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真被他給迷住了。」雲霞打趣著。
「才沒!聶大哥看上的是姐姐,倒是雲霞你才一直對聶大哥『死纏爛打、緊追不放』呢?」齊如意取笑道。
「你還說——我現在在宮中都被宮女們在背後指指點點了,好似我沒人要嫁不出去似的。」雲霞噘著嘴。
「雲霞姐,難為你了——」齊如意安慰她。
「算了,憑我堂堂一個七公主的身份還怕嫁不出去?」雲霞自己打圓場,她有信心能找到如意郎君。
「雲霞,你快幫我姐姐想個法子……」齊如意護姐心切。
「好啦,我又當起了紅娘來。」雲霞思索著。
「怎樣嘛。只剩兩天了,快來不及了——」
「如果舉行婚禮時,缺席的是新郎官……」雲霞露出詭異一笑。
「雲霞你是說——」齊如意張大著嘴。
「如果向重陽沒來迎親,那失信的就不是齊家了。你姐姐也就不用擔心你爹會背上一個『背信』的罪名。」
「勾引他,讓他見異思遷。再不然就綁架他——」雲霞說著計謀。「那誰去『勾引』向重陽呢?」
「當然是雲霞姐嘍,你十八般武藝樣樣皆全。何況向公子認得我,我去了不就穿幫,沒戲唱了——」
「你說你姐在『鳳來客棧』『把』到聶天星的,那我也來改造一下,勾引向重陽,讓他棄你姐姐而去。不過……他如果不上鉤……咱們就一棒打昏他再把他藏起來。」
雲霞和齊如意的密謀,決定要瞞著齊如月進行。
※ ※ ※
向家是武館,門下弟子眾多,此刻正張燈結綵的。
因為向翠山的兒子要成親了,捧場自然是少不了的。向重陽更是喜上眉梢,等著當新郎官,他生得一派風流瀟灑且交友廣闊,這次宴客可是發出上百對的喜帖。
向重陽出門去挑選珍珠瑪瑙,準備送給齊如月。
「公子,買一朵花吧!」女子嬌滴可憐地說著。
「牡丹象徵富貴氣,就買枝牡丹如何?」賣花女道。
向重陽一向出手大方,別說一枝。一籃都成。
「謝謝公子,保佑公子早生貴子。」賣花女深深地打揖道謝。可接著他卻感到頭昏,眼前女子不再可憐兮兮而巧笑倩兮起來。花中有迷香,向重陽中了迷香,四肢無力、酸軟。
「小弟!快出來。」賣花女子正是雲霞喬裝的。
齊如意扮成「男裝」,即刻去扶向重陽。雲霞則施展著拳腳,把向重陽的跟班,一個個給點穴解決了。
兩人臉上都有易容,以防被認出來。
「雲霞姐,你不是說要色誘他嗎?怎一下子他就掛了!」齊如意擔心向重陽再也「醒」不過來。
「安啦!他頂多婚迷個三天三夜,正好錯過婚期。把他藏哪兒好呢?」雲霞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本雲霞是想以色誘人沒錯,但有聶天星的「前車之鑒」在,她想速戰速決。萬一又碰上了個柳下惠得浪費多少時間。
「把向公子藏在哪兒好呢?」齊如意問。
「你的房間,絕對沒有人會料想到的——」雲霞的主意挺荒唐的,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乘著夜深人靜。
但是齊家莊卻有人醒著,那正是齊如月。
因為她在等待聶天星的到來,她瞧見了齊如意和雲霞鬼鬼崇崇的,而且挾持著一個人。她們搞什麼名堂?nbsp; ?br />
「這樣行嗎?我床底下不知夠不夠塞?」齊如意和雲霞已換回原來的打扮。她們合力把向重陽推向如意床下。
「反正做都做了!而且他們向家作夢也不會想到,不見的新郎官,居然正被藏在齊家莊,踏破鐵鞋無覓處。」
「如意——」齊如月走進如意房門。
「姐,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齊如意神色慌張忙扯著。
「你不也是——」齊如月方才明明看到有三個人。
「我正和雲霞姐姐談著心呢?我們講話投機。」
「對啊!我們準備要徹夜長談至天明——」雲霞幫著圓謊。她們仍不想讓她知道,他們為齊如月做了什麼事。
「我方才看見你們似抬著一個人——」
「姐,一定是你眼花了,思念聶大哥太深。」她胡亂扯一通。
「如意,你在胡說些什麼?」齊如月沉下臉道。
「姐,你快拿主意才好,只剩不到兩天了——」
「我的事我自己拿主意,你的好意姐姐心領了。」齊如月歎著氣走回房去,她推開窗戶等著樹上人來。
鳳凰木上人影已到,四目相對,叫她從何說起?
「如意,我要回去了——」雲霞已大功告成。
「不要!雲霞姐姐,我會害怕,孤男寡女的——」
「拜託,他人已昏迷不醒。」雲霞笑道。
「萬一他突然醒來,獸性大發,那我不就慘了……」齊如意提心吊膽的,綁人她可是頭一回。
「那……事後如何解決向公子?」齊如意又問了句。
「把他扔在大街上啊!白癡,不能被他知道是我們幹的。否則你准有苦頭吃,搞不好你爹要你代嫁——」
「代嫁?」齊如如意想都沒想過。
「咦!如意,窗外鳳凰木上有人……慘了……向重陽的手下追來了!」雲霞站在窗口,他看到鳳凰木上有人影。
「真的?那我們怎麼辦?會不會被抓去坐牢?」
「笑話!我可是堂堂七公主也!誰敢隨便抓我。」兩人對著窗口張望著,那鳳凰木上的人卻沒下一步動作。
「雲霞姐姐,那人好似……」齊如意懷疑著。
「聶天星!」雲霞啞然失聲。他看向提齊如月的窗口。
多麼感人至深的浪漫情愛!
「聶大哥一定是來看姐姐的,但他為何不進房找她?」
「傻瓜!聶天星不想如月難做人——」雲霞點破。
「可是明明他們倆都有心。」齊如意感歎。
「相見恨晚。」雲霞歎了口氣。
「他們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下去,真急死人了!」齊如意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比姐姐還著急。
「如果不是他只看中你姐姐一人——」雲霞感言。
「那又怎樣?」齊如意不解地問。
「我就倒追他啊!追他到天涯海解履行『婚約』。」
「羞!羞!羞!雲霞姐姐想嫁人想瘋了。」齊如意調侃著雲霞。雲霞臉上一抹紅暈,她的確對聶天星印象深刻。
兩人一直討論著齊如月和聶天星是否能結成連理……
「成親之日,新郎官沒現身,你就慫恿如月快走。省得麻煩!」雲霞已盤算好了,當天那個「局面」。
「那爹一定對向家很不滿意,他又被人失信——」
「總要有一方失信。不是向家就是齊家!現在是敵我分明,不能有憐憫之心。就讓向重陽在床下躺三天三夜之後,我們再把他『放』了!我們易了容他認不出的!」
「雲霞姐,其實向公子挺無辜的——」齊如意歎道。
「你是要你姐嫁得不痛快?還是同心上人遠走高飛?」
「當然是後者了!」齊如意私心作祟。
「那你少婦人之仁起來——」雲霞長吁一聲遙望鳳凰木,她真希望此刻聶天星看的人是她。
兩人一直「陪」著他們倆「盡在不言中」。
「雲霞姐,你可別同姐爭。」齊如意打趣著。
「我哪爭得過!天地間聶天星眼中只有如月一人!」雲霞是明白人,她只是奢望也有一個男人夜夜望著她。
「天都要亮了,他們仍一句話也沒話。」
「說什麼?一切都太遲了。不過咱們來扭轉乾坤!」雲霞得意地笑了起來。她又當上了紅娘,第二回了。
上回她幫過齊劍飛和雲霓,而且牽成紅線。
「咦?聶大哥要走了!姐姐為何不喚住他?」
「如月已非自由之身。」雲霞坦言。
「那聶大哥為何不開口。要姐姐同他走呢?」
「真心愛一個人,就是設身處地為她著想。聶天星不想如月背上一個『罪名』,可見得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那我們兩個豈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幹出這種綁人的勾當。」齊如意回轉過身來,指向床鋪底下。
天已明、夢已逝,又是新的一天了。
聶天星和齊如月又結束了他們一夜的望眼欲穿。
而一直充當「觀眾」的齊如意和雲霞卻面面相覷起來。因為床鋪底下空空如也,向重陽已不見蹤。
他什麼時候走的?她們竟不知道?太大意了。
「向公子沒有被迷香迷倒?」齊如意顫聲道。
雲霞皺著眉,這下子計劃要破滅,希望落空了。
「他可真會裝,裝得不省人事,看來身手鐵定不凡。」雲霞判斷著。她們太輕敵了,以為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向重陽。
「雲霞姐,怎麼辦。向公子一定都聽到我們說的話了!」兩個長舌婦講了一整夜,心急如焚,卻於事無補。
「早知道他武功如此瞭解,我就該犧牲美色的!」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不但綁人不成,反而被將了一軍。
「如果向公子知道了如月姐心中另有他人,起了報復之心。成親之後虐待她怎麼辦?」齊如意急了!她一夜未眠,可緊張得精神仍高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