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認得我?」她詫異不已。
「我是老闆的員工呀!」陽光男孩阿光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就說老闆的女朋友沒跑掉吧!沈大哥就愛胡說。
她更茫然了,在外頭工作,誰不是老闆的員工呀?
「我探了好幾回,總算等到你回來了,你等等!」那陽光男孩一下子就跑不見了。
白皓菱不解又好奇的打開門,才探頭就見那男孩扶著昏睡不醒的何允沖走了過來。
「他又睡著啦?」她終於知道這男孩的老闆是誰了,瞧見何允沖的身影,她焦慮的心也安定下來。
「對呀!工作室的暖氣壞了,我怕他睡在那裡會感冒,其他人都走了,我等到差點也睡著,所以……交給你了。」陽光男孩把人改搭在她肩上,就準備落跑了。
「你等等,幫我扶他進去呀!」她肩頭被何允沖一壓差點跌坐在地,連忙喊人。
「萬萬不可,老闆不准我們踏進他家一步的,違規的會被開除唉!我先走了。」男孩揮揮手走樓梯下去。
「怎麼會有人定這種古怪的規矩呀?你真不是普通的怪耶!」睨了掛在她手臂上的睡美男一眼,她忍不住叨念。
「哦,有夠重的。」才走了兩步她就不行了,她好不容易轉過身將門踢上,已經喘個不停了。
她四十七公斤的嬌小身軀,扶著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至少六十幾公斤的大男人,根本走不了幾步路。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就漸漸滑向地面,然後她一個踉蹌,兩人全跌趴在地。
「哇——好冷!」她跪坐在地,被冷颼颼的地板凍出一陣雞皮疙瘩,而他居然還能睡?!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功力。
她實在很想比照先前模式替他蓋條被子了事的,但一想到今天寒流來襲,夜裡只剩八度,他再怎麼勇猛也絕對會感冒的,因此,她深呼口氣咬牙再扯住他的臂膀,努力的拖、用力的拖,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拖回床上。
「你倒好,不僅可以呼呼大睡,還一點都不必為了感情煩惱,真羨慕你!」
她實在抱不動,他大半的身軀全拖在地上,路過電視櫃時,他的頭撞上DVDPLAYER的邊邊,他悶哼了聲,眼瞼掀了掀,神志不清的看著搖晃的地面。地震了嗎?
沒聽見他的悶哼聲,她用力將他再次拉高些,改為攬住他的腰,拖著他繼續往房間邁進,她邊拖邊叨念著。
「白皓菱呀白皓菱,你也爭氣一點,早就知道他是別人的,怎麼可以放縱自己去當壞女人呢?你沒看電視嗎?演壞女人的走在路上都會被丟雞蛋唉……」
她辛苦的將他拖進他的房間,在門口時為了使力,她幾乎是用跳的將他往上提,害他的頭直直撞上門柱,原本半昏睡的他這下子是真的痛醒了。
痛死他了!他才想叫她溫柔點,卻聽見古里古怪的話,什麼壞女人?這女人在碎碎念什麼呀?
「他再帥也只是個室友,你不可以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你再不聽勸,最後的手段就只剩搬家一途了,你要這樣嗎?萬一被譚姊知道了,就算她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你還有臉留在那裡嗎?到時連工作都不保,你真的要為了個男人,喪失人性的尊嚴嗎?」
再帥也只是個室友?何允沖的眼睛發亮。這是在說他羅?什麼沉淪什麼執迷不悟,聽起來似乎挺順耳的呢!
她重重歎口氣又拖著他前行。「還怪我一直躲他,一天到晚為這個跟我發脾氣?!我這是為他好耶,我如果早管得住趴趴跑的心,幹嘛要天天躲他呢?我明明想見他想得要命,但不保持距離我多怕自己變野獸呀!」
變野獸好!最好天天變,時時刻刻都變,他很歡迎的呀!何允沖咧開嘴無聲的笑著。
「算來還是你最好命啦!又是譚姊的寶貝,又能呼呼大睡,你都不知道我失眠幾天了!」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來到他的床邊,她偏頭咬了他的肩頭一下,藉此洩憤。
他咬牙悶哼,心頭卻樂透了,立刻將她這陣子的古怪想通了。
原來她是因為喜歡上他才苦惱的躲開他呀?等等!喜歡上他該是件普天同慶的好事呀!怎麼她會這麼痛苦?還痛苦到失眠?這心態太奇怪了。
她偏頭聆聽了會兒。奇怪?她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他醒了嗎?怎麼可能,他只要睡著,天塌下來都驚不醒他的。
她放心的將他丟上床,才傾身想替他拉上被子,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來不及驚呼尖叫,已經被擺平在床上了,身上還壓著一個目光炯炯有神的大男人。
「你……」白皓菱張大了嘴,眼裡閃動著大大的恐慌。他聽見了嗎?
瞧著他賊兮兮的詭笑,她的恐慌快速的以倍數成長。天!他真的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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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醒了呢?」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他是上床時才醒的。
「還不都是你,拉著我東撞西撞的,不醒才怪!」他說是這麼說,臉上卻一點介意的神態都沒有,反而很樂似的。
「東撞——天呀……」
「我沒騙你,你摸摸看!都腫個大包了。」拉著她的小手捂上他的頭。
真的腫起來了。
「對不起喔!」她愧疚的撫著他的包包,突然又想起事情嚴重了,急忙又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嗯……我想想,大約是在你說自己是壞女人,會被丟雞蛋時醒的,我覺得你不像呀,放心吧!不會被丟雞蛋的啦,」他大方的安慰她。
「天哪……」扯著他的衣襟,她絕望的閉上眼。這意味著他什麼都聽見了,這下子她想不搬家都不行了。
他好笑的俯身啄了她的鼻尖、紅唇兩口,令她倏地僵硬了嬌軀,連忙奮力推拒著他。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怎樣?」他皮皮的笑問,很想再吻上去。
「起來啦!」她又捶著他的胸膛。嗚——她是罪惡的淵藪!被他吻了居然還竊喜不已,她快要愧疚至死了。
「不要!喂,我剛剛聽了半天就是沒弄懂,你為什麼這麼抗拒喜歡上我呢?」他側身一手支著頰,一手撫著她紅通通的小臉蛋,好奇的問道。
「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她皺著臉蛋求道。和他貼在一起,她很難抗拒早已淪陷的芳心。
「不行!你要先給我個滿意的答案,不然就讓我抱個過癮。」想起她之前的逃避,他懲罰地捏捏她的鼻子。
「別這樣啦!」她努力掙扎著,想逃離他火熱的身軀。他怎麼可以這麼自在的和她親暱擁抱呢?譚姊呢?他把她擺到哪裡了?
「先告訴我,為什麼?我有什麼不好?讓你這麼不想喜歡上我?」他這麼出色、這麼多人覬覦,喜歡上他,放鞭炮慶祝都來不及了,他才不信喜歡上他的人會痛苦呢!
「我才沒有喜歡你!」她尖叫出聲。
說破了,她就真的不能再留下來了,嗚——她不要啦!
「是誰說不可以再執迷不悟,我再帥也只是室友,為了怕自己變野獸只能躲著我,是誰——」他的記憶可好了,她剛剛的熱情表白,他可以原封不動的送還給她。
「別說了,那是——」她揪著他的衣襟,紅著眼眶急得快哭了。
「別告訴我,你說的是某個前室友,我不會相信的。」
雖然心疼她的難過,但他今天一定要聽見她的真心告白,不過他拷問歸拷問,還是溫柔的送上輕輕一吻,安慰她的眼淚。
「你怎麼可以這樣毫不在乎的抱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親熱呢?」她怨懟的捶了他一拳。她變壞女人,他要負很大的責任,老是這樣勾引她。
「別的女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抱別的女人了?又和哪個女人親熱了?」他氣急敗壞的吼道。她居然懷疑他偷腥?
〔我說的是我,你怎麼可以抱我?她呢?她怎麼辦?」她咬著下唇,堅持不肯讓淚珠滑落。
「誰呀?」難不成她有妄想症?以為自己成了第三者?別鬧了好不?
「譚姊呀!你明明是她的人,你怎麼可以對不起她?」她哭喊出聲。
強烈的自我厭惡,再加上看到他的不思悔改,她氣得手腳並用的將他踹下床去,翻身跪在床上哭。
「你說什麼?」跌坐在地的何允沖驚愕地瞪著她,他沒聽錯吧?
「我錯了不應該,你更不該對不起她,我求求你別再錯下去了,回到譚姊身邊,好好向她認錯吧!她人這麼好,一定會原諒你的,你們重新開始吧!我明天就搬走,不會再介入你們的生命之中。」
她兩手摀住臉龐啜泣個不停,她早該在陷進去那一刻就這麼做的。
「白皓菱你給我說清楚,你說我是譚蓮的什麼?」他跳起來瞪著她,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女人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呀?
「你和譚姊的關係還用得著我說嗎?」她的情緒早就潰堤了,滿心的委屈。為何要讓她遇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