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羅利雖然凶狠地威脅著他,但是胖經理一直堅持一點-兩樣貨品都已經過簽收無誤,他們沒有錯。
葛羅利真想當場轟了他那張肥胖的臉。
看來只好靠自己去查了,因為那個該死的胖經理硬是不肯洩漏客戶資料。
他沉著臉經過大廳往大門走去,就在這時,一句話敏感地飄進了他的耳裡。
「前天我送的那批洛杉磯貨品……」
他飛快地瞟向聲音來源處-
伏在櫃檯前哈拉的高壯男子正大嗓門地繼續道:「她可真漂亮……」
葛羅利的心猛地狂跳,陰森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抹興奮的神色。
他望著那個呆頭呆腦的男子,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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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洗完澡,哼著歌走進臥室。
今天真是好運到,二天進的那些貨出乎意料的好賣,二天就賣掉了六樣,真是太搶手了。
她從櫃子裡拿了碗泡麵出來,邊泡麵邊打開電視看新聞。
「今天下午在XX街發現了一具男屍,根據警方表示,死者是一刀斃命,目前所知道這名男子叫簡大德,三十二歲,是大好國際快遞公司的員工……」
花夏捧著熱呼呼、香噴噴的泡麵,突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台灣的治安真是糟糕。
她搖著頭喟歎,「我看我還是多賺點錢,然後隱居到鄉下去好了……最好是買一個小島自己做島主,然後插上獨立旗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被當作海盜?」
「……警方將朝仇殺或財殺的方向進行偵辦……」
花夏關掉了電視,順手將麵碗放在一邊的荼几上,隨手拿起一個陶瓷的宮庭娃娃來審視。
這次從洛杉磯來的貨還真是不錯,既精緻又可愛。
其中有幾個她實在是愛不釋手,所以便從店裡搬上褸來放,自己收藏。
就在她興趣盎然地把玩著宮庭娃娃時,渾然未覺樓下店內正有人在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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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花夏環視著店裡的陳設,突然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雖然東西擺得像是雜亂無章,但是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她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嗯,怎麼有好幾樣東西都不見了?」她奇怪地四處找著桌案上的銀燭台和櫃子裡的骨董電話等東西。
她明明記得那些還沒有賣出去呀!
「難道是遭小偷了?」
花夏趕緊到櫃檯裡面翻看著顧客購買清單,「獵狗雕像賣給了B棟的高小姐,銀質鼻煙盒是十五號的張先生買走,還有其它的……沒錯!我遭小偷了。」
講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聲音忍不住高亢了起來。
這對向來號稱錢嫂的她還真是個重大的打擊,她一想到損失的金額就不由得嘴角抽筋。
「台灣的治安真是糟糕!」她氣憤地重複著昨晚說過的話,氣呼呼地拿起電話就撥。
過了十分鐘,管區騎著機車懶洋洋地來到她的店門前,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
看在花夏眼裡又是一陣抓狂,她用鄙夷的眼光瞧著管區,他昨晚去幹什麼好事了,怎麼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年輕的管區瞄到她的眼神,連忙說道:「你可別誤會。」
「誤會什麼?」不打自招!花夏用瞭然的眼光瞅著他。
年輕管區急道:「因為昨天半夜我值班的時候,連續有幾戶住家遭小偷,所以派出所清晨時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我還是忙到剛剛才有空坐下來喝杯荼,然後你的電話就來了,請你千萬別誤會。」
「管區大人言重了,身為市井小民的我哪敢誤會你呢?」花夏說。「來來來,請坐。」
年輕管區還真是受寵若驚,他訥納地道:「不用客氣了,你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她說著說著,小臉蛋都氣得漲紅起來,一副不與歹徒罷休的模樣。「管區大人,你說,我們應該怎麼逮這個小賊呀?」
「呃……」管區楞了一下,「不用稱呼我大人,我姓葉。」
「葉長官,請問我們該怎麼逮住那個避千刀、沒天良的壞蛋?」
「你不要那麼激動,」他比比手中的紀錄簿,「這些我都記下來了,我會先幫你備案,然後進行調查,如果查到了些什麼,我們會通知你的。」
「什麼?就這樣?」她瞠目結舌地說。
管區解釋,「小姐,像這種小竊案……」
他的話還沒說完,花夏便叫道:「啥?小竊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多大的案子你們警察才會正視它?」
「我們沒--」
「沒什麼?」
「小姐,我們……」
「雖然我丟掉的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是好歹也值上個把萬塊錢……」一想到這裡,花夏又心疼得要命。「不是三毛兩毛的。」
管區被她的氣勢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長相如此嬌美的小姐脾氣居然大得嚇人。
「發生了什麼事?」電腦推開大門,好奇地問道。
打從大老遠他就看到了花夏張牙舞爪的模樣,而那個可憐的警員卻是被她給吃得死死的。
看到了電腦進來,花夏更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不由分說地就將他給拉了過來。
「電兄弟,你來得正好,來評評理。」
「我說過了,我不姓電,我姓郁,我叫郁義強。」電腦再次糾正她。
「隨便啦!我說郁兄弟呀……」
「郁長官好!」突然冒出的巨喝嚇了花夏一跳,她拍著胸脯望向管區。
他想嚇死人呀?
然而看到管區一臉尊敬,她又忍不住回瞟電腦,「長官?」
「你怎麼認出我的?」就見電腦微微一笑,亂有氣質的沉聲問道。
「上一期的警光會刊有郁長官和掃黑組長官們的特別報導。」管區興奮極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警界的大英雄之一居然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耶!
「原來如此。」電腦儒雅一笑,「對了,這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沈小姐的店裡遭竊盜闖入,偷走了一些藝術品。」管區恭敬的報告。
「那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已經照正常程序登記備案了。」
「嗯,辛苦你了,沒事你就先回去吧工」電腦趕緊打發他「逃離」花夏的「魔掌」。
「是的,長官。」
年輕管區的離開方式只能用「落荒而逃」這四個字來形容,可見得花夏還真是有夠、潑辣的。
「喂,我都還沒報完案呢。」花夏瞪著他。
「難道你把人家欺負得還不夠嗎?」
「我哪有欺負他?」真是天地良心,她大喊冤枉,「我不過是維護我身為小老百姓的既有權利罷了。」
「這麼嚴重?」
花夏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不和你這個無知小民一般見識。」
「別這樣,我還打算幫你力挽盜匪的咧!」
「靠你?」她懷疑地看著他溫文爾雅的外表。
電腦還是第一次遭受裂頂樣質疑的眼光,他有些不悅地道:「喂,可不要小看我,好歹我也是個警界精英,千萬別小看我哦!」
「雖然你身子是很結實的,這樣的肌肉拿來扛櫃子做粗工是挺好用的,但是我左瞧右瞧,再怎麼看你都像是個坐辦公桌的。」她老實不客氣地給他「吐槽」,「警界精英?哦,你一定是坐辦公桌打電腦的內勤。」
「內勤?」他差點嗆出血來,「你怎麼可以把衝鋒陷陣的我說成是內勤?」
「你言下之意是瞧不起內勤人員囉?」
「你不要挑撥離間好嗎?」他還以白眼。
「我哪有挑撥離間?是你心裡有鬼。」她幸災樂禍地說。
瞅著她俏皮的臉蛋和神情,電腦是又好氣又好笑,「我大丈夫不與你小女子一般見識。」
「我才懶得跟你這個四肢發達的人一般見識咧!」
電腦在她面前可是全然沒有一點威儀或形象,打從險些撞上她之後,花夏就決定要吃定他了。
「別再耍嘴皮子了,你到底掉了哪些東西?貴不貴重?」電腦正色地問。
一想到這個,花夏又心疼了。「好幾樣從洛杉磯空運過來的藝術品,價值不菲。」
「那倒挺嚴重的。」他沉吟。
「當然嚴重,總值大概也有三萬多塊錢。」心痛啊!
電腦的表情有點古怪,「才三萬多塊錢就值得你這樣要死不活的?」
「三萬多塊不是錢呀?」她怒目相對,「你知道三萬多塊錢可以讓我買幾箱泡麵嗎?」
「哪有人用泡麵來衡量金錢的?」
「有,我。」
她一臉「你敢質疑就給我試試看」的表情,讓電腦到嘴的評論趕緊吞下肚。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才發現東西被偷的呢?」
「三十分鐘前。」
「你的門鎖是遭到強硬手段破壞的嗎?」
「那有什麼關係?」
電腦微微一笑,「如果是強硬破壞的話,竊賊很有可能是毛頭小子初級犯,反之的話,就是經驗老道的慣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