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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雅的雙眼惶然瞪大!
「上宮先生,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雷震焰怒聲斥道。
「不,大哥,既然上宮先生說得出口,我就接得下來。」赤龍的眸中透著強硬不屈。
「真可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啊!」上宮保久語氣盈滿諷刺。
麗雅再也看不下上宮保久得意忘形的表情,撇下身旁的赤龍,她昂首來到上宮保久的面前,以輕蔑的目光把他從頭到腳肆無忌憚的仔細打量。
她真想向那張傲慢無禮的臉揮拳,將心中所有的憤恨全發洩出來。
「這是我的事,應該由我面對,我接下你的挑戰!」
她的驚人之語震懾了所有的人。
赤龍迅速回神,強拉著麗雅焦急責怪的道:「這事不能開玩笑。」
上宮保久先是一愕,隨即露出冷諷的譏笑,瞇起雙眼打量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麗雅。「你想應戰?」
麗雅朝赤龍露出一抹無奈苦笑,輕輕拉開他的手,旋即面對上宮保久,眼裡射出冷鄙的目光,嘴邊扯開冷冷的笑意。「為了報父母之仇,就算我賠上一條命也在所不惜,但是我沒理由讓赤龍為我扛下這份責任。」
「膽子真不小,但我若是贏了,可是要你一條小命……」上宮保久嘿嘿地鄙笑搖頭,「等等,這不划算。」
麗雅氣極,目光冷厲、雙頰怒紅,沉重的呼吸清楚可聞。「不划算?」
「若是再加上我的綠洲飯店呢?」雷震焰冷著俊顏突地出聲。
每個人震驚地看著雷震焰。
赤龍惴惴不安地望著雷震焰,「不行!大哥,你怎麼可以拿飯店做賭注?」
「是啊,雷震焰,我不能讓你拿飯店開玩笑。」麗雅神色倉皇,不知所措。
「不!麗雅,既然你跟定了赤龍,而赤龍又是我的兄弟,我們就是一家人,正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相信其他兄弟也會贊同我的做法。」雷震焰的臉色更加沉凝,身體在盛怒下更加緊繃,雙唇拉出一道嚴厲的線條。
「太好了,這條件我樂於接受。」上宮保久如獲至寶。
「你——」赤龍忍不下這口氣,一個箭步向前揪住上宮保久的衣襟,「太可惡了!」另一隻手掄起拳頭欲要揮去。
「放手!」雷震焰大喝。
上宮保久扯開衣襟前的大手,嘴邊掛著猙獰微笑。「我勸你還是趕緊想法子幫幫尊夫人,免得屆時她小命不保。」
「你——」赤龍怒紅雙眼瞪視著狂妄的上宮保久。
雷震焰擔心赤龍的怒火會讓事情節外生枝,巧妙地岔開話題:「上宮先生,日子訂在何時?」
上宮保久思索片刻,冷笑的道:「不如就下星期五,一星期的時間準備我想也足夠了吧?」
「一星期?」麗雅失聲尖叫。
赤龍驚愕的張大眼睛,深知此刻攔阻也是徒勞無功,只能懊喪的低吼了聲。
「好吧,就這麼說定,不過我另有要求。」雷震焰冷靜的道。
「還有要求?」上宮保久的眼瞳閃過一抹興味。
「為了公平起見,我會邀請道上的朋友前來觀禮,一方面也為這場賭局作見證。」雷震焰沉著自若的道出條件。
「好,我同意。」
上宮保久毫不思索便答應下來,旋身來到赤龍的面前。「恭喜你跟了一位講義氣的大哥。」
「哼!」赤龍不屑地別開頭。
上宮保久粗鄙多肉的臉上露出一抹好譎陰險的冷笑。「既然尊夫人執意要挖十九年前的瘡疤,不如我再奉上一個。」
赤龍張大眼睛,不能置信地看著囂張自大的上宮保久。
「相信你還記得莎庫蒞吧?」上宮保久露出一抹令人作嘔的陰笑。
莎庫蒞?
深埋心底的名字,剎那問如雷般重重地擊撞赤龍的心。
「她與你何干?」他眼中掠過深沉的痛苦。
「與我無關,但是她的死與譚亞洛有關。」上宮保久說完揚聲大笑,隨即走出雷震焰的房間。
赤龍的眼睛突然睜得好大、臉色突然發白,全身微微顫抖、搖搖欲墜,兩道濃眉緊緊糾結在一起。
麗雅如見鬼魅般直盯著臉色驟變的赤龍,她不明白上宮保久為何扯出父親的名字?
上宮保久口中所提的莎庫蒞又是何人?為什麼赤龍的臉色驟變?
麗雅輕扯赤龍的衣服,「赤龍,莎庫蒞是誰……」
赤龍回瞪麗雅一眼,緊繃嗓音道:「與你無關!」
他的語氣宛如冰珠,顯示他從裡到外徹底冰冷。
麗雅驚得放開手,他的眉宇間彷彿烏雲密佈,她不知道該如何解讀。
雷震焰亦感覺到赤龍的驟變,他萬萬沒想到上宮保久臨走前還丟下一枚炸彈,而且還是他無法預料何時會爆炸的炸彈。
「麗雅,你先回房間,赤龍暫且留下。」
「我……」麗雅錯愕的望著雷震焰。
雷震焰悍然打斷她的話,「關副總還在嗎?」
所有人頓時記起始終默不作聲駐足一旁的關副總。
關副總聽見雷震焰的叫喚,快步來到他面前。「雷先生。」
「麻煩你去通知臧季珩和石覦過來。」雷震焰冷靜鎮定的吩咐。
「是。」關副總轉身急忙奔出去。
麗雅無助的望了赤龍一眼,神情黯然,獨自離開雷震焰的房間。
雷震焰感覺屋裡的人逐漸散去,清清喉嚨道:「赤龍,是否願意敞開心胸談一談?」
赤龍心裡非常明白大哥心中的疑惑,但是這一刻他的心情惡劣到極點,也不願拂逆大哥的關懷,只有沉痛地深深抽口氣。「大哥,我現在不希望談有關莎庫蒞的任何事。」
「好吧,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塊秘密角落,我不想強人所難,不過你不要因此事而影響自己的心情,逝者已矣,我希望你不會忽略身邊的幸福。」雷震焰語重心長的提醒他。
赤龍聞言瑟縮一下,「我會記得你的囑咐。」
過了一會兒,門鈴聲打斷他們的對談。
臧季珩和石覦前一後推門而人。
「大哥,你叫我們。」
雷震焰緊抿著唇,「你們坐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們,此事關係飯店存亡。」
兩人被這驚人消息震得目瞪口呆,同時驚呼問道:
「飯店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七天之後,我們要舉行一場空前的賭賽,飯店將成為賭注。」
「什麼?」
兩人又同時震驚呼出聲。
臧季珩問道:「誰出戰這場賭賽?」
「麗雅。」
「麗雅?」
臧季珩和石覦張大眼睛。
石覦頓時從椅子上彈起來,「我觀察過麗雅的賭技,簡直只有小學程度,她怎能出戰?」
「對手是誰?」臧季珩關切的問。
「白眼狼上宮保久。」雷震焰沉靜報出名。
臧季珩和石覦登時跌坐回椅子上。
「麗雅哪是他的對手?」石覦焦急的神情掩不住心裡所產生的震驚。
「我之所以會拿飯店做賭注,全是為了解開麗雅十九年來的沉痛,你們願意一起幫助麗雅嗎?」雷震焰神情凝肅,等待他們的回答。
縱然一個驚得直喘氣,一個暗暗叫苦,但他們心裡都妥協了。
「大哥,既然你已做出決定,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臧季珩慷慨激昂的說。
石覦亦不落人後,「我也是一樣。」
雷震焰面露滿意的笑容,偏頭面對沉默不語的赤龍。「兄弟都願意全力配合,你呢?」
臧季珩和石覦頗為訝異的瞅著赤龍,他們不明白大哥為什麼還要徵詢赤龍的意願,麗雅可是他未過門的老婆……
赤龍此刻心裡十分雜亂,似乎有著千頭萬緒。「我願意。」
「那太好了,借由此事可以讓我們兄弟同氣連枝、堅如磐石。」雷震焰露出會心的笑容,「石覦,你調出這幾天上宮保久在Casino賭局的錄影帶,仔細觀察他每一個細節。」
「是。」
「臧季珩,從今天起注意上宮保久在飯店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的隨從,一個都不能放過,還有通訊記錄。」
「是。」
「赤龍,我要你全神貫注教麗雅,將你畢生所學如數地傳授給她。」
「是……」他的聲音略顯無力。
「赤龍!」雷震焰皺起眉頭,「打起精神,麗雅是這場賭局最重要的關鍵,還有身為一個男子漢要恩怨分明,不要輕易中對方的計。」
「我明白。」
第五章
深藏心底的秘密無由的被掀開,赤龍的心像被劃了一刀般,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雷震焰的房間。他茫然若失、不由自主來到飯店外的海邊,在一片暗黑裡看不見大海的湛藍,只聽見海浪洶湧拍岸的怒吼。
一段痛苦記憶不可避免的清晰起來,往事如潮水般浮現。
結識莎庫蒞是一種奇緣,和莎庫蒞的感情像極單程旅行,與她有著若即若離的宿命,他總是摸不清她的行蹤。
直到莎庫蒞冰冷僵硬的身體躺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感覺心頭上插著一把刀,那種感受令他痛不欲生,很長一段時間他無法接受莎庫蒞離他遠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