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粉很不給面子的打了個呵欠,吐槽道:「我看,『一朵鮮花掃在牛糞上』比較合適。」
「真是一群沒有審美觀的傢伙!」阿崎一哼,踩著自已以為很帥的恰恰舞步走了。
「我覺得他有必要去精神科做檢查。」
「錯了!」冬粉不贊同的搖搖頭:「應該直接關進瘋人院!」
「好了啦!你們兩個。」小蓓面帶微笑的制止這兩個掰得不亦樂乎的女孩,匆然問道:「你們不覺得少了誰嗎?」
幀譁蛋環視著花店,突地一拍掌:「我知道,是咱們的公主與王子——」
「小優、任劘焰!」
「是誰在叫我們呀?」說曹操、曹操到!如春花坊玻璃門上鈴聲未歇,坊內就已多了一雙人影。
「死小優,你遲到了!」幀譁槌著卡迪娜的肩,佯作生氣的瞠道。
「惡習不改!」冬粉隨即加入了吐槽行列。
「我記得你開學時也常遲到!」
卡迪娜無辜的攤攤手,「沒辦法,我真的有事嘛!」
「別假了!連這麼重要的同樂會你都敢遲到!?一定要處罰!」
「處罰!?不要啦……」
「安啦!我們不會太過分的!」幀譁蛋隨即向小蓓眨眨眼睛。
「OK!」接到了指示,小蓓立刻飛奔上二樓,不一會見,她又回到了原地,只是手上多了一隻托盤。
托盤中擺了三隻透明的塑膠免洗杯,在花坊橙黃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許多絢麗色彩。
卡迪娜望著杯中淡紫紅的液體,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
「按照我小蓓的規定,遲到的人要罰酒三杯!」
「大姊,你有沒有搞錯!?我們未成年耶!應該不能喝酒吧!?」卡迪娜話方說完,就聽到一段「仗義執言」由身後傳來。
「衛務優,你別聽她亂蓋,這個才不是酒,是果汁啦!」志村手持一隻開封過的玻璃瓶,活像個揭曉陰謀的大偵探。
「這上面全是英文,你是怎麼知道的?」冬粉看看上面如毛毛蟲般的英文草書,十分不解道。
「對嘛!我怎麼不知道你英文造詣有這麼好。」小蓓本是想開開好友衛務優的玩笑,誰曉得竟會殺出個討厭的志村攪局,因此她會不快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個簡單!」志村得意非凡的咧嘴笑了起來:「傚法神農嘗百草,喝喝看不就知道了?」
「你喝過了!?」幀譁蛋立刻瞪大了眼睛,暗中,她向小蓓悄悄打了暗號,示意她看著自己「表演」。
「是啊,香香甜甜的,味道不錯哦!」志村咂咂大嘴,舉了舉所剩無幾的空瓶,一副意猶末盡的模樣。
「天啊——那個是真的酒耶!」幀譁蛋誇張的扯仕志村的衣領:「而且還是余叔叔珍藏了二十幾年的老酒耶!你不想活了嗎?」
志村聞言,立刻狐疑的回頭看小蓓,期望能得到別的答案,豈料,她竟是一臉凝重的點點頭。
事實上,小蓓是強忍著發笑的衝動演出這場戲,誰叫志村老愛多事,不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那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冬粉端詳了酒瓶半晌,匆在瓶身上尋到了一串數字。
「一九七一年。」這回換她幸災樂禍的笑道:「志村,你這次真的玩完了!」
「那我該怎麼辦!?」他驚慌失措的望著小蓓,企圖能得到諒解。
「當然是去向我爸道歉!」
「不要,我會怕!」志村想到虎背熊腰的余叔叔,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不都是你自找的!?活該!」冬粉把酒瓶丟給他:「快去啦!你沒聽過『自首無罪,抓到雙倍』嗎?」
眼見大勢已去,難有挽回的餘地,志村只好認命的歎口氣,打算去跟小蓓的老爸道歉。
「等一下。」
「你要去幫我求情嗎?」志村興奮的望著小蓓,彷若在黑暗中見到一線曙光。
「才不是。」小蓓邊答邊動作,將酒瓶塞進了志村後面的領口。
」這是幹嘛?」他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小蓓笑了笑,有道是:學以致用。這句話一直是余小蓓的最佳座右銘。
「負『瓶』請罪呀!」她的話引來了幀譁蛋和冬粉非常沒形象的大笑。
志村闖下大禍,又被一幫女生訕笑,心裡雖嘔,奈何自知理虧,只好認栽的摸摸鼻子閃人了。
「小蓓,那個真的是一九七一年的老酒嗎?」卡迪娜問道。
小蓓和幀嘩蛋交換了個狡黠的笑容,道:「瓶子是一九七一年的沒錯。」
「那內容呢?」這出「陷害陰謀」的主策畫——幀譁蛋立刻模仿了電視上廣告的口吻回道:「愛之味洛神花茶,喝了會漂亮唷!」
「你們好壞哦!」嚴格說來,這幾個偶而要小手段整人的女孩跟卡迪娜還真是挺「志同道合」的呢!
看著她璀璨的笑容,一直保持緘默的任劘焰不禁皺了皺眉頭。方纔他已從她口中得知了她將離去的消息,他不明白,她難道就沒有一絲不捨,微許眷戀嗎?否則,她為什麼能笑得這麼開心?
倏地,一隻厚實的手拍上了任劘焰的肩頭——
「阿焰,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任劘焰回頭看了河馬老爹和菜蟲一眼,心不在焉的搖搖頭。
「沒什麼。」他的前腳還沒跨穩,立刻就被菜蟲拉了回來。
「少來,心裡有事對不對?」菜蟲雖是出自一片關心,只可惜那不高明的說話技巧總令他弄巧成拙。
任劘焰拍掉他的手,極不悅的回答:「就算有也不要你管。」他雖明白菜蟲是古道熱腸,不過他向來討厭別人雞婆,尤其是在他情緒不佳時。
河馬老爹一看苗頭不對,連忙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好啦好啦!人家也是關心你,不說就算了……菜蟲,告訴你多少次了!?講話不要那麼沖,你偏不聽!」
「又是我不對羅!?」菜蟲指著無辜的自己,大是感到冤枉。
任劘焰懶得聽他們廢話,只是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拿起一杯果汁踱往花坊另一端。
「他今天吃錯藥了嗎?」
「我哪曉得。」河馬老爹聳聳肩,目光不經意掃到正和幾個閨中密友嬉鬧的卡迪娜。
「不過有個人可能知道!」
菜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上的疑惑頓時轉為笑容。
「咳,不好意思。」河馬老爹清清喉嚨,有些神秘的說道:「不知衛務優能否借用一下?」
「我?」卡迪娜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不曉得這兩位老兄葫蘆裡賣的是啥藥。
幀譁蛋實在看不過去,倏然一個挺身擋在她的前面:「臭河馬,你到底想幹嘛?最好說清楚!」真是好一個「誓死護友」的巾幗英雄。
「唉唷,與你無關啦!少管閒事好不好?」菜蟲耐不住性子,開口幫了河馬老爹一句,結果,不幫還好,這下子引來的反彈更是精采。
「喂,小緩是我們的朋友耶!什麼叫與我們無關?」
「對嘛,人家小優是『名花有主』,我看你們兩個還是少打她的鬼主意吧!」
「河馬,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戲』,虧你平常跟任劘焰的交情還不錯……」
唉,難怪有人說女人是最難纏的動物!河馬老爹怒視菜蟲,埋怨因他的多嘴,以至讓自己處於這種恐怖的「疲勞轟炸」中。
「各位小姐,你們說夠了沒呀?」卡迪娜啼笑皆非的看著這幾位「熱心」過頭的朋友。
貓仔眨眨一雙明眸,頗不以為然。「小優,我們是為了你好耶!」
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轉向那兩位來「借人」的老兄問道:「河馬老爹,菜蟲,你們借我要幹嘛?能不能先講明白?」
「是有事需要你幫忙……」他看見卡迪娜身後那票目露凶光的「護友使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未等卡迪娜做出回答,冬粉便搶先一步為她下了決定。
「不方便!什麼事這麼秘密,不能在這裡說?」
「沒關係啦!冬粉,我去一下下又不會怎麼樣。」卡迪娜婉轉的制止她再爭下去。
幀譁蛋略理了理一頭短髮,大不解的嘀咕道:「怪河馬,真不知道他那顆馬腦袋在想什麼!」
「哎呀,這還不容易!?」小蓓悠哉的K掉一粒金莎巧克力,「用老招術嘛!」
逼供!
三個女孩聞言,立刻露出了會意的微笑。
就在此時,通往二樓才藝教室的樓梯倏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余——小——蓓——」
可想而知,方才去「負瓶請罪」的志村兄回來了!
「喔哦。」小蓓頑皮一笑,拉起幀譁蛋打算開溜,「東窗事發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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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河馬老爹和菜蟲神秘兮兮的把卡迪娜拉到一叢高過人的觀葉植物前,悄聲道:「我發現阿焰有點不對勁。」
「豈止是不對勁!?」菜蟲對他的措詞小有意見。
「他簡直到了『植物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