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讓那些覬覦王妃寶座的女人知道,她才是王妃的第一人選。
靖傑突然甩開她的手,朝另一邊走去。
「靖傑……」她趕緊跑到他而前說:「你到底怎麼啦?」
「我不想讓人誤會,你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靖傑冷冷的說。
「我才不怕誰誤會呢。」她皺皺鼻子,顯出嬌貴的姿態說:「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我有什麼好?既不會說笑話,也不懂生活情趣,除了看書、聽歌劇,唯一的嗜好就是騎馬,跟我在一起很無聊的。」
「你喜歡什麼我很清楚,我知道宮中的規矩,這種生活方式我早就習慣了。」貝貝仰頭,愛慕的望著他說。
「幹嘛,你這是在求婚嗎?」靖傑戲謔的說。
「你怎麼這麼說……我只是……」
「抱歉,我開玩笑的。但我不希望你誤會。」
「誤會什麼?」
「我不會娶你。」
「什麼?」貝貝愣了一下,頓住腳步。「你剛說什麼?」
「不管長輩怎麼安排,我都不會娶你的,貝貝。」
貝貝的心頓時涼了,因為靖傑的眼神十分認真。
兩人沉默的來到皇后身邊。
老人家一見貝貝,便拉起她的手親匿寒暄,沒聊幾句,擴音器便傳來選手準備的廣播。
貝貝立刻起身,朝集合處走去。
幾分鐘後,只見一身潔白裝束的貝貝站上預備台,手持弓箭,擺出標準的姿勢,準備射出箭。
第一箭為她贏得了熱烈的掌聲。雖然她身形嬌小,但無論是優雅的姿態,還是從容不迫的風采,都是皇室驕傲的代表。
皇后望著她,滿意的撇頭對身旁的靖傑說:
「看看,不管是瑞格公爵、梅爾公爵還是明格家族的千金,哪個比得上貝貝啊,就連你堂妹希莉亞都沒她懂事貼心。」
靖傑冷眼瞧著,無心回應皇后的話。
「你啊,別再拿那些奇怪的借口來搪塞,我不接受,你父王也不同意。」掌聲稍歇,皇后繼績說:「對了,有件重要的事告訴你,你父王決定在三個月後,舉行你跟貝貝的訂婚儀式。」
「我不答應。」靖傑壓低聲音,卻壓不住語氣裡的氣憤。
「我現在不是徵求你的意見,我們已經決定了。」皇后對他的反彈早有準備,所以並未顯出驚訝之色。
「我沒打算這麼早結婚,就是要,我也不會娶貝貝。」
皇后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於是試探的問:
「你是說……你有中意的人選?」
「沒有。」
「靖傑,」皇后歎口氣,「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啊,身為王儲,你的婚姻不僅是皇室內部力量的凝聚,更是一種驕傲的象徵。」
「驕傲的象徵?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有什麼好驕傲的?」他自嘲的說。
「你該知道,從出生那一天起,你就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了。」
靖傑冷笑,對皇后說:
「我不相信我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即使在皇室、即使是王儲,我也有選擇所愛的權利。」
「靖傑……」
他說完立刻起身,飛快的走離靶場。
第五章
青霓的第一支廣告推出後,立刻引起全歐洲的轟動。
本來只以年長成熟女人為訴求的鑽飾,在青霓的代言下,以另一種全新的風貌出現。
冶艷憮媚和青春亮麗兩種矛盾的氣質,在青霓身上巧妙融合,粉碎了珠寶老氣的刻扳印象,帶動年輕女孩購買的流行風氣。
隨著銷售數字不斷攀升,青霓的知名度也不斷攀升,合約更是應接不暇。
兩個月後,公司為她舉辦了第一場的慶功宴,場地設在巴瑞市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頂樓。
現場以紅色玫瑰裝點,耗資百萬的佈置,看的出青霓受重視的程度。
整個晚上,青霓像個花蝴蝶似的穿梭會場,數不清握了幾隻手、喝了多少酒。要不是有茉莉和阿朗在一旁幫忙應付,她可能早暈了。
在宴會進行到尾聲時,她好不容易有個空檔能坐下休息。
「我真的不行了。」青霓癱在椅子上,望著場中川流不息的人群,「我這才知道,靖傑為何這麼討厭參加宴會。」
「什麼?」茉莉聽到她喃喃自語,轉頭問。
「沒什麼啦。」青霓啜口酒,失望的搖搖頭。
其實在晏會之前,她一直盼望著今晚能再遇見靖傑,結果卻……
「發什麼呆啊?青霓。」阿朗走過來,笑盈盈的伸出手,「今晚的女主角,能不能陪我跳支舞?」
「阿朗,你饒了我吧。」
青霓搖搖頭,才把頭轉向茉莉,就見她已經把手伸出去。
有了台階下,阿朗立刻牽著她往舞池走去。
青霓一個人坐了會兒,無聊的四處張望,突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她不假思索的起身,一路追著去。
當她追出大廳來到靜謐的長廊上,那人影竟然消失了。
看來自己是想見他想瘋了,竟然……她歎氣,才一轉身,一個巨大的影子立刻包圍住她。
青霓還來不及開口,下顎就被托起,立即被那狂妄的唇吻住。她不自覺的仰起頭,承接他的吻。
當她的手忍不住緊抓她胸前的衣領時,靖傑收回了唇。
他低頭望著尚在沉醉中的青霓,撥開她額前的發說:
「你這個主角不在人廳招呼客人,跑到這來幹什麼?」
「真的是你……」她答非所問。
靖傑輕笑,又在她唇上點了一下說:
「當然是我,你剛剛不是在找我?」
聽他語帶訕笑,青霓這才拾起些微自尊,推開他說:
「誰在找你,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青霓知道自己臉紅,於是將臉撇向別處,避開那烈火般的目光。
「你不看我,是不是還在氣我把你的行蹤告訴你父母?」靖傑問。
「早不氣了,你向我爸求情,就算為自己的行為做了補償啊。」
「我從沒做錯,何來補償之說?」靖傑用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他呼出的熱氣噴拂在她臉上,「你實在太不瞭解我了。二十五年來,我從沒誤判過任何事,就算錯了,我也不需彌補什麼。」
「那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說了,那只是舉手之勞,就像……」他拉下她頸子上的長絲巾說:「這麼簡單!」
青霓深覺被侮辱的一把推開他,杯中殘存的酒潑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她沒有道歉,反而瞪著他,嘲諷的說: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你的尊貴沒人比的上,但我告訴你,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你施捨。我靠我自己逃出來,就能靠自己活下去,不必你多事。」
「靠自己?」靖傑懷疑的凝視她,同時也對她倔強的姿態深深著迷。
「就算被丟到海裡餵魚,也比聽你這個偽君子說謊好。」
青霓氣得轉身,不料靖傑卻從身後貼上來,雙手像條鎖鏈般緊緊地將她纏住。
「你放開我!」
靖傑不但不放,反而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看著我,把剛剛備我的話再說一遍。」
「你真卑鄙,這樣抓著人威脅,誰敢說……」
青霓恨恨的咬著唇,一身火紅的衣衫將她的臉襯的更紅了。
「別說我欺負你。青霓,看你要走還是要求救,我都不會阻止,大廳裡全是你的護花使者,他們會義不容辭地趕來救你的。」
青霓不說話的瞪著他,那眼神看得靖傑心蕩神馳,就快失控了。他這才想起自己今晚偷溜出來,可不是來找她吵架的。
他抑住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警告說:
「你要是不反抗,就是允許了。」
「什麼?」
「你不是說要透透氣?」他忍著心頭的悸動,牽起她的手說:「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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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不知自己怎麼了,明明恨他恨的牙癢癢,這會怎麼又著魔似的甘心跟他走呢?
靖傑牽著她繞過花園。在保鑣的帶領下,兩人搭上專供重要人士搭乘的電梯,直上頂樓。
一路上,靖傑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
雖然不知道將到哪去,但青霓清楚知道即將發生的事,將會改變她的一生。
走出電梯,乾淨的米色地毯直鋪到一扇象牙白的木門前。
保鑣開了門讓兩人進去。
雖然沒有開燈,但四周透明的玻璃牆,卻將整個城市的霓虹和星光引進房內,美得無法形容。
「這裡是……」
「喜歡嗎?」
「嗯,太美了。」青霓像個孩子,開心的走到玻璃前,望著美景。
靖傑從容的走近,將雙臂撐在玻璃上緊貼著她的背。他在暗示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要她準備。
青霓轉過身,抬頭看他,「要是他們找不到我……」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失蹤。」靖傑不想讓擔憂破壞了氣氛,於是安撫的說:「放心,我會在他們發現之前送你回去的。」
「你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對吧?」青霓垂目,徹底投降了。
靖傑沉沉的呼吸就在耳畔,冰涼的唇在她頸子和耳垂間廝磨,她好喜歡這種感覺。
靖傑牽著她離開客廳,走進鋪著水藍色床單的臥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