揚痞痞地揚起眉。「怎麼,借搭一下會少一塊肉嗎?他就是不放手,做朋友嘛!就要先互相適應適應,不是嗎?」
顏析突然抿嘴一笑,穿著厚跟鞋的腳用力往歐陽武揚的腳背一踩……然後帥氣地甩頭走開。
歐陽武揚抱著腳狼嚎。哇!這個帥哥竟然是有刺的。他苦著臉轉頭想向哥哥尋求安慰,沒想到歐陽武威正冷眼瞪著他,意思明顯地指出他很礙眼,叫他快滾。
歐陽武揚只好縮縮脖子,識相地一跛一跛跳出去了。不過,他仍細心地幫他們關上門,以防吵聲外洩。
等到歐陽武揚一離開,凌芬兒嘴角一沉,瞪著歐陽武威道:「我要離婚。」
「不行。」歐陽武威的答案簡潔明瞭。
「我要離婚。」
「不行。」同樣的答案。
「我要離婚啦!」凌芬兒氣得大叫,不住地跺腳。「離婚,離婚,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歐陽武威揚起一邊眉,冷眼地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你說再多次也一樣,我的回答仍然是兩個字:不行。」
「為什麼?」她真的不服氣。「反正你又不……」愛我!她及時嚥下那兩個字,「……不會有損失,反而讓你可以和你的老情人比翼雙飛。」
「湘湘已經結婚了,而且是和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他唇邊勾起嘲諷的笑,「我們離婚,對你當然無所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如果我們離婚,騰達、蚊海和旭日所有相關產業的股票可能會嚴重下挫,影響到的是數以萬計的員工,你不要再任性而為。」
凌芬兒因為他的話而怔愣了。
天哪!她真的沒想到後果,如果她離婚,造成的嚴重性可能是騰達和蚊海,甚至包括旭日全面性的受害。
凌芬兒怔沖地想著自己的衝動。回過神,見歐陽武威正以一種嘲諷卻帶痛苦的眼神望著她。
她想了他剛才的回答:湘湘結婚了,而且是和我的好朋友……她的心頭泛起她不熟悉的痛楚。
難道,他是因為情人下嫁好友而痛苦?
這是怎麼樣的一場混亂?!
「其實,你和韓小姐很相配,沒有娶她,是你的遺憾。」凌芬兒強掩著心裡絲絲如麻的痛楚,低聲道。
「也許吧!」他淡淡地道。他知道她誤會了,不過他並不想拆穿。
隱含在他語氣裡的是悵然嗎?凌芬兒眨眨苦澀的眼睛,無力地靠著桌子。
「我們……就這樣下去嗎?」環著臂膀,覺得冷氣房的冷氣太強了,讓她從心裡泛出寒氣。
「不一定。」歐陽武威挑起眉,也靠在桌邊。
「我可以給你另一種選擇。你生個孩子,確保聯合的關係,之後我們就可以離婚。」他緩緩吐了口氣,「也或者可以不離婚,但各自過自己生活。」
孩子?一個身上流有他和她血液的孩子?只要生個孩子,她就可以離婚了……
凌芬兒怔愣地陷人自己的思緒。
他畢竟對她是毫無感情的,之前的甜蜜只是用她來填補寂寞……
呵!難怪,難怪他和自己結婚一年,卻很少正視她,也從來不碰她。原來,她根本只是個用來聯合事業的工具,除此之外,她不具任何意義。
而現在,她只要轉換角色,變成生產工具,生下一個孩子後,她便可以獲得自由,也可以說是沒有利;用價值後,被拋到一邊去……
「你把我當生產工具?」淚水刺痛了她的眼,卻不敢讓他發覺。
「我並沒有這麼,是你把你自己定位。」聲音依舊低沉動人,說的話卻字字化做利針刺進她的心。
歐陽武威專注地看著她的反應,突然凝眸一斂,「你該不會是害怕和我上床吧?」唇角勾起諷刺的笑,「你不上學時都膩在你『男朋友』的住處,還和他攜手去綠島遊玩,而你現在才表現你害怕,似乎稍嫌太晚。」
「啪!」凌芬兒揚手打了他一巴掌,含淚的眼眶中有兩簇憤恨的怒光,全身似乎受到強烈打擊地顫抖著。
看著他漸漸升起怒火的綠眸,凌芬兒捂著唇壓抑住即將逸出喉嚨的哭聲,推開門跑了出去。
夠了!她不需要留在這裡讓人污辱!
「Bily!」淚眼迷濛中看見顏析,滿腹的委屈讓她想投人朋友的懷中尋找安慰。
歐陽武威看著她痛苦的雙眸,驚覺自己對她說了多麼惡毒的話。本想追出來道歉,卻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凌芬兒正投入她「男朋友」的懷抱。
「放開她。」他捉過凌芬兒,猛力出拳揮向她的「姘夫」。
顏析直覺往後一退,仍被歐陽武威強勁的拳擦過下巴,倒進她後方歐陽武揚的懷裡。
「Bily!」凌芬兒驚喘一聲,想撲向顏析,看她有沒有受傷,腰間卻又被歐陽武威的大手鉗制住。
歐陽武威皺眉瞪著顏析,「是男人的話,就站起來和我好好打一場。」他要好好賞他兩拳。
歐陽武揚的手仍抱著顏析,眼睛瞠大,不信地再摸摸手下的隆起。天哪!他……不,是「她」……
「大哥,她是可以站起來,但是她不能和你打。」
歐陽武威緊繃著臉。
「因為Bily是個女人。」歐陽武揚的語氣中有絲帳然,唉!他們都看走眼了。
這下子,歐陽武威驚訝了,「她?」
「有什麼不可以!」一直沒答腔的顏析惱怒了。媽的!無緣無故被個壯男K,她真是遇到凌芬兒這個小魔女後就一直很背。
「你現在高興、滿意了吧?」凌芬兒揪著胸口,憤恨地嘶聲對歐陽武威說。
「如果你沒事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好好考慮你剛才的提議了?」
這回歐陽武威沒有再阻撓她,凌芬兒僵直著身子離開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