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能把佑希交給別的男人,就算他還沒勇氣承認自己對她有所渴望,也不能讓其他男人碰了她,尤其是在這棟玫瑰別墅裡。
想著,他摁熄了煙,一陣風似的步出了他的書房。
☆☆☆☆☆☆☆☆☆☆ ☆☆☆☆☆☆☆☆☆☆
雖說已經有了相當的決心,當佑希站在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面前時,還是忍不住渾身發抖。
別說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有過經驗的女人也未必能保持鎮定。
上床必須是兩情相悅,絕不是這種因為某種目的而陪一個陌生男人的「上床」。
「Miss甲斐。」看見佑希站在門外,范思唇邊勾起了一抹躍躍欲試的笑意。
他一手將她拉進了房裡,並動手關上了門。
佑希腳下有點「打結」,而他也感覺到她的掙扎。過去隆景為他找的都是高級玩伴女郎,態度上落落大方,毫不忸怩,但佑希不是,她是個「說的比做的多」的處女,掙扎抵抗再所難免。
「別怕,我是個溫柔的男人。」范恩用簡單的日文說著,文法還有點錯誤。
佑希眉頭緊擰,唇片不斷地顫抖著。
「我……我……」因為范思一直緊拖著她的手,更叫她難以忍受。
范思皺起眉心,有點懊惱地盯著她,「你不是赤川先生叫來陪我的嗎?」
一提及赤川,佑希不覺又冷靜下來。這是赤川交代給她的「任務」,也是他對她的「懲罰」,是她自己說她什麼都願意做,是她自己說的。
她不能退縮,不能哭,不能說「不」。這一刻,她必須將自己當成一名「稱職」的玩伴女郎。
想著,她自動地坐到床上去。
范恩一笑,「Goodgirl。」他滿意地走過去,並將她輕輕地壓在床上。
佑希閉上雙眼,試著不去想當下所進行著的事。就當自己死了,就當自己毫無知覺,這種事,眼睛一閉、牙一咬就會過去的……
范恩解開她上衣的扣子,像覬覦著獵物的豹子般盯著她美麗的身體。低下頭,他欲親吻她的櫻唇,但她卻避開了。
范恩一笑,「我知道,這是你們的忌諱。」說著,他俯身輕吻著她如白玉般的頸項,「你真美!」
當他的唇落在她頸子上,她不覺板直了背脊,並全身僵硬地。
她明顯的顫抖引起了他的注意,「你真可愛。」說著的同時,他的手繼續解著她胸前的一排扣子。
她幾乎想哭叫出來,但她忍住了。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已經不是個處女,多希望得到她第一次的人是……是赤川隆景,她的……隆哥哥。
是的,隆哥哥,她記起來了,她就是那麼叫他的。
「隆哥哥……」她喃喃地,並強迫自己將現在壓在她身上的人當成是「他」。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緊張的敲門聲,而伴隨著敲門聲響起的是隆景焦急的叫聲。
☆☆☆☆☆☆☆☆☆☆ ☆☆☆☆☆☆☆☆☆☆
「范恩先生!范恩先生!」隆景顧不得禮貌,也顧不得是不是會得罪他的重要客戶,此刻的他只想將佑希「要」回來。
雖然覺得掃興,范恩還是暫時擱下了佑希,「赤川先生,有什麼事嗎?」
「Sorry。」隆景一見范恩開門,立刻就來個90度的鞠躬道歉。
范恩一怔,「怎麼了?」
隆景瞄了房裡一眼,看見了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佑希。「請把我的女人還給我,好嗎?」他以英文與范恩先生交涉著。
「你的女人?」范恩蹙起濃眉,一臉困惑地。
他點點頭,笑道:「事實上,我們之前吵了一架,所以……」
「所以你就故意叫她來陪我以處罰她?」范恩是標準的美國人性格,對這種事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反而還覺得有趣極了。
他—笑,「希望范恩先生你別介意。」說著,他又欠身道歉。
范恩哈哈大笑,爽朗地,「不會不會,雖然我對這位小姐很有『性趣』,但是絕不會動赤川先生你的女人。」
「范恩先生真是個爽快的人。」 隆景若有意指地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不過范恩先生請放心,明天我一定會帶你去找幾位漂亮的日本小姐。」
范恩聽完,滿意地大笑著,「ok!」他在隆景肩上一拍,「那麼,你今晚可要『努力』一點喲!」
隆景笑而未答腔,只是逕自地步入房裡,並走近了床邊。
見他突然進來,佑希驚愕地爬坐起來。「你……」其實剛才他和范恩的談話內容,她都聽見了,只不過她唸書時不太認真,只聽懂了一部分。
看見她胸前大敞,他一言不發地,似乎有點生氣。
他伸出手拉上了她的衣襟,然後倏地將她攔腰抱起。
「做……做什麼?」他的這種舉動比剛才范恩親她時更叫她驚恐。
他—笑,「別生氣了,寶貝。」這句話,他是講給范恩先生聽的。
佑希一怔,更是困惑了。他是哪根筋不對,居然叫她「寶貝」。
「赤……」她想發問,但隆景卻丟給她一個「閉嘴」的眼神。
他抱著她迅速地步出客房,臨走前,范恩先生還跟他交換了一個眼色。「別再吵架羅!」范恩先生低聲道。
他乾笑一下,轉身便離開了客房。
☆☆☆☆☆☆☆☆☆☆ ☆☆☆☆☆☆☆☆☆☆
隆景抱著佑希,一步步地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佑希偎在他懷中,一句話都沒問。剛從虎口下脫險的她還是餘悸猶存,所以能偎在他如此可靠寬闊的胸膛之中,對現在的她還真是一種幸福。
只是,他為什麼後悔了?為什麼甘願冒著得罪客戶的險將她帶出來?為什麼?
他為什麼對范思先生撒了那種謊?
她想他永遠不會知道當她聽見他說她是他的「女人」之時,她有多慶幸、有多欣然。
一進入房間,隆景便關上了房門,然後將她放了下來。
他瞪著還陶醉在幸福幻夢中的她,「你又在想什麼?」看她一臉陶然的樣子,他不覺一肚子火氣,難道說她還在回味范恩先生的撫摸或親吻?「你們做到什麼程度了?」
他這個問題直接露骨到令佑希有點震驚,「我……我們沒有……」
「沒有?」他懷疑地,「衣服全開了,還說沒有?」說著,他一手挑開她的衣襟。
她一震,連忙揪住了敞開的衣襟,滿臉通紅地望著他,「你……」
「你害臊?」雖然他衝動得將她從范恩先生手裡救出,但一想到她可能被范恩先生摸過親過,他就忍不住地以尖銳言語取代他的妒嫉。「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聽見他如此侮辱自己,佑希又氣又羞,但只要一想到她欠他的,便不自覺地將她滿腹的憤怒牢騷吞進肚子裡去。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既然要將她救出來.甚至為她撒謊,為什麼現在卻又要如此地羞辱她?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好強的性格讓她沒因此落下淚來,「我是個爛女人,那你呢?你為什麼要救我這個你看不起的爛女人?」她反問他。
隆景一怔,啞口無言地。
「噢,」她眉梢一挑,冷笑著:「我知道了,該不是你也想睡睡我這個一文不值的爛女人吧?」
「你!」他濃眉一皺,慍惱地瞪視著她,「你就這麼想陪男人睡覺?」他把她救了出來,而她居然一副「可惜」的模樣。
突然,她想起八重子今天所講的那一番話,「哼,我差點忘了你是不跟仇人的女兒上床的。」說著,她靠近了他,故作輕佻狀地,「所以說,你是不會碰我的,對不對?」
隆景眼底爬滿了憤怒的血絲,他覺得胸中隱隱激盪著一股怒潮,而且已經幾乎要潰堤而出。
當她接近他時,他的心臟怦怦地狂跳,他極力要壓抑的感情也幾乎收不住勢。
他一直在忍,而她卻不斷地激他、逼他、想把他推向瘋狂的懸崖。
看見他眼底複雜的情緒,佑希心頭不禁一震。那是什麼?那不是他對她的恨,不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貪婪,不是慾望的覬覦,而是一種純粹的愛,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愛。
難道他將她從范恩先生房裡帶出來,就是因為他對她還有感情?
驀地,她想起皮夾中的那張照片,照片中的他是那麼愛憐地攬著她、呵護著她;她想,也許在意外及不幸還未發生之前,他是喜歡她的。
如果當年的他曾那麼喜歡她,那現在呢?他是不是也還喜歡著她,所以才會捨不得將她推進其他男人的懷裡。
「你……真的恨我?」因為不知道他會給她什麼樣的回答,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他瞪大雙眼,「我當然恨你!」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陸范恩先生睡覺?這不是你報復我的好機會嗎?」她近乎質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