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打算任由他們在一起嗎?」
「我跟妳三哥說過,我會給他時間和飯島明美分手,他是沒拒絕我,可也沒答應我。」
冷冰兒一聽,俏臉垮了下來,「飯島明美可是個大美人,我怕三哥會捨不得。」
冷冰兒完全道出了唐可曼的憂慮,她擔憂地注視著冷冰兒,哀怨的眸光發出一波波的求救訊號。
冷冰兒回視著她,一臉凝重地說道:「可曼,我看妳不能再吃避孕藥了,不管三哥生不生氣,妳都得懷孕。」
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唐可曼認同地點點頭。
冷濤好不容易才回來,她不想再失去他,尤其是在她嘗過與他在一起的甜蜜滋味後。
可是飯島明美實在是太美了,她根本無法跟她比較,只好冒著讓冷濤生氣的風險,捍衛自己的幸福了。
她相信只要有了孩子,冷濤一定會給孩子一個正常幸福的家庭,而她也能因此蒙受其惠。
* * *
飯島明美回來了。
這支廣告拍得比預期的久,讓她心中十分惶恐,擔心冷濤有太多的時間陪唐可曼,便宜了唐可曼。
她對自己原本是有十足的自信,根本毋需擔心冷濤會冷落了她而去陪他妻子,可是她敏感地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冷濤不該陪他的妻子去度蜜月;不該手機有不通的情況,她懷疑他和唐可曼出去了,怕她找他才關機;更不該在她打電話給他時,他除了在公司就是在家裡,他該待在飯店裡的。
「親愛的,人家回到飯店了,你怎麼還不來?難道你不想我?」飯島明美對著話筒嬌嗔道。
(明美,我晚點過去,我手邊有事要忙。)他反追蹤到一些訊息,證明宮田天尊人在台灣。
「那今晚陪我,不准你回去。」她任性地說道。
冷濤當初已言明,這半年的時間,他必須盡量讓唐可曼快樂,這也是他大哥和二哥的要求。
所以,他晚上一定要回家;至於其它的時間,他可以是她的。
(明美,妳答應過我的,不可以胡鬧。)
「我哪有胡鬧!人家這麼久沒見到你了,難道想你也不對?說我胡鬧,你呢?不是說好不蜜月的嗎?怎麼去蜜月了?」
(我只是希望她能快樂一點。明美,再四個多月,她就得面對我帶給她的傷害,妳能同情她的處境嗎?)
「那你又為什麼會常常關機?我記得你從不關機的!」
(我們出去吃飯、看電影、聽音樂會、看夜景,我總不能和她在一起時,還當著她的面接妳的電話。)
吃飯、看電影、聽音樂會、看夜景?這比一般的夫妻還好,聽得飯島明美十分不滿,但又不容她置喙。
過了半晌,她才回道:「那我要你說,你是愛我的,只愛我一個,你不會愛上唐可曼,或是其它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著了冷濤的什麼魔?追她的男人多得數不清,那些男人非富即貴,長相俊俏的更是不在少數,偏偏她就是愛上了他。
冷濤無奈地輕歎一聲,(好,我愛……)
「等一下!」飯島明美突地打斷他的話。
(做什麼?)
「我要錄起來。」
(錄起來做什麼?)
「男人最不可靠了,我必須掌握證據,證明你愛我、你要和我結婚;所以,我必要留證據。」
冷濤聞言傻眼。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我按下錄音鍵了!」
冷濤哪還說得出來,只是問道:(妳留了我多少證據?衛生紙留不留?有沒有數過我身上的胎記和痣?)
「我沒留那些。截至目前為止,只有一張你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影本。親愛的,你快說!」
(妳錄音,我說不出來。)頓了下,他接著說道:(晚上我會通知妳吃飯時間,我有事要忙了。)
「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你。」
(見面再談。)
「我只問一下就好。」不等他應允,她直接問道:「她有沒有可能懷孕?你知道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我讓她吃避孕藥。)
「吃避孕藥?那萬一她故意沒吃呢?」
冷濤倒是沒想過唐可曼會故意沒吃,頓時愣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能讓她吃避孕藥,她可能會故意不吃;也不能用保險套,她可能會在上面戳洞。」
冷濤依然無語以對。
飯島明美則繼續說道:「我看你最好不要碰她,」
(說了半天,這就是妳的目的?明美,我已經跟妳事先申明……)
「我知道你跟我申明過了,你和她必須有實質上的關係,她才不會起疑。」飯島明美打斷他的話。
(既然知道就好。)
「我要你自己避孕。」
冷濤沒應允,也不想再跟她談這種問題,怕她會繼續說下去,最後連他和唐可曼的房事都要干涉。
(這事不要再談了,反正我不會讓她懷孕就是了。晚上六點見好了,妳準備一下。)語罷,他切斷電話。
冷濤收了線,飯島明美注視著手機,自言自語道:「該錄的沒錄到。」正想按下清除鍵,清除剛剛的對話,但突然又覺得留著也無妨,就按下了儲存鍵。
至於她想要的證據,她自信一定能夠得到。
* * *
冷濤在深夜回到家。
輕輕推開房門,見唐可曼已經睡了,他習慣性地走到床邊,注視著她。
伸手輕撥開她額前的瀏海,注視著那道曾經嚇走他的疤痕,接著俯身在那道疤痕上輕輕一親。
他曾懷疑,自己對女人容貌的挑剔,是不是因為當年被她剛受傷的模樣給嚇到,因而影響了他的審美觀。
可是曾幾何時,他已經能勇敢地面對這道疤痕了,甚至還不覺得它丑,更發現她清秀的臉龐讓他百看不厭。
她不只顛覆了他對美麗的定義,還顛覆了他挑女人的原則,甚至顛覆了他的感覺和情緒。
飯島明美不在身邊,她的陪伴卻讓他不曾想過在國外拍攝廣告的飯島明美,直到今晚和飯島明美相聚,他才又陷入飯島明美的柔媚中。
這兩個女人他都想要,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讓自己夾在她們中間,讓自己裡外不是人。
但若是讓他重新選擇,他應該還是會選擇飯島明美,她的美麗是無與倫比的,只是,有種愈看愈不自然的感覺。
應該還是會選擇飯島明美?他被自己這個不確定的想法所震驚。他怎麼會感到猶豫呢?
冷濤站起身,從外套口袋取出一隻珠寶盒,輕放到梳妝台上,接著褪下外套,進浴室洗澡。
珠寶盒裡面是一對耳環,他只要有看到喜歡的,同時也適合她的,就一定會買下來送給她。
至於那對比翼雙飛,台灣全沒了,他正努力往國外找。
如果國外也沒了……
他打算請原珠寶商不惜成本幫他做一對。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大費周章,大概是因為愧疚吧!
洗好澡出來,他上床鑽進已充滿她身上馨香的被窩,輕輕將她摟進懷裡,接著想要按下床頭燈,卻發現床頭的抽屜沒關好。
他打開抽屜準備再重新關好,卻不經意看到唐可曼的避孕藥。
其實這也沒什麼,避孕藥是他要她吃的,他本來應該關上抽屜睡覺,但飯島明美的話卻在他耳邊響起--萬一她故意不吃呢?
會馮?
她會故意不吃嗎?
他從抽屜拿出避孕藥藥盒,拿起時他就發現盒子很輕,他連忙搖了搖,發現裡面完全沒有東西。
他馬上打開盒蓋,一看--空的!
她真的故意沒吃?
有多久了?
想到她竟然大膽違逆他,他心中頓時升起一把火,隨即翻身坐起,將唐可曼給拉了起來。
唐可曼突然被拉坐起身,嚇了一大跳,立刻清醒過來,一臉莫名其妙地注視著冷濤。
「三哥……」
「我問妳,妳為什麼沒按時吃避孕藥?為什麼不聽話?」他低吼道,將避孕藥孳丟到床上。
他生氣的模樣好嚇人,唐可曼不敢看他,也不敢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只能怯怯地道:「我、我忘了去買!」
「忘心了?都在忙些什麼?怎麼會忘了?」
「我……陪冰兒準備生產要用的東西,忙得忘了。」
提到是陪冷冰兒準備生產要用的東西,冷濤的口氣緩和了下來,問道:「妳有多久沒吃了?」
「一個星期左右吧!」
「一個星期?」他震驚萬分。
別說一個星期,以他們纏綿的次數,如果日子剛好,他和她的生育能力又沒問題,只怕一夜就有了!
唐可曼看他如此緊張,心裡頗不是滋味,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想當媽媽。」
冷濤一聽,突地扣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問道:「妳是不是故意不買藥、不吃藥的?難道妳以為有了孩子就可以綁住我?」
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唐可曼不敢置信地瞅著他,清澈的眼眸洩露了她的驚訝。
冷濤冷冷一笑,「被我說中了。」
唐可曼朝他眨了眨眸,鼓起勇氣再問:「我們是夫妻,經濟能力也沒有問題,為什麼不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