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怎麼都沒有來看爺爺呢?是不是把爺爺給忘了?」鴻長老抱怨。
「對啊,你上次說要做東西給我們吃,到底什麼時候我們才吃得到啊?」青長老亦 開口了。
「對不起,我……」
「用不著道歉!」鴻語氣悶得截斷曉汲道歉的話語。這些老傢伙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
「去!你這是什麼態度?簡直目無尊長。」豪長老不高興地斥道。
龍長老也氣道:「說得也是,好歹我們也是貴族長老……」
「走吧,老大在等我們。」豪宴走過來,打斷了龍長老的話。
「非常抱歉,諸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老大在召喚我們了,有空我們再聽你們訓話吧 !曉汲就先暫時托你們照顧啦。鴻語,我們走。」青觀搭著鴻語的肩就要朝龍拓走去, 實在沒有心思聽長老們嘮叨。
「你不陪我了嗎?」曉汲失落地望著鴻語。這裡人太多了,沒有他在身邊,她會害 怕。
「你留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語畢,鴻語警告似地瞪了四位長老一眼,並輕 吻了她的額頭,才與青觀、豪宴離開。
※※※
「如何?」龍拓沉著的問道,展現了絕佳的王者風範。
「目標已經進入會場,另外會館的四周還潛入了十幾個身手不錯的人。」青觀報告 。
「是嗎?」龍拓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根本不把對手放在眼裡。
「既然這樣,館外那幾個人就由我和青觀應付好了。」豪宴興致高昂。好久沒有活 動筋骨了,今天嬌妻沒有跟來,他正好可以乘機活絡、活絡。
「對方的身上有槍。」鴻語提醒。
「你讓他帶槍入場?」豪宴皺眉道。青觀這小子當真是愈來愈不怕死了。
「這樣才刺激嘛,對不對?」青觀無辜地笑了笑。
「去你的刺激!」豪宴低咒了一聲。萬一龍拓出了差錯,誰承擔?
「刺激來了。」龍拓定定地看著朝他們走近的李升明,示意青觀與豪宴出去。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貴族首領龍拓吧?」李升明自我介紹,「幸會,我是宏碩 旗下關係企業的總經理,我叫李升明,與鴻先生見過一次面。」
「是嗎?這麼說來我們並不熟。」龍拓傲慢地瞥了李升明一眼。
李升明倏地扯開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說得也是,你對我的確不熟,但我對 你卻瞭解得很,尤其是你的父親龍肅。」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的。
「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父親很有意見,可惜他已經不在了,有什麼話想同他說,恐 怕得下地獄才行。」龍拓輕蔑的道。
「說得也是,那我就先送你去吧!」說完,李升明迅雷不及掩耳的掏出一把槍朝龍 拓扣下扳機。
只見龍拓動也不動,站在他身旁的鴻語卻大步一邁,迅速擋在他的身前,一手握住 李升明手中的槍,左手一拳重重地擊在李升明的左腹上。
「砰」的一聲槍響,使得會場剎那間鴉雀無聲,眾人莫不循著槍聲的來源處,想知 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
「好像有人中槍了耶!」
緊接著一陣雜沓聲,一群人急急地奔入會場。
楚克寒憂心地看著右手臂受傷的鴻語,「少爺?」
鴻語朝楚克寒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去,無視於受傷的右臂,他冷睨著李升明,「 早在你以宏碩的名義竊取貴族的資料時,我們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你了,表面上你雖替 宏碩工作,暗地裡卻以另一個身份收購宏碩的股分,如今宏碩面臨破產的窘境也是拜你 所賜,我這麼說沒錯吧?趙氏企業李董事長。」
一席話讓佇立在人群中的俞靜瑄聽得有如青天霹靂。想不到她敬之如父的李伯伯竟 是出賣她的人。
「是又怎麼樣?十年前要不是龍肅,我也不會坐牢,我的兒子也不會死,我只是想 為我的兒子討回公道,有什麼不對?」李升明抱住受創的腹部,激動不已,悔不按江易 平的計畫行事,以至於功虧一簣。當初會利用宏碩創立趙氏,目的也是為了對付貴族, 想不到貴族的勢力龐大。對貴族而言,趙氏微不足道,不得已他只得高額聘請職業殺手 想盡辦法狙殺龍拓,今天若不是他沉不住氣,私自對龍拓動手,也不至於栽在他們的手 中。以這般情勢看來,他安排在外頭的那些人大概也都被撂倒了。
「執迷不悟。」龍拓語氣森寒。「父子情深是吧?既然這樣,不成全你好像也顯得 我不通人情。楚冰。」
「少爺。」楚冰由人群中走出來。
「帶下去,你知道該怎麼做。」龍拓陰寒地下令。
「是。」楚冰快速的將李升明拉起,押出會場。
音樂聲再度響起,在場者均識相的當沒事發生一樣談笑風生,心中卻是甚有默契的 有了個共識,那就是誰都可以惹,就是別惹上貴族。
※※※
曉汲傻眼了,想不到鴻語竟替別人擋子彈。
天啊!那需要多大的勇氣,眼見鮮血不斷從他手臂的傷口汩汩湧出,她的心也像在 淌血一樣,她欲奔到他的身邊。
「你真的很幸運。」
熟悉的聲音喚住她的腳步。
「俞小姐?」曉汲回頭驚訝地看著俞靜瑄。
「別一副看到仇人的樣子。」俞靜瑄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我沒有,你誤會了。」
「用不著跟我解釋,有沒有你心裡明白。老實告訴你吧!你和鴻語根本就不配,鴻 語怎麼會看上你呢?論才貌、論學識、論身份背景,你沒有一樣比得上我,但為什麼你 就能受到上天的特別眷顧,而我就要承受這一切的打擊,就連我最相信的人也背叛我, 為什麼?」俞靜瑄幾近歇斯底里地道,憤恨的目光像要射穿曉汲的心臟一樣,讓她不由 得打了一個寒顫。
「你還好吧?」曉汲擔心的問。她心裡掛念著鴻語的傷勢,頻頻搜尋著他的身影。
「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的一切都被你搶走了,你說我還會好得起來嗎? 」
「我搶了你的一切?」曉汲一頭霧水。她什麼也沒做啊!
「難道沒有嗎?」俞靜瑄露出鄙視的眼神,「哦,我知道了,我看鴻語就是被你這 種假惺惺的樣子給騙了吧,否則他怎麼會看上你呢。」
「那是因為語喜歡我。」曉汲說得肯定,一點也不懷疑鴻語對她的真心,她信任他 。
「是嗎?你聽見他說他愛你了嗎?搞不好他只是玩玩罷了,瞧你認真得像個傻瓜一 樣。」俞靜瑄更加刻薄的道。
「我知道語是愛我的。」曉汲堅持道。假如語不愛她,就不會費心救她,更不會把 鴻門的重要信物鴻門璽送給她。
「你……」俞靜瑄氣得七竅生煙,任憑她怎麼挑釁,曉汲就是無動於衷,她頓時老 羞成怒。可惡!她絕不讓她好過。「去死吧!」忽地,她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叉往曉汲的 左胸刺去。
突來的舉動讓曉汲措手不及,她雙目緊閉,以為自己死定了。但等了許久,都沒有 預期的疼痛,睜開眼時,只見俞靜瑄的右手掌心流出鮮血,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刺穿了。
曉汲呆愕地望著一旁的鴻語,隱約看見他將什麼東西收進外套內。是他救了她嗎?
鴻語走了過來,陰鷙地瞪著坐在地上哭號的俞靜瑄,「你跟她根本沒得比,滾出去 !」
俞靜瑄撫著痛到麻痺的掌心,鴻語冷冽的眼神看得她魂飛魄散,腦中一片空白。第 一次她為自己的任性感到懊悔,她怎麼會傻到去惹怒這麼一個沉冷嚴峻的人呢?瞧他那 對森寒的眼眸,假如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他一定會殺了她。
「她受傷了。」曉汲同情地看著俞靜瑄的背影,覺得她好可憐。
「我也是。」鴻語不是滋味地道。在他差點被她嚇破膽之後,她竟然還把心放在那 個想殺她的女人身上。
「啊!」曉汲回過神,驚慌地審視著他的右手,「你流了好多血,還是趕快去醫院 吧!」
「等一等,我有話要問你。」他拉住她。
「我們先去醫院,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好不好?」她擔心他的傷,怕他失血過多。他 真勇敢,流了這麼多血,居然都沒有喊疼。
「不好。」鴻語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可是……」曉汲眉頭輕蹙,再看了他的臂傷一眼,妥協了。「你想問什麼?」
「剛才的話我聽見了。」
「然後呢?」
「咳……你說……你知道我愛你。」他不自在的道,突然變得拘謹起來了。
「嗯。」曉汲臉上泛著紅霞。她想不到那句話他也聽見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知道我愛你?」他嗓音低沉,深情地問道。
「因為我愛你啊!」曉汲由衷說出肺腑之言,晶瑩的明眸裡淨是對他的崇拜與愛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