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度熱水自蓮蓬頭灑下,落在香肩,順勢滑向胸前隆起處,再往下到平坦光滑的腹部,流過私密幽谷,再沿著修長美腿,依依不捨流向排水口。
許亭芳合眼讓水柱沖刷身體,腦海裡思緒翻騰。
自從藍大聲宣示要她當他的女人後,他更加勤快了。除了每天上下班接送之外,因為這個月她大多排夜班,他甚至消夜也沒少過,還三不五時陪她值班。
醫院真該考慮發給他全勤獎金。
「糟糕,沖太久了,頭好昏。」她關上水籠頭,身軀搖晃著,當她伸手想拿放在外頭的浴巾,一個不小心腳滑踩空。
「哇!」浴巾到於,她也跌得四腳朝天。「怎麼了?」藍聽見她的叫聲,迅速踹門而人。
」哇——」許亭芳報以更淒厲的叫聲。
他怎麼跑進她房裡?!她還沒穿衣服啊!
相對於她的驚惶,藍冷靜得多。在看清許亭芳只是跌倒才慘叫,他關上浴室的門,一步一步靠近。
「別過來!」剛才那一跤撞到尾椎,害她站不起來,只能緊抓浴巾遮在身前。「再靠過來,我就咬你喔!」藍雙手交疊,悠哉地蹲在她面前。
「亭芳,我有點事想問你。」
「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就隨你問。」有那麼重大緊急,非要在她全身光溜溜,只靠一塊布遮蓋重點部位時問她?
她很小心的在不曝光的情況下向後挪動,背上突來的力道卻將她推到亟欲逃離的懷抱。
藍堆了滿臉笑,看著懷中驚恐的出浴美人。
有些事情就是要在這時問才有效。未著寸縷被人逼問,說出口的必是實話。
「為什麼不肯當我的女人?」他輕點她的唇,「你不喜歡我?」
許亭芳猛搖頭。她想了很多,她不知道對藍是什麼感覺,但並不討厭他,甚至有點在意他……
「那給我個理由。」他好去剷除障礙!
「我……呃……嗯……」她支支吾吾好半天,湊不出完整句子。
「說不出理由就表示不反對了。」藍抱著她,嗅著自她身上散發出的沐浴乳香味,心神不覺蕩漾。
他真想抽開那條礙眼的布塊,跟她到床上翻雲覆雨……「我從沒交過男朋友。」
拜這張臉所賜,多數接近她的男人都不安好心,也非善類,她也逐漸對感情失去信心。
「而且我不太會和異性相處,對男女交往也一竅不通,我……」
「你會害怕?」他一猜便中,說出她心底的隱憂。
「很丟臉吧!」對於感情的付出和肢體接觸,她都有深層恐懼。
「才不會。」想到他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高興都來不及。「跟我在一起吧。」
他語調低柔,半是哄誘半是強硬,就想許亭芳點頭說好。「我會給你時間適應。如果你害怕,我絕不強迫你。」
許亭芳張大眼睛,茫然間無法決定。最後在藍滿心期待下,終於緩緩點頭,答應他的追求。
藍的反應倒出乎她的意料。她還以為他會狂喜或是吻她。
「快穿衣服,小心著涼。」丟下這句話,藍飛也似的奔回房狂衝冷水。
碰上許亭芳後,他常說些違心之論。唉,好男人難為,近距離觀賞美女出浴圖固然養眼,純欣賞而不動手就不怎麼好過。
幸好現在是炎炎夏口,他還能借助沖冷水澡維持聖人形象。要是在冬天……
他打了個寒顫,不敢想像嚴冬冷水浴的滋味。
看來得加把勁開導,讓她早日習慣他的存在……在夏秋結束前終結這項酷刑!
第六章
地球依舊轉動,政客互吐口水,立法院杯椅亂飛。她也和以前一樣照常上班,按時吃三餐,有空就看綜藝節目或是連續劇。
不知有沒有人也同她有一樣的感覺,明明什麼都沒改變,可是卻覺得一切都不同了!
真的是很神奇!不過是多了個男人在她的生活裡,光是黑人牙膏的味道就比平時清涼數倍。就像此刻,她和藍攜手逛街,才發現自己居住的城市如此有趣。
他們到日本料理店吃完午餐,下午到電影院看電影,感受頂級音響設備的震撼,順道在附近商圈晃晃。晚上到士林夜市拍大頭貼,也品嚐了不少有名小吃。
「士林夜市原來是這副模樣。」逛了一圈後,藍做了以下結論,「真像日本廟會。」
吃的喝的玩的齊聚,越晚越多的人群……
「你去過日本?好玩嗎?」不錯的國家,景色美,人民又團結。
「不是去玩,我住在那裡。」
「咦?我一直以為你是歐美國家的混血兒……」他的輪廓和身形,不像是亞洲民族。
「你的眼睛挺利的嘛。」藍頗詫異。他自覺和亞洲人種站在一起,幾乎沒啥差別。「我爸是意大利人,我媽是台灣人,但我自小就定居日本。」
「為什麼?」她訝異地問。這是他頭一次提到家裡的事情。
「我喜歡那兒的環境。」他笑著說,感覺卻有些敷衍。「人多起來了。」藍搭著她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身前,狠瞪四周口水猛流的豬哥。「走吧,我們換地方。」
兩人驅車來到陽明山上。
「哇,好漂亮!」許亭芳興奮的跳呀跳。
居高臨下俯看台北盆地,招牌燈、車燈、路燈在黑夜中閃爍,像極了裝滿各色璀璨寶石的巨大寶盆。
藍側首欣賞她雀躍的神情,她的笑顏遠比夜景好看百倍。
「你怎麼知道這地方啊?」視野遼闊,又鮮為人知的好所在。「打聽來的。」他招招手。
許亭芳兩步並作一步,跳著靠過來。「幹嘛……哇!」
藍將她抱起,放到車子引擎蓋上。
「不要!會燙啦!」許亭芳雙手緊纏著他的脖子。
「放心,不會燙。」藍的臉看來很難受。這也難怪啦,許亭芳緊摟的地方可說是男人第二脆弱的部位,不過大部分的原因是憋笑憋得難受。
不知他是否有虐待傾向?看她驚惶失措便會想笑。
「真的耶!」屁股溫溫的。她還以為車子跑了這麼長一段路,一定會像鐵板燒的板子一樣燙。
「我說得沒錯吧。」他跟著坐上來。
許亭芳又是驚呼,「你不能坐啦!會凹下去!」她五十四公斤再加上他七十多……
「不會啦。」藍真的快笑翻了。「只要坐得有技巧……你看!」
「哇。」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美景當前,氣氛絕佳,美女在懷,又有夜幕做為掩護,幾項條件相加,此刻正適合偷香!
「我這麼辛苦,不恥下問才能帶你來這賞景,你不犒賞我?」他越說越小聲,也越來越靠近她。說到最後,兩人唇間距離只容得下一隻蚊子。
「怎……怎麼個犒賞法?」
她呆愣的表情可愛得教人想將她生吞活剝,細捆啃咬每一處……他火速貼上她的唇,來個熱情舌吻。
一切只能怪罪於夜色太美、她太可人,一個不小心,他已褪去許亭芳大半衣物。
「不要啦!」許亭芳推開他,臉紅、氣喘、衣衫不整。「荒郊野外,你想幹嘛?」
「回家就行?」更正稍早措辭,他已等不及要把她一口吞下。 「你……討厭!還沒月圓你就變狼人啦!」她的瞼已經紅到極限。
「等到月圓之夜就可以?」等一下回去,他就去翻農民歷。
「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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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酸痛啊!
許亭芳褪槌左肩,再敲敲右肩。真痛!
鳴哇,年紀輕輕就這麼不耐操,老了怎麼辦?
「誰教你專排夜班。」她嘟嘴向藍訴苦,卻換來「活該」兩字。
日夜顛倒的生活有違人體生理時鐘,該是休息的時間卻在工作,長久下來身體當然會受不了地發出警告。
「真沒同情心。」她別過頭。
女友生氣了,藍只得丟下手上的工作,跑來大獻慇勤。「我幫你按摩,等會兒就不會酸痛。」雙手開始以恰當的力道揉著她的肩胛處。
「你的技術不賴耶。再配付墨鏡,就能做生意了。」許亭芳閉眼享受專人服務。
他何時成盲人按摩師?
「幫我捏脖子……輕一點喲!」
他無奈地照做。「這位客人,這樣還滿意嗎?」
「嗯。好舒服……」按壓疲憊筋肉的舒適感,讓她不自覺地發出輕喘。
眼前是待在同個屋簷下有兩個月之久,他深切渴望的女人,觸碰她細滑的肌膚本就是對自制力宣戰……
藍的目光雖然沉著,但體溫卻漸漸升高。
原先停留在肩頸處的手,趁著她不注意悄然下移。
許亭芳直至胸前出現異樣,才睜開眼瞧仔細。
「啊!」他竟然隔著上衣摸她的……
「噓,別說話。」這時候嘴巴的功用該是接吻和挑逗。
抱著她翻身倒在床上,藍吻住她的唇,熾熱吸吮。
趁著許亭芳被吻得暈頭轉向,他將她身上的衣物一 件件剝去。
「你這樣好美。」他喃喃讚歎。
她像極像牙雕刻而成的藝術品,每一處打造都經過推算,曲線起伏完美得令人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