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爸媽這些年不斷替他安排相親,像是恨不得他能早一天忘了翮翮一樣,但是真的會是他們從中作梗嗎?
即使真的不喜歡他和翮翮在一起,他們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命令葉家人配合他們拆散他倆,如果說得這麼明的話,他們兩家的情誼又該怎麼繼續?
如果不是爸媽所為,那麼就是對方了。到底葉家人有誰反對他們在一起呢?該不會是翮翮本人吧?
可惡!不可能的,那傢伙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一清二楚,她不會對他說謊的,如果真對他說了謊,也一定是有人驅使她,但究竟會是誰呢?
沒有實際觀察過他們言行舉止,他根本就無法評斷出什麼,還好他們明天就抵達台灣了,到時就能查出是誰在從中作梗。
在四午前來台灣度假之徒,她終於又回了,回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只不過身旁還跟了一個礙眼的未婚夫。
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翮翮為什麼會喜歡他,甚至於還和他訂了婚,打算和他過一輩子,那個男人真有那麼好嗎?比他好、比他優秀、比他更愛她嗎?而她呢?她對未婚夫的感情,真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停止胡思亂想吧,翟林,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杞人憂天的人,你不是常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嗎?
「沒錯,我幹麼要在這邊浪費時間亂想?不如早點睡覺,養足精神來面對明天……或者該說今後的陣仗。」他自言自言的說,然後閉上眼睛猛然深吸一口氣,直接熄燈上床睡覺。
一切就等明天到了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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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內人滿為患,尤其是在出境室,更是圍滿了前來接機的人群。
「爸,你說翟伯父會派人到機場來接我們是真的嗎?」葉雨翩開口問。
「嗯。」葉父點了點頭。
「他沒說派誰來嗎?這麼多人我們怎麼知道誰才是來接我們的,你幹麼不拒絕他們呢?」坐丁十幾個小時飛機的她,心情極為不爽。
「對呀,計程車這麼方便,我們搭計程車回去就行了,幹麼要麻煩人家又累了自己?」葉雨翎同意姊姊的看法。
「這是人家的好意、爸爸怎麼好意思拒絕呢?」葉父說。
「你不好意思拒絕,也不要連累……」
「葉叔叔、葉媽媽,對不起,我來晚了。」一個聲音突然插入他們之間。
眾人一起轉頭望向聲音來處,只見一個長像瘦削俊雅,身上隱隱散發出明星光彩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淡淡笑靨。
「翟霖,怎麼會是你親自來接我們呢?真是不好意思。」葉父開口道,這些年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兩邊跑,所以對翟霖他並不陌生。
「翟霖?!你是翟霖?」葉母驚訝的盯著他。眼前這個器宇不凡的帥哥竟然是隔壁那從小坐輪椅,長大後仍是弱不禁風的男孩?真是令人驚訝!
「葉媽媽!好久不見。」翟霖上前輕摟她一下。
她忍不住微微地紅了臉。「你長得好高。」她抬頭說。
翟霖微微一笑,並沒有回裴什麼。他將視線轉向其他人,並且一眼就認出那抹亭亭玉立的身影。他們大約右四年沒見面了吧?
「翟霖,好久人見,你還認得出我是誰嗎?」葉雨翩上前一步,笑盈盈的問。
「你是葉雨翩?」翟霖將視線轉向她猜道。
「了不起!沒想到我們這麼久不見,你竟然還認得出我來。你變了好多,尤其是變得好高,你到底有多高呀?」她好奇的問。
「一八二。」
「哇塞,那不是比傑森還高嗎?」她退後一步,讓他能直視到始終站在葉雨翾身邊的男人。「傑森.羅,雨翾的末婚夫,你沒見過吧?」
不解怎會是由她來介紹,翟霖梢稍越了警惕之心,然後露出友善的笑容上前一步。
「很高興認識你,羅先生。」他伸手道。
「請叫我傑森就好了。」傑森.羅伸手與他交握,並用流利的中文與他交談,「時常聽翾翾提到你,今日終於有緣一見,真是幸會了。」
翾翾?這該死的傢伙竟然敢盜用他的專利,真是太、好、了!
「嗨,翾翾,真是好久不見。」他將視線稍稍地往下移,對準葉雨翾的,然後緩緩地開口。
葉雨翮只是呆呆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好了,有什麼話等回到家之後再說吧。」葉父忽然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翟霖,你將停車在哪,應該來了兩部車吧?」
「不,只有一部,爸爸派了飯店的專用車過來,十六人座的小巴。」
「喔,那真是謝謝你們,也麻煩你們了。」
「葉叔叔,我們幾乎就像一家人,你不要這麼說。」
葉父哈哈大笑。「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翟霖微笑點頭。「來,請大家跟我來,車子停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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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翟霖有些不對勁。」看著客廳中與大夥一起談笑的翟霖,葉雨翮站在陽台上,若有所思的對未婚夫說。
「或許是你們太久沒見面的關係,你上回跟我說幾年?兩年或三年?」傑森笑道。
「四年。從大四認識你,接著攻讀碩上班之後,我就—直找不到時間回台灣,所以我和他已經足足有四年沒見過面了。」她蹙眉道,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該變得這麼多才對呀。
「那就對了,沒有一個人能經過四年時間的淬煉而完全不變的,你會覺得他跟你印象中的不同,那是理所當然的。」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她搖頭道,緊蹙的眉頭始終都沒有松下。
雖然她與翟霖許久未曾見面,但是一直都有保持聯絡。兩人對彼此熟悉的感覺,就像這些年來她仍是住在他家隔壁,每天都會到他房間去串門子一樣。甚至於四年前最後一次見到他時,那種熟悉的感覺仍然存在的,但是這次回來……
怎麼會這樣呢?感覺得出來,卻又說不出具體的差別,他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翮翮。」
一雙大手突如其來的捧住她的臉並轉向,傑森充滿不高興的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了?」她伸手碰觸他的臉問道。
「不要一直想他、看他。」
「嗄?」
「我會吃醋。你心裡只能想我,眼睛只能看我,不能去想別的男人知道嗎?」他一本正經的盯著她說,惹得葉雨翮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幹麼啦,我們都已經訂婚了耶。」她笑打他一下,輕輕柔柔得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傑森順勢將她擁進懷裡,將頭倚靠在她肩膀上,輕聲歎氣。「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好像你會被他搶走。」
葉雨翮愣了一下。
「你在說什麼呀?」她哭笑不得的問,「還有,你說的他是誰?該不會是翟霖吧?」
「嗯。」
「傑森,我和翟霖只是青梅竹馬的玩伴,他對我而言就像哥哥一樣,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記得嗎?」她將他的頭抬起,凝視著他的雙眼,認真的對他說。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
「你要我發誓嗎?」
「我……」傑森忽然頓住,從眼角餘光瞄到客廳裡的翟霖正好抬起頭看向他們,於是他改口道:「不,我要你吻我。」
葉雨翮毫不考慮的抬起手圈住他脖子,然後踮起腳尖親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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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連續觀察了一個星期,翟霖百升之九十九的肯定了這個推測,其原因有三——
一,那傢伙出門從來不帶皮夾,消費都是由翮翮付錢,而且兩人對此似乎都早已習以為常,由此可見他有可能是為了錢才和翮翮在一起的。
二,那傢伙的眼神不正,老是讓他有種在要心機的感覺,即使他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再誠懇和善也一樣,但要瞞過他,他那一點道行根本就不夠!畢竟要比狡猾誰能勝過他?
二,那傢伙在第一次乍見志綦的老婆宛褕時,雙眼發亮,猶如乍見夢中情人一般,更別提他還趁他們夫妻吵架時,對她噓寒問暖的種種行為。這樣的人哪裡像是一個剛訂婚,有個心愛未婚妻的男人?
傑森肯定不是真的愛翮翮的,即使翮翮真心愛他,他們倆結婚後肯定也不會幸福快樂。
哼,很好,這麼一來,他要橫刀奪愛就用不著手軟了,不是嗎?既然明知道翮翾嫁給那傢伙不可能會幸福,他又怎能眼睜睜的看她嫁給他呢?
他絕對要破壞這場婚姻,只不過該怎麼做卻是一個人問題。
翟霖忽然從床上一躍而起,直接定進與臥室相連,收藏了每一代各種不同樣式芭比娃娃的小房間。曾幾何時,他每次遇見想不透的難題時,都會窩進這裡思考?真是個連自己都想不透的怪異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