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回到舊金山之後,我要你和平常一樣的上班下班,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見過我,我會再和你聯絡。」他叮囑著。
「如果有事,我該怎麼和你聯繫?」
「你在亞特蘭大的報紙上刊登一則廣告,廣告內容寫著:『湯米,母病危,速回電』。」
「你怎麼想出這個法子的?」
「這是探員間最常用的聯絡方法,雖然老套,但是很安全也很實用」他輕描淡寫地說。
「說得也是。」她走過去打量他的行李,「你這兩年就只靠這些行李過日子?你的亞曼尼西裝呢?」
「寄放在亞曼尼專賣店裡。」他朝她迷人一笑。
桑桑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外頭恰巧響起喇叭聲,霍斯看了看腕表說:「時間也差不多了,彼得會載我們下山的。」
「對了,你當初怎麼會想到要窩來西雅圖的山區?」桑桑站起來往外走,不由得疑惑道。
「因為這裡離舊金山近,感覺好像在你身邊一樣。」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桑桑低下頭來,心中感動不已。
他的深情不減當年,甚至更深更深。
這次回到亞特蘭大,他將對抗黑暗深沉的勢力,危機四伏……
桑桑突然撲進霍斯的懷中,他一震,手上的行李掉落地板,雙手本能地緊緊摟緊她。
「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永遠愛你!」她深埋入他溫暖堅實的懷抱裡,語氣堅定地吶喊道。
「桑桑,我也是,我也是……」他嗅著她身上清新的馨香,喜悅感動地喚道:「我愛你,水遠。」
「這次回到亞特蘭大,你千萬要小心!」她說出心中的擔憂。
「放心,我捨不得放下你的。」他緊緊地攬住她,給了她最真實的保證。
隔著木窗玻璃,彼得咧著嘴感動地看著那對深情相擁的情人。
第八章
舊金山 莫氏投顧公司
滿頭白髮的老經理正對著電話大吼:「我不管有什麼理由,總之救難隊一定要繼續搜索下去……從高空墜機還是會有生還的機會……我相信葛小姐能夠逃離這場……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救難隊沒有找到人的話,你該知道今年我們將不會有任何的慈善捐款給貴部門,我這可不是威脅。」
「經理,半個多月不見,你的精神還是這麼好,吼起人來還是特別有勁。」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自門邊響起,經理愕然地望向聲音來處。
老天,葛小姐!葛小姐你沒事?你是怎麼逃過那場墜機的?怎麼不通知我們?我們好去接你……謝天謝地,你沒事。」經理一臉驚喜地衝向桑桑。
「幸虧我在掉下來之前穿上降落傘,要不然的話可能早就到天堂報到了。」她微笑地攬住經理,柔聲安撫道:「我沒事了,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們還以為兩年前的事情又再次發生--」他趕緊住嘴,擔憂地看著桑桑,「葛小姐,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
桑桑現在真想大聲地向這個慈祥的老經理宣佈霍斯沒死的好消息,然而她在話衝出
經理恍然大悟的點著頭,「對對對,你一定會先通知沙太太的。」
「現在我已經回來了,你該收回對救難隊的威脅了吧?」她甜甜笑道。
經理訕訕笑著,「當然,馬上。」
桑桑上前一步,輕輕地吻了吻他的臉頰,「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不……不用客氣。」經理臉紅了,手足無措地回道。
「謝謝。」桑桑朝他嫣然一笑,「我先回辦公室去了。」
「是是,好的。」經理傻笑的說。
☆ ☆ ☆ ☆ ☆ ☆ ☆ ☆ ☆ ☆ ☆ ☆ ☆ ☆
亞特蘭大
一個金髮藍眼的高大男子走進環保單位,來到櫃檯前,他操著濃濃的英國腔調,有禮地問:「請問--」
「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櫃檯小姐臉紅地看著他。呵,這男人精緻古典的臉龐真像是貴族。
「我想找羅賓?諾許先生,我是他的朋友。」
羅賓?諾許,櫃檯小姐臉色變了變,「諾許先生已經不在這裡服務了。」
「請問他調到哪裡去了呢?我是他倫敦的朋友,最近剛好來美國,所以想要順便探
諾許先生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會?」他眨眨藍眼睛,訝異地道。
「兩年前就死了,是車禍。他的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被撞成一團,諾許先生當場就斷氣了。」她搖著頭說。
「老天,可憐的諾許。」他的語氣裡滿是惋惜,「對了,我還有一個在貴單位服務的朋友叫黛安?克蕾兒。」
「克蕾兒?!克蕾兒也死了,她自從兩年前休假後就沒有再回來了。聽說她在紐奧良出事,連人帶車都掉進海裡,真是太可怕了,至今屍首還沒有找到呢!」
「是啊,怎麼會發生這麼不幸的事。」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深思。
「先生,請問你貴姓大名?」櫃檯小姐這才想起尚未詢問他的名字?
「湯米,費湯米。
「費先生,很抱歉沒有幫上你任何忙。」她癡迷地看著他。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哪裡,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很悲傷。對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給我羅賓和黛安家的地址,我把他們的地址搞丟了,所以才沒辦法直接到他們家去探望……我想去向他們的家人表達我的慰問之意。」
「這是不符合規定的,不過,」她看了他俊美的臉龐一眼,紅著臉道
「謝謝你,你真是個體貼的好人。」他粲然
櫃檯小姐臉漲得更紅,心跳也加速,「不客氣,你稍等一下,我查一下他們的地址。」
「你不知道你幫了我多大的忙。」
☆ ☆ ☆ ☆ ☆ ☆ ☆ ☆ ☆ ☆ ☆ ☆ ☆ ☆
羅賓?諾許的家位於亞特蘭大的高級住宅區,前庭有一個開滿各式花朵的花園。
霍斯猜想,羅賓一定常常有「額外兼差」可以賺,所以才能住在這麼高級的地區。
不過這額外的金錢卻也買走了他的性命。
他踩著看似閒適卻謹慎的腳步,邊觀察著週遭的動靜。
在接受探員訓練時,他學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技巧,包括此刻臉上的易容術,讓他輕易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走上了諾許家的階梯,輕輕敲了敲門。
等了幾分鐘,裡頭才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誰啊?」她打開門,奇怪地打量著他。
這個女子大約三十幾歲的年紀,紅髮藍眼,穿著一件連身洋裝。
「請問你是諾許太太嗎?」霍斯有禮的問。
「我是。請問你是?」
「我叫費湯米,是你先生在倫敦的朋友。」
「倫敦?我先生沒有去過倫敦。」她一臉迷惘地看著他。
「事實上,我是他倫敦那邊的律師,他在那裹存了一筆錢。」
諾許太太黯然的眼睛登時一亮,露出急切的眼光,「你是說……一筆錢?」
「我可以進去談談嗎?」
「當然當然,請進。」她急忙地把霍斯迎進客廳裡。
霍斯環顧著整潔舒適的大廳,心中不禁想到,當羅賓坐在沙發上舒服地喝著香檳、抽著雪茄時,契爾化工的廢水正緩緩地流人可比斯河內,慢慢地侵蝕著下游城鎮居民的健康。
雖說羅賓有可能是被滅口的,但是這何嘗不是一種報應呢?而身為他的伴侶,諾許太太對他的事又知道多少?
「費先生,你要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
「咖啡,謝謝你。」
趁著諾許太太去張羅咖啡的同時,霍斯走到壁爐前,端詳架上的照片。
照片中笑得好開心的男人一定是羅賓?諾許了。他攬著太太對著鏡頭擺出POSE,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
照片的背景是在亞特蘭大的皮得蒙區。
「那次他到一家化工公司去出差,我跟著他一起。」諾許太太端著一杯咖啡走了出來,「誰知道那是他最後一次出差。」
霍斯看了看照片下方的日期,「一九九五?三年前?」
「是的,之後他就一直處理市區內的業務,不當調查專員了。」
他專注地看著照片中的背景,滿意地發現「契爾化工」的字樣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建築物上。
「費先生,你說他在倫敦有一筆錢?」諾許太太輕咳一聲後說。
「是的,三年前他存進倫敦皇家銀行,並且委託我擬了一份法律聲明。」霍斯將文件拿出來遞給她,「我不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因為他要我在這份聲明簽上我的名字。文件上特別註明,如果他有什麼不測,皇家銀行內的款項將全數交給你。抱歉,因為我最近兩年到亞洲去了,所以直到日前才知道諾許先生的死訊。」
諾許太太的眼眶紅起來了,「我老是叫他開慢一點,他就是不肯聽。」
「我可以看看他生前的書房嗎?」