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鴻越跟她相處,就越發現她多變的性格,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的感興趣。
「你就是無法接受別人的拒絕是吧?」她放棄,跟這樣的男人真是有理講不通。
「當她不是真心想拒絕時。」
她愣了一下,直直的對上他的眼。
是嗎?她其實並不想拒絕?
「隨便你怎麼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她不想再掙扎了。
這個男人,竟連她的心都想控制。
還在想他會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時,身上的壓力頓時一減,耳際傳來的是他開朗的笑聲。
「妳真是看得起我,我左鴻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強迫女人。」他不知是要為她看低他而憤怒,還是為她既聰明卻又天真的特質微笑。
左鴻下車幫她開門。「下車吧。」
「去哪裡?」
「吃飯的地方。」他拉著她的手往一棟老舊的公寓走去。
葉伶懷疑的看著他,對他反覆的言行舉止感到不解,搞不懂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跟著他走上二樓,然後看他拿出鑰匙開門,一進門就大喊:「我回來了。」
然後葉伶看見一個中年婦人從後面走出來。
「喊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聽不見。」婦人邊走邊斥責。
隨著婦人走近,葉伶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媽,這是葉伶。」
葉伶一驚,轉頭看著左鴻,用眼神問著他。
她怎麼樣都想不到他竟然帶她來見他母親。
「我媽不會咬人,妳不要這麼害怕。」左鴻低頭在她耳邊說著。
「伯母,妳好。」葉伶不懂左鴻的心思,只能配合著說話。
「葉小姐真漂亮。」左鴻的母親笑容滿面的拉起她的手。「阿鴻從不帶他的女朋友回來,我還以為他的女朋友有多糟,想不到這麼漂亮。」
女朋友?葉伶在心中嘀咕。
不是不帶回來,是太多個不知道要帶哪一個吧!
可是他幹嘛帶她回來?
「伯母,叫我阿伶就好了,我母親也都這樣叫我。」她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但顯然他的母親並不知情,所以她也沒有糾正左母的誤會。
「我顧著說話都忘記你們是回來吃飯的,趕快過來。」左母拉著葉伶的手率先走向飯廳。
「伯母,真是不好意思,空手來拜訪還要麻煩妳,真是很不好意思。」說完,她瞪了左鴻一眼。
「說什麼傻話,阿鴻每個禮拜三都來我這裡吃飯,只不過多帶了一個人而已,一點都不麻煩。」
左母似乎對葉伶的來訪非常開心,臉上的笑容沒有停過。「坐下來吃飯吧,只是些家常小菜。」
「謝謝伯母。」
從頭到尾,左鴻都只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帶著深思的眼光打量著葉伶。
「阿鴻,發什麼呆,過來啊。」左母對著左鴻喊。
「來了。」
這頓飯,將會很有趣。
左鴻帶著惡作劇的調皮心態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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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帶我來?」
左鴻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她的問題,「帶妳來吃飯啊。」
「為什麼?」葉伶再次問道。
「我做事情一向都是憑直覺,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他聳聳肩說道,仍是不給答案。
「你敷衍我?」葉伶皺眉,不喜歡他總是拉著她轉圈的態度。
「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母親一個人住在這裡?左家明明家財萬貫卻讓她住在這樣老舊的公寓?妳一點都不好奇?」這點反而是他比較想知道的,換作其它女人,巴不得知道他家所有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她的反應卻不同。
「那是你的家務事。」她轉頭看向窗外。
她不想要知道他的事情,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一點都不想要知道。
「原來如此……」左鴻玩味她的回答。
葉伶看著他的車平穩的開進她家公寓的巷子裡,她連問他為什麼知道她家地址都不想問。
「所有的事情總是照你的意思進行嗎?」
「大多時候是的。」他自信的笑道。
「從沒有出差錯的時候嗎?」她很想知道他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當然有,我又不是聖人。」他好笑的說。「如果妳是想知道我會不會犯錯,那麼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如果妳想知道我會不會失敗,那麼我會這麼說,事情總是會有出差錯的可能,但是只要有準備,即使犯錯了,也可以及時改正過來,而不會讓損害加大。失敗只留給沒有準備的人,妳身為雲氏的首席設計師,我相信妳的成功也不是偶然的。」他看過她的設計,而且這次是非常認真的研究,確實知道她的實力。
葉伶不得不承認他的自信其來有自,就是因為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即使出差錯,也可以妥善解決,那麼這點小差錯不只不會減低他的信心,反而因為最終的完美結局而更令他有成就感。
在事業上的認真心態,這個男人令她敬佩。
不過一說到公事,她就忍不住問了,「你突然不刁難我們公司,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
之前左氏對於他們的設計很不滿意,總是有很多意見,可是這一切卻從他在公司見到她的那天起改變了。
她不是看得起自己,以為左鴻會對她另眼相待,只是實在很巧合,她還是希望左氏的贊同是因為認同她的作品,而不是因為左鴻個人主觀的喜好。
「我是個生意人,不會拿錢開玩笑,之前我犯了一個錯,現在我做了更正,就是這樣簡單。」左鴻不想告訴她事實,他之前其實根本就沒有看過她的設計,他交代下去的豬頭又是一點眼光都沒有,才會導致這一連串的衝突。
葉伶點點頭。「不管怎麼樣,我很高興我們的設計你可以接受。」在商言商,很多時候即使想堅持自己的理念,也要客戶願意嘗試,否則說得再冠冕堂皇,最後還是要對錢妥協。
她可以瞭解現實的殘酷,可是有時候感情上還是無法接受。
只能說,她的運氣還算好,大部分的客戶都很敢嘗試,本來左氏這個案子她差點就不想做了,誰知道,現在竟變得如此容易。
「妳家到了。」左鴻將車停下。
「我走了。」葉伶手扶上門把就要推開車門下車。
「妳總是這樣冷漠嗎?」左鴻將她拉住。
他第一次碰到這種類型的女人,她可以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跟他上床,卻反而在他主動接近時對他冷淡。
葉伶靜默,他的眼神少去了玩笑意味,多了一分認真,可是她無法相信他,他們的相遇是一個意外,一個她不認為是好的開始的意外,到底他抱著怎樣的心態,她不想知道。
「左鴻,我們的開始是一個意外,你根本就不瞭解我,我也許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她非常認真的對他說。
「妳以為我認為妳是哪種女人?」他也非常認真的問她。
她猶豫了一下。「左鴻,我不想玩遊戲。」
「妳認為我在跟妳玩遊戲?」他微微訝異,不過仍維持一派平靜。
「喔,怎麼可能?你當然不是在跟我玩遊戲,你一直都很認真,你其實是想娶我的。」她諷刺的回答。
左鴻沒有馬上做響應,很認真的思考她的問題。
對她的心態是什麼,他其實還無法確定,至於說娶她?他沒想過。
他在玩遊戲嗎?如果是玩遊戲,今天他又為何要帶她去見母親?
可是一看到她的反應,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想跟他有瓜葛,那晚真的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嗎?
如果是,又是誰對誰意亂情迷?
「葉伶,我沒有跟妳玩遊戲。」他直視她的眼。
「是嗎?」她淡漠的看他一眼,不是玩遊戲,難道會是認真的嗎?說出去只怕笑死人了。
「葉伶,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要妳,妳也要我,就算是意外,也是個美麗的意外。至於遊戲?妳自己說吧,如果我真的想娶妳,難道妳就真的想嫁我嗎?如果這就是妳所謂不玩遊戲,那天妳為什麼要上我的床?」左鴻現實的說,甚至有點冷酷。
葉伶冷哼一聲,她的理由說了他就會懂嗎?
他憑什麼用他的標準來論斷她的行為?
只因為那天是她主動上了他的床嗎?
「左鴻,我為什麼上你的床那是我的自由,我不想也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但是如果你以為因為這樣我會樂於做你的床伴,那麼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她甩開他的手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家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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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鴻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杯酒。
玩遊戲?
腦中浮起她今晚說的話。
他是在玩遊戲嗎?
如果他真的只是在玩,也許更容易一點吧。
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一樣令他念念不忘,也是因為這樣,他第一次抓著一個女人不放。
第一次看到她,她是那樣的冷漠,卻又可以熱情的響應他,她的一切表現都令他以為她是個中好手;可是再次遇上她,她卻表現得像是另一個人,保守而有禮,仍是冷淡,卻不復他初見時的那股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