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你一點都不驚訝?」著裝完畢的希晴追問。
「料想得到,看妳的床上技巧四年前、四年後都沒什麼長進就知道了,」裴宇澔聳聳肩,「我應該是妳唯一的對象。」
希晴頓時無言以對。
他怎麼有辦法把這種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不過,」他突然轉身面對她,戲謔的神態收起,顯得一臉的認真,「我很高興我是妳唯一的男人。」
他俯身輕輕吻住她。
他能不能不要說正經就正經?她的心情會跟不上他轉變的速度耶!
「走吧!」他牽住她的手,十指交握,「去吃大餐。」
希晴一怔,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牽著她的手,感覺好像要出遊的情侶。
「發什麼呆?」他笑問。
「沒事。」她搖搖頭。
雖然他們已經發生過無數次的親密關係,可是她知道裴宇澔是個能將愛和性公開的男人。
她的鴕鳥心態一如四年前,還是不敢將心底最深的疑問問出口。
他--究竟喜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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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見到好久不見的摯友,希晴忍不住尖叫,「真的是妳?」
童瑄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忍不住埋怨。「妳真狠心,就這樣和我斷了聯絡。」
「我不是故意的。」希晴驚訝地看著模樣可愛的小男孩,「這是……」
「我的寶貝兒子,」童瑄驕傲地宣佈,「我已經當媽媽了。」
希晴不敢置信,頓時明白裴宇澔要她穿輕便服飾的原因,這樣才可以幫忙照顧童瑄的小寶貝。
「是誰?是誰那麼早就把妳拐跑的?」
「就是我,」宋子辛笑嘻嘻的抱住愛妻,「不然還會有誰?」
「你們的婚禮,我竟然沒趕到。」濃濃的懊悔頓時將希晴淹沒。
她是童瑄最好的朋友,卻沒參加她的婚禮,一定是童瑄心裡一輩子的遺憾。
希晴眼眶泛紅,鼻子酸酸的。「沒關係,我們可以參加你們的婚禮啊!」童瑄若有所指的朝裴宇澔微笑。
而他只是輕描淡寫的揚揚眉。
童瑄曾經一度以為裴宇澔是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大少,不會浪費任何心思在女人身上,但是,她發現她錯了,或許他才是最適合和希晴在一起的男人。
四年來,他展現出極佳的毅力,用盡各種方法和氣力,就是要找到希晴。
誰說他沒有心?
希晴吸吸鼻子,赫然發現這些年她錯過了好多東西。
其實,好幾次她很想和童瑄聯絡,可是她沒辦法,她踏不出回憶的牢籠。每每拿起電話,號碼就是撥不出去,日子久了就更沒有勇氣。
裴宇澔真的幫了她一個大忙,她會細細收藏起這份感動。
「可以點東西吃了嗎?」裴宇澔揉揉她的發心,注意到她的異樣,「我肚子快餓死了。」
含笑的眸與她對望,他的心,她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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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靜謐的巷道裡,兩人的背影被街燈拉得長長的。
希晴和他肩並肩走在一起,十指緊緊交扣。
「今天很謝謝你。」希晴誠摯地道。
「謝我什麼?」一月天氣是很冷的,裴宇澔拉開大衣,摟她入懷。
「謝謝你幫我約童童,」她深吸一口氣,「不然,她的電話我可能永遠撥不出去。」
「童童也是我的朋友。」他說得雲淡風輕,「她一直提醒我如果找到妳,一定要通知她。」
「……他們的婚禮,你有參加嗎?」
「有。」
「熱鬧嗎?」她追問。
「當然,當時婚禮鬧得可凶了。」回想起當時新郎、新娘的慘狀,裴宇澔輕輕笑開。
希晴失望地咬住唇,她曾親口答應過會當童童的伴娘,她怎會錯過這麼重要的事?
「童童穿什麼樣的白紗禮服?漂亮嗎?」她追問。
「我這裡有照片可以借妳,」認識她快八年了,裴宇澔明白她的小腦袋瓜在轉些什麼,「他們不會介意妳的缺席,他們都知道妳不是故意的,」他微笑批注,「童童才不像妳這麼愛記仇。」
「我哪有愛記仇。」她低聲反駁。
很奇怪,在聽見裴宇澔變相的安慰後,她的心情竟釋懷多了。
是呀!真正的朋友是不會介意這些小事的。
氣氛慢慢沉澱下來,希晴怕冷的更縮進他的懷裡。
他們很少這樣安靜的走在一起,他們之間就像兩個小朋友般吵吵鬧鬧的,很少能心平氣和的說句話。
「晴晴,」裴宇澔突然停下腳步,認真的神情讓她心頭一跳,「當年妳的不告而別曾經讓我很生氣。」
「事情過去就算了。」希晴一怔。
怎麼好端端的,又提起這個話題?
「妳不好奇我當時的想法?」他蹙眉。
「過去的事,再提也沒有用。」
定定的看著她半晌,她還在躲,到底是在怕什麼?
如果他不說明白,他們是不是永遠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在一起?
「那我們現在呢?」他問。
「……我們現在很好啊!」希晴小聲回應。
「可是,我覺得我的態度有錯,」他平緩地開口,「我不應該這樣對妳。」
「什麼?」希晴訝然地望住他。
「我們不應該這樣開始。」他歎氣。
希晴聞言,不禁無助的倒吸了一口氣,旋即慌亂的轉過頭。
心房劇烈的收縮,淚水在眼底凝聚,矇矓一片。
真是夠了,為什麼同樣的話她要重新再聽一次?上回的傷痕難道還不夠深嗎?
舊傷疤再度血淋淋的被撕裂,希晴摀住耳朵不想再聽。「你別說了,」她截斷他的話,「我明白。」
還是搖搖頭,她的確忘了。
「這半個月來,我在追妳,妳不會沒有發現吧?」他輕聲問。
含淚的大眼無辜的看著他,反應十足十的遲鈍。
他有追她嗎?她怎麼都沒感覺到?
「溫暖的愛心早餐?每天一束的匿名玫瑰?」他試圖提醒她。
……原來,那就是追她啊?她哪知啊!
見她完全狀況外,裴宇澔終於無法維持輕聲細語的態度,他已經盡全力忍耐過了。「不然妳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他微惱的問。
「我們不是床伴……嗎?」裴少爺的臉色僵冷,希晴委屈地提出自己的淺見。
「找床伴會找妳這種什麼都不會的嗎?」聽見她的回答,他不禁氣到血液逆流。
這女人笨到沒話說,他每天砸錢送花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然,當床伴還要會什麼?」希晴抹去淚,氣憤的反問,
說那麼多廢話,怎麼不說最重要的那一句?
「妳!」
希晴賭氣地偏過臉,雖然心底還是有一點甜滋滋的--原來,他也喜歡她啊!
想到多年來的暗戀突然結果了,希晴的胸口漲滿甜蜜。
「杜希晴!」他突然連名帶姓的吼。
「幹嘛?」她氣惱的回頭瞪他,老師點名啊?
「我愛妳。」他的表情放柔,彎起淺淺的笑弧。
「什麼?」足足愣了十秒後才反應過來,希晴衝過來抱住他勁瘦的腰身,「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好話不說第二遍。」要他再開金口,就看她的表現囉!
「你賴皮。」她氣惱的跺腳。
「我剛剛就警告過妳,誰教妳不聽。」
「真小氣。」希晴忍不住央求他,「拜託,再說一次。」
聽見那三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剎那間她連呼吸都給忘了。
她作夢也不敢想的話。
「要我再說一次也可以,但妳要先答應我一件事。」裴宇澔挑眉。
「好。」為了再聽一遍,什麼條件她都答應。
「我要妳答應我,以後不管聽見什麼,或看見什麼有關妳我的流言,」他伸手緊緊摟住讓他狂追四年的小女人,極度認真地道:「一定要和我當面對質,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不見了。」
「……好。」又來了,那個讓她心碎的表情。
希晴點點頭,偎進他的懷裡。
「因為我很怕,我怕會找不到妳。」他的額抵住她的,輕聲低喃。
「不會,我不會再逃了。」她承諾,「我答應你。」
深深吸口氣,裴宇澔摟住她的手,用力地彷彿要將她揉入骨血裡。「我愛妳,杜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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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晴認命地打開吸塵器的電源,苦命的台傭又重出江湖了。
「老婆,我的熱可可呢?」一如往常,裴少爺還是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在桌上。」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遞給他。
三月前那個浪漫的夜晚一定是他在演戲,他根本就是要拐一個免費的女傭回家。
什麼熱戀期、甜蜜期,都是騙人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和四年前有什麼不同?
見他電視看的專注,她索性一起坐下來。
電視上的藝人在玩遊戲,輸家無論什麼問題都要實話實說。
突然,希晴眨也不眨地望住裴宇澔。
「怎麼了?」感覺到她專注的目光,他頭也不回的問。
「我們曾打過勾勾,彼此不能說謊話隱瞞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