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說你?」瞧她一臉嗟歎樣,楚御英眉一飆,竟然道:「那我教你怎麼樣?」
「你教我?!」她很意外地問:「你也會武功?」
「略有涉獵,」楚御謙虛道。
「哦!」她撓撓頸後想了想,「可是……這比試規定要以自家武學為主,你教我的可派不上用場。」
「嗯,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教你左家武功。」
「你也會我們左家武功?」這下子憫兒更驚訝了。
「在下懂得些許皮毛。」
「你怎麼會呢?」爹曾說過,左家武學不外傳呀。
「是你教我的。」他本是不懂,可是剛剛在看過她舞弄的幾招後,他已經記得所有招數。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尖。
「好了,別問太多,如果你想贏得『掌門人』的頭銜,不想讓你爹失望的話,從現在起就得努力點了。」他說著,便拿過她手中劍。「雖然你在招式上都沒問題,但是力道太小,仔細看著,是該從丹田施力。」說著,楚御便在她面前比畫起來。
憫兒張大眸子看著他那如行雲流水般的流暢動作,從頭到尾一氣呵成,連一絲滯礙都沒有。
在她印象中,爹爹在耍劍時也是這般,往往一個閃眼就武完了,可她卻連一招都吸收不了。
「哇……好厲害、好厲害!」憫兒不敢相信地拍手叫好。
「看清楚沒?使劍不是光靠手臂的力量,否則會很吃力。」他把劍遞給她。
憫兒拿著劍,依舊覺得好沉重,「你說從哪兒施力?」
「丹田。」
「哦,我試試。」憫兒深提口氣,緩緩將丹田的氣往上移,接著舉起手,頓覺劍的重量真的減輕不少。
她眸子倏然大睜。「真的耶,它變輕了!你看好,我再使一次。」
接著,她便騰空而起,卻在半空中一個轉身,丹田之氣接不上來,整個人就這麼栽了下來!
「小心——」楚御長臂一伸,穩穩地接住她。
「啊!」憫兒摀住臉,落在他懷裡後,整張小臉漲得更紅了。
「練功別太急,你已經有進步了。」他魅惑一笑。
憫兒趕緊站起來,露出小女兒般的羞赧神情,「我知道了,剛剛我的確急了點,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下午見。」再望了他一眼後,憫兒便快步朝家的方向直奔而去。
楚御望著她那嬌小的倩影,不禁又想起她剛才那副窘迫的神情,嘴角勾勒的笑容也更深了。
如果計畫能夠奏效,他應該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左家,查出殺害師父的兇手……
第二章
邂逅——
午後邂逅,凝結心間。
是你進駐了,還是我遺落芳心?
幽幽緲緲、惶惶然然,心惦你來或不來;
怔怔忡忡、憔憔悴悴,細數枯葉待早春。
你,知否?知否?
相依時光,動情時刻。
是我迷失了,還是你蓄意挑逗?
三心兩意、兩意三心,君不見我心倉皇;
來來去去、走走停停,何時再見你蹤跡。
我,去否?去否?
「來,這招不是這麼著,劍柄也不該這麼拿。」經過楚御數天的教導,憫兒已有很大的進步。
再加上和他愈來愈熟識,她對他的好感也日益加深了。有時他在指導她劍法時,她注意的不是她該注意的招式與動作,而是他深邃性格的側臉,和他低沉磁性的柔魅嗓音。
「試試看,嗯?」
「哦。」憫兒拿過劍,卻因為剛剛根本沒聽進耳裡,又拿錯了。
「你很不專心喔!」他笑了笑,「該這樣才對。」
他有耐性地再跟她說了一遍,憫兒這回不敢再掉以輕心,非常仔細聽過後,便依他所說要了一次劍給他看。
「嗯……很棒,進步多了。」他撇嘴一笑。
「還不是因為我有一位好師父嗎?」憫兒開心地奔到他面前,那青春笑靨又一次撞進他心間。
楚御隨即搖搖頭,告訴自己,他接近她是為查明殺害師父的兇手,絕不是為了兒女私情。
「那你就是我徒兒羅?」楚御輕笑道。
「人家只是比喻,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兒呢!」當徒兒就得敬重師父,那關係會變得多生疏呀!
「那就做你的臨時師父吧!否則你老是分心怎麼行?」望著她汗濕的臉蛋,他又道:「你也累了,歇會兒吧!」
「嗯。」她趕緊坐下,然後從賀彩霞為她準備的點心籃內取出一盤食物,「給你吃。」
「這是你姨娘為你準備的,我若吃了,你吃什麼?」楚御搖搖頭。
「姨總以為我會餓死,給我準備好多吃的,我哪吃得完呀!快吃。」憫兒將盤子遞給他。
他接過手,看了眼那籃子,裡頭果真很豐盛,「你姨娘很疼你?」
「她疼我,也管我管得緊呢!」她輕吐了下舌頭。
「你平時的食量很驚人羅?」楚御眉心微蹙,像是在深思。
「驚人!」她搖搖頭,「才不呢!人家一向吃不多。」
吃不多?!
楚御斂下眼,心忖:既然她吃不多,她姨娘又何必準備這麼多東西,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多,莫非——
「她知道我的存在嗎?」
「我怎麼可能讓她知道呢?」她毫不造作地大口吞下一個燒賣。
他也拿起吃了口,「今天不能吃完,要剩多點回去。」
「為什麼?」憫兒尚不明白何謂「心機」。
「聽我的就沒錯。」回過臉,他正好瞧見一朵黃花落在她肩後烏亮如綢的秀髮上。
他忍不住伸手輕撥那黃花,恰巧一瓣落在她唇上,憫兒一抬頭,與他的眸光相對,登時兩人同時一震。
憫兒雙腮瞬間覆上兩片紅雲,說話不禁結巴起來,「楚……楚御,如果我比試過後,我們還會見面嗎?」
「你願意和我見面嗎?」他蜷起嘴角,深刻且醒目的五官背後藏著一抹她所預料不到的深沉。
「當然願意,那你呢?」
「傻瓜,我說過我們是朋友。」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與她對視的眸光脈脈含情。
「嗯,一輩子的朋友嗎?」她的大眼內閃著一道光影。
一輩子?!
他的表情閃過一抹黯影,想問她一輩子究竟有多長?
「沒錯,是一輩子的朋友。」雖知不可能,不過,現在他的任務就是該逗她開心,他不介意說一次謊話。
「真的?!楚御,你真好!」她開心的往他懷裡偎進,天真的她並不在意什麼「男女之別」,因為,她知道他的一輩子對她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倘若她未奪下掌門之位,比試過後就沒藉口再往後山跑了。
「因為我是真心想幫你。」他揉著她的小腦袋,鐵般的手圈住她的腰,熱唇貼著她的額頭說。
「可我不懂,你為何那麼在意我能不能當上掌門人呢?」瞧她,又表現出機敏的心智,往往一個出其不意的問句總會讓他語塞!
「你真傻,若你當上掌門,我們就不用偷偷摸摸見面了呀!」楚御回應道。
「說的也是,所以我好擔心哦!」她可愛的眉兒突地一皺。
「別擔心,只要盡力,我想你定能達成所願。」說時,他還不忘攬緊她的身子,指尖有意無意地在她腰間輕捻。
憫兒先是顫了下,接著竟無法控制地笑出聲,「呵……好癢,你別撓我呀!」
「據說怕癢的人會疼愛另一半,所以我想,將來你若成為人妻,一定會是個好妻子。」楚御微瞇起雙眸,直瞅著她那淘氣的笑容,
「真的呀?」
憫兒迅速轉過身,眼底劃過好奇,「那你呢?」
「我?!」楚御眉頭一皺,心底的擔憂才冒出頭,就見她嬌小的身子撲向他,一雙小手直在他身上胡亂摸索。
「憫兒,你這是——」老天,她這哪是撓癢,根本就是把他當麵團捏。
最後他沒轍的抓住她的小手,「別鬧了!」
她抿起小嘴,皺起眉頭,眼底竟醞釀出了淚水,「原來……原來你將來不會愛你妻子呀!」
「我!」他一愣。
「你根本不怕癢,還抓疼了我的手,不管……你怎麼可以不愛你的妻子!」她愈想愈傷心,「你怎能不愛呢?我——哇——」
說著,她竟往他身上一撲,兩人就這麼倒臥在地上,唇瓣貼在一塊兒。
「呃——」憫兒想起身,可被他的大手牢牢錮住腰身,這股彷似被雷殛的感覺竟讓她動彈不得!
跟著,他居然加重嘴上的力道,讓憫兒嚇得身子一僵,只能張大眸感覺他的舌頭在她嘴裡搔弄著。
老天,他在幹嘛?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蓄意往我身上倒,要的不就是這個嗎?」他的嗓音低啞,滿是誘惑的迷藥,正迷亂著她的心。
「我要?」她要什麼?
「別裝了。」他撇嘴笑了笑,指尖輕劃過她敏感的頸部,讓她的身子產生一陣酥麻。
「別,好癢。」她推開他,趕緊坐了起來,就連身子也發燙了。
他撇嘴一笑,「怎麼了?打退堂鼓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半紅著臉兒,急著想起身。
「真不懂?假不懂?」他捧住她的腦袋,額頭抵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