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覺得有時候看女人之間的愚蠢戰爭,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司軒逸狀似無奈地攤攤手。
不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這場戰爭了,想看看小胖妹會有什麼反應。
凌子崖在一旁看著司軒逸嘴角那抹莫測高深的詭笑,不禁打了一陣冷顫。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阿逸很可怕,根本沒有人可以猜透他心裡的想法。可憐的許天愛和宋琦儀,看來接下去,她們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幸好,他不是阿逸的敵人,更幸好……他也不是阿逸的玩具。
第四章
許天愛打量著圍在她周圍,一群看起來極不友善的女生,開始有一股仰天長嘯的衝動。
三天了,自從被那個叫宋琦儀的美女打了一巴掌後,她就開始陸續受到攻擊--不是她的抽屜裡被塞滿了垃圾,就是她的課本不知被丟到了哪個角落,再不然,就是收到一疊恐嚇信。
有女人整她,她並不奇怪,畢竟,那混蛋的那張臉的確是有那個能耐;但是,整她的人中也有男人,這就讓她太吃驚了,敢情那傢伙是男女通吃?
「許天愛,我們是來警告你,別再纏著司會長了,不然的話,小心你的臉會變得『很不一樣』」為首的女生惡狠狠地瞪著許天愛警告著。
其他女生也不停地附和道:「就是,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誤會!天大的誤會!她什麼時候纏著那個混蛋了?
「你們儘管放心,我會離他遠一點的。」說完,許天愛拉著一旁尚在發呆的方靈就要離開。
這麼簡單就說服她了?為首的女生一時愣住了。
「老大、老大!」在一旁的女生小聲地叫喚,「你要放她們走嗎?」
「走?」女生老大的神志總算被喚回來了,一個跨步擋在許天愛的前頭,「你是不是在要我?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真當她是白癡呀!以為那麼簡單就會騙過她。
「我怎麼會耍你們呢?」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可是很正經地在說,真的,你們相信我,我會離他遠一點的,不過,也請你們讓他離我遠一點。」最好是遠到她永遠看不到的地方,因為自從碰上他之後,她就沒發生過好事。
「你果然在耍我--」女生老大左手一把抓住許天愛的衣服前襟,右手的拳頭眼看就要Kiss上許天愛的左臉--
「我真的沒耍你,只要你讓司軒逸離我遠點,我就會離他遠點的。」
拜託,她哪裡看起來像是在耍她?她都已經說得這麼有誠意了。
「你說這句話就是在耍我!」拳頭越來越靠近……
「住手!」方靈總算是在最後一秒清醒過來,發揮死黨的風範,兩隻手死命地抓住那女老大的左手,「這裡是學校,你不可以亂打人。更何況,小愛真的沒有纏著司會長啦!」
「誰說的,宋學姊明明就跟我們說,是許天愛死纏著司會長,讓司會長很困擾。」一旁的女生插嘴道。
「就是啊!」
宋學姊?「該不會是宋琦儀吧?」
「沒錯!」女生老大冷冷地斜睨她,「總之,今天是免不了要讓你受點教訓了。喂,你們把旁邊這個女的給我拉開。」
許天愛在心中衡量著二人之間的差距,以女老大足足高出她至少有十公分的身高,還有明顯鍛煉過的身手來看,自己擺明著只有挨揍的分,看來被揍一頓是免不了的了。
「好吧,看來你是怎麼都不會相信我了,要教訓我也可以,不過,別波及我朋友,這事跟她無關。」該來的總是會來,只希望對方會手下留情,別把她揍得太難看。
被揍完後,她決定自動退學了,就算這問學校是她歷經千辛萬苦才考進來的,她也要退學。
這個學校,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她遲早會神經衰弱。
「這點你放心,我不是那麼不上道的人。」看來這人挺上道的,讓她開始有點猶豫了。這年頭很少有這種人存在了,讓她有種惜英「雌」的感覺。
「好吧,那你打吧!」許天愛認命地閉上眼睛。
「我真的要打了!」話是這麼說,但她實在是有點捨不得下手。
「來吧!」
「我可是真的、真的要打了!」她實在實在是有點捨不得下手。
「你就來吧!」
兩分鐘後,在女生老大的一聲令下後,一幫女生走得乾乾淨淨,只留下許天愛和方靈在原地。
「小愛,怎麼樣,是不是很痛?」方靈輕觸許天愛被打的臉頰。
「還好啦,其實她下手已經很輕了,而且,我也只被揍了一拳而已。」
對方在打了一拳後,便宣稱已經教訓夠了,理由是認為她很上道。
這是什麼歪理啊?
「可是你的臉腫得好厲害。」方靈還是不放心。
「沒關係。你快去上課吧!順便幫我向教授請個假,說我去醫務室。」
「不如我陪你去吧!」
「哎,我只是臉上被打了一下,又不是不能走路,用不著啦。」她可以預想得到,回家後老爸、老媽看見她的臉,會嚇成什麼樣子。喔,好煩!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下課後,我到醫務室去看你。」
「知道了!」
☆ ☆ ☆ ☆ ☆ ☆ ☆ ☆ ☆ ☆ ☆ ☆ ☆ ☆
許天愛輕輕地推開了醫務室的門--
「有人嗎?」
她環視了一下整個醫務室,「看來這兒是沒人了。」
既然醫生不在,那她就只好自力救濟了。
「棉花這兒有,碘酒呢,碘酒在哪兒?」許天愛在醫務室裡尋找著碘酒,「這瓶--不是,這瓶?也不是,在哪兒……在哪兒呢?」
突然,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拿著一瓶標籤上寫著「碘酒」的瓶子,出現在許天愛的眼前。
「哇,是碘酒!」許天愛驚呼道,「謝--」一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仇人的臉。
「鬼啊--啊,啊!不是、不是!怎麼會是你?」他比鬼更加惹人厭。
「你的臉?」許天愛紅腫的臉,讓司軒逸著實吃了一驚。
儘管他早知道這是自己刻意造成的結果,但是看到她紅腫的臉,還是讓他的心有一陣奇怪的抽痛。
「我的臉?啊,啊,還好、還好,沒事、沒事,你請先回吧!」拜託,這還不都是他造成的?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讓他離她遠一點!
他望著她,帶著一絲疼惜地輕拂著她紅腫的左臉,「我來幫你擦藥。」
「啊--不用了吧!」大爺,給她留條活路吧!
「你這是在怪我?」這個玩具太有趣了,嘴裡說的和她眼睛透露出的神情,根本就是南轅北轍,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可此刻他卻不覺得生氣,只不過,為什麼完全按照自己的願望來進行的遊戲,進展到這一步,卻會讓他覺得有些心痛呢?
本來就該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得這麼慘!死命咬住嘴唇,許天愛終於把這句話嚥了下去,沒有說出口。
「把碘酒給我,乖乖別動!」一手捧住許天愛的臉,一手拿著沾著碘酒的棉花,他輕柔地擦著她紅腫的臉。
「不要行不行啊?」這樣她不就等於是接受了敵人的恩惠了?
「不行!閉嘴!」司軒逸不耐煩地低吼,他心情原本就不甚好,在她的掙扎下更是煩躁。
「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心,還是你希望再被我整一次?臉上再被多打幾下?」
天使在發怒了,漂亮的桃花眼中,怒氣取代了以往的閒暇,許天愛再白癡,也知道此刻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的時候。
「那……好吧!」她答應得委屈萬分。
「你……」答應得這麼委屈,讓司軒逸的怒氣猛然冒上。他肯幫她擦藥,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她竟然表現得如此不屑?
「哇,好痛!你輕一點啊……你怎麼可以下手那麼重……」
「我高興!」
「高……高興?」許天愛忍無可忍不能再忍,她也是有脾氣的!「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整我的,還說什麼要給我擦藥,其實根本就是想要我更痛一點,對不對!」
真是夠了!
「我從來都沒有故意要招惹你,每次都是你給我找麻煩,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了?我知道我長得胖,長得醜……可是,這個又不是我願意的,而且我也沒礙著你!不過,反、反正我已經決定要退學了,我要離你遠遠的,你再也沒有機會整……」
「什麼!你要退學?」司軒逸一驚,手中的棉花掉在地上,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許天愛的肩膀。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誰准許你退學的?」這是什麼感覺?一聽到她要離開他,他的胸口就湧起莫名的窒息感。
她是他的玩具,在沒有得到他的同意之前,她怎麼可以擅自離開?
「好痛!」這又是哪一招遊戲啊?「你別抓著我的肩膀,很痛的。」她身既不強,體又不壯,禁不起他那麼用力地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