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齊文亞能講的也只有這樣,因為後面關係到他母親的名節,就算冉無憂不算是一個外人,也還算是半個外人,他還不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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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躲在房裡的齊洛亞,為了怕被追查到,他用冉無憂的手機打國際電話動用他的人脈,安排好出境的時間。
只剩下一個多月了,度過這一個多月,他的刑期便已滿,屆時他會堂而皇之的回來算總帳。
聽到開門聲,齊洛亞迅速躲到門後,只要來人不是冉無憂,他會採取行動攻擊,他的腳傷已好了泰半。
冉無憂將門開至她能閃身的寬度,進門後迅速鎖上。
一看到躲在門後的齊洛亞,她淬不及防的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這是怎麼回事?她竟然會主動投懷送抱-不會是被他嚇傻了吧?
齊洛亞扶著她的肩問:「你怎麼了?」
冉無憂抬頭看著他,依舊緊緊的抱住他,眸中淨是憐惜,「你好可憐,原來你是被陷害的。」
原本率性的她,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只因心裡為他生著氣,也為他心疼。他是如何有這番成就的,一定吃了很多苦。
齊洛亞回視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聽副總說的。」冉無憂伸手替他撥開掉落額前的髮絲,接著說:「你怎麼那麼笨,乖乖的被人陷害還不知道反擊,要是我,一定不讓她好過。」
見她似責備、其實是為他抱不平的言語和舉動後,一陣溫暖的感覺流過齊洛亞心頭上股莫名的情嗉亦跟著湧上。
「用你的跆拳道嗎?」將她摟進懷裡,齊洛亞椰愉道。
「沒錯。」
分明是在取笑她!枉費她為他傷心難過。
「我不會乖乖被人陷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會甘願被判十年的刑期而沒上訴,甚至連辯解都沒有,就是顧慮到父親的顏面;如果可以私下解決,他就不必顧慮這麼多了。
「你的意思是……」
「我會算這筆帳的。」
「怎麼算?」
「你想知道?」
「嗯。」冉無憂點點頭,「我還想知道整件事的經過,還有,你這十年來是怎麼過的?」
她撫觸著他的俊容,憐惜之情再度溢於言表。
「你是在關心我?」
「嗯。」她又點點頭,率性的她不懂矯揉造作。
齊洛亞住視著她,心想如果她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他會……喜歡她。不,現在已經很喜歡她了,應該說愛她。
他沉重的道:「我安排好時間了,過兩天我就要出境,到時你就可以跟文亞結婚,完成你偉大的夢想。」
「不!我不能嫁給你弟弟,我們已有過肌膚之親,我要嫁給你。」冉無憂說出驚人之語。
第九章
「你要嫁給我?」齊洛亞站穩腳步,才勉強抵擋住這一記響雷。
「我們已有過肌膚之親,所以我要嫁給你。」冉無憂肯定地道。
齊洛亞微瞇起深邃的雙眸,接著咧嘴一笑,「我沒碰過你。」這女人居然想藉此飛上枝頭當鳳凰,還好那幾個夜裡他拼了命的把持住。
「你沒碰過我?你敢說沒碰過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你居然說沒碰過我?」她用眼神質問他。
「可沒一起發生關係。」顯然他們對肌膚之親的定義有異。
「這樣就已經教我難以見人了。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你,我比較喜歡你,你一樣可以完成我的少奶奶夢想。」也省得還要裝冰冷。
她真的是率性、執著得可愛,他也為此動容,可是他被那個愛慕虛榮的初戀情人背叛的事,至今仍無法忘懷。所以,他無法接受她,儘管他也喜歡她。
「我無法接受愛慕虛榮的女人。」他直言無諱。
「當少奶奶是我的夢想,不是我愛慕虛榮。」好像也有一點啦。她接著道:「我勇於追求我的夢想也沒錯啊!」
「是沒錯,可我吃過愛慕虛榮女人的虧,我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我不知道那女人給你什麼虧吃,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因為你就如同我的夢想。」
這女人簡直是……齊洛亞不知該如何形容她的其性情,他又為她動容了。
他一把抱起她,將她輕放到床上,低頭深深的吻住她,似乎只有這個動作,才能表達他對她的感覺。
「我要嫁給你,好不好?」冉無憂再次要求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嗎?我現在告訴你。」齊洛亞無法拒絕或答應她的要求,只好岔開話題。
接著!他開始敘述那件事情的經過:十年前的一個中午,他本來是要和同學一起去瘋狂的,也許是天氣太熱讓他中了暑,他只好提前回家。
一回到家裡,他聽見父親房裡傳出極為曖昧的聲音,那時他早和同年的初戀女友有過關係,他自然知道房裡正在上演著什麼樣的戲碼。
沒想到父親還這麼威猛?他揚唇一笑回房洗澡休息。
可他突然毫無預警的回來,洗澡的聲音驚動了吳淑惠,吳淑惠那時正和詹豪生搭上。作賊心虛的她,以為被齊洛亞發現了,於是催著詹豪生趕快從後花園跑走。
詹豪生一個緊張,不是跳過牆而是摔過牆,連帶驚叫一聲。
豈料,齊洛亞從浴室的窗戶看到這一幕,血氣方剛的他包著一條浴巾衝出浴室再直衝後花園,想要替父親抓住這對姦夫淫婦。
他只包條浴巾,吳淑惠當時也只罩件透明的睡袍,吳淑惠見東窗事發,靈機一動,大叫齊洛亞想強暴她。
齊洛亞忍無可忍,衝向吳淑惠,緊掐住她的脖子要她住嘴。
就在這時,家裡的傭人過來了,齊文亞也來到現場。
不想讓父親受到這樣的刺激,他沒做任何解釋。吳淑惠堅決要報警,他只好逃之夭夭。第一站,他投奔他的女友住處。
「我會看中他,是因為他長得帥,又是齊氏生物科技未來的接班人,他居然會強暴殺人,還強暴個年紀大的女人。他的前途是完了。我不方便報警.你幫我報警,就這樣了。」
這是他無意中聽到女友講電話的內容。不想多做任何解釋的他,女友竟也誤會了他,他還以為她懂他。
逃出女友的家,承蒙他女友所賜,他立刻讓警察逮捕了;後來是父親先把他保出來,並安排他出境到美國繼續讀書,從此改名換姓。
父親對他說:「我相信你,雖然你不做任何解釋,但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若是真這麼做,也一定有苦衷。」
所以,他只信任父親。
這十年,父親不斷栽培他,還出資讓他成立一間私人研究室,每年賺進好幾百萬美金,並準備成為齊氏生物科技公司美國分公司。
冉無憂聽得入了神,將他的頭抱進懷裡,她像呵護什麼寶貝似的呵護著他。
「還好,你不是過得很苦。那你父親呢?他是不是已經……」
這算什麼?把他當成孩子呀?不過他真的為她的真情流露所感動。
「我父親還活著,不要亂猜。」
「哦!那他在哪裡,我怎麼從沒見過他?」
他也想知道父親在哪裡。讓她擁在懷裡,吸嗅著她身上的馨香,他突然有個衝動,「你想嫁給我是不是?」
「嗯。」冉無憂點點頭。
「好,我就娶你,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父親不知被吳淑惠丟在哪家安養院,我要你查出來並照顧他,直到我回台灣。」如此,他這趟冒險回台灣才有價償。
「那有什麼問題,他算是我公公,照顧他是應該的。」她羞澀的朝他一笑。
齊洛亞發覺她真是率性純真得可以上點絕對可以補過她愛慕虛榮的心,也勝過許多愛慕虛黑說現實哄女人。
「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今夜我們先洞房。」說他對她的身體沒反應根本是自欺欺人,他早想把她吃了。
「不好吧?萬一你不認賬怎麼辦?」
「不會,我絕對不會賴賬,我以我的名譽保證。」半哄著,他已經褪下她的衣服,準備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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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安養院位於基隆與台北的交界,院所不大且偏僻,可想而知,醫療設備絕對是一等一的-爛。
冉無憂一早出發,找到這裡已接近中午了。
要查到齊麟在這裡並不難,她只要從吳淑惠身上旁敲側擊就問到了。連齊文亞至今仍被吳淑惠蒙在鼓裡,他總讓吳淑惠給刻意拖住,看不成自己的父親。
查到齊麟的病房號碼,冉無憂在無人帶領的情況下,自行找著。
「應該是這間了。」她看著斑駁的木門上用紅色噴漆噴成的數字,那正是她要找的數字。
輕輕敲了兩聲,她自行推門而入。
哇!房內霉味熏天,開門的一剎那便撲鼻而來。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骨瘦如柴,鼻子罩著氧氣罩一動也不動。開門的咿呀聲他彷若沒聽見,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