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錚鑫鋼鐵之所以能在不景氣中成為營利豐碩的企業,全拜總裁雷煜辰睿智冷靜的頭腦以及他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所賜,而且他在黑白兩道皆有良好人脈。
因此,原本沒沒無聞、沒多少人認識的雷煜辰才可能在近年竄進,成為全台數一數二的企業名人!
而像雷煜辰這樣的鑽石單身漢除了事業受人矚目外,也是許多名媛淑女以及影視紅星青睞的對象,而從事模特兒工作的夏綠蒂便是他傳說中的緋聞女主角之一。
鎮日埋首工作的雷煜辰,由於拗不過夏綠蒂一等一的纏功,便交代了秘書在高檔的飄逸軒訂了位,算是他對即將分手的夏綠蒂聊表一點心意。
當然,向來主張好聚好散的他對夏綠蒂會有所補償,只要她不貪心也不做非分之想,珠寶、金錢、名車他都會慷慨給予:如果她不張狂也不貪婪的話,這些分手禮夠她過幾年好日子了。
然而算夏綠蒂倒楣,突發善心的他前來探視久未回座的女伴,沒想到他找不到平時善解人意、小鳥依人的夏綠蒂,卻看見卸下偽善面具而貪婪自私、張牙舞爪的貪心女!
雷煜辰感謝眼前這個正受夏綠蒂迫害的女人給他這個機會,讓他有了甩掉夏綠蒂的借口,因此他再不幫那個倒楣女人解圍就太說不過去了!
「親愛的……你怎麼來了?」
瞅著突然出現的雷煜辰,夏綠蒂臉上貪婪的線條頓時僵硬,詫異萬分的她生怕他撞見了她的「好事」。
「你離座那麼久,我當然要來關心一下,況且我若沒來,如何看到這麼精采的一幕?」雷煜辰訕笑,銳利如劍的眸光睞著僵持的兩人。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夏綠蒂幾乎發不出聲音,但擅長作戲的她旋即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親愛的,你看!就是這位粗心的小姐踩了人家的腳,害人家的腳指頭好痛,漂亮的新鞋也被踩髒了!」
懊惱萬分的夏綠蒂明白即將到手的六萬元必定不翼而飛,但為了巴住雷煜辰這座「金窟」,她就算咬緊牙關也得便宜這個走運的醜女人,免得破壞她在雷煜辰心中的形象。
「我很抱歉耽誤你們用餐時間,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踩這位小姐的!」
在旁瞪大眼瞅著雷煜辰不放的凌芷萱終於讓自己的心跳恢復正常,雙頰紅熱的她試著再次誠懇道歉。
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是她見過最富男子氣概的男人,光是他出類拔萃的霸氣和炯炯有神的目光就足以令女人沉淪而不可自拔,即使他有一道從右眼畫過高挺鼻樑而到左頰的淺色疤痕,也不損及他的卓越。
唉!不過如此優秀的男人配上這種貪婪不可理喻的番女,實在可惜了點哦!
「既然是誤會一場,那麼……我們也不好耽誤小姐的時間。」
雷煜辰揚起濃眉,饒富興味的覷了這個看起來頗為忠厚老實、面貌帶有瑕疵的小女人一眼,而他可以對天發誓,他在方才確確實實瞥見這個女人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促狹。
「親愛的,人家腳還很痛,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瞅著雷煜辰漾出的危險笑容,夏綠蒂使出撒嬌的看家本領,企圖千擾他對醜女的注意。
「你意下如何,夏綠蒂?或者你要這位小姐為這種小事荷包失血,無故賠你六萬元?」雷煜辰笑問,眼中卻閃著嚴厲譴責的目光。
「不用、不用,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嘛!」
懾於雷煜辰的強勢,急於否認的夏綠蒂支吾其辭,但臉色鐵青的她仍是心有不甘。
「不過,最起碼她也要說聲不起……態度也別拽成這樣嘛!」想不出任何刁難借口,她只好語無倫次、胡說八道。
「我剛剛已經向你道歉過了,小姐!」顧著欣賞優質男人,被點名的凌芷萱這才回了神,恢復正常的她旋即和番女講理。
「跟人道歉哪像你這麼沒誠意?」顏面盡失的夏綠蒂可不想在雷煜辰面前失了裡子。
「那麼,你想要這位小姐釋出多少誠意?」雷煜辰直勾勾地望住夏綠蒂那副得寸進尺的可惡面容。
「這……」
一時愕住的夏綠蒂至今還不知道雷煜辰的別具用心,從不吃虧的她只曉得要整整這個倒楣的醜女,渾然不覺雷煜辰故意設下陷阱讓她跳。
「我要這個顏面傷殘的醜八怪蹲下來替我把鞋子擦乾淨!」驕縱的夏綠蒂以為雷煜辰是座靠山,囂張的她更肆無忌憚。
「小姐,我臉上有胎記又怎樣,礙到你了嗎?請你別做人身攻擊、出口傷人!」個性向來溫婉的凌芷萱脾氣也上來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美麗如花的漂亮女人說話竟然比眼鏡蛇還毒!」
她慢條斯理的漾開唇,綻放出一抹微笑,隨後生氣的以眼角掃了在一旁看好戲的昂藏男子一眼,掉頭就走。
唉,王八本是配綠豆,真委屈了這個看來富有男子氣概的男人!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顏面傷殘的醜八怪,你說誰比眼鏡蛇還毒?」夏綠蒂哪受得了冷嘲熱諷!
「咦,你喊我?」凌芷萱轉身,佯裝驚訝的指著自己。「我人是長得不漂亮,不過你喊人家顏面傷殘,不知道是在喊我……還是在喊你身邊的男伴?」
正在氣頭上的她漂亮的將了她一軍,更順勢含沙射影的將戰火波及到袖手旁觀的第三者。
哼,既然這男人喜歡看人吵吵鬧鬧,她這個第N眼美女就讓他看個夠!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親愛的!」
嬌顏驟變的夏綠蒂小心翼翼的將目光直接略過雷煜辰臉上的疤痕,她生怕不愛別人提及創痕的雷煜辰會勃然大怒。
「你說這位小姐顏面傷殘,那麼,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覺得太委屈了?」
或許是惺惺相惜、同病相憐,雷煜辰非但原諒這小女人的蓄意挑釁,臉上還迅速罩上一層寒霜,忿忿甩開臂膀上的纖手,寒著一張臉,不顧眾人側目拂袖而去!
「親愛的,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在說你啦!」
狠瞪了惡意攪局的女人一眼,夏綠蒂縱有千萬個不甘,也只好追隨好不容易巴上的活金庫而去了。
「不送嘍,Bye Bye!」望著番女倉皇奔去的狼狽身影,凌芷萱掩著唇笑得樂不可支。
此刻,她頓覺這餐貴得令人咋舌的晚飯,競有物超所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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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上倫找我?他有說什麼事嗎?」
錚鑫鋼鐵總裁辦公室中,埋首於堆積如山公文中的雷煜辰訝異秘書的通報。
「凌立委只說是私人拜訪,總裁!」
跟著雷煜辰做事有十年之久的林秘書漾著甜笑以對,一點也不懼怕他銳利如劍的眸光。
「私人拜訪?我和這老狐狸會有什麼交情?」放下金質名家筆,冷笑的雷煜辰彈了彈菸盒。
瞬間,拿菸、點菸、直至煙霧裊裊從他口中吐出,動作俐落帥氣、一氣呵成。
凌上倫這老狐狸雖是往生父親的拜把之交,但在父親剛過世的頭幾個月中,舉目無親、和妹妹寄人籬下的他已將此人看了個透徹。
十幾年前,年少的他若不是為了才滿三歲的妹妹,也不會委身在凌家做雜役,更不會讓凌老頭的驕縱女兒有畫傷他臉龐的機會。
這筆陳年老帳,隨著歲月時光更迭,雷煜辰也試著漸漸遺忘,但沒想到在多年後的今天,這老狐狸竟敢厚著臉皮來拜訪?
當年,人窮志短又身負巨債的窘況,他人避他如蛇蠍是人之常情。
可年少的他從不奢求父親的至交會雪中送炭,卻衷心期盼凌上倫會念在父親的份上給他們兄妹一個安身之處,讓他負起扶養妹妹的責任。
只是偽善的凌上倫雖給了他們兄妹一個遮風避雨處,卻任由女兒和僕人欺凌他們,讓他在被凌芷靈以樹枝畫傷臉後,才毅然決然忿忿的離開凌家。
事隔多年,往事仍歷歷在目,很多事也許可讓歲月沖淡,但他臉上這道當時沒錢醫治的傷疤卻依舊存在!
「總裁……之意,是要回絕凌立委的拜訪……或是請凌立委到會客室?」瞅著忿然不語的雷煜辰,林秘書放膽一問。
「請他直接進來,不須到會客室!」捻熄菸,停止了吞雲吐霧,雷煜辰深沉的冷笑著。
「是,總裁!」林秘書溫順的照辦。
出了辦公室,做事效率極快的她立即請現任立法委員凌上倫進去,而在她送上了香氣四溢的茶後,也貼心的輕輕關上門,讓總裁和凌上倫密談。
「不知何事勞駕凌立委光臨敝公司?」
對於略顯風霜的長者,雷煜辰雖謙遜有禮但卻顯得生疏和難以親近。
「好賢侄,多年不見,怎麼對凌伯伯這麼客套?」對於雷煜辰的不友善,凌上倫選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