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沒想到她會有此動作,一時之間呆愣住,無法反應,只能不斷往後退。
而另一名大漢見到這樣的狀況,上前撲向她--
她將通樂吸盤一揮,吸盤吸住了大漢的臉,她趁這機會,以手肘用力的朝他的肚子一頂,順利擺脫了他們二人。
她不斷往前跑著,憑著她的直覺穿梭在迴廊之中,終於讓她來到大門前。
玄關的大門並未鎖上,一推就開。還好,情況沒有她想像中的壞。
她不敢多加逗留,拔腿就急忙的跑離屋子,好在這座建築物並不是在荒郊野外,雖然四周安靜無聲,但還是在住宅區。
她跑了許久,終於來到一處人潮較多的地方,於是她決定混入人群,再好好的想想辦法,怎麼跟袁真一聯絡。
她走著、走著,直到發現地上落了滿地的粉紅花瓣,她才停下腳步。
這裡……好美。她抬眸一瞧,發現原來這些櫻花樹,全都種在她眼前的一座大宅裡。
她看傻了眼。眼前這座日式大宅,大的不像話。她左瞧右瞧了一下,發現自己無法進入,人又累了,於是蹲了下來,玩弄著地上的櫻花瓣。
才剛碰到櫻花瓣,她就發現自己的小手鮮血直流,看來是剛剛她將手上的玻璃碎片握得太緊,才會劃傷自己的手。
嗚,她好可憐哦!為什麼人都已經流落在異鄉,還把自己弄傷,也沒有人可以在她身邊,幫她「呼呼」和「秀秀」……
她哀怨的癟著小嘴,眨眨一雙美眸,晶瑩的淚水就這麼滑落臉頰。
她是順利逃出來了呀,可是她身無分文,也不知道怎麼跟袁真一聯絡,更不懂日語怎麼說,難道她真的得流落在日本街頭嗎?
嗚……她不要、不要!她以手背抹抹小臉,過沒多久,決定要振作。
誰知她才剛想站起來時,她的眼前多了一抹身影。
「啊--」眼裡映入的一張蒼白臉龐,讓她嚇得跌在地上。
站在她面前的是、是什麼鬼東西呀?
在她的眼前是一名長髮飄逸的女子……不不不,他、他不是女的,他是男的!
她認得出來這年輕男子身上,穿的是日本的男式和服,只是他的長相……太過於妖艷了。
「妳是誰?」隔著一道鐵門,男子冷著一張俊顏,以日文問著她。
「我不會說日語。」她用著蹩腳的英文回答他。「我是台灣人,被人綁架到日本,你可以幫我嗎?」
男子皺了皺眉。「妳的英文很爛。」他直接改以標準的中文說:「說中文好了,我聽得懂。」
「呃……」她癟著小嘴,沒想到他竟嫌她的英文爛,「請問,你知道龍宗門這個組織嗎?聽說在日本很有名。」
男子皺緊眉宇。「妳問這做什麼?」
「因為我要找的人在龍宗門呀!」她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害怕,哭了出來。「我好害怕,在日本我根本沒有半個認識的人,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找到他……」
男子冷冷的道:「妳要找的人是誰?」
「他、他的中文名字叫袁真一。」她吸著小鼻,可憐的說著。
男子略為瘦弱的身子微微一顫,最後按了鐵門旁的按鈕,門緩緩的打了開來。
「進來。」他退到一旁,說道。
「我真的可以進去嗎?」她怯怯的看著他。
男子瞪了她一眼,寒光四射。
冷櫻瑟縮一下,最後還是乖乖的踏了進去。她想,她應該可以暫時相信這漂亮的男人吧!
男子沒再說什麼,逕自往大宅裡走去,嘴角有著深沉的笑容。
看來,他今天的運氣真不錯,一把「關鍵之鑰」,已自動落到他手中了……
第九章
夜深人靜之時,袁真一的心卻靜不下來。
當他回到龍宗門時,所有人一見到他,全是以驚訝的眼神望著他,似乎以為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龍宗門了。但他就是回來了,為了冷櫻回來的。
已經三天了,鈴奈夫人並未再聯絡他,而她也失去了蹤影。
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待在母親去世之前所住的「靜然居」,想著過去、想著冷櫻……
見不到冷櫻的這幾天,他感到特別寂寞,這才發現她早已深深佔據他的心。
「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月影之下,出現一抹高瘦的人影。
袁真一看了對方一眼,他是龍刀宗次正室所生的孩子--龍德介。
「那你來這兒做什麼?」他冷哼,以日文回道。
「沒想到你離開日本這麼久,還能說得一口流利的日文。」德介伴著月光走來,一張俊逸的臉龐映入袁真一的眼中。
袁真一冷嗤了一聲,在他的眼裡,只要是龍宗門的人,都是他憎恨的!
「有事嗎?」
「當然。」德介見他眼露防備,不免覺得好笑。「我只是來問問,你為什麼想要回日本,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再踏進日本了。」
袁真一睨了德介一眼。「我逼不得已。」
「原來,你對門主這個頭銜有興趣?」德介笑開了俊顏。
「我沒興趣。」袁真一煩悶的點了一根煙,望著黑夜。「我不想捲入你們的爭鬥之中。」
「那為何回來?」
「為了我所愛的人。」他看向德介。「我的女人被人綁到日本來,所以我不得不再次踏上日本這塊土地。」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德介保持笑顏。「讓我猜猜看,不是鈴奈夫人吧!」
袁真一沒答話,煩得皺起二道眉。
「為什麼不找我幫忙?」德介也抬頭望著天上的圓月。「我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會幫忙的。」
「我不想與你們扯上關係。」他冷酷的回答,不留一點情面。
「看來,你真的很痛恨父親。」德介揚了揚唇。「跟我一樣,我恨不得殺了他,可在我還未下手時,他已經病的神志不清,而且還丟下一紙遺囑。他這隻老狐狸,到死之前,還要弄到我們手足相殘才高興。」
歷年來的龍宗門門主,都是在手足殘殺之中脫穎而出。擁有最冷靜、最無情的心,以及一流的頭腦及手段的人,才能登上龍宗門的門主寶座。
所以每當門主交替時,都免不了引起一場殺戮,直到第十代的他們。
袁真一隻是輕哼一聲。「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扯不上半點關係。」
「可你回來了。」德介伸了個懶腰,口氣依然平緩。「有人告訴我,你是為了剷除我才回來的。」
「你?」袁真一冷睨了他一眼。「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動手,再說,名單上並不是只有你一人。」
「但我卻是最有資格、最有本事坐上門主之位的人,不是嗎?」德介呵呵笑著,一點也不臉紅的誇獎自己。「不過倒是有人不在名單之內,卻很想坐上門主之位。」
「那你多保重。」袁真一淡淡的說著。
「如果我對鈴奈夫人下手,你不會有意見吧?」德介依然笑得溫和,可語氣卻透露一絲寒氣。
「我的女人在她手上。」袁真一沒有隱瞞。「我不知道她將我的女人藏在何處。」
「好,給我四個小時的時問,我會替你把人找出來。」德介自動說出要幫他尋人。「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必須答應我,主動放棄繼承權。」
袁真一捻熄了手上的煙。「我能相信你嗎?」
「四個小時之後,我一定讓你見到你的女人。」
「要完好無缺的。」他進一步要求。
「成交。」德介笑得俊美。「那我先走了,等我的消息。」他站起身,往外走去,一下子便消失在月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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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櫻被迫換上一襲美麗的和服,從頭到腳的裝飾,更足充滿了日式的味道。
但冷櫻對於這樣的打扮,卻非常不滿意。直到坐上車子,還嘟著一張嘴。
「喂!我們是要去哪裡啦!你幹嘛把我打扮成這樣,還有,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龍宗門啦!」她氣呼呼的抓著眼前男子的領子。
「放手。」他不為所動,只是睨了她一眼。
礙於別人的氣勢比她強,冷櫻只好鬆手。「京七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呀?你是不是不知道龍宗門要怎麼去呀?」
「別吵!」被喚作京七郎的長髮男子,一臉寒冰喝道。「我們現在正前往龍宗門。」
「真的嗎?」冷櫻笑開了小臉。「如果你幫我找到真一,我會要他好好謝謝你的。」
京七郎不搭理冷櫻,依然保持他的冷漠。
冷櫻感到自討無趣的同時,車子已駛進一座豪宅裡。
她自車窗向外看去,頓時看傻了眼,天啊!好像一座城堡喔!
「下車。」在她發愣時,京七郎已下了車,在車外等著她。
「哦。」冷櫻只好急急忙忙的下車。
京七郎領著她來到豪宅的大門前,不到半分鐘,門自動的打了開來,裡頭氣派的擺設更是令她傻了眼。
門裡,二名領頭的女僕與京七郎交談幾句之後,便領著他們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