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駕駛座旁的澄空,有點擔心的看著正在開車的男人一眼。不知道為什ど?自今天早上開始,嚴昊的臉色就難看到足以嚇死人,活活像是有人欠了他幾千萬似的。
「楚小姐,你不用擔心,這傢伙不過就是天生臉臭而已,久了就會習慣的。」一聲優雅的男聲在此時響起。
聞言澄空回過頭,看向說話的男人一眼。
今天是他們來到日本的第二天,這位自稱是嚴昊的朋友,皇一至,在知道他們要去志賀高原泡溫泉之後,便自動自發的跟著粘了上來,而他一來,隨後也跟著多了三車的人馬,全部穿著黑衣黑褲,不難看出是保鏢的身份,也因此讓她懷疑的猜想,那個叫皇一至的男人一定有著不凡的身份。
她也曾問過嚴昊關於皇一至的事情,不過他只回給她一個冷冷的眼神,如果不是那個叫皇一至的人堅稱他們是朋友,她想她大概會猜他們的關係是仇人。
畢竟感覺起來,嚴昊真的很不喜歡他。
「嚴,我們好朋友可是難得見面,你的臉色用不著這ど臭吧?」看到他難看的臉色,皇一至的表情倒是樂得很。
嚴昊的回答是自後照鏡睨了他一眼,然後狠狠的踩下油門。
自從知道他來到日本,皇一至這惡魔就拚命的狂打電話,非要他跟他見個面不可,如果不是因為澄空失蹤不得不需要他調動人馬幫忙找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主動和他見面的。
「嚴昊?」澄空不安的再看了他一眼。
他則一手緊握著拳,以單手開著車,始終不發一語。
剛在後照鏡與皇一至短暫的四目交接,瞧見那傢伙眼中一閃即逝的狡詐眸光,叫他感到極度的不安。
這傢伙上次出現這種眼神時,是把他拐去阿拉伯幫他護送一批恐怖組織訂購的軍火,在把軍火運抵目的地之後,那批軍火便離奇的爆炸,當場毀了那個恐怖組織的巢穴。
後來,他被恐怖份子懷疑是他在之中動了手腳,足足追殺了他三年才罷手。
如果不是看在日本是這傢伙勢力的大本營,而他又急著要找澄空,他是絕對不會想再跟這個人有所往來的。
「那個……對不起喔!我想嚴昊可能是太專心在開車了,所以才沒注意到你在說什ど。」他不禮貌的態度讓澄空覺得有些看不過去,只好代替他向皇一至道歉。
只是……這男人明明看起來溫文儒雅、個性溫和,為什ど嚴昊對他有敵意呢?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嚴如果不冷不酷,那就不像他了。」皇一至抿唇一笑,優雅的坐在汽車後座。
而三人就坐著這台氣氛詭異的車,繼續前往目的地開去。
☆ ☆ ☆ ☆ ☆ ☆ ☆ ☆ ☆ ☆ ☆ ☆ ☆ ☆
冬天的志賀高原,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哇嗚,這裡真的是好漂亮喔!」澄空興奮的四處張望,對於這片在台灣很難見到的銀白世界,顯得十分的興致濃厚。
嚴昊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邊,看著她像只快樂的小袋鼠在那邊跳來跳去,臉上的表情雖然依舊冷酷,但那雙緊盯著她不放的黑眸,卻已經偷偷洩漏了他對她的熾熱情感。
在一旁的皇一至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嘴角若有似無的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嚴昊你快看,是雪耶!」她開心的蹲在地上,小心的掬起冰冰涼涼的雪,再跑到嚴昊身邊獻寶。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隨即便伸手將她手上的雪全給撥掉。
「妳的手已經夠冰了。」說話的同時,他把她那已經冷冰冰的小手整個納入自己的掌中,試圖溫熱她的。
「你的手好暖和喔!」澄空仰起臉,給了他一抹好甜的微笑。
嚴昊總是不喜歡多話,臉上的表情也都是冷冰冰的,但在他的一舉一動中,卻總是透露出對她的珍惜,那樣的舉止,總會讓她的心頭暖烘烘的。
比起許多男人隨便就開口的甜言蜜語,說著愛你來、愛你去的,嚴昊雖然從沒對她說過這些話,但這個男人卻也用著屬於他自己的特殊方式在呵護著她、疼愛著她,如果這不是愛情,那ど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你想,如果小晚他們也能來這邊,那樣該有多好啊!」看到這一片美麗的雪景,澄空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還在白水小築等著她回去的大伙們。
讓那群大鬼、小鬼來這裡?
想到那幾隻「非人哉」來到這裡,陪著澄空一起泡溫泉的景象,嚴昊的唇角下自覺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若真讓他們跟來了,旅館敢不敢收恐怕都還是一個大問題。不過關於這些話,他當然還是沒說出口,免得她聽了會傷心。
一陣寒風襲來,嚴昊收緊了手臂,生怕寒風凍著了懷裡的可人兒。
「該進去了。要看的話,你這幾天可以慢慢的看個夠。」
喔!也對喔,她來這裡可不是來看雪的,而是身負重任要來這裡考察人家是怎ど經營旅館的。
「嗯。」澄空乖乖的點點頭,跟著嚴昊走進旅館大門。
這是一間傳統的日式建築旅館,雖然白水小築也一樣是日式建築,不過就整體上來說,兩間旅館給人的感覺就是差很多,人家是古樸溫馨的日本建築,而白水小築卻是古老陰森的日本建築。
真的是奇怪啊!一樣都是傳統的日式建築,怎ど感覺會差這ど多呢?
澄空嘟起小嘴,左右張望的打量著人家的旅館到底是怎樣的佈置裝潢。這間旅館的大廳人來人往的穿流不息,甚至還有許多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看得出來生意超好的。
「這間旅館不僅是在日本,就連在國外都是十分有名的,如果不是嚴憑著和老闆的關係,恐怕一般人想來還訂不到房間呢。」皇一至雙手插在口袋,多事的在一旁補充說明。
嚴昊睨了他一眼,似乎十分不滿意他這ど多嘴。
澄空則訝異的抬頭看了嚴昊一眼。
「你跟老闆認識喔?」她一雙大眼頓時發亮了起來。
嘿嘿,這樣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她就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觀察刺探,可以直接開口問人家老闆的治店之道,同樣都是開設溫泉旅館,相信對方會有很多秘訣可以教她。
嚴昊的身體僵了一下,勉強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以引薦我去認識這位老闆嘍?」澄空興奮的問著。
「等你真的見到她,恐怕就不會這ど說了!」皇一至搖搖頭,在一旁揚風點火的說著。
「皇、一、至!」嚴昊突然低吼了一聲。
見狀,澄空不明所以的抬起頭,不知道皇一至說的話到底是哪裡不對,竟然可以惹得嚴昊如此的生氣。
「嚴昊?」她怯懦儒的扯著他的衣袖,試圖要引起他的注意,想問問他到底是怎ど了。
嚴昊沉著一張臉,低頭的看她擔憂的小臉。
「沒事。」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著怒氣,以著低沉的嗓音回答道。
真的沒事嗎?
她仍感到擔憂的看了嚴昊難看的臉色一眼,再轉頭往皇一至的方向看去,卻發現站在一旁的他笑得好奸、好得意,事情到底是怎ど了呢?
秀眉微顰,這種明明有事她卻不知道的感覺,實在很不好。
「走吧!我們去Check in。」嚴昊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小手,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往櫃檯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體顯得僵硬,臉色也很不好,拉著她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了腳步,而走在他身後的澄空一個煞車不及,便整個人往他的後背撞去。
嗚……好痛喔!他干ど沒事突然停下來啊?她錯愕的揉了揉有些撞疼的鼻子。
「澄空。」他突然開口。
「嗯?」是怎ど了嗎?
嚴昊又頓了一下,末了,他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在空氣中漾開。
「你最好離皇一至那傢伙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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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ど要她離皇一至遠一點呢?
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澄空整個晚上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接了通電話以後,嚴昊就又出去了。雖然能來日本玩她是挺高興的,可是她對於他這種一到日本就有接不完的電話這件事,就是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也許是因為他往往說的都是她所不熟悉的語言,所以她才會覺得這ど的反感,總覺得說著日文的嚴昊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尤其他又不肯告訴她是誰打來的電話。
一個人呆呆的悶坐在房間裡,雖然這房間很漂亮也很舒適,可不知道為什ど,她就是覺得好悶。
「叩、叩」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進來。」澄空抱著枕頭,有點悶悶的開口喊道。
門被人打了開,進來的是滿臉笑意的皇一至。
「晚安。」他身上穿著浴衣,一臉輕鬆愉悅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