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女小心呀!」
可惜莉兒的示驚沒能發揮作用,她仍踩了個空,往後倒去。
但預期的疼痛並未到來,她被一堵堅實的肉牆給包圍住了,這凝寒、鬼魅般的氣息,她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你的歡迎方式真是特別……雷茵。」
他的嘲謔令她徒生無名火,為何每次碰上他就有事?而且可恨的是,有事的人不是可惡的男人,而是她這個被胡亂扣上神聖使命的倒楣女人!
她如避蛇蠍般猛然跳離他的懷抱,氣呼呼地面向他指控,「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鬼咒、施了什麼可惡的魔法?為何我會變成這副德行?」
她眼角餘光瞥見莉兒退了出去,又留下她一人……算了,莉兒在不在都無所謂,反正她向來是非分明,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有恩就忘……
費裡安略揚嘴角,「就算是為了高興自己變得如此絕色,也用不著這般大驚小怪吧。」
「高興個頭,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成另外的樣子……你快把我變回來。」雲湘氣得握緊雙拳。
只見費裡安氣定神閒地側臥在一張翡翠躺椅上,慢條斯理地撩起一綹垂發,「難道……你不高興自己變美了?」他邪邪地瞟了她的胸一眼,「也……長了些肉嗎?」
雲湘白皙的臉蛋染上一層緋紅,尷尬地別開視線。
「我不要!也非常不高興!你到底要不要把我變回以前的模樣?」
「這就是你原本的面貌,何需再變?且也變不回了。」
雲湘大步衝到他面前,伸出青蔥玉指戳著他壯碩的胸膛,「你騙人!你們不是有一面鬼鏡子,既然能將我變成這模樣,也一定能讓我變回先前的模樣!」
這女人是在挑逗他嗎?
他不太高興僅僅被她的指頭輕觸,就有些心猿意馬。
費裡安攫往那「只」罪魁禍首,攏著眉。
「『顯沁玄鏡』只有使你回復真女面貌的用途,除此之外與一般鏡子無異。更何況你就是『真女』,又何需變回平凡女子?你本來就是我克羅米亞一族人,若恢復真女身份,也就能同我族人一樣,擁有長生這軀。」
他撐起上身朝她挪近,近得雲湘感覺到他的氣息在她耳際撩繞。
「你屬於這個世界、這個國家,也是命裡一定得與我費裡安結合的女人,我的……雷茵。」
「不,我不——」
雲湘想辯駁,卻教他堵住了所有的聲息。
她知道他的唇舌在侵佔她也知道他的氣息在掠奪她,可她只能顫抖地任他汲取,並一步一步沉醉在這親密魔咒裡,無能為力。
還不行,不到時候…,…費裡安抑制下身傳來的一陣騷動,勉強離開那瓣柔嫩、甘美。
雲湘有些不捨他唇舌的離去,怨懟地睜開美眸
「呀!」
她……什麼時候衣衫半褪地趴臥在他身上?他還一手環住她的纖腰,一手擱在她潔白柔嫩的胸前!
老天,羞死人了!
她急忙扯著衣襟,很快地跳寓他身上。
趁她轉過身慌張地整著衣衫,費裡安瞇眼打量著動人的背影。
男人畢竟是重色、愛色的,不然他怎會在看過無數絕色後仍對眼前這女人心旌搖蕩,差點將她佔了去。他從不愛女人,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床伴。他高興,就讓女人多服侍幾次;不喜歡,就換個女人侍寢。
若不是為她那張絕美容顏,那副曼妙嬌軀,他該不至於這般狂騷動念吧!
他按捺住持續而來的騷動,緩緩起身。
「今晚有一場宴會,你得出席。」他輕撫她那柔軟滑溜的黑瀑。
「為什麼我得出席?」雲湘仍然對他的親密有些羞赧、有些……不悅!他也這般對待所有的侍妾嗎?
他眸中飛快閃過一抹黠亮,冷聲道:「你是克羅米亞的『真女』,聞名而來的遠客就是為睹芳容,你忍心教人抱憾而歸嗎?雷茵。」
又是雷茵!
「我說過了,我不是雷茵,也不想成為雷茵,我是何雲湘,台灣人,我要回去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如果……晚宴上能看見你美麗的倩影,或許我會考慮讓你見著他們。」
「你願意讓我回去?」雲湘興奮地扯著他的胳臂。
他微慍地挑起右眉,「別再讓我聽見這話。」
雲湘失望地垂下臻首,吶喃地說:「是你自己說要讓我見到他們的……」
「我只是說『或許』可以讓你見著。」他眼裡閃著詭芒。
「我……我會出席晚宴。」她極不情願地皺皺鼻了。
「很好。」他很滿意地離去。
「我什麼時候才能見著他們?」雲湘急急迫了出去。
「視你的表現而定。」
雲湘聞方禁不住連聲咒罵,然而那令她張牙舞斥男人早已走遠。
づ づ づ
月色罩空,星光燦爛,大殿上傳出歡笑歌舞。
剛剛才與杜德、卡厄多兩國締結盟約,費裡安正臥坐在舒適軟榻上享受美人恩。
他右方的艾洛姐媚眼含波地剝關葡萄食著,左方的瑪格琳則挑勾著眼斜看。
「王,恭喜您又締結兩個盟國,王的英明威勢真是令人心悅誠服。」她嘴裡說著,身體可也沒閒著,忙貼了上去。
「是呀,王。您剛猛氣勢、睿智的領導使得我們克羅米亞國盛大富裕,連一向與我們沒有往來的尤利西斯也派來使者向您祝賀。再過不久,您定能統御各族。」艾洛姐也不落於瑪格琳之後,忙向健碩雄軀靠過去。
費裡安向來喜愛軟玉溫香,現在左擁右抱更是盡現王者得意風範。
雖然他愛享受、也懂享受,但他也冷靜睿明、精悍銳利,所有人的言行、所思所想都逃不過那雙銳眸!
閃著紫色光芒的冷眸。
尤利西斯的使者朝他走來行了個禮,躬身笑道:「克羅米亞王,您果然如傳聞中的英氣勃發、威儀凜然,與生俱來的領導才能與氣勢的確令人折服。本人謹代表尤利西斯的歐尼爾王向您致最高的敬意。」
此人詭眉譎目、眼神陰毒,渾身隱隱泛滲著一股能量,法力修為甚高。
費裡安朝他一頷首,淡然回應,「使者過獎了。歐尼爾王也是不可多得的睿明君王,知人善用,就如使者你……想必是位法力不弱的修練者吧?」
使者眼中很快地掠過一抹奇詭,隨即向他一揖,「克羅米亞王果然法力高深。敝人的確小有法術修為,但仍不及您的九牛一毛……」
費裡安揮手讓侍女為他送上一盅酒,「不知使者在貴國謀何高就?」
使者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敝人不才,正是司掌法事神殿的法師。」
「原來是威名遠播的大法師!路森。」
「不敢不敢。敝人的修為微不足道,不敢謬稱為大法師。」
費裡安微策沉吟,此人心機深沉、居心叵測,有心要留意著點。
「敝人得知貴國傳說的『雷茵真女』已經接回,不知道能否讓敝人見上一面?若是有此殊榮,見著擁有神力量的『雷茵真女』,那麼敝人就不本此行了。」
哼,這才是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吧。費裡安悠然地摟抱懷中的嬌軀,嘴角微微一勾,「法師大老遠辛苦前來,本王當盡地主之誼才是。倘若真婦不出席盛宴,豈不是怠慢了法師?」
「不不,您言重了。」路森連忙作揖。
艾洛姐和瑪格琳交換了一個嘲鄙的眼神,嘲笑那名個頭又小又不起眼的法師。那黃毛丫頭有啥好看的?或許傳說中的玄神力只是訛人的,根本就是了虛烏有!
費裡安彈一彈指頭,侍從恭敬地上前聽候命令。「去將真女迎來大殿。」
侍者領命離去。
只見路森眼中一道異樣光芒一閃面逝……
費裡安可沒漏看這詭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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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費裡安派人送來一件白色禮服後,莉兒就興奮得幾乎要飛上天!
「真女,恭喜你、賀喜你……」莉兒梳理著主子的及長髮高興地說著。
「莉兒,你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我不過是出席晚宴,哪裡值得你道賀屍雲湘沒好氣的揮揮手。要不是為了見家人一面,她壓根不想出席那個什麼宴會!
莉兒搖著頭,「不是這個啦!王派人送來的那件禮服……」
雲湘屈起一根手指朝太陽穴比了比,然後笑道:「莉兒,你有點誇張哦!居然為了一件衣服樂得魂魄『爬爬走』!」
「什麼意思呀?」莉兒不懂。
雲湘頑皮地嘿笑兩聲,「就是失了神、沒了三魂七魄,也就是說你腦袋瓜生病啦!」
莉兒圓睜著眼,嘟起小嘴,「人家是說正經的嘛,那件衣服——」
「我知道這件禮服必然是所費不貲、異常珍貴……」雲湘順手撈起那件綺羅禮服,「的確是好看極了,質料輕、觸感又柔、色澤雙美……他怎麼知道我一向偏愛白色的衣服?」
莉兒為主了梳好頭並別上一朵白色小花,然後取走她手上那件禮服為她穿上,正想拿起胭脂水粉往她臉上抹,卻被她閃開了。
「手下留情!千萬別在我臉上塗這些東西,我不喜歡。我又不是唱大戲的,也不是去參加選美,不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