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果然默契十足,我一直很想把家裡弄得繽紛亮麗點,不過我爸媽有一點古板,始終不讓我變動家裡的裝潢,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東威儀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有噴火,沒有暴跳如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怎麼會這樣?
她以為他的房間極為簡潔,應該是個愛好極簡風格的男人,所以她才會決定把他家弄得繽紛亮麗來氣死他。
不料他不但沒生氣,反而還滿口讚美。
「如果你喜歡的話,每一個房間你都可以粉刷一下。」東威儀大方的開放整座別墅的空間給她。
作夢!
她又不是油漆工,做這些事只是想氣死他罷了,如果達不到目的,她吃飽閒著還不如睡飽一點。
東威儀除了對工作有狂熱之外,對其他事情的態度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無所謂。尤其是祖宅早已有一點年紀了,既然爸媽放縱她這麼做,他更是沒有理由反對。
路琬琰這會兒覺得很挫折,他竟然對她的傑作讚賞有加,真是令她大失所望,這麼一來,她不就必須另外再想辦法激怒他了?
有了,既然在這裡塗鴉他當作沒看見,那假使把情風的牆壁當成畫紙塗一塗呢?
「既然你這麼欣賞我的傑作,不如我也讓公司煥然一新?」看他還能不能再裝作不在乎!
「好呀!只要在不影響員工上班的情形下,我無所謂。」東威儀早看出她只不過是想嚇唬他而已。
粉刷這種工作很累人,尤其是不常做這種工作的人,這根本是體能大挑戰,他不相信路琬琰會真的這麼做。
他竟然答應了!
真是無趣!
路琬琰決定放棄這個方法,看來她得另外再想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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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現在不論路琬琰要到什麼地方,都必須由司機接送,害她失去所有出門的興致,無聊的她只好拿出那一天收進皮包裡的文件,研究起情風的損益數據。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要是情風與偉大競標的廣告,偉大企業總是能以少許的差額贏得企劃案,甚至還曾經發生過情風抄襲偉大企業作品的事情。
這種事情太過巧合了吧!
每當廣告文案不相上下時,偉大企業就會以低於情風些許的標價競得,而唯一一次無法競標成功的案子卻鬧出抄襲的事件,還藉由媒體做強力的宣傳來達到先聲奪人的效果,其中詭異的程度令人懷疑。
路琬琰一向最愛懸疑的劇情,路偵探的推理於是正式開始;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做一下福爾摩斯過過癮也不錯,反正善變是女人的專利。
依照她的推測,楊大衛可能收買了東威儀的秘書或是企劃人員做商業間諜,才會清楚得知情風競標的底價。
如果這個推測可以成立的話,就不難得知楊大衛對她的居心了--楊大衛想收買她,讓情風再一次垮台。
東威儀發現這件事情了嗎?
也許他已經發現了,否則為什麼他換秘書的頻率高得嚇人,連換女朋友的速度也一樣快?
那麼東威儀將她綁回家來,是不是因為開始懷疑她了?
有可能!記得那一天,他的確是在得知楊大衛對她獻慇勤之後才抓狂的。
路琬琰心裡生起一絲絲暖意。
或許東威儀不像她想的那樣,說不定他真的對她有一點兒愛意。
既然東威儀對自己有著愛意,那麼她是否也該為他做一點事?就算不為他做,也應該替天行道,像楊大衛那樣的爛人,是應該接受一點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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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琬琰展開行動,不但打電話給楊大衛,還和他見了面,更不避諱的請東家的司機載她前往,最後總算得到一個結論。
原來楊大衛、妮妮和東威儀是同窗同學,妮妮愛的是東威儀,而楊大衛卻深愛著妮妮。
東威儀在妮妮家裡有困難時,更是不惜變賣自己擁有的情風股票,幫助妮妮家裡度過難關。
他的作法卻也讓楊大衛有機可乘,他一方面全數收購東威儀所賣的情風股票,一方面花錢買通情風裡頭每一個能拿到機密資料的員工,兩年下來,幾乎搞垮了情風,讓東威儀沒有能力再幫妮妮。楊大衛隨即再以英雄之姿出現,用婚約為交換條件,讓妮妮的家族鹹魚翻身。
原本恩怨到此應該有個了結,但是東威儀接手情風之後,不但挽回頹勢,還擴大了事業版圖,讓楊大衛心裡很不是滋味,加上他發現妮妮的一顆心似乎還在東威儀身上,所以他想重施故技收買她,就算打不倒情風,他也要東威儀這輩子都情場失意。
既然她知道了楊大衛的計謀,就必須想辦法揭穿他,只是問題是該如何行動呢?
當年的創意抄襲事件,情風並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證明抄襲事件是楊大衛所主導,想要翻案是絕對沒希望,唯一的可能就是再度引楊大衛犯罪,而目前能夠引誘楊大衛犯罪的最佳魚餌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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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路讓你選,讓我回公司上班,要不然就放我走。」為了要回到公司上班,路琬琰對東威儀發出通牒。
「你不是已經適應這裡的生活了,為什麼又要回去上班?」他沒有以往的激動,口氣淡淡的。
「不為什麼,因為我覺得無聊。」她當然不會向他說出自己的計畫,因為一說出來,他百分之百會舉雙手雙腳反對,誰會拿自己公司的機密開玩笑?
「是嗎?」東威儀在等著路琬琰跟他解釋這些天她為什麼要和楊大衛見面。
其實不是他跟蹤路琬琰,而是司機看不過去她和別的男人約會,才會向他報告。
「是啊!我知道你沒有再任用新秘書,這樣你不累嗎?讓我回去幫你。」她必須回到情風放長線,才釣得到楊大衛那一條大魚。
然而東威儀對這件事情並沒有繼續響應,只是話家常一般的和她聊天:「聽司機說這幾天你常常外出,都去了哪些地方?」
路琬琰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所以她都讓司機將車子停在百貨公司的停車場,假裝自己去購物。
「司機不是會向你報告?」
「他是說了。」司機說她用購物當幌子,卻和一個男人在百貨公司的咖啡廳裡幽會,而那個男人竟然是楊大衛。
「對呀!就是日子太無聊,我才會整天上街購物、喝咖啡,要是你讓我回公司去,我就不會這麼無聊了。」為了取信於他,路琬琰甚至一改往日躲他的習性,自動偎進他懷裡。
「真的只是這樣嗎?」東威儀以極低沉的嗓聲說著,漆黑的瞳眸蒙上了一層哀傷的薄霧。
為什麼琬琰不肯對他說實話?
「怎麼了?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了。」路琬琰覺得東威儀的神情怪怪的,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
「不,我怎麼會不答應呢?」他決定靜觀其變,因為在事情尚未發生之前,他不能就這樣判定她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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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上班之後,路琬琰為了想知道楊大衛還收買了公司裡的哪些人,更加頻繁的與楊大衛接觸,終於在合作案簽約的前兩天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她興高采烈的來到公司,想告訴東威儀這個好消息,沒想到卻在電梯裡碰見公司所有的高層人員。
「要開會嗎?對不起,我遲到了。」其實不是路琬琰遲到,而是這個會議開得太詭異。
她是董事長的秘書,會議不論是由下召開,還是由上召開,她這個秘書通常是聯絡人,也是最先知道的人,可今天她好像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東威儀一反常態的沒有和她打招呼,直接走進會議室。
一進到會議室,東威儀就宣佈偉大企業有人滲入情風內部竊取商業機密,但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冷靜,讓路琬琰以為他已經知道她插手這件事情。
可是他的冷靜中卻帶著凝重,實在不像是欲一雪前恥的人該有的表情,反而像是大禍臨頭似的。
東威儀從公司的創立過程談到其中情風所遭受的各種重大打擊,而其中一件就是與偉大企業的抄襲官司,他神情嚴肅的發誓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他接著話鋒一轉:「我已經捉到在公司從事商業間諜的人,我希望這個人能主動站出來承認。」他的目光望向路琬琰。
東威儀幹嘛看著她?他應該看的人是企劃部的經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