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諾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們結不成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嫌棄嫂子的容貌。」
「你胡說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人了?」真的會被他氣死!
「看在你這麼深情的份上,我就教教你一個方法,好讓你早日抱回嬌妻。」最要緊的是他的錢哪?
「你能嗎?」沒談過戀愛的人,能想出什麼好方法?韓景諾非常懷疑。
「我的字典裡,沒有失敗這兩個宇。」
「說吧!」
「烈女怕纏郎,何況嫂子還深愛著你。」
「纏?要是這個方法有用,我還會待在家裡懊惱嗎?」還得顧慮她的傷,豈能魯莽行事?
「別急!還有最後一招,鐵定有效,就是博取同情心。」這招幾乎足每個女人的弱點、死穴。
「博取同情心?」該怎麼做?韓景諾感到困惑。
「等第一招沒效時,我會在適當時刻幫你一把,你就等著抱回嬌妻吧!」
「你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幫我,這一次你又想要什麼了?」這只錢鼠,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猛敲他一頓。
「屆時你就知道了,順便一提,幫完你的忙,我要休長假,你不用找我了。」
「我又不是衰神的兄弟,老和你扯上關係。」誰遇到他誰倒霉!
「話別說得太滿,小心自打嘴巴。」白衣男子神秘一笑,彷彿心中藏有什麼詭計,他帶著笑意離開韓景諾的房間。
韓景諾握著何莉的照片,心裡也有了打算。
☆ ☆ ☆ ☆ ☆ ☆ ☆ ☆ ☆ ☆ ☆ ☆ ☆ ☆
「小姐,韓少爺又來看你了。」女僕打開房門,看見於語坐在梳妝台前發呆。
「我不想見他,不管他來幾次,都不要通知我。」每聽到一次,她就會心痛一次。怕觸景傷情,她連可薇的面也不見,她不想再和韓家有任何牽連。
「韓少爺說,他已經知道是誰害小姐受傷的,並且已通知警方,抓到那個人了。」韓景諾知道於語百分之九十九會拒絕見他,於是要女僕替他傳活。
「什麼?抓到了,是誰?」
「韓少爺說是何莉。」
聞言,於語心一驚。
她不想讓人知道是何莉做的好事,是因為她已無法跟韓大哥在一起,就算追究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她除了臉上的傷之外,其他的傷幾乎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以為何莉會平安無事,誰知韓大哥居然有辦法查出實情。
「那他準備對何莉怎樣?」於語不想看見何莉被捉去坐牢。
「韓少爺說,如果小姐想知道,就親自去問他。」
親自去問他?
於語轉身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把遮住傷痕的長髮撩起來,已拆線的傷痕還是很明顯,她必須再等兩個月才能做美容手術。
何莉能等兩個月嗎?
於語撫著那道長長的疤,這樣的她,怎麼有資格站在韓大哥的身邊?
於語咬著下唇,不得已,她只好傷害韓大哥,一時的傷心,總比一輩子面對她這個難看的女人來得好。
於語毅然站起,以長髮遮住傷痕,下樓去見韓景諾。
「語!你終於肯見我了。」韓景諾欣喜不已,站起來想牽她的手。
於語閃過他的大手,面無表情的坐在他對面。
「我見你,是為了何莉的事。」於語盯著桌上的茶杯說話。
「你看著我。」韓景諾不滿她逃避的態度,她受傷後瘦了,就算見著了她,他的心還是揪痛著。
「你打算怎樣處置何莉?」她依然望著那個茶杯,她怕見到韓大哥嫌棄的目光。
「那是警方的事,我已經交給警方處理了。」
「我希望你能放過她。」
「不可能。」韓景諾斷然拒絕,何莉害他差點失去今生最愛的人,要他原諒她,比殺了他還難。
「受傷的人是我,我都不計較了,你為何不能放過她?」
「你這樣說是在傷害我,我是你的未婚夫啊!當然有權替你討回公道。」
「不!我們沒有訂婚,沒有任何關係。」於語搖頭,漠視他的深情。
「語!」韓景諾無奈的喊她。
「我會跟警方說,是我不小心跌下去的,不關何莉的事。」於語下定決心了。
「你這麼做,只會讓法官更確定是她犯下的罪,因為她眼睜睜地看你跌下河岸,也不通知別人去救你,你想法官會相信你的說辭嗎?」韓景諾動怒了,她對一個狠心傷她的人都這麼仁慈,卻偏偏要折磨他,這是為什麼?
「你!你不要逼我。」為什麼他要如此堅持?她不想破壞自己在韓大哥心目中的形象啊!
「你別再胡思亂想,我馬上和我父母商量,近日內娶你過門。」
「不會有婚禮,我絕不嫁給你。」於語終於抬眼看他,但眼裡充滿了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答應他,這是她的心願不是嗎?
「你能接受一個破相的新娘嗎?」於語哽咽地大喊,並把長髮撩起,讓韓景諾看看她臉上的疤痕。
韓景諾看著那道疤痕,心像被千萬根針刺著,他很自責,為什麼自己不能保護好她,讓她受到這麼大的痛苦?
「你這個傻瓜!不管你變成怎樣,我愛的還是你啊。」韓景諾走到她身邊,單腳跪地,輕觸著她的臉蛋,並吻了她的疤痕。
他的心意如此明顯,她不會不懂。
「不!我已經配不上你了。」那日何莉所說的話,仿若在她耳邊響起,別說她沒有工作能力,現在她連美貌也沒有了。
於語推開韓景諾,傷心的跑回樓上。
「語!」韓景諾大喊,卻喚不回心意已決的於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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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語正在整理行李,她想過了,如果要完全避開韓景諾,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台灣。
她摺著冬衣,打算去北半球的國家旅行。
合上行李箱,於語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這是最後,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小姐!不好了。」女僕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瞧你急的。」於語輕斥,她的心情已經很差了,她還來鬧。
「韓少爺出車禍了。」
「什麼?怎麼會……」於語驚駭得站了起來,怎麼會突然發生意外?
「聽說是和闖紅燈的車子擦撞,現在被送到醫院去了。」
「哪家醫院?」於語顧不得什麼行李,只想馬上去看韓景諾。
「心慈。」
於語立刻叫司機載她去心慈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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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慈醫院的急診室內,韓景諾不悅地瞪著替他包紮的醫師。
「你什麼時候改行做醫師了?」他瞪著依舊一身白衣的男子,不過他這次穿的是醫師袍。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穿著醫師袍的男子,看看韓景諾所受的傷,上了藥後,已經沒有大礙了。
「這麼巧,在這裡遇上你。」
「不是巧,是我特地安排的。」
「不要跟我說,那輛闖紅燈的車子與你有關。」韓景諾沒好氣的說。
「當然不是,你會出意外是命中注定的,我不過是來幫你一把。」
「你別說得這麼玄,我不是被嚇大的。」
「我幫你是為了我的酬勞,你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不安心,所以只好委屈你囉!」白袍男子接過護士端過來的鋼盤,上頭有著一大捆繃帶。
「我的傷都包紮好了。」
「如果你想娶到如花美眷,最好聽我的。」
「我偏不!」他韓景諾可不是隨便讓人擺佈的,誰知這傢伙在打什麼鬼主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待會兒你未婚妻來了之後,你不准開口跟她說話。」他殷殷叮嚀。
喝!還命令他,果真不想活了。
「喂!你幹嘛?」韓景諾本想開罵,卻被兩名護士架住,讓白袍男子在他絲毫沒有受傷的俊臉上纏繃帶。
「抱歉囉!」原來整人還滿過癮的,誰教韓景諾還欠他一大筆酬勞,為了錢,他只好不擇手段。
「韓大哥!」於語趕到醫院,看到韓景諾就坐在床上,她想也不想就飛撲過去。
韓景諾不理好友的勸告,正想開口。
白袍男子眼明手快,立刻拿繃帶將韓景諾的嘴巴纏住,整張臉只剩下兩個鼻孔,還有瞪著白袍男子的眼睛沒被纏上繃帶。
「唔……」快放開我!韓景諾想大吼,卻無法開口。
「別急、別急!我會盡力醫好你的傷。」白袍男子在於語面前,安慰著仿若受了重傷的韓景諾。
「醫師,韓大哥的傷要不要緊?」於語拉著他,眼眶裡滿是淚水。
「車子相撞時,擋風玻璃都碎了,全都砸在他的臉上,你說他還能沒事嗎?」白袍男子涼涼的開口。
要不是韓景諾的雙手也被繃帶纏住了,他恐怕會一拳揍向白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