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叫我布袱。」
「布袱,我覺得……身體很熱,心跳好像也越來越快了。」
「我也是。」牛布袱低嘎的說著,他吻著她香軟的唇、她的頸子,氣息也很紊亂。
「為什麼呢?」她輕喘著,半瞇的星眸裡有些迷亂,尤其是感受到牛布袱那溫熱的唇往她的胸脯吻落時,身體更不由自主的靠向他。
「這是正常的反應。」牛布袱勉強擠出這幾個字,在情慾高張、理智漸失的當下,哪還有心思去扯那些理論!一定是他表現得不夠好,才讓她還有餘力思考。
「這種反應好奇怪,像是生了病一樣,唔……」
為了阻止楊壽秋再問一些殺風景的問題,他堵住她的唇身深吸吮著,他要吻得她無暇再發問。
然而他的手也沒閒著,溫熱的大手在她的嬌軀上遊走,在她敏感處輕撫、揉捏。
他身下的楊壽秋完全沉浸於情慾之中,情不自禁的嬌喘呻吟。
窗欞外刮進一陣不疾不徐的微風,吹熄了紅燭上的燭火,卻吹不熄床上那對人兒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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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際露出魚肚白。
曙光逐漸照入幽暗的屋內,刺眼的陽光逼得床上的人兒睡意漸消。
楊壽秋悠悠轉醒,她感覺身子有點酸疼。
她奮力睜開雙眸,印入眼簾中的牛布袱,提醒著她已為人妻的事實。
「相公,你已經起來啦?」尚未完全清醒的楊壽秋含糊的說著。
牛布袱已經盡量小心,不希望驚醒她,卻還是將她吵醒了希望昨晚沒把她累著。
「我習慣早起,娘子你可以多睡一下。」
「哦!」睡眼惺忪的她應了一聲後,又沉沉睡去。
他很想再陪她多睡一會兒,可是已和人約好談生意;不過,一大早就能欣賞到她可愛的睡顏,牛布袱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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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楊壽秋再次轉醒時,已近晌午。
「呵,睡得好飽。」
她伸了個懶腰,見外頭日正當中,原來她已經睡那麼久了。
她簡單的為自己整理儀容後就出了喜房,她急著想見見她的兒子,聽說兒子從小就沒了娘,他一定會很期待有個娘。
牛家雖然比楊家還大,可是人好像很少,她走了大半天二沒見到半個人影。
「夫人!」年過半百、慈眉善目的王同定喚住楊壽秋。
「老伯,你是牛家的什麼人啊?」
「哎呀,真是的!瞧我都忘了要介紹自個兒。」王同定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雖然認得夫人,可是夫人卻不認得他。「老奴名喚王同定,是牛家的總管,大家都稱我為王總管。」
「有什麼事嗎?」她還得去找兒子呢!
「夫人嫁進牛家的第一天,我是來看看夫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夫人儘管吩咐。」
「應該沒什麼問題。」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就不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所以嫁來夫家後的生活起居她也能自個兒動手。
「老爺一向以儉持家,所以牛家的人口也很簡單,夫人可以到處逛逛,如果沒事的話,老奴要去忙了。」
楊壽秋突然想到王同定是總管,他應該知道她親愛的兒子在哪裡吧?
「我在找布兒,王總管知道布兒在哪裡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小少爺一定在牛家裡的某處玩耍。」一想起小少爺昨日想要鬧婚禮的行為,他還是得提醒夫人。「不過夫人,你可能要有心理準備,昨日小少爺還鬧脾氣地說他不需要後娘。」
哦……原來她那未謀面的兒子還沒見到她這後娘,就已經開始討厭她了。
「沒關係,我一定會把布兒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般對待。」楊壽秋一點也不在意,仍信心十足的笑著。
「希望小少爺能瞭解夫人的用心,那老奴就去忙別的事了。」王同定覺得這天真無邪的夫人很順眼,所以當初他才會極力促成她與老爺的親事,相信她一定會待小少爺如同親生兒子一般。
見王同定離去,她便展開尋子之旅了。
第三章
楊壽秋漫無目的地在牛家裡閒晃著。
她剛才經過廚房聞到香味,這才想到自個兒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吃任何東西,於是就同廚娘一塊用午膳,等吃飽後才有力氣再尋找兒子。
兒子真的如同王總管所說的討厭她這個後娘嗎?否則怎會躲著不來見她呢?
兩名在掃落葉的僕役正在閒談。
他們仗著牛家裡也沒別的人,因此交談之間也沒將聲音放小,所以碰巧經過的楊壽秋就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真的是會累死人,牛家只有我們兩個長工和一個負責煮飯的廚娘,牛家大大小小的差事全要我們兩個人做,薪俸也只給兩人份,難怪外頭的人都說咱們家老爺是牛吝嗇。」
另一名僕役也接話:「就因為如此,咱們家老爺的人緣奇差。就拿昨日來說吧,老爺娶了新夫人,雖然外頭看起來是擠滿了人;但實際上,看熱鬧的人居多,上門來喝喜酒的人少得可憐。」
「我們怎麼跟人家比?另一頭打著只要在星河客棧用食就完全免費,因此各家星河客棧可說是盛況空前、一位難求啊!相較之下,咱們牛家只席開三桌,而且人數還湊不齊呢!」
「可不是嗎?要是人來得太多,我們兩個早就忙死了,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大吃一頓呢?」
「對了!聽說已逝的夫人在生下少爺沒多久後就死了,那時我還未到牛家當長工,但外頭的人都說是老爺捨不得花錢抓好的藥,才導致夫人病情惡化,真的是這樣嗎?」
「那時,夫人生下小少爺之後,因為身子虛弱,沒多久就過世了;至於老爺有沒有捨不得花這種錢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外人會這樣說也不足為奇,誰教老爺在人們眼中是個吝嗇鬼。」
由於牛布袱為人吝嗇,人們常常穿鑿附會,給予不好的風評。
楊壽秋在尚未嫁進牛家時就聽別人說過,她的夫婿是吝嗇鬼,現在聽到僕役們的這些話更印證了這個事實。
可是,昨日相公給她的感覺並不像外傳的那樣,也許是楊家與牛家的差別不大,所以她頗能適應這兒的生活作息。
在她看來,世人的評價是因人的階級而異,像她那為官的爹,認真地為百姓做事,從不鋪張浪費,就被稱為勤儉愛民;而她的相公是商人,也讓很多人能求得溫飽,只不過為人勤儉了點,就被稱作小氣吝嗇。
算了!那些都無關緊要,她不是要尋找兒子嗎?怎麼在這裡聽人說些流言蜚語,還是趕緊去找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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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兒,你在哪理啊?」楊壽秋沿途高聲呼喊著:「小布布!快來見你的娘啊,小布布——」
楊壽秋決定改用喊叫的方式,看牛布平會不會自動現身。
原本牛布平正在踢鍵子,本來是踢得中的,一聽到如此奇怪的叫聲,害他一個不注意,不但沒踢著鍵子,還砸到頭。
吵死了!是誰把他的名字叫得那度奇怪?
為了不讓來人要現,牛布平迅速地躲在一旁的小樹後面,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眼前經過的是一個沒見過面的大姐姐,她怎會稱是他的娘,難道……她就是他的後娘?
哼!什麼後娘,他才不承認。
沒想到他沒去找她,她卻自己送上門來,好!看他的厲害。
牛布平從懷中拿出彈弓,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在瞄準之後小手一鬆——
「哎喲,是誰?是誰暗算我?」突然被小石子擊中,楊壽秋揉著發疼的俏臀驚叫著。
射偏了?本來是要打她的小腿的。
她很快地轉過身,凶狠的喝道:「我已經看到你了,快給我出來!」其實她什麼也沒看到,只不過用心理戰術,想讓對方自動現形。
出來就出來,誰怕誰!
牛布平以為自己已被發現,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從小樹叢後走了出來。
「小布布!」
楊壽秋一見久尋不著的兒子就在她眼前,立刻興奮的跑過去,先前的疼痛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就是我的兒子小布布啊!」楊壽秋輕易的抱起他的小身子,不顧他的反抗,親暱地磨蹭他的面頰。
這就是有兒子的感覺,小身子抱起來又輕又軟,可愛的臉龐也軟綿綿的。
牛布平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氣憤難當,叫他布兒就好,叫什麼小布布!還有這女人在興奮什麼?她還把臉貼著他的臉,噁心死了!
「你別亂叫,我叫布平,不叫小布布。」
「小布布,乖乖喔,不可以你啊你的亂叫,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娘,你要叫我娘,或者親愛的娘也行。」楊壽秋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