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碧聰盯著身著粉色系娃娃裝、青春俏麗的妹妹看。
她和丈夫去加拿大市場考查了一個月,回來後,發現恩恩變得很奇怪,常把門從裡面反鎖,害她都進不來,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更奇怪的是,她屋裡變乾淨了,地板擦得光潔無比,有太陽的時候,陽台常曬著洗好的被單,爐上還常有熱騰騰的湯可以喝。
所以她很合理的懷疑,恩恩大概是懶透了,乾脆花錢請鐘點女傭來打掃兼煮飯,讓她可以盡情徜徉在她的記者探險世界裡,無後顧之憂。
「你的傭人都什麼時間來?」桑碧聰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這個鐘點傭人還真不錯,沒有打混摸魚,連小地方都打掃得清潔溜溜。
「什麼傭人?」桑協恩從冰箱取出一盅水果沙拉,拿出小碟子與姊姊分吃,那是章量親手做的,當然也是水晶給的獨家食譜。
她睨了妹妹一眼。「鐘點傭人啊。」這丫頭還想跟她裝傻,怕她借傭人啊?
「我哪請得起?」她笑嘻嘻的說:「要請也是你跟姊夫請,你們財大氣粗,請了傭人後,三不五時再借小女子用用,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那你的狗窩怎麼變得這麼乾淨清爽了?」桑碧聰不由得狐疑起來。
桑協恩笑著揚揚眉梢。「我轉性了不行?」
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有轉性的一天,她姊怎麼可能相信嘛?!
不過,說章量是鐘點傭人就太離譜了,他只不過偶爾看不過才替她打掃,又偶爾擔心她餓肚子餓著了寶寶,幫她熬一鍋她愛喝的湯而已,這樣還不算鐘點傭人啦。
「你老實說,你這裡最近是不是常有陌生男子出入?」
「誰告訴你的?」她慢條斯理吃著沙拉,沒有太大反應。
章量說,他曾在電梯裡遇過林聿璽和沈庭嫣,大概是他們打的小報告吧。
「你以為這棟公寓是我們姊妹倆的嗎?」桑碧聰白了她一眼。「很多人都看到了。」
桑協恩依然吃著沙拉,輕描淡寫的回道:「沒什麼啊,朋友來坐坐,正常啊,你也知道我朋友多,有時候他們沒地方去,我就收留他們一夜,或者大家高興就開個派對,值得大驚小怪嗎?」
桑碧聰沉默了下。
恩恩朋友多,這她是知道的,家裡有男性朋友出入,也確實沒什麼好大驚小怪,恩恩的朋友都滿正派的,她也都認識,沒什麼好擔心。
看來,面對古靈精怪的妹妹,她是問不出所以然來了。
「那麼,你跟聿璽打算怎麼辦?」思忖過後,她換了個話題。
桑協恩瞪大眼睛。
哇!不會吧?都分手幾百年了,現在還在問她跟前男友的事,這樣不會太晚了嗎?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腹部。她肚裡都有別人的骨肉了,跟林聿璽在一起,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姊,我跟他已經分手了,沒有任何打算可言。」
就算她想跟他有所「打算」,他恐怕也不願意了吧,誰要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
「聿璽和小嫣在交往,難道你都不會在意嗎?」
其實,在意的人是她跟丈夫,他們都希望這對小兒女能復合,大家親上加親,日後好照料。
「姊,你問那什麼話?」桑協恩感到啼笑皆非。「我們都已經分手好幾個月了,如果我介意,就好像離了婚的夫妻還在為對方另結新歡氣沖沖一樣可笑,你要我變那樣嗎?」
「但你姊夫說,聿璽還是對你不能忘情,他根本不想跟你分手。」
「那是他單方面的意願,跟我沒關係。」她吃完最後一口沙拉,起身倒牛奶喝。「再說,他不也接受別的女人了嗎?這樣還能說,他對我有多念念不忘嗎?」
桑碧聰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好吧,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我也不能勉強,畢竟那是你的幸福,男未婚、女未嫁,你有選擇的權利。」
桑協恩嫣然一笑。「謝謝姊!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
「你這丫頭。」桑碧聰拿她沒辦法的搖頭。「我跟你姊夫下個月要去新加坡拓展業務,成立芒果遊戲的子公司,這一去至少要半年以上,你姊夫放心不下你一個人留在台灣,叫我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要留在台灣。」她又快又堅定的說,還微微笑了笑。「台灣現在正是最舒服的季節,我才不要去新加坡曬大太陽,會曬黑。」
當然,這只不過是個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她姊姊很容易受到驚嚇,她怎麼可以讓姊姊看到她這個未婚妹妹的肚子大起來呢?這樣可是會嚇壞她的!
第九章
「什麼?那傢伙還想跟你復合?」
章量不以為然的挑高劍眉,對於沙發裡桑協恩輕聲細語捎來的訊息,不悅得很。
「欸。」她吃著補血的葡萄,心裡快樂得想唱歌。
她轉述與姊姊的對話,輕描淡寫的試探他的反應,結果讓她滿意極了。
「他想腳踏兩條船?」他惱火的邊洗碗邊問。
不知道有多小少次,進出這棟公寓時,他看過林聿璽和沈庭嫣親密挽手的模樣,那種曖昧的眼波流轉,很容易讓人猜到他們的關係匪淺。
有女朋友的男人,還內想他的恩恩,真是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她依舊嬌慵的回答,抓過一個靠墊,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影片。
她喜歡他這樣直接的在乎。
自從相識以來,他總是陪伴在她身邊,懷孕之後,他對她呵護更是無微不至,他以行動證明了他的心,他不是一個嘴上說關心,卻永遠都在忙自己事業的大男人。
現在的章量,跟她剛認識時的他,真的差很多。
他身上的刺和傲氣都收斂了,還把時間分配得剛剛好,工作的時候,他極有效率,下班以後的時間,全部留給她。
她不知道這樣的他,日後會不會改變,但她很滿意現狀,只希望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可以過到生產之後,有他幫忙養孩子,她可以再投入她喜歡的記者世界,尋找尖銳的題材,創造驚人的銷售,打破自己的紀錄……
「那麼你呢?你想做兩條船的其中一條嗎?」
章量在她天馬行空亂想之際已洗好了碗,來到她的面前,隨手抽掉她的靠墊,把自己的大腿給她枕。
他愛她,愛到可以把命給她,但他卻不瞭解她的心,只知道她仍然把他當哥兒們,還笨得以為他對她的照顧,全是衝著哥兒們的道義。
「你希望我做嗎?」她惡作劇般的問,美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還加上一個美麗的無辜表情。
「廢話!當然不希望。」
他俯頭吻住她的唇,懲罰的用力吸吮她的舌頭,大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她誘人的胸線,順著他男性的慾望,恣意揉弄。
他……想碰她,好想好想。
懷孕之後,體質改變,她變得怕熱,常穿著清涼的在屋裡晃來晃去,挑戰他有限的自制力。
原本身材就火辣的她,有時甚至不想受內衣的束縛,那渾圓有致的胸形,常讓他看了快噴鼻血。
吻著摸著,他遏抑不住的呻吟低歎。
這小女人幹麼不推開他?幹麼不阻止他的觸摸?
最近她都這樣,每次他吻她的時候,她都乖得像只小綿羊,一副隨他蹂躪的樣子,通常都是他主動住了口又住了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她想保持好朋友的情誼,他就尊重她的意願,如果太躁進,嚇跑了她,對他沒有好處。
「我去洗澡!」
他放開了她,很快離開慾望的風暴中心,走進浴室裡。
他在這裡放了簡單衣物,如果太晚就留下來過夜,隔天直接去上班。
用冷水淋浴後,他總算好多了。
走出浴室,客廳裡空無一人,他打開房門,看到她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小說在看。
她瞅著他。「你要回去了嗎?」
剛剛在客廳接吻的時候,她強烈的感覺得到他的慾望,她想替他滅滅火。
「怎麼?捨不得我走啊?」他開玩笑的說,她的表情卻讓他情不自禁的走進房裡,坐在床緣看著她的落寞,這才發現她已經換了睡衣,若隱若現的曲線勾誘著他……
老天!剛那冷水澡根本沒效嘛,看到她,他的慾望又來了。
「是有點捨不得。」她輕哼著,低垂下眼睫,模樣幽幽然。
他的心一震,紅艷的嘴唇近在眼前,他又想吻她了。
「量──」
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望進他眼裡,她看到了他熾熱的慾望。
他們這樣半同居的狀態有多久了?他都沒有碰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別的女人洩慾?
「想吃什麼消夜就說,我去買。」看著她動人的臉蛋,他故作輕快的問。
媽的!其實疼痛的慾火快搞瘋他了,只有她有這種能耐,讓他看得到又不能吃──誰叫她是他的哥兒們!
他咬牙切齒的想──好一個哥兒們!去他的哥兒們!他現在想上他的好哥兒們!
「你。」她清清楚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