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要是讓人聽見你這麼罵我,輕則罰款,重則是要服勞役的。」
「我不只罵,我還要……」話完,青霓伸出一手揮向他。
靖傑快一步抓住她的手,但兩人卻重心不穩的往床上倒去。
青霓扭動身軀反抗著。但她越用力,就越感受到他壯碩的男性軀體。
就在靖傑抱住她的同時,她發現自己非常期盼他的吻……
「你不可以……」但她卻違背心意的說。
靖傑什麼都沒做,只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她。
「我沒抓住你,除了用嘴罵我,你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推開我了。」
「你……」青霓為了顏面,把手撐在他胸膛上用力推開他,這才發覺上當了!「你……你是故意的。」
「一點力都使不上,說明了其實你根本不想拒絕我,對吧?」
青霓羞怯難當的撇過頭去。
這時,靖傑突然擄獲她的唇,將舌尖探入她口中。
靖傑其實頗不解自己的行徑,對女人,他從未如此渴望。
望著她,自己的欲求像是無底深淵,總是填不滿,尤其是碰觸到她發燙的肌膚,心頭那股佔有之情更讓他瀕臨瘋狂。
已經被挑起慾望的青霓,本能的回應他溫柔的索求。
她知道這男人喚起她體內的某種東西,她也等著由他來揭開那神秘的面紗。
在青霓的嬌喘聲中,靖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撫上來,握著她渾圓豐滿的乳房。
「你是我的。」靖傑說完便含住她粉紅嬌嫩的乳尖,輕輕吸吮。
青霓睜開眼,正要回應他的話,門外卻傳來不識相的敲門聲。
靖傑深呼吸,好平復高漲的慾望。
「看來……我們還得等等。」
靖傑親了下她的臉,便離開她。
突然,青霓感覺一陣涼風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他喚傭人進來時,順手拉起身旁的絲被覆蓋住她半裸的身軀。
傭人手裡拿著個大紙盒站在靖傑面前。掀開蓋,裡面是件翠綠的長禮服,鑲有水晶的領口閃閃發亮。
青霓望著那衣衫,呆愕不解。
「洗個澡,換上我為你挑的衣服,一會兒晚宴我們要見個重要的客人。」
「誰啊?」
「別著急,打扮的漂亮點,我保證你會非常驚喜。」
靖傑用手指輕觸她的臉,淺淺一笑,轉身離開。
青霓望著禮服,回想遇見他之後的點點滴滴,驚覺到她現在還不知道他是誰。
她轉頭正想抓個傭人問問,這才望見了掛在牆上的畫。
雖然平時從不關心皇室新聞,但青霓還是一眼就認出畫中的人,就是雷諾瓦親王和瑪亞皇后,而身後站著兩個氣質迥異卻俊逸出眾的年輕男子,想必就是王子了。
青霓越看越覺得其中一人很眼熟,雖然畫中人不過十七、八歲,但那雙冷漠深邃的眼、不可一世的表情,不就是「他」嗎?
青霓望向傭人,指著畫像問:
「剛剛那個人就是……」
「是王子殿下。」傭人回應。
青霓驚叫一聲,縮回床上,開始喃喃自語。
其實幾次宴會上巧遇,她已經猜到,他要不是哪家財團的小開,就是政界頗富聲名的三大家族成員之一,再不……說他是皇親國戚也不令人意外。
但萬萬沒想到,他竟會是尊貴的王子殿下!
完全不知青霓已陷入驚恐的傭人,還盡職的催促她趕緊沐浴更衣。
兩個小時後,經過巧手裝扮,身著華服的青霓儼然像個十八世紀的公主。
她懷著忐忑的心緩緩步下階梯,已經想好一長串道歉詞的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坐在大廳裡兩個熟悉的人影,嚇得從樓梯上跌下來。
第四章
「青霓!你沒事吧?」
她跪坐在地上,身邊的傭人、侍衛全緊張的圍上來,但她誰都不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想,你應該好好跟父母談談。」靖傑回答。
青霓原本驚訝地望著父母的目光,在慢慢轉到靖傑身上時,變成了憤怒。
靖傑伸手過去,青霓卻用力揮開,自己扶著樓梯欄杆站起來。
她一站定,韋母立刻過來抱住她。
「你這孩子……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韋母嘴裡責備,眼裡卻泛起淚光。
「媽,對不起。」青霓雖然也紅了眼眶,但心裡卻更氣靖傑的向作主張。
韋安德用嚴厲的口吻將積壓在心裡的怒氣傾洩而出,「韋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要不是怕事情張揚出去,我早就讓人來抓你了!」
「到頭來,你還是在乎自己的面子。為了不丟臉,你連親生女兒都可以犧牲?」
韋安德不顧身在皇室宮殿,氣得伸手揮向青霓,還好韋母及時把她拉開。
「你幹什麼?」韋母壓低聲音,提醒他應有的禮儀。
韋父這才轉頭向靖傑鞠躬道歉。「王子殿下,真是失禮,安德家教不嚴,讓您看笑話了。」
「別這麼說,今天我請二位來,是想讓你們父女把話說清楚,可不是要來吵架的。」靖傑用含情的眼望著青霓,但她卻狠狠以怒眼回報。
「這是韋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青霓說。
「你這孩子,王子殿下一片善意,你不知答謝反而……」
「我的事不需要別人來管。」
靖傑沒說話,反倒是韋家兩老趕緊上前賠罪。
「王子殿下,請您原諒……我真是教女無方啊,回去我一定好好責罰她。」
見韋安德鞠躬賠罪,靖傑頗不忍心,於是開玩笑的說:
「我不介意。但我勸你最好別再責罵她了,否則她一定會再逃跑的。」
被說中心事的青霓,瞬間又漲紅臉。
「我們先坐下,邊用餐邊聊吧。」為了緩和氣氛,靖傑說。
傭人一聽,立刻在餐室就定位,準備服侍賓客們入座。
正往主位走的靖傑與青霓擦身而過時,她開了口:
「你真是個小人。」
「我花那麼多工夫救你,你還罵我,看來是我多事了。」
「哼,我才剛想相信你,你又誆我,這回你就算跪下來,我也不會信了。」
「誰叫你在第一次見面時不坦白說出逃家的理由!說到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要不是怕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此刻她還真想賞他一巴掌。
「想打我?」靖傑看進她的眸子,突然一改戲謔的神情,認真的說:「如果你願意開口求我,我倒可以幫你說情。」
「求你?哼!下輩子吧。」她一甩手,氣呼呼的坐到位子上。
靖傑忍著笑,緩步走到主位坐下。囚為有旁人在,他的儀態始終保持應有的莊重得體,連笑都是含蓄內斂的。
不過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盯著青霓時的目光,早就洩漏他的感情了。
過一會,傭人開始上菜。
韋家因為從商,接觸的人面廣,因此對上流社會的禮儀並不刻意遵從。
從不在意自己禮儀的青霓,雖然努力控制自己的動作,卻還是發出刀叉撞擊餐盤的聲音,讓氣氛有些尷尬。
靖傑見狀,便開始找話題跟韋父攀談,讓人轉移注意力。
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裡,他隻字未提青霓離家的事。
用餐完畢,靖傑請韋父到書房坐坐。在閒談間,才將話題轉到青霓上頭。
一提到青霓,韋父又一臉煩憂。
「我老了,沒辦法每天盯著這丫頭,所以打算送她去神學院,請上帝幫我管管她。」
靖傑聞言一笑,說:
「她才二十,正是愛玩的年紀,你硬要她順著那些老舊規矩行事,當然會起衝突了。」
「但是這孩子野,不嚴加管教,遲早會出事的。」
靖傑用商量的語氣說:
「這樣僵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倒有個建議。」
「太好了,我正需要殿下給我出個法子。」韋父微微欠著身子,等著他說下去。
「既然關不住,你何不就給她兩年的時間,讓她去闖闖,等嘗到了苦頭,她自然會乖乖回家。」
「萬一她的心玩野了怎麼辦?」韋父擔心的說。
「你對自己的女兒這麼沒信心?要不然約法三章,要求她得住在家裡,這樣盯著你總該放心了吧?」
韋父終於面露喜色的說:
「殿下,讓您為小女之事煩憂,真是過意不去。」
「別客氣,皇室跟韋家本是世交,我倆合作之事若再談成,關係又加深一層,亙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殿下抬舉,韋家不敢高攀。」
再走出書房,韋安德已經陰霾盡掃,欣慰的說:
「再辛苦兩年,我就不用再為這丫頭操心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靖傑聽出話裡的弦外之音,於是放慢腳步,等他跟上來。
「喔,是這樣的,威萊公爵多次派人上門提親,我跟夫人也挺中意他的長公子,所以已經口頭答應這門親事了。」
「你是說席勒.傑克遜?」靖傑停下腳步,愕然的望著韋父。
「是的。殿下應該也認識吧,聽說他是皇室的遠親。這人雖其貌不揚,但個性敦厚,進退應對也謙恭有禮,只有這麼沉穩的性格才能壓制住青霓啊。」
靖傑收回目光,遠遠望著正和韋母談笑的青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