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他鼻子噴氣毫不猶豫的答。
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可能會喜歡那個女人。
「真的?」一抹喜悅俏悄爬上她的心頭。
「嗯。」他輕應。
「太好了!」她感覺一陣安心,便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小笨蛋。」他看著她無邪的睡臉,無聲的說著,然後在她的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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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連著趕了三天的路,雪鸚也吐了三天,等到了南和山的別苑,她整個人已經虛脫無力,只有靠著杜劍軒的扶持,才能勉強站立。
「小心!」他抱著她下馬車,眉心攢成死結。
這三天以來,她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甚至到最後連喝水都會吐,雖然他三番兩次想幫她找大夫來看,卻都被她勸阻。
可是她的情況,讓人非常無法放心。
「你,去找大夫過來!」他對著駕駛馬車的小廝說著。
「不用……」她想阻止,卻被他不滿的瞪了一眼。
「別多話。」
「可是……」
「閉嘴!」他裝出生氣的臉。
雪鸚只好吶吶的嚥下本來要出口的話。
正當他們要進屋之時,忽然又有輛馬車來到。
會是誰呢?杜劍軒疑惑的回頭一看,赫見從馬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
「軒哥--」葉佳琴嬌媚的聲音貫耳而來。
該死!她怎麼會跟來?杜劍軒正想開口詢問,她卻搶先一步說話。
「好漂亮的房子喔!軒哥,謝謝你邀我一起過來玩,我相信我跟小鸚妹妹一定會相處愉快的。」
小鸚妹妹?她這麼叫是什麼意思?
一股氣登時脹滿在雪鸚的胸口,她質問似的瞪著杜劍軒,要他解釋清楚。
「我--」杜劍軒宛如啞巴吃黃連,一時說不出苦。
葉佳琴趁機又開口說:「對了,差點忘記跟你說,南和山這邊的窯場也已經答應,要把接下來這幾批窯出產的木炭全部賣給我。」
「什麼?!」杜劍軒大為震驚。
可惡!她是從何得知,他有意從這裡買木炭回去?
「所以,我想我們的親事最好不要拖太久比較好。」她微微笑著,眼中狡詭的光芒乍現。
她早已打聽到他跟南和山這邊有所接觸,所以當她從杜母口中得知他不在家時,立刻就聯想到他可能往這邊過來。
「妳想怎麼樣?」杜劍軒沉聲問。
「我想先拿到聘禮。」她不懷好意的睇向雪鸚。
「什麼聘禮?」雪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寒玉!」
葉佳琴的話形同青天霹靂貫穿雪鸚的身子,讓她情不自禁的抖顫起來。
「劍軒……」她顫著嗓音叫喚。
他應該不會要她把寒玉讓出來當聘禮吧?
「把東西給她。」早已亂了心神的杜劍軒,正懊惱著自己低估了葉佳琴的能力,絲毫沒有注意到雪鸚的異狀。
「我不要!」雪鸚咬著下唇,倔強的抗拒。
「小鸚,聽話!」杜劍軒的心裡已經夠煩了,豈容她這時候再耍性子?
他不耐的嗓音、厲冷的眸子,在在刺痛了雪鸚的心。
「放我下來!」她努力忍著眶中的熱燙。
杜劍軒依言放她自己站著,雙手卻依舊扶著她的腰。
「我可以自己站。」雪鸚撥開他的手,低頭解開繫在腰間的錦囊。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把寒玉收藏在錦囊內,把它當成珍寶貼身攜帶,只因那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可是,現在他竟然無情的要她交出來,甚至把它當成給另一個女人的聘禮,這叫她情何以堪?
「拿去吧!」她將東西塞到葉佳琴的手上,轉身就往門外走,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小鸚,妳要去哪裡?」他這時才注意到她神色不對勁,試圖想拉回她。
「不用你管!」雪鸚奮力甩開他的手,卻因一時重心失穩而摔倒在地上。
「小鸚--」杜劍軒趕緊過去扶她,卻見她抱著肚子頻頻喊痛,下體滲出了紅色的血絲。
天!一種很糟的預感緊緊攫住他。
一旁的葉佳琴則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嘴角浮現出奸詐的笑。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真是天助她也!
第九章
流產了?!
杜劍軒心疼不已的望著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雪鸚。
該死!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他煩躁的抓抓頭,氣惱自己為何沒有早一點發現。
原來她會吐得這麼厲害,不是因為馬車的顛簸,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懷孕了。
等等……他狐疑的看向雪鸚,心想她該不會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要他去找大夫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沉重的喃問。
雪鸚沒有回答,眼角卻滲出一滴淚。
「妳醒了?」他眼尖看到她的淚。
她沒有睜開眼,因為不想再看到他。
「妳在生氣?」他又問。
她以沉默代替回答。
杜劍軒輕歎,全然不復平時的意氣風發。「我知道要妳拿出寒玉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她翻身背對著他,拒絕接受他的解釋。
「小鸚……」他感到一股沉沉的無力感,他甚至不敢告訴她孩子沒了。
氣氛僵持之際,葉佳琴沒有敲門,逕自走了進來。
「她醒了嗎?」
「出去!」杜劍軒冷聲趕人。
「生什麼氣嘛!又不是我害她流產的。」她無辜的說。
「妳說什麼?!」雪鸚緊張的坐起身看她。
「妳給我出去!」杜劍軒揚高聲調,眼神十分嚇人。
「你這麼凶幹麼?我說的都是事實啊!」她絲毫沒有懼色。
「妳--」
「孩子沒了?」雪鸚表情呆滯的喃問。
「小鸚,妳放心!」杜劍軒緊張的擁著她,安慰道:「這次沒了,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
「不可能了!」雪鸚不住的搖頭。
她已經沒有時間了,一年的期限眼看著就要到,可是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孩子,沒了;娘的玉珮,下落不明;他送的禮物,成了人家的聘禮,她現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條命而已。
「妳胡說什麼?」杜劍軒焦急的瞪著她。「什麼叫做不可能?」
「我累了。」雪鸚閉上眼,虛軟的癱在他的懷中。
對他,不是不氣惱,只是她真的沒有力氣再去跟他爭執。
隨他吧!反正過幾天,等她身子好一點之後,就要回去女兒國了,她不想連自己這條命也賠進去。
「小鸚……」杜劍軒不滿的瞪著她,卻不敢太過用力搖晃她的身子,怕對她造成二度傷害。
「看情形,她好像已經對你死心了。」葉佳琴有些幸災樂禍。
「滾出去!」他不再對她假以辭色。
「別生氣嘛,她不幫你生孩子,我可以幫你生啊。」她柔媚的想靠近他。
杜劍軒卻像只發狂的猛獸,突然朝她怒吼一聲,「滾!」
葉佳琴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心知此時最好暫時避開一下,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好,我走就是了,不過你可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滾!」杜劍軒再度怒吼。
去他的什麼鬼約定!他一不是聖人,二不是當官者,沒事關心那些小老百姓有沒有木炭可用幹麼?
此時此刻,他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答應過她,只可惜為時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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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葉佳琴在花園叫住杜劍軒。
「嗯?」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她咬牙切齒的問。
自從雪鸚流產那天開始,他就對她視若無睹,完全當她這個人不存在。
「有嗎?」他挑眉。
「你不想要那些木炭了?」
「想。」
「那你怎麼還敢這樣對我?」她怒火沸騰。
「我怎麼對妳了?」他冷笑一聲,「妳要我娶妳,我答應了。妳要寒玉當聘禮,我也給妳了。妳要求的條件,我都已經做到了,不是嗎?」
「可是……」
「接下來該是妳履行承諾的時候了。」他語氣平板地打斷她的話。
「你這樣對我,還想要我履行承諾?你休想!」葉佳琴話語剛落,寒芒懾人的利劍瞬間逼頸而來。
「做人千萬別做得太絕,否則……」杜劍軒冷冷掃視她絕美的容顏,沒有一絲一毫的戀慕,有的只是濃濃的厭惡。
「你有那個膽嗎?」她雖有三分懼意,卻仍強撐著。
「妳可以試試看。」他恐怖冷笑。
葉佳琴縱然有天大的膽子,此時也不敢再輕捋虎鬚。
「有話好說,用不著動刀動劍吧!」
他咻咻雨聲削斷她兩旁的鬢髮,並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劍已入鞘。
「你--」她氣憤難忍,卻不敢再造次。
因為她很清楚,他此舉意在警告,說明他是玩真的。
杜劍軒勾起唇角冷笑,像是十分滿意她的反應。
就在這個時候,雪鸚的房內突然傳出碰撞的聲響,杜劍軒聽了,臉色大變,不假思索的立刻衝過去。
「你愛上她了?」葉佳琴追在他的後頭問。
如果是,那麼她真的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