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耐情敵已經忍很久了,這個男人卻一點都沒有要把旁邊狐狸精清乾淨的打算,這讓她很火大,她的肚量可沒大到讓他享齊人之福。
「雅玲她……」
「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她對你的企圖!」
「其實雅玲她……」
他的話再次被打斷,「你把一個對你有企圖的女人放在身邊是什麼意思?全世界都知道,你還裝死,對她而言也不公平,如果你對她沒意思就快點跟她說清楚,如果有……」
他終於插得上話了, 「如果有,你要怎麼辦?」他笑問。
張宏諭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說到這裡來的,他只覺得臉頰漲紅也要堅持肅清情敵的她很可愛。
盧仁愛覺得他臉上的笑容真討厭,於是扯緊他的衣襟道:「那我吃虧一點,跟她排在一起,你挑一個。」
「我以為你會驕傲的掉頭離開,成全……」
「吱!成全?搶不嬴再說。」她沒說的是,如果他選了她,她就會負責讓他把王雅玲忘得乾乾淨淨!
她沒往下說,可是張宏諭已發現她跟中的凶光,他不禁失笑,似乎可以想像她腦中轉的不會是什麼和平的點子。
「放心。」他握住正揪住他衣襟的小手,眼神帶著笑意地望著她微帶妒意的臉龐,「兩個星期前我已經跟雅玲談清楚了,以後她只會當我是朋友。」
長痛不如短痛,他消極的態度的確是一種慢性毒藥,自私而令人心傷。
而雅玲似乎能夠接受,也像是早已預知他要說的是什麼,平靜得令人意外。
或許她是逞強的保留一點自尊,但安慰的話他說不出口,也不該說。
「朋友?」有點不滿意耶!盧仁愛擰起眉, 「那我呢?」
王雅玲淘汰出局不代表她就安全上壘,萬一他還是忘不了他的前未婚妻……
張宏諭望著她仰起的臉,目光移到她揪住自己的手,「小愛,你是要我現在給你答案?」
「呃……」她想啊!可是好害怕,萬一他的答案不是她喜歡的那一個,該怎麼辦?她現在沒有勇氣聽。「宏諭,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幹嗎吧?」
說她膽小好了,反正她就是不要在今天聽到答案。
「練習?」
「對,練習,免得到時候你被我爸摔得太難看。喝!」
盧仁愛招呼都不打一下,氣一沉、手勁一轉,打算先摔摔他好出氣。
第十章
「莉莉……我恨你,你騙我……」
溫暖的房內瀰漫著中藥貼布濃郁刺鼻的味道,平日生龍活虎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盧仁愛,此時正唉唉叫地趴在床上,對著來訪的好友慘叫。
張莉莉坐在地上,一臉無聊,「我騙你什麼?我有說過宏諭堂哥很肉腳嗎?」
是沒有。盧仁愛生著悶氣。
「而且盧爸說你根本只是幾處淤青而已,幹嗎貼得整個房間都是這個味道,給誰聞啊?」張莉莉說著,手在鼻子前揭了癌。
「我自己聞可不可以?」
「可以啊!反正是你的房間嘛!」張莉莉打了個呵欠。真無聊,她還以為小愛被堂哥摔成重傷了呢!她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堂哥怎麼可能把女人摔成重傷?就算是小愛先挑釁、先動手,宏諭堂哥也會知道下手輕重。
早知道就別來了,而且她猜小愛會這麼生氣的原因八成是——
「扮豬吃老虎的傢伙,我不甘心!」盧仁愛氣憤地槌著枕頭。
明明是她先出手的,為什麼反而被他一個過肩摔摔出去?!
「宏諭堂哥有說他功夫很不好嗎?」
「他明明說只有在警校時學過而已!」只在警校學過的人怎麼可能躲過她的攻擊且順勢還擊?張宏諭重創了她的自信心。
她學了二十年的柔道、空手道竟然輸給一個半路出家的人!
「哼!奸詐,先削弱我的警覺心,然後毫不留情的把我摔出去,這算什麼人民的保母啊?而且竟然沒來慰問我,可惡廠盧仁愛怒氣不減反增,隨手拿起一顆抱枕朝房門丟去,房門卻在這時被開啟。
「這是給我的禮物?」一隻大手接住那顆心型的抱枕。
「宏諭堂哥!」張莉莉見是他,歎了口大氣,「你終於來了。」
張宏諭走進房間, 「摔得很重嗎?昨天還好好的啊。」
他下手知道輕重,自問不可能會讓小愛傷得躺在床上起不來除了第一摔。
誰叫她來勢洶洶且突然,他來不及控制力道。
盧仁愛轉過頭,面向牆壁不語。
他用眼神詢問堂妹,得到的回答是聳肩,還有「別理她」的唇形。
「小愛?」
「奸人,我不跟你說話。」盧仁愛仍是氣呼呼的。
「既然如此,宏諭堂哥,我們回去吧!」張莉莉說著便起身,「反正她都不說話,留在這邊也沒事做。」
死小愛,以為每個人都跟她一樣,自由業啊。
「張莉莉,你站在誰那邊啊?」盧仁愛生氣地翻身坐起,瞪著好友。
「真理正義啊!」張莉莉拿起自己的包包, 「算了,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不當電燈泡啦!」
張宏諭出聲道:「沒關係,我馬上就要走了。」
他只是順路過來看看,想知道她為何中午沒到局裡找他一同用餐。
張莉莉看向聞言又繃起小臉的好友,突然覺得小愛也挺可憐的,於是說: 「宏諭堂哥,小愛是心裡受傷,因為她輸給了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掰掰。」
張莉莉關上門,順便把在外面偷聽的盧家兩兄弟趕下樓去。
張宏諭看見她還皺著臉不高興,便笑著走近她,「中午怎麼沒來?」
「知道我中午沒去卻到現在才來找我。」對,她小姐不高興的真正原因就是這個。
他在床沿坐下,「我有工作。」
「電話哩?」反正他就是不關心她啦!
聽到她這麼問,他想到中午的事不禁露出笑容。
「我中午本來是想打的——」
「是王雅玲妨礙你對不對?」盧仁愛立刻打斷他,臆測著。「還是小葉跟榮哥?阿國不會做這種事,陰沉的王董也不會無聊到去管你打電話給誰……」
「不是。」他打斷她的胡亂猜測。「我想到第一次打電話給你的事。」
那時候他心機重,對她有偏見,卻沒想到兩三句話就讓他改變原意。
盧仁愛跟著想起那時候的事,瞇眼道:「對,我也想起來了。」
這無聊傢伙,竟然耍她!
「你是不是常打0204尋求安慰?」她盯著他的臉看,危險的笑著,「感覺你很熟練呢!」
「這個……對了,害你沒領到工作的薪水。」他顧左右而言他。
「反正也沒多少。」她伸出雙手拉住他的衣服,「沒關係,我家有個廢物,我習慣了。」
張宏諭低頭看著她的手, 「你坐在床上,摔不倒我。」
盧仁愛送他一顆白眼,其實她本來想抱住他,不過為了怕嚇到他,才退而求其次的拉他衣服就好。
這個男人讓她愛得很辛苦耶!
「你真是笨蛋一枚!」
「我又哪裡惹你生氣了?」張宏諭倒覺得自己才辛苦,常讓她弄得七葷八素的。
瞪著他久久,她扁扁嘴後歎了一口氣,試探的往前傾倒在他懷裡,「那個……其實我沒事,只是心理不平衡而已。」
對她突來的舉動,張宏諭只是挑眉望著她的頭頂,並沒有推開她。
「我很耐摔。」她又道,真正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
她想說的是他究竟考慮好了沒有,接受她需要讓他考慮這麼久嗎?
還是他太好心,見她這麼積極主動,不忍心打擊她?
「我的心臟也很強。」她悶悶地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身強體壯,而且越挫越勇……不對,事情看得很開。」
「嗯。」她在做自我優點總介嗎?
她都暗示那麼多了,他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還有嗎?」張宏諭笑問。
盧仁愛倏地抬頭,狠狠的給了他一拳,趁他吃痛的時候拉下他撫著下巴的手,把他的手環在自己腰上。
「小愛?」他忍痛看著她莫名的舉動。
「還有就是,」她瞪著他,「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要給點面子,不要把我當毒蛇猛獸,碰都不碰一下。」
兩人互看著,久久之後,張宏諭的手主動攬住她,「像這樣?」
「如果你的笑容不要像在嘲笑會更好。」盧仁愛睜大眼,忍住臉紅的衝動,身體有點僵硬。
他無法不笑,「不要把我的笑容當嘲笑,這是男人佔到便宜的笑臉。」
「是嗎?」
「是。而且男人很會得寸進尺。」
她聞言瞄瞄自己所在的位置床上。
「這裡有床,而且我很主動,所以……你想做愛?」她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會不會一拳打昏他,或是配合他。
不過她總會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敢付諸於行動的話。
聽到她的話,張宏諭先是睜大眼,而後忍住大笑的衝動,但不太成功。
「小愛,男人不全是禽獸。」
「哦,會打0204的男人都差不多吧!」
敢情她還念念不忘他打過0204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