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收集關於我的個性與資料嗎?將你調到我身邊,除了方便你收集資料外,還可以讓你脫離總務處的工作,能夠更專心在你的編劇工作上,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紀凱緩慢的回答。
衛美夕瞬間皺起眉頭,聽他這麼一說,他的確是在幫助她,但是……
「你這樣突然把我調到你身邊工作,職位還N級跳,這樣叫我以後怎麼跟同事相處?」她頭痛的說。
「你又不是要在這裡上班一輩子,幹麼擔心這種事?」他好笑的反問。
「話是沒錯,但是我只要多在這裡待一分鐘,就得多承受一分鐘別人的異樣眼光與斐短流長,我幹麼要受這種罪?」
「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有收穫就要有代價,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才對。」
衛美夕倏然長歎一口氣,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真煩。」
紀凱微微地笑,眼底迅速閃過某種奸計得逞的光芒。他起身離開辦公桌,走到沙發前,坐進她身邊的位子。
「既然異樣眼光和斐短流長都有了,你這頂假髮和這副眼鏡何不乾脆一起拿掉,讓他們更有話題可講。」他伸手碰了碰她的假髮和黑框眼鏡。
「你當我真的發瘋了不成?」她側頭避開他的碰觸,沒好氣的白眼了他一眼。
「我不明白恢復你本來的面貌,跟發瘋有何關聯。」他挑眉說,發誓不管如何一定要叫她卸下喬裝,恢復美麗的真面貌。
「當然有。」
「例如?」
「我現在不想交男朋友。」
他一愣,頓時咧嘴而笑。「看來你對自己相當有自信。」
「我若再沒自信,不是要叫天下間所有的醜八怪全都該去跳海自殺了嗎?」
紀凱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我發現每次只要多和你相處一分鐘,我就多喜歡你一分。」
「那我看,我們倆以後還是少碰頭為妙。」衛美夕一愣,反應迅速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手一伸,瞬間又將她拉回到沙發上,順勢居高臨下的將她局限在他撐在她肩膀上方椅背上的一雙手之間。
一瞬間,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瞪著近在咫尺的他,感覺他的氣息柔柔地撲在臉上,讓她遏制不住的加快了心跳,感覺就像少女在等待少年給她初吻一樣。
什麼?她在想什麼呀?!
「你幹什麼?」她猛然伸手,用力的將懸在她上方的他推到一旁去。
被她這麼一推,紀凱順勢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嘴角掛著一抹性感的笑意。
「你臉紅了。」
衛美夕只覺自己的雙頰因他這句話,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更灼熱些,活似要燒起來一樣。
「你少無聊了,我要走了。」她急忙從沙發上起身,但手卻被他猛然握住。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先別急著走。」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離,她雙手盤胸的朝他皺眉問道。
「除了我在公司的一切,你最想收集的資料應該還有我和女性朋友交流的情況吧?」他看著她說。
「你想說什麼?」她眉頭微皺了一下,不解的盯著他。
「晚上我有場宴會必須要出席,你要不要陪我參加?」
衛美夕雙眼倏然一亮,對此非常的感興趣,畢竟參加宴會也是男主角生活的一部分,她的資料裡是少不了這項的,只不過……
「你要我當你的女伴嗎?」
「當然。」
「但你剛剛不是說要讓我看你和你女朋友相處交往的情況嗎?你若帶我去,那將你女朋友置於何地?」她皺眉道。
「我剛剛說的是女性朋友四個字,而不是女朋友三個字吧?」
衛美夕的眉頭愈皺愈緊,因為她有種愈聽愈混亂的感覺,她完全搞不懂他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你可不可以一次把話說清楚,到底要我以什麼身份陪你去參加今晚的宴會,如果是女伴,那麼你的女朋友呢?你不帶她去嗎?如果你不帶她去,我又如何收集得到我想要的資料?」她一口氣將所有的疑惑全說出來。
「自從上回和池麗分手之後,我就沒有女朋友了。但是今晚的宴會裡可想而知一定有很多女人,我不確定我下一個女朋友會不會在裡面,所以你雖是以我的女伴陪我參加,要扮演什麼角色卻隨便你高興。你可以冷眼旁觀的當個旁觀者,看一堆女人們如何爭奇鬥艷、勾心鬥角的想坐上我女朋友的寶座;或者有興趣的話,就跳下來跟那群女人胡攪蠻纏玩一頓,看你是想演個可憐蟲或狐狸精都可以,我一定盡力配合。」說完,他對她挑了挑眉頭,微笑地問:「我這樣說,夠清楚了嗎?」
「夠,不只清楚,簡直清楚到嚇死人的地步,但是──我喜歡。」衛美夕笑咧了嘴。
光是聽他說,她就已經熱血沸騰,迫不及待的希望今晚旱點到。
天啊,他真是個天才,若不是他提醒,她還真不知道資料也可以用這種方法收集──主動出擊製造效果,而不是只能癡癡的等。
真好玩,她得好好的想一想,晚上她到底該以什麼角色出場會比較好呢?還是,乾脆將他剛剛所舉例的角色全都扮演一番?
哇,怎麼辦,她真的是愈想愈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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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已經成為別人眼中的特權份子了,衛美夕乾脆名正言順的早退回家準備參加晚宴的事,反正正如紀凱所說的,她又不打算要在他公司上班終老一生,管他這麼多做什麼呢?
所以整理好一切屬於她的私人物品,搬到紀凱堅持要她與他共用的總經理辦公室之後,她揮揮衣袖眼不見為淨的提早下班,回家去。
在外頭吃完午餐回家,她先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接著洗了個香浴澡,然後便將她衣櫥裡所有稱得上正式的衣服全都搬出來,開始一一的在身上試套著。
要演個狐狸精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要穿得美艷動人,她可不能連這一點都不及格。不過說真的,平常衣著端莊的她哪來那類可以勾男人心魂的衣服呀?
她皺眉瞪著一堆攤在床上的衣服,不只她的,還有她從大姊、二姊和美夜衣櫥裡搜刮來的,但是仍找不到一件適合狐狸精的衣服。
唉,怎麼會這樣呢?難怪人人都說女人的衣櫥裡永遠少件衣服,即使她平日買得已經夠多了,結果還是一樣。
嗚,現在怎麼辦,總不能隨便穿件洋裝去吧?到時候成不了狐狸精,反而還可能被笑做是村姑。
她才不要哩!可是這麼臨時,叫她去哪裡生出一件漂亮的晚禮服出來呀?
正當她頭痛不已,甚至於有種想哭的衝動時,樓下客廳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叮咚、叮咚。」
是誰呀?這個時間……
帶著懷疑,她走下樓拉開鋁制大門,隔著鐵門往外看。外頭站了一個穿著快遞制服的陌生男人。
「請問你找誰?」
「請問衛美夕小姐在家嗎?」快遞人員問道。
「我就是。」
「您好,這裡有一份您的快遞,請簽收。」快遞人員立刻露出一抹職業的微笑道。
「我的快遞?」她一臉狐疑的打開鐵門,在接過他遞上前包裝精美的大紙盒後,迅速的在文件上簽上大名,然後帶著紙盒關上大門回到屋內。
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人莫名其妙的送這個給她,而裡面又裝了些什麼?
炸彈?
嗯,不可能,因為太輕了。
那,會是什麼惡作劇的東西嗎?
算了,與其胡亂猜想,不如打開來看比較快。
她將紙盒放在客廳桌上,然後動手拆除上頭的緞帶,將盒蓋掀開。
「我的天啊!」她低呼的看著盒內美不勝收的禮服,感覺自己像在作夢般的。
她剛剛才在為找不到衣服穿而傷腦筋,馬上就有人為她送來一件美麗的禮服。不僅美麗,它根本是美到讓她懷疑自己若穿了它,是否會褻瀆了它的美。
是誰?這件從天而降的美麗禮服到底是誰送給她的?
用不著特別猜想,紀凱的大名已自然而然的浮現在她腦中了。鐵定是他,不會有別人了。
「鈴……」
屋內電話突然響起,她伸手去接。「喂?」
「收到了嗎?」
瞧,她就說了,不會有別人嘛!來電的人是紀凱。
「衣服果然是你送的,你為什麼突然送我衣服?」
「我想一般人的衣櫥裡是不會有禮服的。你晚上是陪我去參加宴會,我送你一件禮服應該不為過吧?別用審問犯人的語氣這樣問我。」他在電話那頭開玩笑的說。
「這件衣服多少錢?我會還給你。」她語氣認真。
「喜歡嗎?」他問道,對於錢的事完全不予置評。
「很漂亮。」她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那件令她愛不釋手的禮服。
「喜歡就好。」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我七點去接你,可以嗎?」
「別到我家,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她迅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