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考驗你,想看看你的能耐究竟有多大?」講白一點呢,如果他能把這七千元變成七萬元,那他就真的粉厲害了。
「我的『能耐』你早見識過了,不是嗎?」他暖昧地對她眨眨眼。
「呿,我要看的是你的真本事,不是指那方面。」她臉紅地說,怒嗔他一眼。
他回以充滿自信而帥氣的一笑。「你等著瞧吧!」
好!她就耐心等著。
可這一等就三個多月。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一忙起來,真是神龍不見首尾的。
前陣子他還終日清閒地老纏著她,這一個多月來卻又完全不見人影,只有偶爾給她幾通電話。在電話中他告訴她,他現在人在香港,而後轉到了紐約、然後前往倫敦、接著飛到巴黎……前幾天,他落腳在瑞士。
喝!果真是大人物,全球走透透。
她真佩服他,光是應付一些演講會都忙不過來了,竟然還有本事把自己的事業打理得「嚇嚇叫」。
打了卡下了班,一如往常,她開著她心愛的奧斯汀小車,沒有在外多做停留,直接回家去。
在自家門前,她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帥氣地斜倚在一輛高級房車旁。
「你……你回來啦!」乍見他,她的心情是興奮的。
清麗的臉龐完全掩不住狂喜與熱切,她一下了車,就往他身懷裡飛奔而去。
他訝然她如此雀躍的反應,大大張開雙臂,迎接她入懷。
長髮在她身後飛揚,在她撲入他的懷中時,那髮絲輕輕甩過他的手臂。
「等不及想見你一面,我特地先轉回台北,親自登門來拜訪了。」捧起她的臉兒,一雙炯亮黑瞳望進她寫滿熱切思念的眼瞳裡。
三個月不見,他很想念嬌麗單純的她。「好久不見了,想我嗎?」他輕聲低喃,滿懷相思意。
今晚見過面後,明天一早他又要飛往新加坡,這一出國又得忙上近半個月才可能再回台北來。
「有一點。」她俏皮地對他眨了眨眼,眼瞳閃著笑意。
騙人!他一眼就看出來,她其實是很想念他的。
一直緊抿的嘴角突然往上彎起一個邪氣的弧度,他神秘一笑。
「我可是想你想得快要瘋了。」低沉溫柔的聲音落下,他的唇旋即欺向她。
深深地吻住了久違的甜美,此刻他才驚然發現,原來他的女人是一隻狂野的小貓咪。
纏吻之間,他輕聲歎息;他想念她的唇,想念那屬於她的馨香、想念她的一切……
兩人忘我地癡心纏吻,完全忘了週遭的一切,天地之間似乎僅剩彼此的呼息和心跳聲……
「老伴,你快來呀!有個人、有個可惡的歹徒,竟在光天化日下欺負你女兒呀,老伴——」
突地,沈母的吆喝聲劃破了一切美好。
沈父一聽見吆喝聲,抄起鎯頭就往外衝來。
「哪個死小子敢欺負我女兒?給我站出來,我手上可是有『傢伙』的。」個性向來溫文的沈父,竟也有如此衝動、光火的一面。
錯愕的沈青穗和帶著詭譎笑意的卓揚互看一眼,貼合在一起的兩人匆忙分開來……
「爸,我沒被輕薄啦!你快把手上的『傢伙』放下——」
那張櫻唇都被卓揚吻得腫脹又嬌艷,還敢說那男人沒對她下毒手。
「他是誰?叫他報上名來——」沈父裝腔作勢地揮舞著手上的大鎯頭,那氣勢還真以為自己有蓋世武功。
「爸,你小心閃到腰哦!」真是敗給老爸了,沈青穗對卓揚露出一臉苦笑。
讓他看笑話了。
卓揚不好意思取笑未來的岳父大人,只好以聳肩回應沈青穗那臉尷尬的表情。
看女兒和那男人互相交流的眼神,兩老的視線在空中交會,沈母當下對這個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青穗,你過來,老爸保護你。」沈父還搞不清楚狀況,還真以為女兒被登徒子給欺負了,手上的鎯頭又揮了揮。
「你閉嘴啦!」
沈母搶過沈父那把鎯頭,快速收到背後去。
她一雙眼往卓揚身上溜啊溜,全身上下、左右打量。
如果他就是前些日子讓她女兒老是夜不歸營的那位始作甬者……那麼她該對人家客氣一點,因為他極有可能成為她的女婿——如果她逼婚成功的話啦!
「青穗,快請人家進來坐,如果有時間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念頭一轉,她即刻換上慇勤的臉色。
「搞什麼東西,他欺負我女兒,你還留他下來吃飯——」沈父一臉震驚和惱怒,不滿地對著老婆大聲叫囂。
「我留下他是有目的的,我們進去再談。」沈母把老頭拉進屋內,準備進行密商。
嘿嘿!這年輕人她越看是越滿意,今晚沒逼出個結果來,他是休想踏出她沈家大門一步。
看著老爸和老媽鬼鬼祟祟的背影,沈青穗驚覺事情不妙了。
「你慘了。」她給他一個同情卻又懊惱的眼神。
她不用想也知道老媽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一定是逼婚啦!
可萬一卓揚被嚇壞了,一口拒絕了婚事怎麼辦?
到時候她會心碎的……
「趁現在,你趕快走吧!」她催促他快快離開,免得遭到算計。
卓揚看著她懊惱的小臉,銳眸把她那單純的心思全部看盡。
「就算這裡是魔窟,我也得進去闖一趟。」健臂一展把她扯進懷中,他用款款深情專注地凝視著她。
「我家沒那麼可怕啦!」她還兀自陷在擔憂中,沒空理會他那雙會釋放出超級電力的黑色瞳眸。
如果她能看一眼的話,鐵定會被電到全身發麻,渾身燒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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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頓晚飯下來,她和他的婚事就大致底定了,她被「賣」了。
沈母堅持說媒、下聘、迎娶完全得按照古禮來,一樣也馬虎不得。
隔天卓揚又出國了,不過他的雙親,也就是她未來的公婆,則遠從英國飛回來,兩家長輩見過面後,就這麼像陀螺一樣開始忙起來了。雙方家長忙得天昏地暗就是為了這場盛大的婚禮。
距離婚期還有月餘,她一點也不像其他新嫁娘一樣勤跑美容院、婚紗店。別人在忙,沈青穗倒像個無事的人兒似的,一樣上班下班,跑新聞。
反正新郎也沒分發工作給她,她倒高興地落個輕鬆。
現在正值中午,股市已經收盤。
沈青穗到樓下餐廳用餐時,聽見隔桌的人在交談,他們提及今天的股市收黑,投資人的心情是一片哀戚。
股市這麼慘,那她的七千元會不會跟著賠光了?
沈青穗心裡揣測著,越來越食不下嚥。
從把錢交給卓揚代為投資到現在,她都沒過問,算算時間都三個多月了,她應該可以去向他探聽一下結果吧!
念頭一定,她便等不及地衝回辦公室,抓起電話就撥了卓揚的手機。
他現在人在新加坡分公司,再過兩天就可以回台北來了。
「哈羅!」電話一撥通,彼端卻傳來溫柔的女人嗓音。
奇怪……怎會是個女人?!沈青穗愣了一下。「對不起,我可能撥錯電話了。」迭聲向對方道歉,匆忙把電話掛上。
她重新撥號,動作放緩地確定自己完全撥對號碼,然後接通。
嘟一聲後,電話被接起。
「哈羅!」又是女人的聲音。
她撥的電話號碼正確,那代表是接電話的那個人……不對。
「你好,我找卓揚。」沈青穗稍後開口,心裡對這女人的身份相當存疑。
「卓揚……你指的是艾力克嗎?」那女人頓了頓,然後回應道。
「沒錯,我正是想找艾力克。請問他在嗎?」他的身邊有女人,而且他還容許她代為接聽他的私人手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在上班時間偷腥?!
一思及這個可能性,沈青穗心裡忿怒得想尖叫。
「你是誰?怎麼會有他的手機號碼?」那女人沒有正面答覆她,反倒查起沈青穗的身份來。
「麻煩請你叫他來接電話,我有急事找他。」沈青穗有點火了,那女人憑什麼查她的身份。
「很抱歉,他現在正在睡覺,恐怕沒辦法接聽你的電話。」對方又說。
「他在睡覺?」沈青穗從椅子上跳起來,妍麗的臉蛋刷過怒意,一顆心不由得緊窒難受起來。
「嗯,他方才忙壞了,現在正累得倒在床上睡覺,如果你沒什麼重要事情的話,請別打擾我們休息。」
說完,那擁有悅耳溫柔嗓音的女人就把電話給掛了。
對著話筒傳來嘟嘟作響的聲音,沈青穗一顆心好沉重……
她的腦海裡止不住狂想地浮現他赤身露體和那女人在床上耳鬢廝磨的畫面。想必他和那女人忙了一上午,現在正累得睡起大頭覺來。
「該死的臭男人,敢背著我偷人……你真以為我那麼好騙嗎?哼,咱們走著瞧,我沈青穗如果笨的真嫁給了你,我就是個世界第一超級大蠢蛋。」
心一酸,她紅著眼眶,悶著聲對著電話大叫,而後把電話重重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