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斐小姐?」前原直人輕聲喚回了她。
「嗯?」她一凝神,尷尬地望著他。坐在前原直人面前,她居然能因為想起津山隆景而失神。
他溫柔地笑問:「我剛才說的事,你同意嗎?」
「嗯。」她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因為他實在是太誠懇了。
再說,這時候的她確實很需要一個不錯的對象來幫助她忘記那個不該想的男人。
前原直人是水,津山隆景是火,她想,她總可以用水來澆熄那把熊熊的烈焰吧。
第四章
佑希與前原直人正在交往的事情,很快地就在俱樂部裡傳開了,而這件事當然也逃不過隆景所布下的眼線。
當他知道佑希真如她那日所說的與前原直人交往之後,他的情緒就一直處在某種無以名狀的低潮之中。
她在跟他宣戰,她在向他耀武揚威,她就是要他知道:她甲斐佑希是個說得到做得到的女人。
他原本以為他可以慢慢地來、慢慢地將她引導進他所設下的報復陷阱當中,但她與前原宜人的交往卻激得他莫名焦躁。
她是他的囊中之物,她的未來及幸福應該是掌握在他手裡的。當他要她哭,她就得哭;他要她笑,就算她笑不出來也得強顏歡笑!
他不允許任何人的介入,尤其是一個像前原直人那般與他旗鼓相當的男人。
他絕不容許前原直人的加人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他還沒讓她嘗到當年瞳所嘗到的痛苦哩!
「我得到消息說,佐伯力也想對甲斐佑希展開報復……」柿澤將他所得知的消息向隆景報告著。
「噢?」隆景輕輕摩挲著他平整的下巴,唇邊是一抹深沉的冷笑。「看來恨她的人還真不少。」
「柿澤,」他轉頭平靜地看著柿澤,「這件事,我要你出面……」
柿澤頓了頓,「是什麼事?」
「我要你替我在佐伯力也的手底下將她救回來。」他說,「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介入。」
柿澤瞭然地點頭,「我知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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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3點多,佑希略帶醉意地步出一家位於青山的Pub。
她搖搖晃晃地走向她停在對面巷子裡的小跑車,對週遭的事物一點警覺心也沒有。
才剛拿出車鑰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在她身後響起。
「甲斐佑希。」突然,佐伯力也的聲音冷冷地傳進她耳朵裡。
她一回頭,竟發現住伯力也帶著三四個男人將巷子口給圍堵住。
「是你?」她眉梢一挑,挑釁地,「你搬一堆幫手來幹嘛?」
佐伯力也哼地一笑,「你再繼續尖牙利嘴吧!待會兒我會叫你欲哭無淚。」
「啐!」她輕啐一聲,像是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似的。
「甲斐佑希,我在你身上也投資了不少,你總該讓我拿回一些什麼吧?」說著,他逼近了她。
她秀眉橫豎,「你當我是搞援交的高校生啊?」她語帶嘲謔地,「是你自己想擺闊,怪得了誰?」
「你說什麼?」他怒著她。
「我說你是個沒出息的東西!」因為喝了酒,她的火氣比平時還沖。「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不幹不脆的男人。」話落,她轉身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
佐伯力也將她扯了回來,怒不可遏地,「你上次在俱樂部那麼損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她頓了一下,恍然想起上次的事。「哼!」她低聲地冷笑著,「你幹嘛這麼生氣?是不是我說中了你的『傷心處』?」說著,她又是一陣笑地。
「你!」佐伯力也狠狠地握住她的手腕,陰陰地笑道:「你別得意,要是你嫌我一個人不夠『勁』,這兒還有這麼多人,夠你蝕骨銷魂的了。」
佑希一甩臂,怒斥:「下流東西!」
「我下流?」他陰陰冷笑著:「你還不是淫娃一個?」說完,他向其他男人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男人慢慢地向她逼近,個個都一副餓虎撲羊的模樣。
佑希轉身朝巷子裡跑,但因為腳步不穩,很快就被逮住。「放開我!」她奮力掙扎著,卻不敵他們幾人的鉗制。
「按住她!」佐伯力也命令著其他幾人,然後開始動手鬆開褲頭。
雖然喝醉了,佑希也沒糊里糊塗到不知道他們要對她做什麼。「強暴」這個字眼在一瞬間駭人地鑽進她的腦袋之中……
「佐伯力也,你敢……」她驚懼又憤恨地瞪著他。
他笑著拿起斜背在肩頭上的攝影機,「我有什麼不敢?我還要把你浪蕩的樣子拍下來呢!」說著,他唇邊揚起一抹復仇似的笑意,「你說,要是前原直人看見這卷精彩的錄像帶,還會不會跟你交往?」
「你無恥!」她奮力揮動著手腳,怎麼都不肯屈服。
因為她不斷地大叫,其中一人突然取出預藏的「哥羅芳」手巾,猛地摀住了她的口鼻。
她跳了幾下,只一會兒就昏迷過去。
「你幹嘛把她弄昏?」佐伯力也質問著:「我就是要她會動會叫才逼真啊!你這個笨蛋!」
「可是她一直動一直叫嘛!」那人一臉無辜地。
「算了,」佐伯力也皺起眉頭,「趕快上了她吧!」話罷,他扯下褲頭,並動手解著佑希的皮質長褲。
「幹什麼,你們!」突然,一聲威嚴的低喝自他們身後傳來,嚇的幾人的心臟幾乎都漏跳了一拍。
回過頭,在他們身後站了三個狀似流氓的男人,他們不太好惹的模樣叫佐伯力也一干人有點驚顫。
「幾個大男人做這種事,真難看。」開口的是受津山隆景之托而出面的柿澤。
「關你什麼事?」佐伯力也死要面子地反問。
「這裡是我的地盤,所有的事都歸我管。」他說。
柿澤表面上是私家偵探社的社長,實際上卻也是個響噹噹的角頭大哥。
佐伯扣上褲頭,「我們走!」他一喝,其他幾人立即架起了昏迷的佑希。
「把她留下。」柿澤以命令的口氣說著。
「什麼?她是……」佐伯還想再說,但卻被柿澤那駭人的「兄弟」眼神給瞪得不敢出聲。
佐伯力也示意其他同夥將佑希放下,而那幾人也乖乖地照做,將佑希擱在牆角後,一干人這才悻悻然地離去。
待佐伯力也一行人離開,幽黑的巷弄底倏地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把她的車藏起來。」黑暗中,津山隆景低啞的嗓音幽幽地傳來,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魔咒般。
柿澤撇唇一笑,「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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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希在迷迷茫茫之中清醒過來,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恍惚中,她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啊!」她驚叫一聲,雙手也動了一下。這一動,她終於發現她的眼睛是被蒙起來的,就連她的雙手雙腿都被捆綁住了……
「救命呀!是誰?是誰?」她無助又惶惑地。
當她的感覺慢慢地回來時,她驚覺到自己被人以大字型的姿勢綁在床上,身上似乎蓋著條質料上等的薄被,而薄被下的她一絲不掛。
她又驚又羞地扭動著身軀,但怎麼也無法掙脫被綁得死緊的雙手雙腳。是佐伯力也,他居然對她做這麼過分的事?
不!她的第一次絕不給他這種男人!她……她不要讓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玷污了她的身體。
「放了我!放了我!」她大聲叫嚷,「你們要是敢碰我,我會叫你們身敗名裂!」
她不斷地扯動繩結,但只是讓她的手腕及腳腕平白多出幾道紅紅的勒痕罷了。
周圍聽不見一點聲息,她甚至不知道這裡究竟有沒有別人;她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怎麼會惹上佐伯力也這種人?
天呀!這次她是真的貞操不保了。
就在這間偌大的房間的一角,津山隆景正翹著二郎腿,沉默地坐在舒適的單人椅中。
他冷眼看著手腳被綁在床柱上的佑希,唇邊是一記冷絕的笑意。
他一聲不吭地望著她,看著她因害怕恐懼而驚惶大叫、看著她無助的掙扎、看著她終於落在他手裡。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而現在他等到了。接下來的日子,他要她嘗到當年瞳所經歷過的驚駭恐懼,他要她知道瞳是怎麼被逼得發瘋的。
對當年未經人事的瞳來說,強勢的侵略是一種痛苦的折磨;但對已有著男人閱歷的她,讓她想要卻要不到,應該才叫無情的報復吧?
想著,他緩緩地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幾口,他起身慢慢地走到床邊。
他沉下眼,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神情不安的佑希。她害怕的樣子真漂亮。
佑希似乎感覺到床邊有人,再度驚恐而憤怒地大叫,「放開我!」
一股熟悉的煙味突然鑽進她鼻息之中,叫她倏地啞然。「津山隆景?」不,她在想什麼?津山隆景不會在這裡,她……她是被佐伯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